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为难之意;你好多加小心,别让秋某抓到什么把柄,得了发作的由头!另外,还要提醒你一句:老明知你不是好人,而敢来参加这奇牌大会,自是有所准备的;无论你有什么yīn谋,都绝难得逞,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莫要轻举妄动好!”
众豪杰眼见他直言不晦,摆明与林正阳敌对之意,无不愕然我要jīng彩开始………林正阳脸sèyīn沉,颇为难看;踌躇片刻,干笑道:“未有真凭实据,便认定林某不是好人,当真可笑!秋堂主,林某念你曾抗敌护民,劳苦功高,让你三分;你对我不敬,林某也与你一般计较!”言毕,把目光从秋长天身上转开,望向别处,以示不再与之纠缠。
秋长天冷笑几声,也不再理他;扬声喝道:“诸位已知天罡令上有三十六神人图像;若有谁对秋某所持令牌心存怀疑,不妨近前一观,以辨真假!”
众人听林正阳懊恼失言时,便都已明白,这牌确便是有三十六个“神像”之天罡令牌了,谁还能有所怀疑?听秋长天请人鉴定,没人愿做那多事之徒,惹人生厌;登时许多人争相嚷道:“秋堂主敢请人近观,可见令牌无假;无须麻烦分辨了!”“不错;我们都相信这牌确是长缨会的天罡令,绝无怀疑!……”
秋长天见无人质疑,便又扬声讲道:“龙总舵主在世时,一向把这天罡令牌放在夫人处保管,外人决计无法取得;龙总舵主离世后,龙夫人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爱儿身上,所以托孤之时,把此令塞入龙公怀里,指望他长大后能重聚长缨会力量,完成龙总舵主未竟之事业!”说到这里,微一停顿,抬手向陈敬龙指去,继续道:“诸位,陈敬龙相貌与龙总舵主十分相似,又有秋某证其身份,再加上他身怀这独一无二的长缨会天罡令牌;人证物证俱全,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龙公么?”
众人听他这一归拢强调,均觉证据确已十足,再容不得不信。登时有人大叫:“陈少侠就是龙公,绝无疑问!”“龙总舵主英雄盖世,陈少侠盖世英雄,这正是虎父无犬了!陈敬龙就是龙净尘,不容置疑!”……
呼声一起,迅速漫延扩散;顷刻工夫,已全场沸腾,招呼“龙公”之声,此起彼落,无处不有。
眼见龙净尘身份终得承认,慕容滨滨、商容儿、吴旬等人自都是欣喜无限,欢呼雀跃。便连洪断山这等定力超凡的大侠,亦不禁激动流泪,喃喃感叹:“故人有后……英雄血脉未绝……喜甚,幸甚!……”
秋长天随手将天罡令牌递向陈敬龙,欢声笑道:“这牌本是长缨会为求一不可仿造之物以做令牌,而从一个古董商手里购买的,其实不是你祖传之物;当初我怕你不够重视,会疏忽遗失,所以骗你;却哪曾想,你到底还是疏忽大意,把它弄丢过!如今侥天之幸,失而复得,以后可要留神行,千万不能再丢了!”言毕,见陈敬龙迟迟不把牌接过,微觉诧异;转头向他脸上望去,却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此时陈敬龙脸sè苍白、双目呆滞,茫然静立,如傻如痴;却哪还有半点龙jīng虎猛的模样?
秋长天惊急唤道:“龙儿,你……你哪里不舒服?”陈敬龙木然摇头,怔怔望向秋长天面孔,如梦呓般轻轻叹道:“我是龙公!……我爹爹……是万众景仰的大英雄!……我该怎样做,不至玷污了龙总舵主一世英名?……我……我……母亲为我而自戕,驼叔为我而自毁容貌,我万不能让他们失望!……长缨会人在看着我……天下人……都在看着我……我该怎样做好?……我该怎样做好?……”
秋长天听他说话,微一思索,知他是突然得知身份非凡,突然背负起亡父英名、众人期望,刹时间压力太增,以至不知所措、惶恐失神;忙开解道:“你不需有任何担忧!你已经做的很好,足可告慰龙总舵主与龙夫人在天之灵,亦足可令驼叔引以为傲!”
陈敬龙霍地身形猛晃,似yù晕去;喘息叹道:“可是……我杀过老弱妇孺……我曾对无力反抗之人痛下毒手……”
秋长天抢道:“杀了便杀了,算得什么?异族敌寇,又何曾对我轩辕百姓手下留情过?咱们杀他们百姓,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他刚说到这里,洪断山已忍耐不住,沉声喝道:“够了!十四弟,你怎可如此教导龙公?人生在世,当怀仁善之心……”
秋长天冷笑打断道:“既讲仁善,我不妨问一句:大哥极具仁心,却不知一生杀过几个无辜之人,又救过多少无辜xìng命?”
洪断山一愣,思索一下,迟疑应道:“我自贸然传书,气死祝天朝祝大侠后,深受教训,行事再不敢莽撞;凡杀人前,必要确定其当真该杀,方下手,所以敢自信说上一句:大哥一生,未尝杀过一个无辜之人。至于救危扶难之事,大哥也干过不少,算起来,所救无辜xìng命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条!”
