于乡村田园,若能贡举及第,这是光宗耀祖、光耀门庭、报效朝廷同时还能为民造福的大好事。所以,奴婢是真心希望少爷能参加贡举,但是,如果少爷执意不去,奴婢是少爷的人,“夫者,妻之天也”夫唱妇随,这些妇道芷儿还是明了的。所以断不会私下告诉老爷太太的。请少爷尽可放心。”
左少阳瞧着她:“真心话?”
“真心话!”
“好,我信你。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兰儿和小妹,你帮我叫一下兰儿,我去叫小妹,顺便看看桑母的病。咱们在后巷清风寺里说话。
白芷寒答应了。
两人出后门来到贵芝堂病房,左少爷来到病房里,桑家人正坐在床边守着,反正现在贵芝堂没有留诊的女病人,所以女病房这边就成了桑家的专用病房了。留守茶肆的桑娃子已经得到消息赶过来了,也守在老娘身边。
桑小妹见到左少阳,忙迎了上来。左少阳微微一笑,又瞧向黄芹,黄芹却面无表情地扭脸开去,仿佛没看见他们两似的。
左少阳道:“伯母怎么样了?”
桑小妹黯然道:“一会儿醒又一会儿昏睡的,醒来就说要见你,要你救命,我们说了你已经给她用药了,她才放心,昏睡一会醒来,又忘了似的,又要我们叫你救命,跟她说了用药了,这才又睡着。”
左少阳道:“现在只能用保留灌肠拖延她性命了,没别的办法。”
桑小妹点点头。左少阳低声对桑小妹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桑小妹俏脸微红,点点头,跟着左少阳出了病房。见左少阳出了后门,径直往清风寺走。便也跟着,一起来到清风寺。
白芷寒和苗佩兰已经等在寺庙的院子里了。寺庙里静悄悄的,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余晖洒满了天空,金灿灿的。映衬得三个女子更加娇美。
左少阳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尴尬,一颗心也开始乱跳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呃……,刚才我和芷儿,跟,这个,我爹和我娘说了,呃,就是关于结婚,啊不,关于成亲的事情,我和芷儿成亲,然后接你们两过门,我爹说不能太着急,他是个老古板,什么事都要讲规矩……””
三女听他居然说老爹是古板,都忍俊不禁,只是不敢笑话,都憋责笑。
“我爹说了……”左少阳有些窘迫,“这个,娶妻后不能马上纳妾的,我很生气,本来想跟他理论,可又怕把他气个好歹的,所以,我就只好听着……”
桑小妹有些紧张,低声问:“要等多久?”
“本来我爹说要看芷儿生养儿子之后再说,还说如果几年还不生养儿子,才能考虑纳妾的事情……”
桑小妹清瘦的脸颊苍白的没有了血色:“还有等几年啊……?”
白芷寒见桑小妹着急那样,扑哧一声笑道:“少爷,你还是赶紧告诉她们吧。免得急出病来。”
“那好,我爹说了,你的情况特殊,已经同意我和芷儿成亲三天后纳你过门,再等一年,就可以纳兰儿过门了!”
左少阳原以为二女会惊喜地蹦起来,甚至扑进自己怀里撤娇,没想到二女只是互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只是连耳朵根都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火烧云的缘故。
瞿家只是白芷寒的外祖父家,按理是管不着白芷寒的婚事的,但是,因为白芷寒的父母双亡,祖父母也早就不在了。所以才有外祖父母做主。这门亲正是瞿老太爷最希望的,自然是满口答应、喜不自胜。
处理好这边的事,左少阳独自来到赵三娘家。
赵三娘对左少阳的到来是喜出望外,两个月过去了,赵三娘已经基本恢复了元气,她还有几家商铺和住宅可以收租,养活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左少阳在客厅坐下,赵三娘奉上香茶。不停问这问那。
左少阳顾不上寒暄,因为距离宵禁已经没多少时间了。问道:“三姐,这些以后再聊,我找你有件急事。”
“说罢,什么事?”
“我父亲大寿那天,你在我阁楼上睡,听到有什么人上来过吗?”
