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躺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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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躺下吧-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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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徒儿走上这一步,也从未想过浅浅会嫁给明王做了明王妃。如今的浅浅几乎日日进宫,传言浅浅自称师承孟庸,还替皇后调养身子。他知道浅浅定是在谋划什么,只是具体谋划什么他并不知道,云清也时常在他的耳边叨唠着浅浅想惑乱后宫,皆被他呵斥回去。

今夜的浅浅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四更了她竟还在外边闲晃,且还怒极攻心,乱了内息。他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即便他有心问,她也未必肯说。

萧子朗露出一抹苦笑,如今她竟避他如蛇蝎,刚醒来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曾经的徒儿可是什么事都会抢着说给他听的,哪怕是天离将院中的花草踩扁了也要跑到他的身边说一说。

“师父,你看天离好调皮,竟将院中的花草踩扁了。”

“师父,你看,有蝴蝶呐,有蝴蝶……”

“师父,有虫虫啊,我怕我怕……”

“师父,师父,山上的荼蘼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师父……师父……”

可是属于他的浅浅再也回不来了,她再也不肯认他做师父,再也不会将所发生的事告诉他,一切都回不去了……

走了数十日的凌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回来之后没有立即回秦宅而是直接来到了明王府外。正值逸清上早朝未归,浅浅忙将凌澈请到自己的房中,文仙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凌澈与浅浅。

“七哥哥瘦了很多。”浅浅看着坐在桌边的凌澈有些心疼的说。

凌澈看着浅浅笑了笑:“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最近过的不好么?”

浅浅摇了摇头,坐在凌澈的身边,为自己与他各倒了一杯茶水:“七哥哥,泉州有消息么?”

“嗯,温家在泉州也是举足轻重的商贾,更何况温家还出了一位太后。”

“太后闺名是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名唤温锦裳的姐姐?”

“温念裳是太后的闺名,温锦裳是其同父异母的姐姐,师父是与你生母是同母所出。”

“温念裳?挂念我母亲之意?”

凌澈看着她摇了摇头:“是太后的父亲挂念早逝的妻子,也就是你祖翁。”

浅浅低着头就笑了,看着一片绿茶叶在杯子里来回游荡,眼中竟氤氲了:“我曾听说外婆是被外公亲手毒死的,魅影楼的案卷中也曾有过记载,外婆死的那日无城镇下了一日的血雨。”

“浅浅……”凌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浅浅眼中含着泪,嘴角却扯出了一丝的笑容:“传说,历史是不断的重演的。外婆能心平气和的喝了三年外公亲手熬的毒药,一直到死,就该想到她的女儿会死在外公明媒正娶的夫人生的孩子手上。”

凌澈有些慌乱的唤着:“浅浅……”

“温念裳是温子诺明媒正娶的夫人所生的孩子,我母亲是温子诺的妾室所出,母亲十岁之时和七岁的舅舅回到温家,我的母亲比太后整整大了十岁。”浅浅嘴角嗜着浅笑,“太后嫉妒我的母亲,所以我的母亲必须死。”

“浅浅,你不要这么决绝的下定论,温府上下都说太后与你母亲感情甚好,不会是太后动的手。”

“娘娘,王爷回府了。”文仙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浅浅深深的叹了口气,“七哥哥你车马劳顿,先回秦宅休息一段时间吧,言伯说师伯已经回来了,说是找到那奇药可以治七哥哥的旧疾。王爷疑心重,我不愿让他怀疑。”

凌澈点了点头,此时文仙已经将门打开了,神色有些慌乱:“娘娘王爷朝着长卿苑来了。”

“慌什么,我与七哥哥清清白白,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紧张的?”

文仙讪讪的退到了一旁,此时逸清倒也进来了,浅浅展颜:“王爷下朝了?文仙快去泡茶!”

