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轩辕骑兵慌乱心散,各自为战,不能合力冲突回退。宫本文雄引领两千多黑袍武士,却已越离越近……
明知血族武士一入战团,用不多久,三千轩辕骑兵便会被屠戮一空;干将、楚楚都不忍再往外看,不约而同,转回头来,对视一眼、长叹口气。
叹息过后,干将涩声告道:“等你想好时,无论如何抉择,都请先通知我一声。莫让我毫无准备,届时无从应付!”
楚楚摇摇头,凄然笑道:“不用准备;我想好了,不逃!”微一停顿,深吸口气,挺挺胸膛,又沉声言道:“匿迹潜逃,沦为山野村妇,更留下千古骂名,却又何苦?既然我做了皇后,便该尽到皇后本份,留在这里,稳定军心!……人总是要死的;死在他手里,死个痛快、死个风光,总好过最终悄无声息的死在荒山野岭之中,不为世人所知……”
她话尚未完,猛听城外一人厉喝:“赶紧让路!”声如虎吼,响亮异常,震人心魄。
干将、楚楚齐吃一惊,齐齐转头外望;却见那两千多黑袍武士,已到达包围圈外。那厉喝声,正是宫本文雄为驱赶阻路之血族兵卒而发。
宫本文雄的一声大喝刚刚沉寂,突然间,战场西侧、数里之外,一声长啸响起,声若龙吟,震彻云霄……(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六节、霸王再现
啸声突起,如龙吟于九霄之上、如雷动于浓云之中,虽不十分凌厉震耳,却绵厚悠长、苍劲旷远,似有震颤寰宇之力。
城上城下两族将士,闻听长啸,无不惊诧,下意识便都循声西望。——战场中的厮杀打斗,刹时一缓。众黑袍武士只顾转头张望,纷纷驻足,一时顾不得进入包围、去屠戮那些轩辕骑兵。
长啸出处,一条灰色人影直往战场奔来,迅疾远胜骏马奔驰、犹赛鹰隼飞掠,竟直如风驰电掣一般;而如此快奔,其脚步却又沉重异常,每落一步,必踢的沙土飞扬,尘头腾起一丈多高;灰影过处,黄尘滚滚,宛如一条上百丈长的黄色巨龙……
城上城下,凡目力不受遮挡、能望见那灰影者,见其威势,更都惊上加惊、诧愕失神,怔怔然只疑是在梦里,心中均生起一个疑问:“如此声势,岂是人力可为?所来者,究竟是人不是?”
长啸不息,灰影奔驰不止;片刻间,数里已过,进入战场;沿血寇阵前而行,直往帅旗所在之处冲去。零散分布于战场上的血寇步卒,有阻其道路、避让不及者,被其一一撞翻,喷血而亡……
见那灰影撞死己方步卒,血寇大帅柳生严义猛然醒过神来,惶恐大叫:“是敌非友!啊哟,不好!……众将士速速上前,拦截剿杀……”大叫声中,扯缰拨马,便欲退入军阵。
他骄矜托大,卓立阵前;此时除一个掌旗官随在马侧,身周四五丈范围内。再无一兵一卒;想要立即退入人群。却如何能够做到?——马头掉转。刚刚蹿出丈许,那风驰电掣般的灰色人影已由侧面冲到,飞跃起身,凌空双手齐探,抓向他头颅。
柳生严义见那灰影威势,自知非其对手,哪敢力敌?见灰影抓来,忙不迭用力斜提马缰。在此猛力一提之下。他跨下战马停步长嘶,人立而起,腰身扭转,上半身挡在他与那灰色人影之间。——与此同时,军阵前沿的血寇兵卒,与战场中的黑袍武士,见那灰影对己方主帅出手,终于都反应过来;哄然发喊,或迈步疾奔、或催马疾行,纷纷赶来救助;离的较近的。则于催马奔行之际,纷纷投枪掷矛。攻向那灰影。
柳生严义战马刚刚立起,那灰影双手已到,抓上战马胸膛;血光迸现,竟如破腐土,直插而入。
避过一击,柳生严义毫无迟疑,立即弃缰纵身,欲跃离马背。可还不等他跃起,那灰影双手已从马背上穿出,将他双腿扣住。
柳生严义大骇失声,凌厉惊叫,疾抽佩“剑”,欲刺灰影。
不等长“剑”刺出,那灰影啸声猛停,微一吸气,双臂向外一分。——“喀嘶”一声涩响,偌大一匹健壮战马,连同马背上的一个当世顶尖级高手柳生严义,竟齐被直着撕开;一人一马,分为四片……
霎时间,血雾弥漫,将那灰色人影笼罩掩没。
