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胸女翻完了包裹里的衣服,又把几件首饰都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铺上,仿佛全身虚脱一般哭丧着脸道:“很值钱”是我家姑娘临别关我的为了我服侍她一场,说至少值二十贯呢!”
二十贯在唐初可以买十亩上等良田,可以买下一栋像样的商铺,可以买十个丫环。当时桑小妹的奶奶留给她的全部首饰,加起来才当了五两银子,按价值而言,最多也不过八九两而已。她这一个手镯就价值二十贯,那可算是很值钱的首饰了。
大胸女捂着脸哭了起来,先前的哭更多的是惊恐,而现在的哭,却是伤心了肉疼的伤心。
老者故意叹了口气:“算了,舍财免灾说不定你丢了这东西,帮你免除了一场大祸”刚才那男人在侧殿跟你那个的时候,被一箭射死,说不定那一箭就是冲着你来的!风雪太大,箭射偏了,歪打正着,却射中了他的脑袋,你全凭丢了这一个手镯,免除子这场大祸啊!”
“是吗?”,大胸女眼泪汪汪抬头瞧着他。
“当然是的了!而且你不是还得了一枚玉扳指嘛,虽然可能比不上你的手镯值钱,但也弥补一些损失的了。”
老者这么一宽慰,大胸女果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抽噎着哭声也小了下来。
老者捋着胡须,对左少阳道:“肯定是这塌鼻子女人杀人灭**错了人,害怕之下躲起来了!不用查了,肯定是这样!明天咱们满山一搜,找到了扭送衙门,找不到,左公子下山回城,直接到衙门报案,抓捕这塌鼻子归案就水落石出了!呵呵呵。”
逃兵惊喜交加:“对对!肯定是那塌鼻子女人干的,这件事与我无关,真的!快放了我吧!”
左少阳摇头道:“手镯数许是她偷的,她也或许是畏罪潜逃了。但是,这男的肯定不是他射杀的。不管她是不是射错了人。”
“为什么?”
“她既然是小偷,东西又到手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只见过抢劫或者劫色的强盗淫贼杀人灭口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偷了东西杀人灭口?”
老者愣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太过牵强,讪讪道:“这么说来,凶手另有其人?”
丁小三指着地上绑着的逃兵道:“还用问吗,肯定是他呗!”
老者捋着胡须,瞧着逃兵道:“嗯,我早就猜想这小子不地道。色迷迷瞧着人家小媳妇,想必是打算射死人家丈夫,将来在这山上,小媳妇孤苦伶仃没依没靠,便好乘虚而入,”取而代之!”
逃兵冲着丁小三和老者厉声吼道:“不是我!你们他妈的……”
“凶什么你。”左少阳冷声道:“你说不是你,那就举出证据证明你案发时不在现场!人家都证明你当时根本不在屋里睡觉,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撤谎。”
“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左少阳嘿嘿冷笑道:“外面风雪这么大,死者又是被人从远处一箭射死的,射箭要射准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在风雪里射箭,而且一箭正中后脑要害,这样的本事,只怕除了你这个受过专门训练的军士之外,还真没有谁能做到了。所以,你犯罪嫌疑最大。明日我们下山,会将你扭送给官军,连带你的临阵脱逃的逃兵罪一并治罪。”
逃兵脸色苍白,扭着头望向那少妇,牙一咬,道:“好,我说实话,没错,我是没有回屋睡觉,不过我真没杀他,我也有证人。”
“谁?”左少阳问。
“她。”逃兵朝少妇一努嘴:“刚才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少妇娇躯一颤,俏脸煞白,怒目圆瞪:“你胡说!”
“我没胡说!”逃兵知道再不说出真情,便会被当成凶手扭送衙门的。虽然现在正在激战,但衙门并没有瘫痪,而且所谓乱世用重典,饥荒时期杀人,处罚会更重。加上自己是逃兵,甚至可能审都不审,直接被领军大将军处死。
所以到这时候逃兵当真慌了神,急声道:“我真的跟这女人在一起,我拿了一个馍给她吃,他就任我'奇·书·网'干了。”
“就在她屋里?”
“是啊!”
“你不担心她丈夫回来。”
“他丈夫去找那大胸女人去了,我才进去的,而且把门栓了,他叫门就可以翻窗户跑。”
少妇哭着嘶声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一直关着门睡觉,你从来没进来过,你这是侮辱我!我跟你拼了!”
