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隐隐作痛。
燕儿连忙走了过来将林华扶了起来,关切的又拍有捏,连连问道:“宝姐儿。怎么了?可摔疼了?”
林华没有讲话,先借着燕儿的力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觉得并无大碍。
刚转头去看身后那排六个小姑娘,站在林华正身后的壮妹就一脸吃惊的走上前来,扶住了林华。
壮妹身边的孟娇娇笑得很诡异,而在孟娇娇身边的刘巧儿看林华看过去,却是飞快的瞥了孟娇娇一眼,然后低下头去。
林华知道按照那力气推来的方向,正是从孟娇娇那个位置出来的。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壮妹懵懵懂懂,刘巧儿明显要置身事外。只得摇摇头,勉强笑道:“奴婢没事,对不起,燕儿姐姐,奴婢一时没站稳,就,就摔倒了。”
“才不是,燕儿姐姐,我站着后面,看这小丫鬟头一点一点的,明显的不认真听,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才摔倒的。”一个拔高了季度的尖刻嗓音响起,是孟娇娇。“燕儿姐姐,你给大娘说,让大娘罚她!”
周围顿时寂静无比,和林华站在同一排的没有人出声,站在林华后面一排的也没有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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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认错
林华顿时脸上滚烫,又是气又是怒,这孟娇娇还真是能够倒打一耙,张嘴就能诬陷别人,嫌日子过的太顺心了找事做是不是?
无缘无故动手不说,事后还要倒打一耙诬陷于人,偏生周围的人要不是没有看到,要不就是看到了不敢吱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林华瞪着孟娇娇,火大的厉害,若不是自持自己已经三十多岁的身份,不愿意和小孩子动手,还真想上去抽她几个嘴巴子。林华不想冲动,连忙低下头去。
可是就算林华真的上去抽了,这个亏,也暂时吃定了。只不过就算我吃了亏,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林华心中叹息着自己有仇必报的性格,慢慢抬起头来,用自己都鄙视的怯怯的语气抽泣说道:“娇娇姐,我错了,我以后晚上都给你铺床,也不把你推我的事情告诉大娘,你不要再冤枉我了好不好?”
话一出口,小姑娘们都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林华,就看见她的小脸吓得涨红,明亮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却硬撑着没有掉落下来,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燕儿连忙将林华搂在怀里,抽出帕子就给林华擦眼泪。林华怕被自己小白花的样子恶心到,连忙将脸埋进燕儿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旁人看起来就是一副被欺负之后委屈痛苦的样子。
壮妹立刻仗义出头,只是并不敢和以后要做姨娘的孟娇娇动手,就大声的嚷了起来,“孟娇娇,就算你以后要做姨娘,也不能就冤枉宝姐儿,她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推她?你为什么要说她偷懒睡觉?我就站着宝姐儿身后,我怎么没看见她睡觉呢?”
说得好,壮妹,你可以去辩论队!林华暗自赞扬着,肩膀抖的更厉害了。
其他的小姑娘也都低声议论起来,训练场上立刻变作了小型菜场。
“怎么回事,嚷嚷什么呢?一点规矩都没有!”王婆子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华一惊,连忙从燕儿怀里抬起头来,就看见王婆子阴沉着脸站在院门口,很不高兴的样子。
跌倒在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林华因为怎么都脱不了关系,只得连忙上前几步,跪了下来,“启禀大娘,奴婢刚才没有站稳摔了一跤,燕儿姐姐和其他姐姐都在安慰奴婢。因为奴婢的关系而使得训练中断,奴婢错了,请大娘罚我吧!”
孟娇娇刚才被壮妹几乎是指着鼻子质问了,正气得直哆嗦,满心正想着要将场子找回来,不过是几个没有后台的奴才,如何能够和自己这种将来要做姨娘的人相比?不由怒从心头起,上前几步就将跪在地的林华推了一把,大声骂了起来,“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怎么不敢说是自己睡着了摔倒的?还说我推你,你头后面长眼睛看见我推你了啊?”
林华趴在地上气得握紧了拳头,那个谁家的长辈的,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自己没怎么招惹这个二世祖啊,她为什么要揪着自己不放啊?硬饼子吃多了把脑子吃糊了啊?