见此情景,周围众血寇将士不由都惊骇欲绝;或停止脚步,或收缰止马,均怔怔观望,莫敢轻易近前。——先前投掷出的许多枪矛,却不能凭空停滞,呼啸声中,纷纷射入血雾,随即,大半射空,穿血雾而过,其余小半,不知射上何物,竟都无声无息的弹退倒飞,络绎跌落于血雾之外。
稍过片刻,那人影突然跃出血雾,如风般抢到血寇掌旗官马旁。其手臂微一晃动间,旗杆断为数截,本已惊的魂飞天外的掌旗官惨嚎一声,口中鲜血狂喷,栽落马下。——原本的灰色人影,此时已变成血红色;而其原本空空的左手中,此时提着一颗人头。——原来,他之所以在血雾中停留片刻,并非为飞掷枪矛所伤,却是为了寻找摘取柳生严义首级。
断旗之后,血红人影转头微一扫望,又身形疾动,向宫本文雄冲去。——先前众黑袍武士回奔欲救主帅,宫本文雄自然也要回奔;而凭他奔行之速,自能轻易赶超其他武士。此时,他正立于众武士之前;所以被血红人影一眼望到。
见血红人影冲来,众黑袍武士无不胆寒,纷纷大叫:“厉鬼;厉鬼来了!”“这不是人;是地狱里的恶魔,一定是恶魔!”……惊叫声中,轰然分散,争相逃蹿。
目睹那血红人影的本领手段,宫本文雄亦不以其为人;见其冲来,亦不免畏惧,急急蹿逃。只可惜,他奔行虽迅逾奔马,但与那血红人影比较起来,却着实慢的太多。——二者之间距离,迅速拉近;不过常人呼吸数次的工夫,血红人影已追到宫本文雄身后。
见逃不了,宫本文雄只得奋勇死拼。——奔行之际,突地抽“剑”旋身,大喝一声,挥“剑”横扫而出。
随着宫本文雄旋身,那血红人影脚步急止,竟似不受惯力影响一般,再不前进分毫。因他这违悖常理的猛然一停,宫本文雄估计错误;天云剑斩空,由血红人影身前两尺多远处划过。
血红人影微停又进,让过天云剑,立即往前一蹿,迅若疾风;右手在肩头一探,扯出一道血光,斜劈而下,快如闪电。
那血光落的着实太快,已快到连血族第一高手都反应不及的地步。——血光过处,宫本文雄未有任何格挡闪避之举动,已被斜肩带背,劈成两段。
随着那一道血光闪现劈落,在城头观望的干将、楚楚二人,不约而同身躯一震,齐声低呼:“是他!”
二人低呼方出,距二人数十丈外的项拓惊喜大叫:“敬龙兄弟!……原来是敬龙兄弟!”两声喜叫出口,忽地意识到称呼不妥,忙又改口,扯着嗓子大笑大嚷:“是霸王!哈哈……兄弟们,是主公来了!是血手霸王,又上战场了!哈哈……”
项拓笑嚷声一起,迅速漫延扩散;顷刻间,城上城下呼嚷一片,都在大叫:“血手霸王!”——只不过,呼声与呼声不同;轩辕军的呼声,都饱含惊喜之情,血寇的呼声,却都满饱恐慌畏惧之意。
连天呼嚷声中,陈敬龙割了宫本文雄首级,与柳生严义首级一并提在左手;右手舞动龙鳞血刃,迈步往无极城门冲去。——沿途血寇步卒,见他冲来,无不惊叫奔逃;逃不及的,则不免被龙鳞血刃绞成碎块。
陈敬龙奔势绝无停滞,转眼已到门下;双足一顿间,身形腾起,直冲三丈余,早高过城门;凌空血刃疾出,戳上城墙,“砰”一声大响,刺入砖石一尺多深;右手一按一抽,血刃出墙,人又上冲两丈余,随即血刃再出,再刺城墙……
三次刺击城墙、借力上冲之后,陈敬龙登上城头;刚在城上站稳,立即面向西南方,扬声大喝:“敌酋受诛;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他这雷霆般的一声大喝出口,随即,西南方向与无极城东西两侧,一齐响起震天喊杀声。——
战场西南三四里处,飞尘漫卷,约两万骑兵打马疾驰,直向血寇军阵冲来;这一彪骑兵最前方,一旗高竖,旗上所书,斗大一个“霸”字。
无极城东西两侧,则各冲出一队布衣汉子,直入战场,乱杀血寇。两队人数,各在三千左右,皆是步行,无一骑马,所持兵刃长错参差、五花八门。由城西而出的一队,最前方有一魁伟巨汉,身着黑色短衣,手持一柄近五尺长的巨型单刀,闷不吭声的乱杀血寇步卒,出手之际,威猛难挡,所向披靡。由城东而出的一队,最前方亦有一条魁伟巨汉,身着火红短衣,手持两把形如门板的怪刀,一边粗着嗓子大笑大吼,一边奋力砍杀血寇步卒;出手之际,亦是威猛难挡,所向披靡。
