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澜瞟了她一眼,“怎么了?你也想学桃花?”
皎月一瞪眼,双颊一红,跺跺脚道:“不理你了!”
“这样说着……倒是一夜没有看见桃花了。”素欢四下望了望道:“以往这个时候它该回来找吃了。”
一边的的梓兔道:“三丫也没回来。”
“是吗?”花惊澜抬头看她,却见她正好别过眼去。
心思转了转,花惊澜道:“梅二,你去附近找找,桃花说不定会闻着味道找到我们这儿。”
“喝!”高处的唐汾突然一声大喝,天丝软剑圈住持箫女子的长剑,反手一拉,剑身相撞,折断了女子的长剑!
花惊澜“噗嗤”一笑,这唐继禾,还真是丁点儿不漏的学了去。
持箫女子双目一震,向唐汾拱手道:“天丝软剑果然非同凡响,请唐公子再接我姐妹十招。”
话落音,四女子齐齐入阶,衣袖无风而动,四处金黄色凤凰飞过,将唐汾包围在其中。
唐汾耳听六路,运气入阶,龟蛇自背后涌出,浅蓝色如海水般的气墙打出两丈高,在一片金黄之中别样显眼。
而此时,四女子仿佛换了人一样,无论速度还是力度,纷纷大了一倍,那琵琶总能想尽办法困住天丝软剑,而其他三人从各方攻上,打得唐汾差点就无还手之力,下盘也是一松,整个人就在绸布上晃动起来。
此时那抱琵琶的女子突然就着锁住天丝软剑的动作,在弦上一拨,铮铮琵琶声刺耳而过,一股弦力夹杂着强劲的内力冲向唐汾,震得他手臂一麻,掌中一松,天丝软剑便脱了手!
温如玉沉了沉眸,道:“这并非普通内力,而是音术。”
温濯衣颔首道:“音术乃是驭兽族分支出来的一脉,强化了声音的攻击能力,并不能驱动野兽。”
花惊澜弯了弯眉,道:“有趣。”
那边琵琶女子已将夺下的天丝软剑反手震出琵琶弦外,天丝软剑余颤未消,刺入插在河这岸的剑鞘之中。
唐汾被持箫女子半打半送带出了绸布之上,他尚未落地就见身边白影掠过,只听一道声音在说:“看着!”
再转过头去时,那白衣公子已经在飞身时用袖子带出了天丝软剑,软剑飞空之时,白影也跟在其后,她稳稳落在绸布上时正好握住天丝软剑。
四女子见花惊澜飞上绸布,同时一惊,她身虽落于绸布之上,但足并未完全沾稠,而是像漂浮在水中的绿萍一样悬浮在上!
四人一笑: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想容!”持箫女子拱手。
“华浓!”带缠腰软剑女子拱手。
“群玉!”持判官笔女子拱手。
“瑶台!”抱琵琶女子拱手。
四人齐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花惊澜抚着手中的天丝软剑,食指轻弹,听着那悦耳的音色,勾唇道:“玄机。”
四女子相望一眼,想容道:“玄机公子,我姐妹四人讨教了。”
花惊澜将天丝软剑举在眼边,看着柔韧的剑身,眯起了眼睛,道:“不必客气。”
四女子同时一笑,刚要动手,却不防她竟先出了招!
“第一打!”花惊澜犹如罗汉醉酒般顺剑倒去,软剑便先劈向瑶台手中的琵琶,剑刃穿弦而过,却并未用尽十分力道,只是浅尝辄止,而她却双脚一抬,整个人倒立跃起,借着剑身的柔韧凌于空中,从瑶台头上飞过,“软不可敌时借力!”
越过瑶台落在绸布上时,她又俯身一旋,攻最先赶过来的华浓脚下,等她抽身跃开时才用余势以掌旋剑,剑刃挥向群玉:“第二打,劲力打软刚愈刚!”
群玉用判官笔一挡剑锋侧身而过,挑上前来的便是华浓的软剑,她从侧出,正好劈中天丝软剑,软剑却并未向下弯折,而是被华浓从中改了方向,斜压刺向花惊澜!
花惊澜右手一紧,天丝软剑便如绷直一样朝天一抬,带着华浓的软剑朝天一指,随后便以诡异的速度扬起,当空劈在软剑之上,只听“叮”地一声,华浓手中的软剑便缺了一口!