可是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这孟娇娇上面有人啊,以后到了那什么李府,自己这么一个小丫鬟还不得被他们整死啊?
但若不反抗,那个谁家的长辈的,林华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被这样骂过,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什么“小贱人”,这孩子还真的出口成脏,小小年纪就会国骂了都。
孟娇娇骂完林华,又转身将壮妹一把扯了过来,“小贱人,你刚才敢说我?我让你说我,我让你说我!”
壮妹黑瘦,猝不及防之下,又惧怕王婆子和这个将来要做姨娘的人,不敢反抗抗,被她拉得踉踉跄跄,一个站立不稳也跌在林华身边。
林华连忙扶住壮妹,这是唯一一个敢站出来为自己出头的人,“对不起,壮妹姐姐,我连累你了。”
壮妹看见王婆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不由吓得战战兢兢,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豪情,低着头直抖。
林华心头一酸,准备等一下如果王婆子给高干子弟开后门的话,自己肯定要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王婆子面如沉水,目光森冷随意那么一扫,逐一扫过喋喋不休的孟娇娇,诚惶诚恐的其他小姑娘,最后落在燕儿身上,蹙紧了眉头。
训练场上安静下来,只有孟娇娇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无声,不自在的低下头去。
燕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惶恐的连连叩头,“大娘恕罪,奴婢知错,奴婢必不敢再犯。”
燕儿一跪,其他小姑娘见势头不妙,也纷纷跟着跪了下去,独留孟娇娇一人突兀的站在场上。
孟娇娇茫然四顾,忽然如梦初醒,也赶紧跪了下去。
王婆子冷冷的一勾嘴角,声音冰的吓人,“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燕儿平静下来,束手跪立,“禀大娘,大娘让奴婢教导各位同伴,应该尽心尽力完成差事。可奴婢管理疏忽导致事端接连发生,先有林华冒然摔倒扰乱秩序,后有孟娇娇借故喧哗和同伴争起口角,再有孟娇娇责骂同伴,言辞有失检点,坏了大娘的一番心血。奴婢有负大娘所托,还请大娘责罚!”
林华听燕儿口齿清晰言辞清楚,几句话下来就将整个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明白,真是一个灵巧人儿。
可是现在她可没有心思却欣赏燕儿的才华,作为闯祸的当事人之一,虽然是被陷害的,却也必须要站出来承担责任,而且不能解释。
大部分老板看见员工内讧,都是雷厉风行先处置几个先将事情平定下来,至于是非曲直到了后来自有分晓,老板心找到挑事者,到时候是扣工资,还是调职或开除,或者是在心里将某某某从某个名单上面移到另一名单上面,那就是老板以后慢慢做的事情了。
林华连忙扶正壮妹让她也跪好,恭恭敬敬的学着燕儿的姿势跪着。又见壮妹忽然伸手撑地,竟然就要站起来,连忙又用力的握紧她的手往下拽,心中无声呐喊“祖宗,现在可不能再生事端了,我可不想再去外面漂泊了”。
被林华使劲拽了半晌,壮妹终于安静下来,回握了林华的手,也和林华一样束手跪立,一动不动,等着王婆子的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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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训斥
王婆子听完燕儿的话,一言不发,继续用森冷的目光扫视这群还在稚龄的小姑娘,将她们全部看的脸色发灰低下头去老老实实跪着才罢休。
又停了片刻,王婆子冷冷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却是直接质问林华。毕竟燕儿说的“事端接连发生”,第一个就是“林华冒然摔倒扰乱秩序”。“林华,你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华老老实实的叩了个头,然后直起上身,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
“启禀大娘,方才燕儿姐姐在提问秀儿姐姐所学规矩,奴婢正听得认真,忽然右后背被人大力一推,奴婢没有防备,就跌出队伍摔倒在地。”
“燕儿姐姐和壮妹姐姐来扶奴婢,站在奴婢右后方的娇娇姐姐说奴婢睡着了才摔倒的。大娘,奴婢真的没有打瞌睡。”
林华的声音平缓,并没有很激动,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日常小事,就算最后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是音调平平,没有带入多少冤屈之类的。
林华的话音刚落,孟娇娇就忽然冷哼一声,大声喊道:“启禀大娘,原本奴婢不该多嘴,可是……”
“那你就闭嘴!”王婆子厉声斥道:“以后到了主子家里,没有主子问话,做奴婢的不能擅自开口。这个规矩第一天就讲过了,你怎么还明知故犯?”
