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药与蛊毒,大婚之日要用到的毒药孟庸还没有开始制作,只好将孟庸带着一起回帝都。
一路上孟庸对妻子百般体贴,楼言思是个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女人,竟让孟庸这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一路上恩恩爱爱。浅浅也只是一笑置之,只想着回到邬城该怎样安顿这对夫妻。若是魅影楼的卷宗记载的没有错,那么孟庸强娶原本是凌澈三哥的未婚妻……怎样说凌澈与孟庸都应该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是若是不将孟庸与其夫人带到魅影楼又怎样安置才好?
走了七日才到达邬城,不是浅浅不想快些到达,而是孟庸一见马车快一些就以妻子的身子不适让浅浅慢下来,慢着慢着也就赶了七日的路程。
浅浅将楼言思从马车上扶了下来,以孟庸深厚的内力以及在路上这几日的调养,胸前的伤早已大好,所以他便自己跳下了马车与浅浅一起扶着楼言思。浅浅见楼言思安稳站定便将她交还给孟庸独自上前去敲门,孟庸将妻子紧紧的护在怀中跟在浅浅身后。
“楼主可算是回来了!”开门的言伯一脸的惊喜。
“劳烦言伯了,言伯这些日子可好?”
“多谢楼主挂念,甚好。前日明王亲自来了,见楼主不在……那神色,只怕……”言伯神色担忧的说。
“无碍的,待会我亲自上门,不会有事。”
“楼主,这两位是……”言伯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扶着一位绝色的女子旁若无人的进了院中。
浅浅讪笑着看着孟庸那宽阔的背影:“是师伯,此时说来话长,言伯请送些茶水到前厅。”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楼主快些跟去厅中,七少爷在那里。”
浅浅心头一惊忙跟了上去走在孟庸与楼言思的前头,凌澈料想这两日浅浅也该回来了,所以这几日一直在府中等着,那只今日刚喝了一盏茶就看到形似浅浅的人儿朝着厅中走来,忙迎了上去,看清了才摇着折扇笑了。
“七哥哥……”浅浅缓缓的走上前看着笑着的凌澈唤了一声。
“师……师兄……”凌澈惊愕的看着浅浅身后的男人。
“七哥哥,这是师伯,这位是师伯的妻子,想必七哥哥都是认识的。”浅浅朝着惊愕的凌澈缓缓的说,“往后是魅影楼的座上宾,还请七哥哥多多照顾。”
孟庸扶着妻子径直朝厅中走去,自己做了下来又拉着妻子坐到了他的双腿上,楼言思红着脸小声的说:“相公……还有人呢!”
文仙立即将茶水送上退到了一旁,孟庸看了看颇懂眼色的文仙赞许的点了点头。
“思儿,喝些水吧。”楼言思看着丈夫无奈的一笑,接过丈夫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小口边又放下了。
浅浅缓缓的走进来坐在面向门的椅子中,凌澈也跟了进来坐在孟庸的对面,凌澈摇着折扇,脸上又挂起邪邪的笑容:“嫂嫂,十多年未见嫂嫂仍旧是绝色佳人。可见师兄在你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啊!”