文仙忙允诺低着头出去了,逸清嗜着笑意上前将浅浅拥在怀中:“一进府就听管家说凌七少爷莅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凌澈站起身拱拱手说:“王爷,小民多有打扰,万望恕罪才是。”

浅浅忙陪着笑说:“王爷,七哥哥这次刚从泉州回来,特意来看看妾身。”

“如此说来,本王还要多谢七少爷挂念内人了?”逸清不阴不阳的说,浅浅脸上一红,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凌澈却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嬉笑着说:“王爷客气了,小民待浅浅如亲妹妹,出了趟远门自是挂念。如今既然回来了,来看看妹妹也是应该的。既然王爷不欢迎小民,小民就此告辞。”

“不送。”逸清冷着脸说,凌澈倒也没有计较,笑了笑就朝门口走。

“七哥哥——”浅浅挣脱逸清的怀抱走上前,“七哥哥回去早些歇着,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也就不要再出门了。”




☆、第四十九章  天子凌辱

凌澈转身看着浅浅笑了笑,伸出折扇敲了敲浅浅的脑袋嗔道:“浅浅都快成婆婆了,知道了,哥哥会照顾自己的。罢了,不要送了。”

浅浅点了点头目送着凌澈离去,逸清不满的上前将浅浅揽在臂弯中,言语中满是醋意:“浅浅对他似乎比对本王还要上心。”

“王爷,只有七哥哥在妾身被当做妖女的时候毫无畏惧的站在妾身的身边。”浅浅抬起眼看着他,眼中满是乞求,“妾身对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兄妹之情,他也只将妾身当做亲妹妹待,求王爷往后不要敌视七哥哥好不好?你是浅浅的夫君,可是他也是浅浅的兄长,若是你们针锋相对,王爷让浅浅怎么办?”

“对不起,是本王不好,让浅浅难过了。”逸清将她抱在怀中,不住的安抚着,“本王往后再也不会吃他凌澈的醋了。”

浅浅红着脸依偎到了逸清的怀中,仗着逸清看不见,眉头紧锁,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内伤后的浅浅倒也安分了,进宫也不是那般勤快了,逸清倒是没有再去勾栏妓院,与那花魁的事也是不了了之了。府中的三位夫人也安静下来,除了每日固定了时辰来请安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一早逸清就进了宫去上早朝,浅浅起了身熬好了药膳,文仙将药膳装进装进陶罐放进食盒中。浅浅与文仙坐在马车中,文仙不安的往角落中缩了缩,心中甚是不安。浅浅看着坐卧不安的文仙轻轻的笑了笑:“你在害怕?”

“楼主今日不同于往日,奴婢心中很不安。”

“文仙,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只要哭着叫喊就好。”

“楼……楼主,您要做什么?”

“离开帝都……都只看今日了。文仙你害怕么?害怕这样的我么?”

文仙低着头思虑了许久这才抬眼看着她,“奴婢不怕。”

浅浅掀开窗上的帘子,往窗外看去,街上的人不断的穿梭而过,她不禁有些恍惚了。过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过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只是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站在椒房殿外等着姑姑进去通报,文仙提着食盒拘谨的站在浅浅身后。少顷,姑姑出来说皇后有请,浅浅谢过之后就领着文仙进去了。

浅浅进了殿中只觉得诧异,往日皇后都是在外殿等着她的,而近日内殿与外殿的白色纱幔已经放了下来,只看得到内殿人影绰绰,看不清模样。浅浅与文仙行礼问安,半晌也没有听到皇后的声音响起,浅浅不由的抬首朝内殿看去,只见白纱被内侍分别掀向两边,坐在内殿中央的望楚缓缓的站起身走了出来。

“浅浅快起身吧!”说着就上前亲自将浅浅扶起身,浅浅低着头忙说多谢圣上。站定后疑惑的朝内殿看去,“圣上,皇后娘娘不在宫中么?”

“嗯,去了长信宫请安,此刻应该快回来了。”望楚坐在桌前缓缓的说,浅浅摸不透他的神情是喜是怒。

“既然如此,妾身将皇后娘娘的药膳放在此处就告退了。”浅浅看着他那黑漆漆的瞳眸缓缓的说,望楚眼神定定的看着浅浅笑着说:“你怕朕?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

“圣上,妾身不敢。”浅浅的眼目光开了他的双眼,媚术没有反噬,只能说他心不定,那么这一切都好办了。

望楚上前一把拉住浅浅的臂膀,身旁的内侍皆大惊失色,就连文仙也神色大变……

凄厉的哭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浅浅衣衫不整的从椒房殿跑出去,文仙跟在后面哭喊着,浅浅捂着残破不堪的衣衫没有管身后的文仙,只是一个劲的朝外边跑,却在椒房殿的院外撞上了正从长信宫回来的皇后。

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幸好站在皇后左手边的云清公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皇后,而浅浅却被撞得跌坐在地上,残破的衣衫也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了细如凝脂的香肩。文仙跑了上来将身上的外山脱了下来罩在浅浅的身上,哭着说:“主子,奴婢服侍您回王府……”

浅浅垂着头低声啜泣着,皇后定了定神忙俯身将浅浅扶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妹妹怎么了?”

