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人可真多。”一下车,醉儿就兴奋的喊了起来,一边紧紧握住李青画的小手,警告道,“画儿,你可得跟紧点,不然丢了,姐姐可不找你。”
“醉儿姐姐还是看紧自己吧。”李青歌扬眉嬉笑,“姐姐难道忘了在灵州那次中元节了吗?”
“。。。。。。”一提那次,醉儿偷喝酒,醉在人家酒楼,最后被人扔了出去,自己竟然恍恍惚惚的跑到了街边上的一户人家,使劲捶门,吓的人家还以为怎么了?后来,找上了李家,李夫人好一顿赔礼道歉的。
醉儿红了红脸,狠狠刮了下李青画的小鼻子,“就你记的清楚。”
“(*00*)嘻嘻……”李青画笑的好不快活。
李青歌与高逸轩走在前面,翠蓉与翠巧紧跟其后。
“听说今年的诗茶会最为隆重,皇上亲赐了皇家侍卫维持现场,似乎还有神秘惊喜——”李青歌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疑惑的问着高逸轩。
高逸轩点头,“嗯,据说有件神秘的东西会在此会交易,另外,若在此诗茶会上拔得头筹者,怕是会得当今皇上另外赏赐,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
“哦。”李青歌正要说话,迎面被前方的一处小摊吸引了。
只见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手指蒲扇,端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一个紫砂壶并两盏精巧的小杯。
“怎么了?”高逸轩见她突然不动了,好奇的问。
李青歌未答,只朝那小摊前走去。
那老者见有人来,忙起身,拱手笑道,“老夫在此摆了一早上了,姑娘倒是第一个造访的。”
“老伯,这茶。。。。。。”李青歌却是瞧着那紫砂壶。
老者亲自端起紫砂壶,为李青歌倒了一小杯,然后说道,“姑娘若能品出此茶,可要老朽身上任何一件物件。”
随后跟来的醉儿等人,听老者如此说,不觉笑了,看这老头说话倒有趣,看他通身一件灰布衫,能值钱的只怕也就这紫砂壶和杯子了,不过,这种东西市面上多的是,只怕所有加起来也不足一两银子呢。
真想不通,到处都是华丽的展台,为何李青歌会选择此处?
倒是高逸轩面含笑意的始终陪在李青歌身侧,他信她,想她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一番道理。
“老伯这话可当真?”李青歌接过杯子,却是狡黠一下。
老者捋了捋花白胡须,“老朽难道还跟姑娘玩笑不成?”
“那。。。。。。”李青歌眸光微转,甚是俏皮可爱,“若我能品出,老伯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可包括老伯本人?”
老者一愣,倒有些迟迟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听了,更是惊诧,老天,要这么一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老头子干什么?回家当爹来养吗?
“小姐——”醉儿最先忍不住了,扯了扯李青歌的胳膊,李青歌却是置若罔闻,目光深深的盯着那老者。
老者矍铄的目光,同样打量着李青歌,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小小的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老者也不多虑,只道,“老朽一言九鼎,倘若姑娘能品出这茶,老朽听凭吩咐。”
“好。”李青歌脆生道了一声‘好’字,随后,仰首,轻抿了一口杯中之茶,只觉味苦且麻,不觉凝紧了眉。
——
高逸庭的马车姗姗来迟,透过车帘,夏之荷刚巧看到了李青歌带着众人围在一处简陋的搭台之前,不觉嘲讽一笑。
车刚停下,高云瑶忙起身,恨不能立刻飞奔出去,去找她的三殿下。
只是,她刚走到车门边,夏之眸光一闪,划过阴冷的神色,突然,脚一伸,狠狠绊下高云瑶的腿。
那高云瑶不防,脚下被人突然使绊子,整个人没控制住,直直的从车门处摔下了车子。
“啊。”的一声惨叫还未喊出,高云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幸好,双手本能的撑在了地上,不然,那张花了一早上妆扮的脸就要摔残了。
可即便如此,她的一双手被地面磨破,精心挑选的衣裙也被马车的扶手扯破,更可气的是,漂亮的朱钗头发散落一地,如墨发丝竟然沾满了灰尘,乱蓬蓬的堆在了头顶。
“瑶儿。”高逸庭先是惊了,想不到夏之荷会对高云瑶下手,好容易回过神来,就见高云瑶的惨状,忙下车。
“哥——”高云瑶爬坐在地上,双眸死死的盯着优雅下车的夏之荷,气的一把抓住了高逸庭,“哥,你要替我报仇。”今天是她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打扮成这样的,却被夏之荷给毁了,呜呜,她要这个样子给三殿下看吗?