孟娇娇没想到王婆子一点情面不留,说了半截的话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她虽然刁蛮,却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被王婆子冷面厉声的这么一下,又是暂时能将她捏在手心里的人,吓得低头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王婆子训斥完孟娇娇,皱着眉头就开始训斥林华:“第二天讲站姿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站如不老松,轻易不能动。你如此轻易的就被推倒,就算当时没有睡懒觉,也必然是没有用心听讲,我若罚你,你可心服?”
林华连忙认罚,“奴婢心服,奴婢冒然摔倒,不管原因如何,总归是奴婢没有站稳,理当受罚。奴婢以后定当牢记大娘的教诲,时刻将规矩记在心上,不给大娘丢脸。”
王婆子见林华态度诚恳,面色稍缓,微微点头,又转头去问低着头的孟娇娇,“孟娇娇,你是如何喧哗?又是如何和同伴起口角的?”
孟娇娇慌乱的抬起头来王婆子三两句就训斥完了林华,,她心中的应对之语还没有编完,只得支支吾吾,“大娘,我,奴婢,呃……”
王婆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早就规定,在我这里期间,你等一律自称奴婢,以早日习惯在主子面前的应对,你怎么又忘了?”
孟娇娇继续支支吾吾,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应对之法,“大娘息怒,奴婢错了。宝姐儿方才摔倒,说是自己没有站稳。可是奴婢见宝姐儿脑袋一点一点的,以为她是打瞌睡才没有站稳,大娘和各位姐们都知道奴婢是心直口快之人,一时情急,就站出来给燕儿姐姐说了。”
“壮妹就说她没有看见宝姐儿打瞌睡,奴婢当时看的真切,就忍不住分辩了几句。奴婢心直口快,嗓门大了些,其实并没有和壮妹起口角,还请大娘明察。”
好狠,到现在还不忘攀咬一口,非要说自己上课睡觉,还攀扯上壮妹,林华气的握紧双拳,却不敢吱声。
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慌乱,谁乱谁闹错就在谁身上了,王婆子才不管真相如何,她只关心大家是不是守规矩,她能不能放心的将人教到客户手上。
听完孟娇娇的辩白,王婆子并没有回应,只是又问:“以后你们到了主子那里,都要主子赐名的,小名从现在起,就不要叫了,一律叫正式的名字。孟娇娇,你是如何辱骂同伴的?”
刚才的“小贱人”吗?孟娇娇脸涨得通红,她八岁了,隐约知道那不是好话,可是这也是跟着母亲、姑姑和姐姐她们学的,她们私下里都是这么骂人的,自己不过是有样学样,怎么就偏偏被逮住了呢?这个辩驳不得,只得认错,“奴婢,奴婢,奴婢知错,请大娘责罚!”
王婆子见孟娇娇没有辩解,倒是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教导起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来,“我这里给大家透个话,你们都是大娘我千里挑一选出来的,是要送到大户人家去的,大娘我还指望着你们中能有几个有出息的,给大娘我长长脸,不让大娘我白忙活一场。”
“可是大户人家也不是那么好待的!规矩多,忌讳多,走一步路都要看看前后左右是怎么走的,说一句话都得在肚子里面过三遍才能出口。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犯了主子忌讳,别说没有了升迁的机会,主子随时都能将你们乱棒打死,要只得你们可都是签了死契的,死了也白死!”
“什么是忌讳?那些不该说的话,统统都是忌讳!你们是丫鬟,是要在内宅出入的。什么是内宅,那是住着夫人和姑娘的地方!夫人和姑娘是尊贵人,看重的是规矩和清白!你们若是犯了忌讳,污了夫人和姑娘们的耳朵,发作起来,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虽然只值几两银子,可是也是人命一条。虽说走投无路才来卖身,却终究想要谋个前程。若是因为几句话就坏了升迁的机会,甚至丢了性命,你们可想想,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林华跪着,微垂眼帘,心中却是有些好笑。
王婆子一口气说了很多,越说越激动,明显的是掏心掏肺,肺腑之言,想要将职场心得一股脑的装进这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