浅浅涕泪交加的看着皇后,只说:“姐姐……救我!”瞥眼竟看到站在云清公主身旁的萧子朗,心仿佛被人狠狠的勒住了,疼得透不过来气。这是第几次让他撞见自己难堪的时候了?

为何总在难堪的时候遇到他,就连最后一点的尊严都没有了……

“四嫂,你怎么在皇后嫂嫂的寝宫衣衫不整的出来了?”云清略带恶意的逼问着。一旁的萧子朗心中一滞,今日是云清拽着他来椒房殿问安,在半路上遇到了皇后,便一同来了,竟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这一幕。

本想上前将浅浅拉起来,却又看看了身旁的云清和皇后,以及身边这么多的宫女和内侍。他知道她肯定又受了欺负,心如刀绞却毫无他法。

浅浅哭的哽咽了,惊恐的回头看了看椒房殿,神情痛苦。皇后也担忧的扶着她,浅浅一咬牙推开了皇后的手,抬脚立即朝前跑去,将身后担忧的呼喊声抛掷在身后,只听得到耳边的风呼啸着吹过,脑中嗡嗡的响。

她没有料到萧子朗会来,没有料到……这一幕竟会被他看到。

当年被明王非礼后,跑出明王府,衣衫不整的模样也是被他看到,如今被天子……竟也被他看到。羞耻、愧疚、恨意都一一的涌出来,心痛的不知所措了,却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心痛停止。

她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她,不在乎是否被天下人责骂,可是她在乎萧子朗,在乎他对她的看法,在乎让他看到自己不洁的模样。

箫子朗怔怔的看着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浅浅,颓然的将手垂在身侧,久久不语。殿中的望楚似乎并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内侍都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眼睁睁的看着明王妃衣衫不整,哭着叫着跑了出去,他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再垂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飞到了地上,此时□着上身。内侍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替他穿好了衣衫,见衣衫整好便踱着缓缓的步子出了大殿,却在殿前发现了皇后等人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圣上……方才对明王妃……”皇后仍是不敢相信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对明王妃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再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办法,眼睛看到的那就是事实。

望楚从殿中出来,萧子朗的眼中腾的升起了一股灼灼的恨意,他无法相信这一次伤害她的竟是望楚。

浅浅缩在屋子的角落中,身上残破的衣衫还没有换掉,文仙的外衫却被丢在屋子的角落中。门被推开,浅浅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没有抬起,逸清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如灌了铅,一步也走不动。费了好些功夫才挪到妻子的跟前,缓缓的蹲下来,张了张口,那声浅浅叫的既艰涩又暗哑。

看着妻子□在外边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心里的怒火就不由的窜的更甚,抬起双手将妻子的脸抬了起来,只见她满脸的泪水,双眼红肿如核桃。指腹轻柔的在她的脸颊上划过,眼中多了许多的怜惜:“对不起……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浅浅。”

浅浅这才‘哇’的哭了出来,扑在他的怀中,哭声悲凉而凄厉。逸清紧紧的将妻子抱在怀中,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企图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啊——王爷救我……救我……”

“浅浅,醒醒,醒醒——”逸清吓得坐了起来,忙伸手拍打正在挣扎的妻子的脸。

浅浅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挥舞着双手哭着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王爷救我……快救我……”被冷汗浸湿的发贴在她的脸上,神情说不出的痛苦。

逸清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困在怀中,轻声安抚着:“浅浅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迷茫的双眼渐渐的清明起来,挣扎离开了抱着自己的怀抱,看清了眼前的人,泪又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找不到你……我好害怕,王爷,我好害怕……”

逸清抱着她,不住的拍着她的背,鼻尖也忍不住的酸起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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