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握紧双拳,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月明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他的一双眼睛好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一般,被他的眼睛扫一眼,都只觉似有一股冷冷的寒气迫来。而他的嘴边却挂着淡淡的一丝笑容,说道:“几位小施主,看来老衲真是太小看你们了,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就找到这里来了。”
萧桐心中暗暗戒备,笑着说道:“到了现在,我们也就不要客气了吧,我都不知道我要如何称呼你了,真不知道还要不要叫你一声月明大师?”
月明听出他话中的讥嘲之意,也不生气,笑道:“小施主,你客气了,事已如此,你怎么叫老衲,老衲都不会介意,大师,妖怪,这些不过是心中一念罢了,没有什么关系。”
萧桐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暗暗有气,冷笑道:“你倒是会为自己辩解,不过我倒要请问了,难道你四处害人杀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吗?”
月明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在此修行多年,本已早无害人之念,无奈由妖修成正果实属不易,不经过一番杀戳实难成功,老衲虽然不想多造杀孽,可是也不得不为之。”
廖小银叫道:“哇靠,老和尚,你有没有搞错,坏事你做了,你还要说什么身不由己,把自己弄得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得可以……”
月明却不生气,笑道:“小施主既然要这样说,老衲也没有办法,只不过善恶存在一念之间,红尘多苦,老衲将他们早日超度,也是让他们早登西天极乐。”
萧桐听了这句话,不禁也哈哈笑了起来:“老和尚,我看我的这位兄弟真的说的没错,你不光脸皮厚,还挺会为自己涂脂抹粉的,照你这种说法,你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哈哈……”
月明微微一笑,丝毫不为这些话生气,他突然盯着萧桐,合什道:“小施主,你知道我身后的这尊雕像是什么吗?”
萧桐还没有回答,廖小银便叫了起来:“喂,老妖怪,谁知道你弄的是什么玩意,你不会是你祖宗的雕像摆在这里吧,哈哈。”
月明置若未闻,微微一笑道:“三位小施主年纪轻轻,口齿伶俐,让老衲好生喜欢,如果不是三位发现了老衲的秘密,老衲实不愿与你们生死相见,不过现在既已如此,说这些已经是徒劳了,我想三位是不会放过老衲的,而老衲呢自然也不会让三位离开这里。咱们之间最终只有一方可以离开这里,而还有可能我们谁也不能从这里离开,我想这可能就是逃不过去的一道孽网吧……”
萧桐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暗暗心惊,这名老妖怪与以前所遇见的那些人可太不一样了,就是以正道自居的天成、天民等人在恶行败露之时,也是毫不迟疑地狠下毒手,哪会像他这样大发感概,并且月明所言句句中肯,似乎都是从肺腑中流露出来的真心话。
萧桐想了想,道:“老和尚,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今日确实像你所说的,咱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月明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小施主果然了得,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如果可以假以时日,确实可以大放异采,可惜啊可惜。”他声音微微一顿,目视雕像,缓缓道:“三位施主,在咱们动手之前,老衲还想将这尊雕像的来历给你们说说,希望三位能够听老衲讲完。”
萧桐道:“好了,你说就是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廖小银和韩采儿点头示意。两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各自凛神戒备,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名老和尚看样子脾气很好,不温不和的很好说话,但是他肯定要比以前遇到的那些敌人要厉害得多,稍一松懈,便可能命丧当场。