赵三娘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随便问问。”
第354章谁上了床
赵三娘脸色一沉:“肯定有什么事,你不肯告诉我。”
左少阳想了想,如果不告诉她实情,就不太好帮忙发现嫌疑人,便低声道:“那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不过这涉及到别人的声誉,你可得答应我别到外面说去。”
“你把三姐当成什么人了?三姐是那种大嘴巴女人吗?”赵三娘嗔道。
“当然不是,嘿嘿,我也就这么提醒一下。”
“你不放心就不用说了。”赵三娘故意板着脸道。
“我放心!”左少阳道:“那天晚上,除了你睡在我阁楼上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也睡在楼上,就在外间我睡的床上。”
“谁啊?”
赵三娘是在黄芹之后才由左少阳搀扶着上楼休息的,而她是径直到了里屋睡觉,起来的时候黄芹又已经走了,所以并不知道黄芹也在楼上休息。
“清香茶肆桑小妹的嫂子黄芹。”
“哦?婷也喝醉了?”赵三娘媚眼如丝瞧着左少阳,“难怪那天你不敢上我的床,却原来外面有人,怕传了出去?我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愿意趁我酒醉占我便宜呢,却是想着别人!哼!我哪点不如她?”
左少阳干笑两声:“三姐玩笑了。其实,那天我也喝醉了,怎么下楼都不知道,哪就想着别人了。”
“这还差不多,我说我不比别人差嘛!”赵三娘扭了扭丰盈的娇躯,脑袋一歪,问道:“难不成是黄芹出事了吗?”
“是的”左少阳道,“那天晚上,有人奸污了她”让她怀孕了!”
“什么?谁这么卑鄙无耻?”赵三娘厉声道。
“是啊,所以我来找你,让你帮忙回忆一下,那天究竟是谁做了这砍头的坏事?”
赵三娘一拍椅子站了起来:“费那劲做什么?直接告官!让官府把那天在老宅的所有男人全都抓起来拷问”很快就能找到这龌磋贼!”说到这,赵三娘眼珠一转,瞧着他嘻嘻笑道:“不会是你在这贼喊抓贼吧?”
“怎么会是我呢?”
“嘻嘻,那晚上你扶我躺下,出了门,干嘛要把门反锁了?是不是怕我出来坏了你的好事?嘻嘻”若是这样,你直接告诉黄芹不就得了嘛,大不了给桑家一点钱,让他们休了黄芹,你再娶过来,做个侧房,不就行了?反正你们家现在也趁钱。不是当年欠我九贯钱都要勒紧裤腰带几年还不了的时候了。”
“三姐!真的不是我做的,要不然,我还跟你说这事做什么?自己悄悄处理好不就行了?”
“这话到也是,那还是报官吧!”
“不集报官!”
“为啥?”
“这事关芹嫂子的声誉不说”还关系到我的声誉!”
赵三娘吃吃笑了:“既然不是你做的,又怎么会关系到你的声誉?难不成还是你做的?”
“真不是,可是芹嫂子却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叫我给她一个交代。”
“这不是钱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想背这个黑锅!你就别打趣我了,帮我想想”究竟是谁干的吧!”
赵三娘见他说的认真,便不再笑了,把那晚上的男人挨着个想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嘻嘻,我知道是谁做的这缺德事了!”
“谁?”
“呃,铁定是他”这龌磋贼,活该!看他怎么收场!”赵三娘狠狠道。
“谁啊?”
赵三娘一把将左少阳拉了过来,圆润的脸蛋贴在他耳朵边”嘀咕着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这跟左少阳想的不谋而合,但是”还是有些意外:“真的是他?”
赵三娘甜腻腻伸手两条藕节般的皓臂,环住他的脖子:“你放心,三姐来设一个局,让他自己说出来!免得有人不信!”
桑母使用了左少阳的保留灌肠法进行治疗之后,还能一直强撑着,时而苏醒时而昏睡,大小便已经不能自控,拉的一床都是。
虽然是桑小妹和黄芹在负责料理,替桑母灌肠,收拾污物,桑娃子却不停嘟哝着:“这活不活死不死的,要是这么着一直拖下去,不得累死个人了呀?”
桑小妹怒道:“哥!你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大实话!”桑娃子也不示弱,“你看这一天下来,咱们一家子人就守在这里了,什么事也别想干,茶肆还要不要?咱们还活不活?”