“七少爷,许久未见,七少爷的嘴巴还是这么讨嫌。”楼言思朝着浅浅一笑,虽然是嗔怪却也是温温柔柔的。
浅浅接过文仙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细细的看了看凌澈的神色,没有怒意,没有责怪,依旧是不羁的笑容,闲适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你没有说凌七公子也在这里。”
孟庸的声音有些冷,夹杂着丝丝的怒意。浅浅斜着眼看他:“师伯也没有说不想见什么人,也没有问我魅影楼又什么人。”
“师兄不想见我?可真让小七伤心呐……”凌澈合起扇子不断的摇着头,甚是委屈的看着孟庸。孟庸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说:“凌七公子果然没变,还是这么的让人恶心。”
“师兄也没变,还是将嫂嫂捧在掌心。能让嫂嫂醒来,这天下只怕只有师兄一人有这个能力!如今看来当初三哥的决定真是对的……”
“咳咳咳—”孟庸掩着唇咳了几声,瞪了凌澈一眼,就连坐在孟庸腿上的楼言思也红了脸垂下了头。这些小动作浅浅都看在眼里,又喝了一口茶水说,“师伯与七哥哥多年不见定有许多的话要说,浅浅也不便打扰,此刻浅浅还有其他的要事失陪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与文仙说,也可与言伯说。”
楼言思想起身却被孟庸禁锢在怀中,白瓷般的脸不由的更红了,孟庸摆了摆手示意浅浅可以离开了,凌澈只说:“小心。”浅浅点了点头也就离开大厅朝明王府赶去了。
经通报后浅浅被领入厅内,喝了半盏茶逸清才缓缓的踱进来,浅浅立即起身问安,逸清只是找了一处坐下了,摇着折扇闲适的说:“想必楼主近日甚是春风得意。”
“浅浅甚是惶恐,不敢欺瞒王爷,浅浅接管魅影楼时日尚短,很多事情不太清楚。既然决定嫁给王爷许多事自然是要处理妥当,只是事前未与王爷说明,请王爷责罚便是。”
逸清悠悠叹了叹,站起来走到浅浅跟前,双眼灼灼的看着她:“本王以为……你后悔了。”
“王爷说笑了,浅浅答应过王爷的事怎么会后悔?”浅浅敛下眼没有敢看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后悔了。
“如今你的身份是户部尚书苏蕴的掌上明珠,纳妃的聘礼早在十日前送到了苏大人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三日后你也是从苏大人家出嫁。”
浅浅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抬起眼看着他说,“浅浅知道了,明日晚间便去叨扰苏大人。浅浅今日来不过是想让王爷放心,浅浅既许了王爷,断不会后悔。”
“如此……自是最好。”伸手抚上她的脸,“浅浅,往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
从明王府出来,那句‘往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依旧萦绕在耳边,若是一个人的心满了呢?满的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那该怎么办?
缓缓的走在这条三年来走过无数次的路上,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哥哥再也不会拍着她的脑袋让她走快一些了。与萧子朗遇到是她始料未及的,四目相对,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心中竟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
萧子朗痴痴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徒儿,心头乱跳,动了动唇:“浅……浅浅……”若是细看定能看出他身侧的手在颤抖。当日那‘从今日起,我浅浅再也不是你箫子朗的徒儿,你若是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尽可为天下苍生灭了我这妖孽,只是从今而后莫要摆出师父的姿态,普救众生的模样来渡我。我亦是魔,再无回头之路。’还犹在耳畔。
“驸马若是想在此要了我的性命,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浅浅看着他缓缓的说,而说出的话却如一把利刃生生的插进了萧子朗的心中。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就成了如今这般?那是他的徒儿啊,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徒儿,怎么就走上了这一步呢?
“浅浅,为师……你……”
“萧子朗……”浅浅缓缓的走上前,倾身靠在萧子朗的胸前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声:“你的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第四十章 诱惑
“浅浅,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箫子朗有些恼怒,推开靠在他胸前的浅浅冷冷的呵斥。
浅浅漠然的看着面前的挚爱了半生的师父,心里明明已经痛得不知所措了竟还能一这般漠然的神情来面对他,“我恨过你,恨你的绝情……恨你的遗弃。萧子朗你知道么,我恨你……”
箫子朗似被迷惑了捧着她的脸就狠狠的吻了上去,带着怒意,带着惩罚。浅浅怔怔的睁大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僵在那里不知所措,只看见眼前的那张脸满是痛苦与挣扎。
她知道他的挣扎他的痛苦,可是她不想放开。这个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此时此刻吻着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要杀掉的魅影楼楼主。
“师兄……”属于云清那清脆的声音从萧子朗的身后隐约的传了过来,浅浅皱了皱眉,脑中出现他与云清大婚的那一幕,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恨意,朝着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箫子朗如被雷击,一下子推开了怀中的人儿,不敢置信方才自己做的事情。
浅浅看着萧子朗笑了,那笑容灿烂的如五月的阳光,萧子朗有些恍惚,顺着浅浅的视线转过身却看到了一脸惊愕的云清。
“师……师兄,你们……”云清睁着满含着晶莹液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看着萧子朗手足无措的模样,浅浅竟觉的自己的心仿佛又疼了那么一下,嘴角仍旧是满含笑意:“公主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么?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呢!堂堂的驸马会非礼魅影楼的楼主,若是要传了出去,你说……这江湖上会怎么传呢?”