华浓暗暗惊起,连忙退开一步,花惊澜双手空中交错,将右手剑交由左手,反手一旋,逼开攻她背后的群玉,同时右手在背上一接,又拿回天丝软剑,刺向右后上来的瑶台。
瑶台将琵琶一横挡在前面,天丝软剑撞弦时“铮”地一声滑开,刺在了琵琶木上。
花惊澜对着瑶台一笑,左手相压,天丝软剑一弯,她便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剑上,而剑的力道又被瑶台撑起,避开了想容的当头一劈。
瑶台蹙眉迅速抽身,看着花惊澜身后三人同时追上她来。
原以为她此番逃不掉,却不料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突地一空,连带着天丝软剑一块滚下了绸布!
四人正是一惊,才见她单手抓着绸布回过来一个笑容,而后一跃,便从绸布的缝隙中飞了出来,落在了她们四人身后。
花惊澜嘴角噙着一抹惬意的笑,抚着天丝软剑道:“接下来是第三打!”
167 风起云卷,乾坤初露 十五
唐汾站在河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白衣的身影游刃有余地周宣在四天女之中,难掩心中惊奇。他曾听唐继禾说过,雪月公子能以手旋剑,且能双手交换而大,但速度极快,又让人抓不住破绽,剑法诡异出奇,左手远胜于右手!
他所学的那些招式全部是从唐继禾的描述中摸索得来,这人……
“第三打!”那边花惊澜将剑换到了右手,飞身与华浓对刺,双剑相缠时,她无视身后攻上来的其他三人,笑道:“双刃相接强挫弱!”
双剑相缠,看似谁也动弹不了,却在下一秒,花惊澜右手交左,转向身后猛力一抽,“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华浓满目的错愕,天丝软剑便将另一柄软剑拉的面目全非!
华浓举起满是缺口的剑,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惊澜,对方没有用内力,难道以用剑之人差别,天丝软剑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边回过身来的花惊澜面对身后三人,双瞳中利光一沉,身形骤闪,在三人尚未反应之时来到了群玉背后,反手一错,便切断了她手中的判官笔!
正待花惊澜要速战速决之时,想容与瑶台却忽地退开三步,一人捧箫,一人操弦,双音相加,竟然在空中划出一道劲风,直冲她而来!
飞身一躲,低头便见脚下的绸布被切成了两段。
“真是有趣!”花惊澜朗声一笑,凌空飞向二人身后。
想容与瑶台连忙回身,声音再起,却发现远远跟不上花惊澜的速度,纵然使用音术能在目光所及乃至判断所及时发出攻击,然而这次却活生生输给了对方的速度!
“好快!”唐汾哑然,就算是他也只能看到一片白影在彩绸之间穿梭,完全看不清那招式与出手方向,难道真正的雪月公子,速度竟然快到了这种境界!
“停。”
瑶台感觉身边有风一过,正要拨弦,却感觉耳边一片温热,与之相对的,脖子上是锋利的冰冷。
她对面的想容还想要动,花惊澜的反手却到了她脑后,手肘处,泛着冷光的匕首正贴着她的肌肤!
转眸对上笑意盈盈的双眼,瑶台放下双手,轻轻一笑,退开一步,连同其他三人一同福身,“公子已得胜,从今以后,我姐妹四人就是公子的人了。”
一片哗然之声,目光之中尽是艳羡,谁曾想那白衣公子竟然只几招便打败了四天女,还逼得四天女根本没有入阶时间,当真是神兵在手,披荆斩棘!
然而唐汾却十分清楚,纵然是神兵,也要看持有之人,天丝软剑在他手时便远远输于此道!
花惊澜落地,将剑抛给唐汾,眯起眼笑意懒散,“你可看清了。”
唐汾现在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了她,赢就罢了,竟然还赢得这般轻松,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看在你是唐继禾弟弟的份上才免费送你几招,”花惊澜冲他眨眼,“你的天丝软剑,还欠火候。”
唐汾收起剑,朝她深深一躬,道:“雪月公子,请受唐汾一拜!”
花惊澜却是毫不谦虚,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歹教你几招,这一拜我是受得起的。”
唐汾一笑,连连点头。
这时一旁的梓兔与双鹤却愣住了,既然玄机公子是雪月公子,那现在站在她们旁边的“雪月公子”是谁?!
“雪月公子”此时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招摇撞骗撞上了真身,还搁真身面前耀武扬威了十天半月,这脸可真是丢完了!
转身对淳于燕做了飞吻,花惊澜广袖一拂,道:“我们回吧!”
