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微挑眉梢,似嘲似讽的弯起唇角,“那你觉得,她能成功吗?”
额,醉儿一愣,想了想,摇摇头,“这个,不知道红喜那蹄子就是个狐狸精托生的,狐媚的手段多着呢,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不是,万一她使了什么下流法子,勾上了大少爷,那咱们”
醉儿欲言又止的看向李青歌,生怕自己的话又惹恼了小姐,可是仔细瞧着,也只见她清丽面庞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并未见半分羞恼。
红喜有那个本事吗?李青歌心中冷笑,前世之事,她已然知晓,红喜她没那个本事,不然也不会给了高逸庭的老子——高远做了第五房小妾了。
“小姐?”
“红喜比夏姑娘如何?”李青歌突然挑眉笑问。
醉儿一怔,“夏姑娘貌美如花,美如天仙,都说是仙女下凡的呢,红喜那蹄子怎么可能比的上,就算给人提鞋,怕也不配。”
醉儿很是不屑与鄙夷。
“这就是了。”李青歌哼道,“是人都有眼睛,红喜与夏之荷乃云泥之别,大少爷眼睛不瞎,自然知道好歹。”
一句话将醉儿堵了个结实,“可是——”
红喜不行,那夏之荷就能勾搭大少爷了吗?小姐为何都无动于衷的?大少爷可是小姐的未婚夫。
李青歌瞟了她一眼,暗自轻叹,“醉儿,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心,可是,有些事勉强不得,如果说,大少爷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用狐媚手段勾走的男人,你说这样的男人我要了何用?今天红喜,明天白喜,后天再来个黑喜,那你家小姐岂不是要天天愁死?”
扑哧一声,醉儿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趣了?还红喜白喜黑喜的?
“可是——”不过细一想,小姐虽然说的在理,可是,醉儿依然觉得不对劲,“红喜是不行,那夏姑娘呢”
“夏姐姐与大少爷乃表兄妹,自小一处长大,自然要比别人亲厚一些。”李青歌脸色一正,认真警告道,“所以,醉儿,这些话在小姐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外人前可别再胡说,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醉儿忙捂住嘴,也心生警觉,知道这种谣言若传出去,势必会对大少爷与夏姑娘的声誉造成影响,虽然这两人之间,是个人都能瞧出猫腻,可是,她是奴婢,若说错了一句话,自己受罪不说,只怕还会连累自家小姐,如此,倒罪过了。
但是,醉儿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虽然我不说,可是,保不住其他人说呀,真的,小姐,我就听过好几次,都说大少爷与夏小姐,两人情投意合,大太太有意要撮合他们,那到时候,小姐你该如何自处?”
醉儿这样着急与担心,自是有她的一番道理。
那大太太可是夏之荷的亲姨妈,会眼看着她受委屈做小吗?可如果夏之荷不做小,难不成要与小姐做平妻?可如此一来,自家小姐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呀。
所以,醉儿的意思吧,那就是想让李青歌主动一点,不但要争取到老太太等人后援,最主要还得抢回大少爷的心才行。
可是,李青歌似乎根本没这个心思,所以,她才一边的跟着着急。
李青歌瞧她一眼,知道她未听进自己的话,不由苦笑,伸手在醉儿粉嘟嘟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笑睨道,“看把你这丫头急了?你这是担心你家小姐嫁不出去,将来会影响你嫁人不成?”
“小姐。”醉儿双颊更红,一跺脚,娇嗔道,“小姐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取笑人了?真是,不说了,难为人家天天为你操心。”
“好了,我的管家婆婆。”李青歌笑着拉她坐下,沉吟片刻,方认真道,“醉儿,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主意。”
“什么主意?莫非小姐真肯与夏小姐一起嫁给大少爷?”醉儿口快的问。
李青歌眸色微冷,此生,莫说她对爱情对婚姻对男人对幸福,早已断了念想,就算是真的要嫁人,她也绝不会再嫁给高逸庭那样的男人。
“你操心的太早了,我还有三年才能及笄,你说,三年之内会发生什么事?难道就能保证我一定非大少爷不嫁?”李青歌笑问。
“这——”醉儿懵了,难不成小姐还想嫁别人?可是,她与大少爷有了婚约,怎么能另嫁他人?何况,还有谁敢娶?