夏之荷站在车子边,湖边微风吹动着她腮边的发丝,平添几分飘逸之美来。
再瞧着高云瑶的狼狈,她掩口轻笑,语出讥讽,“瑶妹妹,你也太着急了些,就算是会情郎,也不必如此啊。”
——
第一百二十三章如兰公子。
“你这贱人!”高云瑶气的浑身发抖,抓着高逸庭的手就爬了起来,扭身,就朝夏之荷扑了过来。舒骺豞匫
高逸庭一惊,忙从后面将她拦腰截住,“瑶儿,休得无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两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厮打,成何体统?
“大哥,是她故意推的我。”手指着夏之荷,高云瑶嚷了起来,但是翠湖边上这么多人,她还真不敢像上次那样鲁莽了,但心中怒火难平,只得咒骂了起来,“你,你等着,等回府,本小姐非撕了你不可。”
高逸庭亦有些心惊的盯着夏之荷,如果说上次李青歌的事是因为嫉妒,那这次瑶儿的事呢?睚眦必报,还能说她宽厚待人,心善贤良吗?
但高云瑶的话也说的重了些,他只得沉声喝道,“瑶儿,快别说了,这里这么多人,你想人人都知道你是何等刁蛮泼辣吗?遽”
“。。。。。。”高云瑶面色发白,举目四望,果然,来来往往的人就像看猴子似的,对她不时指指点点,顿时有些发慌了,若这一幕被三殿下看了去,那她。。。。。。
“哼。”夏之荷冷然一笑,伸手掠过腮边的鬓发,无限风情的说道,“瑶妹妹,现在可不是吵架指责的时候,你要想会情郎,这副模样可不行呢,呵,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离这不远有条飞凤街,那边可能有卖衣服的店铺,你这会子有空在这里骂我,还不如赶早去那换一身衣服,才是正经呢。”
高云瑶听言,嗤之以鼻,“你有那么好心?”无非是想支走自己,好做坏事吧邯?
“瑶儿,我送你过去。”高逸庭也觉得妹妹现在这样子实在不像话。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如果飞凤街没有成衣铺,那她一定赶回来将夏之荷撕了,“好,”这时只得这样了。
“瑶儿。”高逸庭看看高云瑶。
高云瑶却立刻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微笑道,“大表哥,你送瑶妹妹去吧,我先在附近看看,哦,那边李妹妹也在呢,我先去找他们好了,一会儿再见。”
说着,抬脚迈着莲步,异常优雅的朝李青歌那边走去。
夏之荷心里早已打定主意,高云瑶那蠢货,有她咋咋呼呼的存在,定然会扰了她与三殿下见面的兴致。
而接近李青歌,无非是因为听说她与赫连筠今日有约。
呵,这么多人,她自然难找赫连筠,可若是李青歌与之约好了,那么,跟着她自然不会出错。
况且,她自认为美貌无双,有李青歌主仆几人的绿叶相衬,倒更能显出自己的脱俗不凡,不是么?
盯着夏之荷的背影,高逸庭幽深的眸子越发暗沉,眸心荡漾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大哥!”高云瑶喊他,“那贱人有什么好看的?她巴不得你不在,她好去勾男人呢。大哥,你快送我去换衣服。若晚了,那三。。。。。。”说到三殿下时,她忙闭了口,怕哥哥听去又要阻挠,只在一边摇着他的手,不耐烦的催着。
高逸庭眉心微蹙,低垂的眼睫掠过眼底情绪,转身,径直上了车。
高云瑶忙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
这边,扭头看高逸庭的马车走了,夏之荷心中顿喜,步子也走的格外的轻松欢快。
“这茶。。。。。。”老者摊前,李青歌连续品了两口杯中茶水,方放下杯子,眸中闪过狡黠的幽光,微笑道,“这不是茶。”
“不是茶?”众人唏嘘,不是茶,还摆这干什么?不知道今天是诗茶会么?
那老者捋着花白胡须,也跟着笑道,“姑娘可真会玩笑,不是茶,老朽摆在这做什么?”
“那就要问老伯您了。”李青歌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继续说道,“这是水。。。。。。”只见老者目光微怔,李青歌低低一笑,突然,上身一倾,低低说道,“而且还是掺了迷、药的水,对不对啊?如兰公子。”
老者目光明显一变,几近凌厉,“。。。。。。”
“别动。”瞟见对方右手似乎有动作,李青歌忙低声喝道,“如果如兰公子想在此被人扒光衣服验明正身的话,不妨试试?”