少妇披头散发发了疯一般朝着反绑着跪在地上的逃兵猛扑过来。苗佩兰急忙将她拦住:“大嫂,你别着急,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逃兵道:“这次我没说谎!我当时真的跟这少妇在屋里办事,——对了,我能说出她的亵衣是什么颜色的图案,是水红色的,上面绣着一支石榴!不信你们可以查!就能证明我没有说谎了。”
左少阳眉头一皱,扭头望向那少妇。
少妇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摇头。左少阳对少妇道:“夫人能否让舍妹领你去房间检查一下亵衣,看看是否跟他说的一样?”
少妇摇摇头,哭道:“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实话了,——他是来了,拿了一个馍馍,说他不饿,给我吃,我还感激他,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扯烂了我的衣裙,我不敢乱喊,生怕别人知道了以后没法做人,就哀求他,他不听,我就假装顺从,然后骗他说我自己解衣裙,别撕烂了。他就信了,放开我,我跑到针线筐里拿起剪刀指着我的喉咙,让他立刻出去,否则我就死。”说到这,少妇扯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脖颈,咽喉处果然一道血痕,上面血迹未干,显然是新刺伤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少妇眼泪簌簌而下,道:“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子,纵然是活活饿死,也绝不出卖身子!他见我如此,倒也没有用强,便退了出去,随后我就把门关上了,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一直到听到外面喧闹叫喊的声音,才出来查看,便发现我夫君。”说到这,少妇扑在尸体上,又嚎啕大哭起来。
第276章特大号的馅饼
眼见这少妇拿出了血的证据,众人又把目光盯面那逃乓。
左少阳对逃兵道:“你诱奸这件事受害人已经承认了,但是,案发当时你已经离开了房间,你仍然不能证明案发时你不在现场……”
逃兵苦笑:“她说谎,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脖颈上的伤口是我刺伤的。不是她……”
啊?众人又吃了一惊。左少阳也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又出了一个版本。问道:“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逃兵道:“当时我拿着馍馍去找她,本来准备敲门,发现房门并没有闩,就推开了进去。她开始挺害怕”我就好言好语跟她说话,说见她丈夫打她,还抢她的馍馍吃,很是气愤,所以剩下吃的给她。她就哭着接过馍馍吃,我就抱了她,然后摸她,她也没有拒绝,还主动亲我……”
“你胡说……”少妇哭着嘶声喊着,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停哆嗦,“你为什么要撤谎诬陷我?为什么要侮辱我的清白……”
左少阳道:“夫人,你先不要插话,让他说完……”
少妇捂着脸呜呜哭着。
逃兵接着说道:“后来我脱她的衣衫,她就不干了,想挣脱,我就说你馍馍都吃了,怎么又反悔了,她说一个馍馍就想占有她,太便宜了,我被她撩拨得心痒痒的,听她不愿意,就生气了,看见旁边针线筐里有一把剪刀,就拿出来抵在她喉咙上威胁她。她就使劲挣扎,那时候失手划哼破了她的喉咙,她还是不干,我本来想放弃的,可她见到流血也害怕了,就说如果以后每天要给她一个馍馍,她就答应。我当时欲火中烧,顾不得别的,就答应了。然后就脱了衣服上床。我们一直在房里做,做到听到外面惨叫声,这才穿衣服。她说要分开出去,让我翻窗出去,然后她就先跑出去了。我走过了一会才出来的……”
“你撒谎!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都不活了……”少妇哭得发疯一般又要扑过来抓扯那逃兵,又被苗佩兰拦住了。
“我没说谎……”逃兵厉声道,“我们真的做了!一直做到听到尖叫声,出来才知道他丈夫已经死了……”
“你说谎!你说谎,我要杀了你……”那少妇歇斯底里叫着。
旁边的大胸女道:“不行的话,检验一下知道了,女人是否做过,一验就知道……”