‘啪——’清脆的声音是云清的手落到浅浅脸上而发出的,恶狠狠的声音也随之而出,“贱人——”萧子朗一时间竟愣住了,待反应过来一把将云清带回到自己的身旁。
浅浅缓缓的抬起手抹去了因咬破唇而渗出嘴角的血渍:“公主恼羞成怒了?”眸色暗了暗:“即便是恼羞成怒该挨打的人不是我,而正是你身边的驸马,是他勾引我,是他非礼我。还是说萧子朗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的默许之下的?”
“浅浅,够了!”萧子朗平静无波的呵斥,声音中竟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浅浅静静的看着拥着别的女人的萧子朗笑了笑:“后会有期!”与萧子朗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泪猝然滑落下来,就连前方的路都不太真切了。
“贱人,你不要走……”云清带着怒意的声音仍旧是在身后叫嚣,而她似乎没有听到。
回到魅影楼问清了言伯孟庸的住的院落就找去了,楼言思在小憩,孟庸却在配药,浅浅看了看也就没有打扰转身去了地宫。
今日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勾引萧子朗吻她,她早就看到了云清,故意用媚术魅惑萧子朗,只是她没有想到萧子朗真的会被魅惑。媚术对一般没有定性的人来说无疑会被魅惑,若是一个人清心寡欲,媚术是不会成功的。非但不会成功,媚术还会反噬施媚术的人。
“浅浅……”
浅浅抬眼看着缓缓走来的凌澈笑了笑:“七哥哥,许久不见,可还好?”
“浅浅今日去见明王了?”凌澈走到浅浅身旁做了下来。
“嗯……”浅浅斜卧在榻上,眼神不知飘到了何处:“七哥哥,明日我便会搬到苏尚书府上待嫁,出嫁那日……七哥哥就不必过去了。”
“浅浅……那日师兄不顾一切的跃下山崖去找你了,当我与莫染赶到之时,只见崖下躺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天离,到处都是血,可是就是寻你不着。我从未见过师兄有过情绪,可是那一日竟见到师兄哭了。”
看着远处惨淡一笑:“七哥哥,若是师父心中真的有我,又怎会眼睁睁的见我落崖?他明知我不会丝毫的武功却还是放弃了我!”
“浅浅,师兄并不是不救你……”这原本是他最不愿让浅浅知道的,他宁愿浅浅恨师兄也不愿让她知道真相。如今她就要嫁给明王了,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想要告诉浅浅真相,师兄没有放弃她,只是来不及。只望浅浅知道真相后可以改变心意,放弃嫁给明王。
凌澈明知是飞蛾扑火,明知浅浅决定的事就不会在改变,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期望她在知道事实以后改变心意。
“我知道,有心无力罢了。七哥哥,不要再说了,我与他箫子朗的师徒缘分早已尽了。再过两日我就是明王的王妃,他是云请公主的驸马,不再会有任何的瓜葛。”如若再见,你我已经是仇敌了,结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萧子朗,浅浅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你走到这步田地。
“浅浅……”凌澈不住的摇着头喊着她的名,浅浅低着头说,“七哥哥,你明知阻止不了我的。”如若当初他萧子朗救了我,我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要怪只怪他眼中始终都只有云清而弃了我。云清逼我,明王逼我,莫染逼我,就连萧子朗也在逼我,这天下的人都在逼我……让我不得不背水一战。
将浅浅抱在怀中,浅浅倒也没有挣扎,就由着他抱着,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竟觉得心安,“七哥哥,答应我,找一个好姑娘好好待她,我想看到七哥哥幸福。”
抚着浅浅柔顺的长发,扯了扯嘴角,若没有了你,我又怎么会幸福?浅浅,你是真的不知占据着我凌澈心的人究竟是谁么,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浅浅醒来不是在地宫而是在清心阁,文仙推门进来说:“楼主,日上三竿了,七公子遣奴婢来服侍您更衣梳洗。”
浅浅揉了揉额,忆起昨晚与七哥哥在地宫中说着话,竟在他怀中睡着了么?那么定是他将她抱出来的了。
“七公子人呢?师伯与婶婶可醒了?”
“七公子一早就离开了,孟公子与夫人一早也用过饭了。”
浅浅点了点头,自己将衣衫穿好看着文仙说:“当日我将你要来的时候你许的诺可还记得?”
“奴婢一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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