——原来,陈敬龙先前发起长啸、踢的飞尘腾空,就是为造出声势,引血寇将士关注。其声势造成,血寇注意力尽被他吸引;那两万多霸王军悄悄靠到距血寇军阵三四里处、原隐于城后的江湖汉子转出贴城而行,都不为血寇察觉。而到此时,骑兵冲袭、江湖汉子突出,因距离太近,血寇已来不及组织防御,来不及发出箭雨射阻……
……
众江湖汉子突出,两面夹击,顷刻间,已将战场上的血寇步卒杀的惨号连天、纷纷退逃。众江湖汉子毫无停滞,紧随溃卒而进,冲向血寇大阵。
先前被困那些轩辕骑兵,本拟必死,却不料危机忽解,竟又绝处逢生;惊喜之下,眼见“血手霸王”挺立城头、众江湖豪杰赶杀血寇,猛然间,都莫名生起一股刚勇之气。
引队那青年将官扬枪大叫:“霸王已来、江湖义军已到,我等还怕什么?”众骑兵纷纷叫嚷:“再没什么怕的!”“有霸王在此坐阵,我等什么都不用怕!”“霸王现身,血寇必败,我军必胜!”……
那青年将官驱马高呼:“既然不怕;随我杀!”众骑兵纷纷大叫:“杀;杀!”紧随其后,跟着那些江湖汉子冲去。
两队江湖汉子、一队轩辕骑兵,刚由正面络绎冲入敌阵,由西南而来的那一队霸王军骑兵,亦已冲到,由血寇大阵西侧直冲而入。
四支队伍,两面夹击,狂冲乱突、翻腾乱搅,片刻工夫,血寇大阵已松散混乱。
正当血寇支持维艰之际,东南方向,忽地又有隆隆蹄声响起。——约五千余骑,由东南方向疾驰而来……(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七节、暂借兵权
东南方向,忽又有五千余骑疾驰而来——马上骑者,皆着布衣,所持兵器长短参差、五花八门,但个个不修边幅,或袒胸裸臂,或乱发蓬须,极显粗野狂放,与那些仪表整洁的江湖人物大不相同。
血寇受北、西两面冲突夹击,已然混乱,不能迅速组织防御,抵挡东南来敌。——那五千余骑未受箭雨射阻,顺顺当当撞入血寇大阵;马上骑者纷纷呼吼咆哮,奋力砍杀血寇,尽如中伤恶兽一般,悍猛无畏,凶恶非常。
再有这五千悍骑参战,血寇已陷三面夹击当中,兵卒无不惊慌,混乱愈甚……
见血寇败势已成、绝无扭转之力,陈敬龙不再关注战局,忽然回身,望向干将、楚楚二人,眼中满是恨意。
他刚登城头时,便有十余将官随项拓、楚文辉、李峦峰三人赶来,到他身后聚集伫立,等待招呼时机。另有十余青年将官聚到干将夫妇身边,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陈敬龙这一回身,候在他身后的众将官忙都躬身施礼、开口欲言,可看到他眼神有异、似含杀机,又都惊诧不已,赶忙闭口,不敢贸然说话。至于聚在干将夫妇身旁的十余将官,则都更显紧张,个个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干将、楚楚二人,皆脸色苍白,微微垂目,不敢与陈敬龙目光相对。静默片刻,干将冲身边众将官挥挥手,无力叹道:“霸王杀我,理所应当;你们以后追随霸王。要尽忠职守。不可因我而怀恨报复。至生祸乱!……都退远些吧,不必跟在我身边!”言毕,缓缓迈步,走向陈敬龙。楚楚微一迟疑,亦随他走去。
一青年将官急叫:“陛下,不可……”干将沉声抢道:“遵朕旨意;无需多言!”那将官稍一犹豫,轻叹口气,不再劝阻。——十余青年将官面面相顾。均显无奈,陆续移步,缓缓退开。
项拓听干将言语,又是震惊,又是纳闷,着实忍耐不住,急问陈敬龙:“主公要杀皇帝?这……这……究竟因为什么?”他问话方出,李峦峰已隐约明白,低声问道:“莫非……三年前,有人谋害主公的传言。竟是真的?”
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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