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那孟宽师弟,乃是本派三百年来第一天才,虽然性格惫赖了些,但是与修道上却极有天份。前些时候他误入冥狱,击杀了六大鬼将,惹了好多麻烦这才闯了出来,如今正被查双影师伯叫回去闭门思过。”
李神竹倒是听过孟宽和焦飞交恶的传闻,他对焦飞感觉不坏,倒是想要撮合两人和好。焦飞对李神竹邀请他去竹山教山门的事儿笑而不答,听说了孟宽没事儿,他也颇为欣慰,至于他和孟宽的关系,焦飞并不想让人知晓。
李神竹不明此节,只道其飞和孟宽的仇怨甚深,嗟吁一阵便也不说了。
焦飞亦对李神竹颇有好感,虽然不能领他的好意,却也故意攀谈许久,这才殷勤道别。
那跟着焦飞的四个天河弟子,除了水盈儿之外,其他三个都不忿焦飞明明入门比他们晚,却地位在他们之上。大家都是内门弟子,但是焦飞便与他们不同,苏真和徐庆摆明了偏向。但是看到焦飞和李神竹交谈,不但从容自若,且还让李神竹颇有结纳之意,竹山教上下都十分尊重,尤其是在听说焦飞和孟宽曾火拼一场,不但未有露出敌视之意,转到有些人更为尊崇起来,都暗暗称奇,焦飞在别派弟子眼中,也有如此地位,他们这些人自然也被折服,心头一股恼怒也自淡了。焦飞辞别了李神竹之后,心中微微沉吟,便对跟着自己的四位天河本派师兄弟笑着说道:“苏真和徐庆两位师兄,也没说这边事儿了解,接下去该做些什么。他们现在正拜访昆仑,青城两派,我们也不好去打扰,不如大家和我一起去会个朋友,若是不愿去的,也可会严役尚书的宅院,等我们回来。”
焦飞有意示好,这些人怎会拒绝?水盈儿先便道:“正要看看焦飞师兄结交了什么朋友,我也去开开眼。”
焦飞呵呵一笑道:“刚才你们也见过的,便是崆峒派的舂霜萼姑娘。
焦飞此言一出,四名天河剑派弟子尽皆惊讶。秦霜萼在这一代的年轻弟子中,便如神女一般,比孟阗竹,越轻寒,虞笙这些同辈女弟子更为受人瞩目。毕竟那几个人修道年久,虽然和他们也是同一班辈,却显得非复同类。
一个叫做杨琦的年轻弟子惊讶道:“都道是崆峒派的秦霜萼姑娘眼高于顶,从来瞧不起人,焦飞师弟怎就能得她欢心?居然还结交了朋友?”他这话说的甚是直接,倒是让焦飞笑了起来,答道:“大家都是道门弟子,我们天河剑派又不若于他们崆峒派,为何就瞧不起人了?这些都是谬传,几位师兄还是不要信的好。”
水盈儿吃吃一笑道:“这件事儿,焦飞师弟就是你不知情了。杨琦师兄特意去拜望过秦霜萼姑娘,结果人家不愿意理他,还用法术戏耍了杨师兄一回。这件事本派的弟子也都知道,不过吃过排头的也不止杨师兄一人,其他门派也有仰慕秦霜萼师姐,却被人家婉拒了的人。”
杨琦十分羞恼,反驳道:“我也只是想要结交个同道好友罢了,哪有许多心思,都是你们乱传!”
另外一个叫做蒋云龙的天河弟子也笑道:“杨奇师兄,名人不说暗话,你倒是为何不去结交其他道派的弟子,偏偏就要去结交崆峒派的秦师妹?似乎也和崆峒派的李师兄关系一直不错,为何不见你那般热心?还要邀请人家去罗浮山赏花?”
