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浑身发抖气得我想大哭,他脸上的血是我的手心里给指甲挣出来的血,他俊雅的半边脸上沾上了血有些狰狞,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冷静,低低地叹气:“如果打我可以让你出些气儿,那你就打吧,小力些,伤不了我会伤了你。”“你怎么可以骗我呢?你是不是欺负我在宫里无依无靠,你是不是欺负我一个人活着,没有人再管我的死活了。”我大声哭着叫。他眼里有些自责:“不是的,知秋。”“不许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我是那么的相信你,敬重你,可是你骗我什么啊,我真恨你,你知不知道。”真的好恨,这样的事也骗我,那我活着一直就是让人看笑话。“我以为你不知道会更好。”他有些无奈。他一说我越是发怒:“什么是我不知道会更好,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好,林洛水,朋友就是用来欺瞒的吗?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云知秋低贱的身份,怎么能和你称得上朋友,你甚至可以自已作主,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没有权利知道,是吗?”抹着一把泪,哭得越发的心酸。他摇头:“不是,知秋。”“是,就是,你说,我有没有怀孩子。”吸着气,狠狠地看着他,我看他是不是还要再撒谎,还要再骗我。他微微地一叹气,脸色幽深地说:“没有。”是吧,就真的没有,我闭上眼,心中越发的想要尖叫出来,什么压仰住我,痛得让我差点站不住。“那你干嘛说我小产,你说我的孩子没有了。”“别这样,知秋。”“你走,我再也不要再见到你了,我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们都是说为我好,都是说我不知道可能会更快乐一些,可是我发现我就是一个笨蛋,会高兴会快乐会幸福吗?别人看我,也就是一个笨蛋,够了,我真的好难受,你快些走。”我蹲下来,心痛得让我再也站不住了。我终天知道为什么夏君棠要跟我说对不起,那一句,欲语还休又含着那么多的意思。可是我不明白,夏君棠说要好好地爱自已。他知道这个宫里的人,都是虚假的,这宫里的情,都是伪装出来的。多恨啊,活在一个谎话的美梦之中。终是碎了,这才是真实,让人无法去接受那一切。“娘娘,让属下为娘娘先包扎一下手。”他盯着我流血的双手。我伸出手指着他,却一直在颤抖,冷冷淡淡地说:“你走。”他满怀的愧疚,不再站在那里,转身就走去。那沉重无力的背影,只会让我恨他,他以为他做对了吗?现实就是现实,为什么要让我活在梦里面,难道他们看我笑的时候,看人人都恭维我的时候,不会心里想着我可怜吗?滚吧,都滚吧,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坐在竹居的木板上,一看仰着头看着日头,看它白花花,刺得我眼睛灼白得什么也看不见,看得我忘了去为我的伤感流泪,为我的手心而触痛。“娘娘。”缘由关切地上前小声叫我。“走开。”我冷冷地喝斥着。她不再烦我了,带着宫女默默地守在那里晒着日头。是汗还是泪,悄然地从额角边滑下,湿了我的发丝。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合上眼睛,唯有一句话提醒着我,要爱自已,那便是不能伤了自已。为什么要欺骗子我,为什么要利用我,他一句一句地说,爱我,他温柔他宠溺我,他会陪我散步,他会背着我回去,他会吃我做的面。可是他怎么这么残酷的对我呢?那就是爱吗?日头越是下午越是灼热,汗一滴一滴地湿透衣服,而我却没有感觉到它的温度,坐得累了软下去躺在那木板上,我好想抱紧自已,却什么也不想动。淡淡的香气将我包围,他伸出手来抱我:“知秋,起来了,别躺在这里会生病的。”是他的声音,温雅而又轻柔。很轻很轻地抱起我,就像我是栩一样软软的孩子。我没有睁开眼看他,我不想去看这么一个我有动过心的人,一边说爱我一边伤害着我。够了,彻底地够了。“知秋,朕带你回去喝些安神茶。”我双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怀里吸取着他的温暖,狠狠地吸取着他的味道,再腾起直起身子在他的肩头上重重地咬着。可不是假咬的,可是真的咬得我一口牙都麻了。他很痛吧,我记得他松开我,大声地叫着:“云知秋。”而我摔在地上,身体给摔得痛痛的感觉很好很踏实,满嘴都是血腥之味。