“活个屁!”桑老爹火了,脱下布鞋兜头砸了过来,“你个杂碎!要是没有你娘,你还活个屁!你娘才病了这几天,你就嚷嚷着盼她死,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正吵吵的时候,门口传来左少阳的声音:“这么热闹婀?”
桑小妹忙迎了上去:“你来了?”
桑老爹和桑娃子也立即停止争吵,都站了起来,讪讪笑着。
“嗯,伯母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她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的……”
桑娃子忙道:“左公子,我娘这病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少则三月五月,多则十年八年。”左少阳随口撤了个善意的谎言。
“你们听听!她这病要拖累我们十年八年呢!”
桑老爹怒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你想把你娘掐死?”
“我可没这么说!”桑娃子偷偷看了左少阳一眼,嘟哝道:“都是子女,这累赘不能让我一个人背!”
桑小妹脸都白了:“不再你说我也会照顾娘的!”
“哈,这就对了!”桑娃子立即抓住了桑小妹的这话,“这可是你说的,这样吧,前面五年你照管”后面五年我们管,这样公平吧?”
黄芹狠狠啐了桑娃子一口:“你个没出息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见过哪家闺女嫁出门了,还回来照看老娘的?你是儿子,这个家就是你担当,你不管谁管?还想推给妹妹,你不脸红我脸红!”
桑娃子讪讪道:“我就是这么一说,是她自己愿意的,千金难买愿意不是?”
左少阳道:“小妹过了我左家门之后,需要我们尽力的地方,我们会尽力的。但是该你尽的责任,你必须尽!”
桑娃子不敢跟左少阳顶撞,毕竟一家人吃喝还靠着人家的茶肆,便低头不语。
左少阳对黄芹道:“芹嫂子,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跟你说。”
黄芹娇躯微微一颤,扭脸过来瞧着他,想从他脸上先找到答案,可是左少阳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端倪。
黄芹起身,跟着左少阳出了门。
他们一出门”桑娃子便立即指着桑小妹道:“小妹,刚才你说的话红口白牙说出来的,可不能不算数!”
“照顾母亲是我们做子女的份内之事,偏你就这么多废话!”
“那不成,得说清楚了!你照顾前面五年已经占很大便宜了,前面病相对轻一些”好照料,我后面五年,病更重,麻烦丰更多呢!”
桑小妹扭脸过去没理他。
桑娃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这一点学母亲倒是学的很像,缠着桑小妹叽里呱啦一阵唠叨,桑小妹只是不理。天早已经黑了,她甚至也没有点灯,只是坐着生闷气。
桑娃子正说得起劲,忽听得外面有人娇滴滴的声音道:“娃子,说啥呢这么热闹?”
一听这声音”桑娃子惊喜交加,猛地扭转头:“三娘!你,你怎么来了?”
赵三娘丰盈的身子扭了一扭:“哼!不乐意我来”那我走好了!”扭头往外走。
“等等!”桑娃子急忙追了出来,“你说的什么话啊?三娘,你这是要冤死我呀!我什么时候不乐意你来了?盼都盼不到呢!”
赵三娘回头嫣然一笑,朝他眨眨眼,然后款款地沿着街边青石板路往前走。桑娃子追了上来:“三娘,回回我都跟你搭讪,你都不理我,今儿个怎么想通了呢?”
“你不知道女人的心善变吗?”
“好啊好啊,你变了才好呢,从那天晚上起,我这两个月天天都在想你。来找你,你却跟不认识似的,连门都不让进!跟那一夜简直判若两人,当真冤死我了!”
赵三娘微笑着只是不理,一直往前走。
“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找个地说话,我有好些话跟你说!”
“太好了,我也有好多话跟你说哩!”桑娃子的手动了动,想去摸赵三娘的小蛮腰,可路边还有灯光,偶尔有人走过,想起这两个月赵三娘的冷若冰霜,又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悄声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清风寺,那里清静。”
“怎么不去你家呢?”
“你还想去哪里?”赵三娘怒目而视,“去衙门?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赵三娘跟你有奸情是吧?”
“对,对不起,三娘,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定!去哪里都可以。只是,马上要宵禁了!”
“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桑娃子大失所望:“那,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得看你今晚上的回答是不是让我满意!”
“一准满意,你想问什么?”
“到了再说!”
清风寺就在贵芝堂后面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