醉儿突然发现,她有些看不透自家小姐了。
有些事,李青歌自己也说不明白,所以,看她迷糊的小脸,只叮嘱道,“醉儿,以后红喜的事,你别管,只当看不见听不见,我自有我的道理,大少爷的事,你更是管不着的,对吧?所以,你若太闲的话,就多留意留意画儿吧,我若不在的时候,画儿可都交给你了。记住,这府里,除了我,任何人你都别轻易相信,知道吗?”
醉儿微愣,“那二少爷呢?”
“他姓高姓李?”李青歌冷声问。
“高——”
“那就是了,这府里,你听清楚了,除了我,其他人何人,别信,懂吗?”李青歌不得不郑重重申了一遍。
醉儿虽不懂李青歌突然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这个,到底有何用意,但她依稀从李青歌的话语间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也不再问为什么,只不住点头,“醉儿记下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也歇会儿。”李青歌又歪在了床上,脑子里有些乱,那被动过的寄名符牵动了她太多前世的记忆。
醉儿应声退下,走到门口时,突然见秋容要进来回禀,原来是张氏回来了,要到李青歌这边报备一下。
原来,老太太命人在普济寺给李南风夫妇做了法事,为期七七四十九天,本来要李青歌姐弟亲自前去侍奉,但老太太想着她姐弟俩太小,又怕到时候见着悲伤难过,便让李青歌乳母张氏代替着前去。
这不,昨日正好四十九天期满,张氏等今儿一大早便往高家赶,这时候才回,到老太太那里报了备,便来回李青歌。
醉儿知道事情原由,便给拦下了,让张氏自去歇息,小姐这边刚刚睡下,等醒了,她再回也一样。
张氏这才作罢,只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房中,就见女儿红喜正坐在梳妆台前搔首弄姿的打扮着,不免心里一阵失望,“你这死丫头,大白天的躲在屋里,涂脂抹粉的,做什么妖呢?”
红喜冷不防被这骂声一吓,手里的胭脂盒吧嗒掉到了台子上,她回头,就见张氏站到了身旁,忙欣喜的起来抱住张氏,“娘,你终于回来了?”
“你是巴不得娘回不来,然后你就可以天天的在我屋里胡作非为了吧?”张氏宠溺的揉了揉女儿的发,然后看着红喜经过精心妆扮过的小脸,越发的精致迷人,不由笑眯了眼,“哎哟,我瞧瞧,这还是我那红儿么?这么些日子不见,倒出落的美人一样的呢。”
“那是。”红喜骄傲的扬起了漂亮的小脸,觑眼望着张氏,只见她身着一件素净的月白色瓜子,外罩浅灰色的对襟马甲,有些松松垮垮的,再看脸上,似乎也清减憔悴了不少!
“娘,你好像瘦了。”
张氏一叹,松开女儿,坐到了椅子上,“能不瘦吗?没天没夜的要听着那些和尚念经,还得不时去点香添油的”
“娘,喝口茶。”这时,红喜端了杯热茶过来。
张氏接过,一仰头,一口就喝了干净,然后,咂摸着嘴将杯子放下,“怪怪,还是家里的茶好喝呀,在那里,简直不是人待的,一日三餐,尽是青菜萝卜,不见半点荤腥,别说是茶了,就那水都有一股子黄纸的味儿,叫人怎么喝的下去。”
张氏正滔滔不绝的跟女儿这发着牢,红喜却心不在焉的靠在梳妆台上,捋着自己衣服的下摆。
“你这身衣服,娘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张氏疑惑的望着她,伸手也摸了摸那衣服的料子,不禁讶异,“这样好的衣料?”突然,想到了什么,张氏劈头盖脸就朝红喜身上捶了一下,“你这个死丫头,你该不会又去偷那小贱人的衣服穿吧?你可记着,那小贱人如今儿性子冷硬的很,轻易不能拿捏的住的,你忘了上次”
“娘!”红喜无端被打了一下,委屈又莫名,她嗔怪的瞪着张氏,叫道,“你老才回来就排揎人?也不问清楚了。”
她拉起衣摆,忿忿吼道,“你瞧瞧,这衣服那小贱人穿过吗?”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还怕人听不见吗?”张氏忙起身,捂住了她的嘴。
红喜挣开,狠狠道,“怕什么?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谁当她是正经主子了?哼——也不过是比我的命好,托生成姓李,不然,还不知怎样呢?”