杂乱的声音将我淹没,等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在观月殿了。闭着嘴巴不闻不问不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缘由姑姑送东西进来心疼地劝我:“娘娘,好歹吃些粥吧,身体要紧啊。”我不吭声,转过头去看着床纱上那精绣的蝴蝶,手上缠着好几层纱布,终于我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缘由低低地哭:“娘娘,千万不要和自已的身子呕气。小皇子还需要娘娘的照料,娘娘不管生什么气,也不要生自已的气,不吃不喝这怎么行呢?”我心火顿起,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缘由红了眼眶直落泪:“娘娘,求求你吃一些吧,再怎么生气也要保重身体,就吃一点点,可好。”我幽幽地长叹一口气,听到栩又哭叫的声音。才撑起手缘由就赶紧过来扶我:“娘娘慢些。”喝了一些水拖着沉重的身子去看栩儿,是不是大人心情不好,他也能感受得到呢,哭得那叫一个惨。从奶娘的怀里抱过声嘶力歇的他,轻轻地拍着,楹儿,别哭别哭了。看了好几天的御医,整个人都辛苦啊。他浑身有些发热,衣服也微微地湿了,我让人给他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小衣服,便抱到我的房里,那里比较通风,还放在那小摇篮里,打瞌睡的球球又跳到桌子圆睁着盈盈的透亮猫眼看着他,慢慢地摇,吹着恬静的荷风,他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他睡着了,猫也趴着睡着了,宫里终是安静了下来,可是心还是在极热的酷暑中冷得没有力气。很细心地照顾着楹儿,因为小皇子生病,让我得了个利,告了假不用天天早上去请安了。倒是路遥挑了个时间过来看我,看到我甚是责怪,狠狠地瞧着生气地说:“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没事。”我淡淡地说。她摇摇我的肩头:“没事至于这样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好啊,你怎么就不懂得好好地照顾自已,这样虐待自已的身体,你是不是很得意来着,你娘你爹你亲人要是在,会是多心痛你。”“路遥,真的没事。”我扯出了一抹笑。她却是眼眶红了:“还说没事,鬼才相信,云知秋我是路遥,是你的姐姐啊,难道你这样伤害你自已,我就不心痛吗?”“路遥。”我呜的就想哭了。她抱着我:“好妹妹,不哭,有什么委屈的事向姐姐说,那样的坏人,值得你这么恨得不吃饭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用力地摇着头,路遥从食盒里摆出一样样菜,夹着到到碗里捧给我:“都给我吃下去。”吃得好难啊,可是慢慢地,还是嚼着吞了下去。“知秋,你说为什么就不给你一些平顺的日子过呢?明明你已经无所求,明明你已经过得很开心了,有些事情,是不是不知道为好?”“不是的,我宁愿知道也不要相信残酷的梦,路遥,谢谢你,我会好好好起来的,可是我恨他,你不要来劝我,我放不下这恨的。”路遥却轻淡地说:“知秋,他是骗了你,可是他也不至于就伤害你啊,他这么爱你,倒也别把他想得太坏了一些,想当初他也是想着和你之间无法挽回什么,便说你怀孕了,那事儿也来得巧,就这么着,他就顺势说你小产了。”我笑:“路遥,我真的是这么一直天真吗?我本就是一颗棋子,从他说我怀孕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计划着要怎么宠我,要怎么让我在后宫出尽风头,他知道李妃心高气傲有话直来直去,他故意的,那个女人不杀我,就是一刀捅进我的肚子,你永远不知道看我当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害怕,我宁愿她划花我的脸,断了我的手脚,可我也不要当时的那种绝望,他让人演得很像,连御林军和公公都受伤了,但是路遥,你叫我拿什么来宽容他,错了,就真的可以把我的一切都还回给我吗?如果可以选持,我宁愿不要碰上过他。”这话说起来,冷若冰霜却又是相当的坚执,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会从那相遇的路上错开。路遥抱紧我,似乎想要温暖我:“不要怕,已经过去了。”“路遥,你不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在太后的面前很担待我了,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她要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我咬伤了皇上,当时很多人都看着,太后也一准儿知道的,皇上他不敢吭声,可是太后对我可也不是什么善主儿。路遥淡淡一哼:“就那点小事,要是我担不下,我也不配做你姐姐了,真不明白太后姑姑怎么就看轻人,人分三六九等,什么高贵骨子里的本质还不是一样,也不见得会活得比别人长百年千年的。”