要是在现代社会”用法医学进行活体检验,检验双方是否发生了性关系,以及男方是不是嫌疑人,进行DNA检验便能轻而易举查出来。但是在古代,左少阳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检验。听大胸女这么说了,奇道:“你知道怎么检验吗……”
“知道,我以前在花船上作婢女,帮着妈妈给姑娘做过这种检验……”
“做这种检验做什么?”,“有些嫖客赖皮,嫖了姑娘不想给钱,就说根本没做,不愿意不给钱。妈妈就请人马上给姑娘验身”若是真的没做,就要罚姑娘,要是做了,就跟嫖客要钱……”
“这样啊,那怎么检验……”
“这可是青楼花船的不传之秘,不能乱说的。反正我一检验就能验出来。
左少阳心想,这大胸女到底是青楼出来的女子,刚刚一个男人死在她肚皮上”这么会工夫就若无其事可以帮人家验身了。便道:“我不是衙门捕快,更不是县令典史,没有权力要求别人进行活体检验”持别是对一个妇人,更不能唐突。
所以,是否进行检验,得询问这位夫人的意见,她要愿意才行……”
那少妇一抹眼泪:“好!检验就检验!我没做,我不怕!验吧!在哪里验……”
左少阳道:“那就去夫人的房间验吧……”
少妇跟这大胸女人出了大殿。
那老者捋着胡须瞧了一眼少妇的背影,低声道:“她不在我才这么说,依我看,这女子不像是个良家妇人,你们想啊,这逃兵说了他是推门进去的,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哪家的媳妇会把房门开着睡觉啊?除非是那些不正经的女人!”,逃兵大喜:“大哥,你说得太对了!我当时推门的时候,发觉门没有关,也是这么想着的。所以后来她假正经拒绝的时候,我就生气了,才用剪刀刺伤了她。后来我真没用强,把剪刀也放了,她却说让我每天给她一个馍馍,她就让我干,你说这不是贱货是什么……”
左少阳怒道:“闭嘴!如果你真的跟她上床了,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一提裤子就骂人家贱?若说人家为了一个馍馍答应你的诱奸是贱的话。你拿一个馍馍去诱奸人家姐妇,是不是更贱,更无耻。
“没关系啊……”逃兵大大咧咧道,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兄弟说的没错,我承认我很贱,我这人,吃喝嫖赌啥都干,别说一个馍馍诱奸一个妇人了,闹饥荒这些天,用一勺稀粥诱奸一个小黄花闺女的事我也没少干……”
咚!
苗佩兰飞起一脚,正中那逃兵面门,将他踢得摔了出去,人未落地,已经昏死过去,摔在地上,又滑出老远,这才停下。
“打得好……”左少阳叫道,“这种兵油子,无耻之徒,就该好好教刮……”快步过去检查,发现这伤兵鼻骨折断,鼻血长流”门牙也掉了几棵,脸上血淋淋的。这还是左少阳第一次见到苗佩兰主动出手打人,他知道苗佩兰的力量,这一脚已经是有所克制了,要不然,逃兵非头骨碎裂,脑浆迸溅而死不可。
了禅方丈也急忙过来蹲下救治,伸手掐逃兵人中和十宣穴,还是不醒。左少阳道:“拿盆冷水一淋就好了……”
苗佩兰跑过去从他们的背篓里取出装水的葫芦,拔掉塞子往下倒水。天寒地冻,这葫芦的水一小半都结了冰,带着冰渣稀里哗啦淋在逃兵脸上。
逃兵很快醒转,转着脑袋呻吟着,睁开眼看见苗佩兰,吓得一骨碌滚了开去:“姑奶奶饶呢……”
……”
他牙齿被踢掉了,鼻骨也折了,说话瓮声瓮气含糊不清,脸上满是惊恐。
苗佩兰怒哼一声,扭头回到左少阳身边。
逃兵鼻血不停流淌,胸前血迹斑斑,他双手被井,无法止血,不停地大声呻吟。
左少阳对丁小三道:“丁兄弟,麻烦你撕一块布片给他把鼻子堵上,免得流血太多了死掉……”
“好的”,”丁小三走到他身边,从他衣摆撕下一小条布带,撕成两截,分别塞进他的鼻孔。
逃兵忙说了声谢练便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推舁了,大胸女跟少妇迈步走了进来。众人目光立即都集中在了她二人身上。特别是逃兵,更是眼睛瞪得溜圆,都忘了痛。
大胸女环顾一周,走到左少阳面前:“左公子,我刚才检验过了,也有了结果,不过,我有话在先,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不希望我这个检验让大家对他们有什么误解,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从来不喜欢说三道四……”
老者皱眉道:“行了!别东拉西扯的好不好?你直接说结果不就行了!删他们俩刚才到底干没干……”
“干了……”大胸女很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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