“公子!”想容四人追上来,道:“公子为何要走?”
花惊澜愣了一下,道:“打赢了不让走?你们不想跟我走?”
瑶台摇头,笑道:“我姐妹四人为国招婿,公子既然赢了我们,便可入朝为官,享朝廷俸禄。”
细眉一蹙,花惊澜道:“我没兴趣。”
瑶台一顿,华浓便上前,道:“雪月公子名震五国,楼兰国是惜才之国,为何公子不留下来,我姐妹四人定当尽力服侍公子!”
你想怎么服侍,我充其量就是让你端端洗脸水倒到洗脚水,除了这个你们还能干嘛?
“公子可是嫌弃我姐妹四人年龄太大?”群玉犹豫着问道。
花惊澜想了想,摇头,端茶送水这活儿,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只要长得赏心悦目就行。
群玉一喜,道:“那公子是答应留下了?”
花惊澜暗叹一口气,这姑娘怎么听话的。
“我是赢了你们四个,但纯粹是想让你们端茶倒水而已,这就要强留我在楼兰国?”
四女子同时一怔,面上有些难堪,泫然欲泣,看得周围一干眼酸葡萄的人脸都绿了,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只是想带回去端茶送水,有你这么暴殄天物的吗?!
花惊澜摸摸想容眼角的湿意,笑道:“我说,你们哭什么,要不这擂台就不作数,你们再找人打过?”
四人连忙摇头,六年了才等着这么一个,再等几年,真是什么菜都凉了!
这么一想,四人就变得视死如归起来,也不在乎面子的问题,纷纷抓住她的衣袖,道:“公子不想留在楼兰国为官也并非不可,但要先行见过女相!”
花惊澜扶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等我进了你们的**阵,还能出得来?
正在她苦苦寻思脱身之计时,诡异的箫声突然响起,咝咝作响,怪异刺耳,那声音从天罩下,众人遍寻出处不得。
“嘎吱——”突然,沉重的铁桥被放下,那城门也缓缓打开……
168 风起云卷,乾坤初露 十六
高高的铁桥缓缓沉下,盖在了滔滔的护城河水上,将城楼上的彩绸一一压断,沉入水中。
众人屏气举目,却见那打开的城门内竟然风尘滚滚,见不到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花惊澜蹙眉,方才出城门之时,里面还是热闹非凡,这才转眼便人踪难觅?
诡异的箫声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就在众人猜忌纷纷时,山林中、城中却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吼……!”野兽的咆哮声竟然如雷滚滚,此起彼伏,真如千军万马奔策而来,震得人耳朵生疼!
众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不少人腿肚打颤,却也强忍着不敢吭声。
皎月抓住花惊澜的衣服看着四周道:“公子,这是什么……?”
花惊澜抬头,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方,这应该是狮虎的吼叫声,但是,狮虎怎么会成群出现在人类密集的地方?
“野兽!”站在边上的人终于看清了从城门远处走来的事物,当下吓得软了腿扑坐在地上,“成群的野兽!”
“兽王!是兽王!”
“兽王来了!快跑!”
……
“不行……!后面也有!”
前方扑过来的人猛地回过头,才发现城门外的树丛中,狮虎接连着走出,伴随着声声长吼,竟然密密麻麻站了一片!
一时哭叫声四起,众人软了腿,慌了神,想跑也不知道往哪儿去,除了跟前的护城河,所有的路都被野兽包围了!
这时梓兔与双鹤五人却纷纷走出了人群,向城门的方向走去。花惊澜抬眸看过去,才见领着猛兽走出来的人是几个与梓兔装饰相近的人,手中都持着箫,刚才的箫声,想必出自他们之口。
目光所及,她不由冷了神色。
“公子,那是桃花!”素欢指着其中一人提着的笼子里,那只焦躁的黑猫不正是失踪的桃花!
正要动,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花惊澜一回头,才发现是淳于燕。
“澜儿,我将内力借你,斩退猛兽。”他压低声音道。
还不等她回答,他的手掌便贴上她的背,微微一用力,源源不断的力量便输入到她体内。
唐汾大步上前,大声道:“两族之战不殃及外人,依托族可否先行遣散兽王,让城里的老百姓避难?!”
双鹤走上桥来,道:“唐门弟子出来!”
唐汾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便自动分开,将唐门弟子分了出去。
花惊澜跟着人群涌动而走,全身暴涨的内力压得她五脏六腑生疼,她咬牙低道:“淳于……”
“这些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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