第五十二章:挥金如土
“路遥,谢谢你。”谢谢你来看我,开解我。有这么一个姐姐,是我的幸运,让我知道我也是有人关心的。她有些不耐烦了:“要谢我的人多了去,你凑什么热闹啊,好知秋好妹妹,不要生气了哦,生气一天你就浪费了一天,不过这一次的避暑之行,你还去吗?”我摇头,很是坚决地说:“当然是不会去的。”我宁愿不要看到他,给我选择,我会出宫。她低叹地说:“倒也是啊,本来皇上也没有心思想要去了,但是大后勃然大怒,说你咬伤了皇上要处罚你,把你废了,皇上坚决不行,但是避暑之行却不得不去了。”“他的事我不想管,不想听。”转过头去摇着小篮子:“只想守着楹儿,让他快些长大。”心,很累很累了,一夜之间足够让我苍老十年。路遥过来摸摸他的小脸:“真可爱的孩子,我最喜欢孩子了知秋。那我们在宫里,就好好地过吧,你不要不开心,等他们一走,哼哼,这个后宫就是我的地盘,咱们就出去吃喝玩乐好好的玩才对得起自已。”临行的那天晚上,那花树下一个黑影站着,我冷然地天了窗,连看也不想去看。他真的伤得我太深了,这不是原谅可以过去的事。怎么去原谅呢,孩子可以骗,棋子可以当,肚子可以用刀捅,我做梦还经常做到自已满身都是血,双手抓着树地在爬行着,一翻一翻地叫救我,可是那些人,却在期盼着皇上的到来。他必是交待过,他会来,进了宫照样说我是小产,一样会把我蒙在鼓里。汗津津的背,我喘息着起身叫:“来人啊,把灯都点上。”夜太黑了,我害怕,梦里是他亲手把刀捅进我的肚子里,真实得让我不敢闭上眼睛。辗转反侧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身子懒得抱着被子不想动弹。“娘娘,皇上已经出行了。”缘由姑姑轻声地说。我连应一声都懒,要走就走,他的事从今与我无关,我不会再去担心他了。前几天他还兴致勃勃地说,给我建了个雾凉阁,说要去爬山,要去看云海,还要去钓鱼吃鱼,现在我想想那些,只觉得他是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一个人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呢,他以为那些伤害,是可以补偿得了的吗?倒也行,如今只是梦醒了。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棋子而已,从头到尾,变的只有心,伤的只有心,而我,才是那个让人笑话的云知秋。他走了二天,宫里越发的安静了,跟去了不少妃子,也抽空了不少的公公宫女御林军,剩下的我们就像是捱着日子的水一样,寂静而无波。庆幸的是楹儿的病好得快了些,会听话了,要是一说话他就会静静地听着,却还是无法对准眼神来看一样东西。太后也去了南方的路家别远,宫里的人像是舒了一口气般,最先蹩不住的还是路遥,屏退宫女走进我的宫里然后就双手一抓拳笑逐颜开地说:“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知秋知秋,真好啊,皇上避暑去了,太后气走了,我们自由了。”她一点也没有皇后的样子,人前是温和高雅,处事谦谦风度,人后却是抱怨连连,疯了一样地想发泄,她说做个皇后多累啊,别说你们来请安都老大不乐意,我还不乐意一大早摸起来等着你们来呢,善男信女不容易,菩萨也不容易做的,你说好端端的宫里就会折腾事出来。一翻话说得我也叹息,皇后果然不容易做的,但是皇后却又是后宫妃嫔梦寐以求的位子。“知秋,陪我出去玩吧,陪我出去吃好吃的。”她拉着我的衣袖摇摇:“只有大吃大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什么事儿啊,值得大惊小怪的,什么忧愁都没有了。”“我不想去,楹儿的身体才好一些,而且我不想再在宫里招惹什么事了。”说完就发现她直瞪着我看,然后有些硬气地说:“都不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路遥是那种不能担事的人吗?去吧去吧,外面有一种冰镇酸梅,可好喝了,而且快八月了,不知桂花开了没有?”“怎么去?”她无非是想让我解闷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