杨琦被几个师弟妹打趣,脸上便挂不住,不过他听说要去见秦霜萼,便硬撑着,不肯回去严纲宅邸,免得错过了面见佳人的机会。焦飞见这几个本派弟子倒也其乐融融,不禁另有一番体味,嘴角微微一笑,暗道:“这便是另外一种心境了罢?我便是对人有些好感,也会转瞬就忘记,不会似杨琦师兄这般念念不忘。我得道心,他得欢爱,各有所需,各取所爱,便是人与人之间种种不同。故而道门在炼气第六层丹成这一关,磨练道心的时候,也有种种不同,只要直指本心,便可堪破这一层的境界。”
若是之前,焦飞定会对这位杨琦师兄十分瞧不起,认为他失去了道心,一腔子杂念,不是个成道的材料。但是经过这一番磨练之后,焦飞渐渐明白,为何古人都说,人有贤愚不肖,1t;i思各不相同,他认为对的,对旁人来说,说不定便是错的。
他认为成仙得道的好,也许别人还认为荣华富贵的好,省去吃许多苦头。
这人心各异的道理,让焦飞看人,便自与前不同,虽然他不会去学杨琦一般,也贪恋男欢女爱,却再也不会觉得对方这么想有什么错误。只是大家所求追的道路并不一样罢了。
不过焦飞同时也明白,杨琦虽然仰慕秦霜萼,但是秦霜萼十之**不会瞧得上他。他们根本便是两类人,秦霜萼追求的乃是长生大道,而杨琦已经和水盈儿,若无外力取巧,炼气成罡便是已经他此生最高成就。不过这些话,焦飞却懒得点了。自己的事情,自家都想不明白,指望别人来点醒,苦口婆心的劝戒,那也未免太过虚幻。何况焦飞连自家的正牌徒儿,冒牌徒儿,记名徒儿都还没耐心指点,杨琦这样关系泛泛的师兄,他更是不会多说。秦霜萼能破例跟他主动示好,已经表现了足够的善意,接下来自然要焦飞也表示愿意和崆峒派交好的意思。故而焦飞这才不辞冒昧,主动前来找秦霜萼,他到了崆峒派的居所,略略一问,便有人通秉了进去,把他们一行五人引入了后面,秦霜萼的临时闺房。
崆峒派占据的是一位王爷的私宅,秦霜萼所居便是王爷之女,叫做什么清香郡主的绣楼。秦霭萼在楼上见到焦飞带了许多人来,便有些不喜,天雷剑化为一个身材雄壮的虬髯老者,见到她这般,便哼了一声道:“这个小子,倒也大方,居然还带了人来,我不想见这些人,帮你拦下罢。”
天雷剑把手一指,便有一道剑气横空,把焦飞和他身后的四名天河剑派弟子分了开,一声如雷喝吼道:“老夫不想见其他的人,焦飞你独自上来罢!”焦飞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对四名天河剑派弟子抱歉道:“没想到是天雷前辈阻客,这却是焦飞的不是了,让几位白来一趟。”
焦飞正要和天雷剑打个商量,袁天罡已经匆匆赶来,含笑道:“原来是焦飞师弟,天雷剑忽然想要和师弟问些事情,故而请秦师妹请你前来,这几位天河派的师弟,便有老道招呼好了。”袁天罡修为远这些天河剑派弟子,又是真传弟子身份,这般说话,已经是抬高了这些天河剑派弟子的身份。
杨琦虽然还惦念佳人,却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水盈儿颇为惊讶,她原本就没想过焦飞能够和自己有什么,但是经此一来,她彻底明白,自己和焦飞从未在一条路上走过,原本的小小心思,终于荡然无存。
焦飞缓步踏上了秦霜萼的绣楼,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天雷剑可是见过了无形剑和天魔战袍,这个秘密其实他隐麟与否,并不算太重要了,只是还缺乏一个良好时机罢了。如果时机拿捏的好,焦飞有八成把握,郭嵩阳真人会一笑置之,若是时机拿捏的不好,焦飞可不保证郭嵩阳真人是否会一剑飞来,把自己斩杀当场。
这个时机究竟如何,焦飞也不知晓,但是最少,最少,他要过炼气丹成这一关。
当焦飞踏入秦霜萼的闺房,看到了天雷剑的化身,便即躬身一礼道:“焦飞见过天雷前辈,秦师姐o”
天雷剑大刺刺的一摆手说道:“老夫奉命保护秦霜萼这孩子,却并非承认其为主人,你的事情我不会说起,你放心好了。嘿嘿,我便要看那个混帐小子三十年受人奴役,你操练的他越狠越好。”
焦飞当日并不曾细问过天魔童子和天雷剑之间的事儿,虽然不知为何天雷剑耍替自己隐瞒,但是终于放下了一番心事,也算是心头轻松了些许。天雷剑一指秦霜萼说道:“虽然我不会认其为主,但总是一场情分,已经答应了这妮子,要给她寻一口好飞剑。上次那事儿被你搅了,自然要把这份责任落在你身上,我答应了不说你的事儿,你焦小子也该投桃报李罢?”