月明对这一切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微微一笑,道:“不瞒你们说,这尊雕像乃是老衲的恩师北辰魔神的雕像,他虽然是魔门中人,相貌凶恶,但是他却有一腔慈悲心,三百多年前,修真界遭遇了一场最厉害的天劫雷火,一时之间雷火纵横,无数的修真高手魂飞魄丧,命丧当场。我恩师因为有九转彩莲护身,所以可以幸保无恙,他眼见那些修真者一个个魂飞魄丧,心中十分不忍,于是便从九转彩莲中走出来,用九转七心莲叶护住元婴,去救那些修真者。外面雷火闪烁,风雨交加,猛烈的雷火随时都有可能将九转七心莲叶击碎,将他的元婴毁灭,可是他为了救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连救了十三名修真者。这些修真者平常都以正道自居,他们根本不相信我恩师会救他们,其中有几名修真者还与我恩师动起手来。我恩师迫于无奈,只好将他们一一制服,强行带入九转彩莲中。
“可是当我恩师搭救完第十四名修真者的时候,一个意料不到的变故突然降临,那时我恩师因为耗费了太多的灵力,所以便回到九转彩莲中休息,可是当他刚进入九转彩莲中,那些被他搭救的修真者突然一齐向他出手,将他护住元婴的九转七心莲叶抢走,并狠下毒手,要将他置于死地。我恩师只好从九转彩莲中逃了出来,外面雷火交加,那些修真者不敢追出来,所以我恩师这才逃脱。可是外面的天劫雷火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恩师虽然躲开了许多的天劫雷火,但最后还是被一记雷火打中了,他惨叫着滚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谷之中。
“但是他吉人有天相,被一条在山中修行多年的青蛇救了。那条青蛇救他,完全是为了报恩,因为在这之前,我恩师曾经救过这条青蛇。那条青蛇为了将我恩师救醒,四处寻觅山中的灵药仙石,为了抢夺一颗千年灵芝草,它不惜与一只十分厉害的虎妖大打出手,结果还受了很重的伤。在青蛇耐心的救治下,我恩师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可是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的元婴随时都有可能毁灭,他支撑着将青蛇收为弟子,并将自己多年心血所写的一部修真典芨送给了青蛇。青蛇一心想他将救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终于我恩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叫青蛇找来一块千年的灵感木,做成自己的样子,而他则舍弃肉体,将自己的元婴转借到这块灵感木中。这一切他都是要冒很大的凶险的,因为如果那只青蛇趁机将他的元婴吃了,他就可能永世不得超生了。不过幸好那条青蛇还算心地好,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条青蛇一方面自己加紧修炼,另一方面便想尽办法帮助我恩师早日重新将元婴修炼好,可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过了一百多年,我恩师的元婴才渐渐凝聚成形,又过了一百多年,我恩师的元婴才与灵感木交融在一起,然后又过了几十年,我恩师的元婴终于达到了炼形含气的境界,只要再吸取一些童子的先天精元气,我恩师的元婴便会慢慢地达到了空灵澄清的境界……”
萧桐忽然说道:“老和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条青蛇吧?”
月明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道:“小施主,你说的没错,老衲确实就是那条报恩的青蛇。老衲在此守候了几百年,无非就是想让我恩师早日恢复真身……”
萧桐冷笑道:“老和尚,你刚才说的这个故事确是挺感人的,我也相信你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是你为了帮你师父,就该牺牲那些无辜的凡人吗?你还驱使玄阴梦魇兽吸食那些孩子们的精元,简直是丧心病狂!”
月明忽然笑道:“小施主,你说的没错,老衲确实不该牺牲那些无辜的凡人,不过今后不会了,因为现在有了小施主,老衲就不必再去找那些凡人了,只要我恩师吞食了你的元婴之后,他就可以依附在你的肉身上,马上复活。”
“他丫丫的,放你娘的臭狗屁,老秃驴,我还你还是把你自己喂给你师父吃了吧。”廖小银破口大骂起来。
萧桐暗暗心惊,听到这些,他知道对方早有准备了,看样子月明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想到这里,他忙向廖小银和韩采儿传音:“待会动起手来,由我来抵挡他们,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切记不要恋战。”
他的话一落音,便听见月明微笑道:“小施主,你们三位既然来了,想离开这里只怕很难了。”