张氏闻言,面色阴冷,“死蹄子,你又忘了我往日里的告诫了?不管如何,她始终姓李,就算寄人篱下,暗地里不说,明面上,老太太、太太谁不高看三分?你呀,快把这衣服扒下来,趁没人看见,悄悄儿的送回去。”
“娘,这是我的。”红喜顿时又跳了起来,“你不信,你现在就去问那小贱人,这料子是她给的,她说还在孝里穿着不合适,见我喜欢就给了我。”
第七十八章多找几个男人伺候她。
红喜心头狂跳不止,一种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她全身热血沸腾。
她不着痕迹的关上了房门,烛火此刻轻轻的跳跃了两下,晕黄的光影投射而来,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暧昧的气息也随之散开。
高逸庭对她的这种大胆举动,显得有几分心惊,他本能皱眉,一双黑眸顷刻间冷了几分,但他没有说话,心底冷笑,倒想瞧瞧李青歌想玩什么把戏,竟然会派这么个妖精似的女人,半夜三更来他屋里?
许是那浴桶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屋子里散发着湿漉漉的燥热感。
红喜手心都出了汗,她悄悄握了握拳,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这个男人自从进府的那日,在花园中那不经意的一面,就让她偷偷喜欢上的男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说什么,她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汊。
她偷偷瞟了眼高逸庭,只觉得这种朦胧的光线下,这个男人更加的俊美了,一种甜丝丝滑腻腻的愉悦与激动感觉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她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但在高逸庭深沉目光的注视下,红喜还是不敢太过放肆,但内心却有着抑制不住的雀跃朕。
他看她了,此刻,他的目光,全部落在她一人身上。
她觉得好快活!
红喜故作娇羞的微微垂首,然后扭着细腰,几乎是踮着脚尖,上前走了几步,与他保持一臂距离后,微微俯下身去,给高逸庭行了礼,脆生生的道,“奴婢红儿见过大少爷。”声音很甜美,依稀有些儿轻颤,却越发能撩拨人的心弦。
高逸庭眉心皱紧,这一幕,让他陡然想到了白天的不快,当时,他并未细看李碧如,又因担心着夏之荷,所以,匆忙之中根本就没记住那贱女人的模样。
此刻,瞧着红喜那扭捏作态的模样,倒将他几乎快忘记的不快与厌恶全部勾了起来。
他不禁怒火中烧,好一个贱婢,白天没有勾、引成功,晚上竟还敢自动送上门来?
胆子可真不小呢!
高逸庭隐忍住胸口处的怒火,慢悠悠的坐到了椅子上,喝了口茶之后,再慢条斯理的冷声问,“这么晚了,你主子差你来,有何事?”
“是这样的。”红喜抬头,目光如水潋滟,媚态横生,连着说话的声音与语气,都透着一股让人心痒难耐的媚劲儿。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桌边,纤细玉指拿起茶壶,又自觉的将高逸庭的杯子里倒满了热水。
高逸庭黑眸闪烁着幽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里一抹一抹仿佛瞬刻被揉进大片的浓灰、黑鸷,还有深深的厌恶。
红喜不觉,半低眼帘,放下茶壶,又接着低低诺诺说道,“今天是大少爷的生日,小姐让奴婢送这个来。”
“祝大少爷生日快乐。”她将上衣的衣摆稍稍掀开了点,然后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双手奉上。
“这是你家小姐让你送的?”高逸庭心下虽疑,但目光盯着那荷包,却不自觉的暖了几分。
白天,他只收到了李青画送的笔筒,虽然,他自动将其归到李青歌名下,但毕竟不那么名正言顺。
所以,此刻,听闻这荷包是李青歌送的,他犹疑间,又不自觉的拿起荷包,细细的瞧着,即便光线昏暗,可是,玫红色的缎面上,那用金线细心勾勒出的秋菊,仍旧栩栩如生,宛若清晨初绽,似乎还散发着娇嫩清香的气息。
原来,她竟然知道自己爱菊?
唇角飞扬,高逸庭低低的笑了起来,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心里真的有惊喜,同时,将那荷包抵于鼻端,轻轻的嗅起来,果然能闻见沁人的香味。
看来这小女人还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不仅绣了他最爱的秋菊,还特意的在荷包上面撒了些菊花的香粉,所以,那菊倒和真的无异。
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就连刚才的疲倦也顷刻间一扫而空。
原来,平日里刻意与他保持着疏离的关系,不过是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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