焦飞苦笑一声道:“天雷前辈说的是,只是小子手中并无上好飞剑,温良前辈的那一口五阳剑为竹山教的孟宽取去了。我法力稍弱一层,没能争的过他。”
天雷剑嘿嘿一笑道:“我可不是要你赔偿一口,想你也不过修道才一二十年,哪里去寻什么上好的飞剑?我是知道一部炼剑的道诀,想要你帮忙,替秦霭萼寻些材料出来。我也不白使唤你,虽然崆峒家敏和天河剑派不同,但是指点你小子几手剑术,老夫还是能够的。”
焦飞听了大喜,忙道:“怎敢要跟前辈讨报酬,此事乃是焦飞该做的。”。
二五八天翼剑诀
厌雷剑是什么来历那可是崆峒派祖师广成道人随身佩广成道人亦是道门十祖之一。法力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还嫌太轻飘。只是广成道人除了闭关修炼。平生不问外事,也从不主动与人争斗,炼就元神之后,更是留下道统和天雷剑之后,便自去九天银河中逍遥,乃是道门十祖最洒脱的一个。
崆峒派的剑术向例被道门推为天下第一,霹雳剑;遁被许为天下第一剑遁法术,天雷剑在广成道人手中多年,对剑术的领悟自不必说。能得天雷剑点拨几句。于焦飞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荣耀,终身都受用不尽。
天雷剑见焦飞答允。便嘿嘿一笑道:“你这黄脸小子倒很合我胃口,可惜你不是我们崆峒派的人”这道天雷剑,也不把话说完,便即化成一道剑光,没入了秦霜菩身边。
秦霜兽脸上不动声色。焦飞也瞧不出来她的喜怒,这位崆峒派的女弟子,把一卷道:“这便是天雷长老指点我,在苗疆取到的一部炼到诀要,据说乃是当年太白剑宗祭炼剑匣的法门。”
焦飞微微一惊。拿起那部道书,略略一翻,见果然是炼剑的要诀,并无一字提及修炼。只是祭炼道门飞剑的法门。从来集材质,到淬炼火候,铸造剑胎。祭炼禁制。一应俱全。焦飞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样祭炼飞剑的,这口飞剑名为百鳞剑匣,和普通的飞剑截然不同。
至于祭炼这一口百鳞剑匣所需的太乙元金也还罢了,崆峒派自家便有一块珍藏,已经被秦霜兽讨了来,但是祭炼这口百鳞剑匣。还需要真龙精魄,龙为百鳞之长。唯有用真龙精魄才能把这口百鳞剑匣炼出灵
来。
除了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不过是些普通材料,便是秦霜兽问几个。同道好友也能讨到。
焦飞看了这套百鳞剑匣的祭炼法门之后,脸上神色古怪,秦霜善见他如此,也不禁说道:“我也知道真龙煞是极难寻的地煞阴脉,不过想要祭炼百鳞剑匣。非有真龙煞中的精煞不可,焦飞师兄曾去海外游历,可知道何处有真龙煞么?”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真龙煞何等珍贵?我也不知哪里还有,只是”他笑了一笑说道:“若只是真龙精煞我手上便有一条”
秦霜等本来也没抱了多少指望,只是她所用的飞剑着实不成,天雷剑又不肯受她祭炼。若无一口好的剑器,如何行道天下?崆峒派还是石术天下第一的道门大派,十成本事都在一口飞剑上,不似别家还能去转修法术,或者什么其他法器。焦飞这般一说,秦霜菩顿时眼睛微微一亮,低声说道:“不知焦飞师兄,怎么才肯把真龙精煞换与我?”
焦毛微微沉吟说道:“师姐还是先把天雷前辈叫出来;看看我手中的事物合不合用,不瞒秦师姐,我早就把真龙精煞炼成了几道符篆。”
秦霜兽目瞪口呆。那口天雷剑飞了出来,当头就喝道:“你这子好不败家!那真龙精煞何等珍贵?你居然都用来祭炼符篆?你道是天府真符么?值得用如此材料?”
焦飞把自家所炼的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取了出来,苦笑道:“前辈还真猜着了。就是天府真符之一,当时我别无其他材料。便祭炼了这
天雷剑瞧着了这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也顿时无语,良久才说道:“你可肯含了这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
焦飞说道:“既然秦师妹炼剑要用,此物我本来便没有怎么使用,只要合用,我都取了出来。还会吝啬不成?”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叫道:“老爷,你怎好白给人家东西?那天雷老儿于天下剑术了解十之**,你便问他讨一门上乘剑术,也好不吃亏也。”
焦飞暗暗道:“天雷前辈的剑术,十之**都为崆峒嫡传,我如何要请教?”
天魔童子道:“不妨事,这天雷老儿卓为太白剑宗乔旭折服,在人家手下服役百余年。直到乔旭得了掌教之位,换用了万剑葫芦,他这才被弃之不顾。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