萧桐一听,大吃一惊,月明好像能听得到自己的传音入密一样,他急忙警觉地查看四周,一看之下更是大吃一惊,原来在这间石室之上不知何时四周已经布下了一个奇怪的古阵。这个古阵分成十个方向,布成一张牢不可破的大网,将几人紧紧地包围在中间。表面看起来没有一点能量的波动,可是无论从哪一个方向出去,都会受伤整个古阵的整体攻击。
“小施主,你不要看了,老衲可以告诉你,你们眼前的这个古阵名叫十方灭绝阵,是我恩师自创的一套十分厉害的阵法,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能从这个阵法中逃脱。”月明淡淡笑道。
萧桐此时心中的震惊不小,按说一般的修真阵法在发动之时都会有一些征兆,可是没想到这个十方灭绝阵却是在无形无声中就布置完成了,它似有似无,似隐似显,就像平静的水面下的波涛,其实是无比厉害的。萧桐凝聚灵力,一时间也不说话,紧紧地盯住月明,准备随时出手。
廖小银看见萧桐满脸紧张之色,哇哇叫道:“老大,你不要听他的,什么十方灭绝阵,老子闭着睁睛都可以冲出去。”说完,便要向外冲去,可是韩采儿比他更快,手一挥,紫雨寒芒鞭夹着一道凌厉的寒芒向月明迎面打到。
“嗤嗤”几声响,突然前面光芒四闪,无数的光焰乱溅着迎面冲来,紫雨寒芒鞭的鞭梢被这些光焰一接上,立即好像就要燃着一样。韩采儿吓了一跳,急忙将紫雨寒芒鞭收回去,可是那些光焰跟着扑了过来,眼看就要扑到韩采儿的身上。萧桐手一挥,手掌中打出一道冰河天霜,这些光焰立即被寒却下来,变成十几块小冰块当当地掉落地上。
廖小银大怒,取出大蒜闻了闻,“啊乞”一声,一个威力无比的喷嚏打了出来,一道汹涌无比的气浪向前面撞去,可是这股气浪还只飞出两三米远,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由气浪形成的墙壁,廖小银发出来的这股气浪嗖的一声便融到了气墙之中,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这股气墙中喷射出一道汹涌的气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打过来。
萧桐早就准备,急忙挡在前面,他发出一道灵力迎面打到,将这股气浪打得四散。知知鸟本来也想试着进攻,看到这些情况后,也不敢试了,吱吱叫道:“小桐,老妖怪好厉害,你要小心,知知鸟……知知鸟去睡觉了。”说着,嗖的一声便钻进了璇玑镜中。
这时月明向萧桐笑道:“小施主,你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达到了元婴期,真是可喜可贺,如果不是这个十方灭绝阵,老衲也没有胜算能够赢你。”
萧桐也笑道:“老和尚,我看你就是俏寡妇半夜盖被子,又想立牌坊,又想去偷人,刚才你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没有说够吗?要动手的话就趁早吧,如果你还想说什么,老子就当做放屁处理。”到了此时此刻,萧桐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心中对月明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也更加憎恶。
廖小银拍手笑道:“老大,你说得对哇,跟着你这么久,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么痛快的话,喂,老秃驴,你听到没有,如果你嘴巴忍不住,你可以去一个老尼姑,我想你们一定聊得来,哈哈。”
韩采儿也哈哈叫道:“是呀,老秃驴,他们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你的话就好像那些懒婆娘的裹脚一样,又臭又长,哇,好臭呀好臭。”
月明嘿嘿笑道:“看来三位小施主在这座十方灭绝阵中挺舒服挺安逸的,好,那就让老衲让三位更加舒服。”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块黑色的木牌,木牌的顶端雕刻着一个狰狞的怪兽头形,样子与那尊木像一模一样,他举起木牌,口中念诵真言,突然一道黑色的光焰从木牌顶端那个怪兽的嘴巴中喷射出来,向前面打去。
这道黑色光焰猛烈地打出去,前面的空气突然像波浪一样剧烈地运转起来,顿时之间这些波浪越转越快,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紧紧地将萧桐等人包围在中间。这个漩涡的样子简直就跟一开始看到的那个池塘的漩涡差不多,只不过两者的凶险程度却没有一点可比性。
正当萧桐等人惊疑不安的时候,从这些漩涡中突然发出野兽一样的怒吼声,似乎是狮子的叫声,似乎是豹子的叫声,又似乎是老虎的叫声,伴随着这些怒吼着,空中突然出现无数只野兽的影子,它们一个个张开血盆大口,挥舞着坚利的双爪,恶狠狠地从空中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