“是吗?”右手背后,老者青白苍老的面上突然展出一轮笑来,那笑容说不出的邪肆,就连原本幽深苍老的眸子也突然间晶亮的出奇,“姑娘认识老朽?难道。。。。。。姑娘也曾是本公子的裤下之臣?”最后一句说的极轻,但声音却不复之前的苍老,清润如冷玉,却轻佻至极,宛若蛇一般滑腻妩媚,李青歌双颊微红,正要说话,夏之荷翩然行来,带着一阵香风,软语娇俏道,“李妹妹,二表哥,你们都在呢?”
李青歌回头,见夏之荷站在身后,不禁笑了笑,“原来是夏姐姐?”
“李妹妹,你们在做什么呢?品茶么?”就好像那夜的不愉快全不存在一般,夏之荷温柔的问,一派兴致嫣然的模样。
高逸轩偏瞧她这模样不顺眼,冷言讥讽道,“荷表妹怎么一个人来了?大哥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难道也放心?”瞧她打扮的如此美丽,不怕被别的男人拐走了么?
夏之荷只当看不出听不见他的嘲讽,只柔声道,“大表哥送瑶儿妹妹去买衣服了,我看见你们在此,就先来了。哦,李妹妹刚才可是在品茶?”
说着,眼睛又看向李青歌,一双美丽的凤目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还真能装,“正是呢,夏姐姐来的正好,有没有兴趣也来品尝一番呢?”李青歌浅笑邀请。
夏之荷倒也不推辞,今日之行,本就是要在万花丛中脱颖而出,如果各方面都能将李青歌打压下去,那三殿下不就能对自己刮目相看么?
听说三殿下曾经的红粉知己柳如烟就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哼,她想,她夏之荷也不差,只是出身差了点而已。
葱白的细指捻起桌子上的杯子,夏之荷微笑道,“好,既然李妹妹说了,那姐姐就先尝一尝。”
举杯置唇边,她浅浅的抿了一小口,但很快蹙眉,这茶水又苦又涩,真是难喝之极。
“这。。。。。。”夏之荷立刻用帕子擦拭唇边的水渍,凝眉对李青歌道,“这。。。。。。这算什么茶?又苦又涩。”转眼,对老者道,“老伯,你这是将家里的茶叶末拿来了吗?”然后,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柔声道,“老伯定然也是喜茶之人,只是,你的这茶只怕存放时间太久,味道已然变了,不然这样,这边有许多卖茶之处,老伯不妨拿着银子另觅好茶呢。”
夏之荷极力表现的温和知礼,软声细语,既不会折了老者的面子,又能体现自己的善良大方。
只是,老者那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银子,却是充满了讳如莫深的神色。
“呵,夏姐姐真是大方。”李青歌也看着那银子,眼底笑意更深,如果让夏之荷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就是富甲天下的大理城的当家少主,不知还会不会拿出这锭银子出来现世呢?
“呵。”夏之荷也跟着笑了,“也没什么,我想,老伯一定也是爱茶之人,这点银子若能买到他爱喝的茶,能让他开心,就好。”
李青歌淡淡的笑望着老者,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捋着花白胡须,轻咳了一声,无比正经道,“两位姑娘能到老朽摊前品茶,实乃老朽之荣幸。只是。。。。。。”
他晶亮的眸子朝李青歌和夏之荷二人扫了一眼,继续笑道,“只是,你们其中只有一位品对了。”
“哦?”夏之荷眸光璀璨,自认为自己品的不会出错,便佯笑着问李青歌,“妹妹是如何品的?”
“小姐说这不是茶,表姑娘却说这是茶叶末。”醉儿巴巴的说着,反正,她认为自家小姐从小对茶深究了得,她认为不是茶,那就肯定不是茶,什么茶叶末?根本就是夏之荷扯淡。
“不是茶?”今天这可是诗茶会,不是茶来做什么?笑话,夏之荷已然胜券在握,抿唇笑道,“妹妹是不是玩笑呢?这茶既苦又涩,分明是。。。。。。存放了许久的茶叶末的味道。”
“哦,姐姐喝过茶叶末?”李青歌好笑道,夏之荷一怔,“姐姐莫急,不如听听老伯如何说的?”
“好。”夏之荷颔首,微风徐徐,衣袂翩飞,衬的她如花面容更是俏丽非常,“老伯,你说说,我跟李妹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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