秋长天微一点头,沉吟讲道:“我曾在边境处血洗一个小村,将村中上百血族人屠戮殆尽,然后在那小村里埋伏等候,拦截一支yù要入我轩辕境内作乱的血寇队伍。
那支血寇队伍,约五百余人,本是要劫掠我轩辕族一座小镇的。后来,那血寇队伍在行经小村时被我突然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大乱而退;我轩辕族那小镇上千户人家,由此得出时间,安全撤离。
大哥从未杀过无辜之人,我却一举便杀了上百无辜之人,如此算来,大哥是‘仁’,我则是不‘仁’了。可大哥行走江湖三十余年,总共救过七八十条无辜xìng命;而我一举便救了数千条无辜xìng命,胜大哥几十倍;如此算来,我所怀之‘仁’,似乎又远非大哥可比了!
这笔糊涂账,我可当真有些不会算。还请大哥指教,我究竟是‘仁’,还是不‘仁’?我与大哥相比,‘仁’多些,还是少些?”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洪断山不由瞠目结舌、愕然无对。陈敬龙听了这一番话,却神sè微动、又现生气;迟疑问道:“驼叔……也杀过敌族百姓?”
秋长天不答,又幽幽讲道:“有一次,龙总舵主带领我们两千人守城,保护城中三万多百姓。一支足有两万人的血寇队伍来攻城。
那些血寇恶毒的紧,先抓了三四百轩辕百姓,赶在队伍前头开路,以阻我方shè箭;他们自己躲在百姓身后,跟随而行,慢慢逼近我方城池。
shè箭阻敌,则走在血寇前面的三四百轩辕百姓,便会死于我轩辕族人箭下;不shè箭阻敌,只等近战,则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城池必失,城中三万多轩辕百姓将临灭顶之灾!”说到这里,忽地转目与陈敬龙目光相对,紧紧逼视;加重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如果是你面对那般情境,是你在指挥我们打仗;这箭,是shè,还是不shè?”
陈敬龙踌躇难定,嗫嚅应道:“不能shè……不,不,应该shè……不行……不……不能shè……可是……可是……不shè不行……”左右为难之下,额上豆大汗珠疾涌而出,滚落不停。
秋长天不耐烦道:“似你这般犹豫不定,城早就被攻破了!龙总舵主行事果断,干脆利落,从来就没有这样拖泥带水的时候;你较龙总舵主差得太多,却如何能承父之志,完成净洗边尘的大业?”
陈敬龙与洪断山都是jīng神一振,异口同声问道:“龙总舵主当时是怎样做的?”
秋长天沉声应道:“‘shè!’龙总舵主当时就吐出这一个字。于是我们乱箭shè去,连开路的百姓,带尾随的血寇,一鼓脑shè个稀里哗啦。血寇见我们如此狠厉,胆气大虚,不敢冲锋,便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城池无恙,城中三万多xìng命就此得以保全!”
洪断山愕然叫道:“龙总舵主置那数百同胞xìng命于不顾?”陈敬龙眼中放光,兴奋叫道:“龙总……我爹爹竟能下如此狠心?难道他不怕落下骂名么?”
秋长天正sè讲道:“事后,龙总舵主告诉我们:救的人多,便是大仁;行大仁之事,问心无愧,无须在意小恶,无须在意他人评说!”
他话音未落,陈敬龙已深吸口气,jīng神焕发,长笑道:“我懂了!我救得人多,纵有小恶,亦无需愧结于心!陈敬龙没什么不敢见人,不必羞惭退缩;今rì这江湖领袖之位,我是争定了!”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七节、奋发反击
五百四十七节、奋发反击
陈敬龙心结一去,愧怯畏缩之意立消,又思及父亲英雄一世,曾统领万千豪雄、叱咤风云,不由的壮怀激荡、豪情万丈;耳听招呼“龙公子”之声此起彼落、良久不绝,猛然一阵冲动,不可遏制,扬声大喝:“国仇家恨,不可不报;若不能克成父志,枉为人子!敬龙誓要驱尽敌寇、扫净边尘;何rì功成,何rì复我龙氏子孙身份,以告慰先父英灵;在此之前,陈敬龙依旧只叫陈敬龙便了,断不肯名不附实,妄称净尘!”
众人听他说不肯恢复真名,无不错愕。场中霎时安静下来。
秋长天亦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好,好!有此壮志决心,方不愧为龙总舵主之子!父英雄,子亦英雄!”
众豪杰被他称赞之语一引,亦觉陈敬龙豪情可敬,登时又暴起一片叫好声,热烈非常。
林正阳眼见众人爱屋及乌,在龙天河英雄声名影响之下,都对陈敬龙大显亲近支持之意,不禁忧虑焦躁;急急叫道:“诸位,就算陈敬龙真是龙公子,亦只能免去其欺世盗名之过,却终究难掩其滥杀无辜之恶行;不能说他无信,但说他不仁却绝不会错!父是父,子是子,不可混为一谈;我等万不能只因仰慕其父,便不分皂白,去追随一个穷凶极恶之辈、残暴不仁之徒!”
众人听他说的不无道理,登时又安静下来;均凝神思忖,暗自衡量陈敬龙的功过优劣。
陈敬龙正值豪情满怀之际,见林正阳又来为难,便不肯避让;直面相对,昂然喝道:“敬龙杀过暗族百姓,确实不假,但敬龙血战抗敌、屡克危城,所救轩辕百姓,数以万计,亦无虚假!杀少救多,何来不仁之说?况且,敬龙救的是我轩辕百姓,杀的是敌族百姓,并不有负轩辕儿女身份,有何不可?”
林正阳急道:“暗族百姓也是人;杀他们,也是滥杀无辜……”
陈敬龙不容他多说,瞠目喝道:“虽都是人,却有亲疏之别、远近之分!轩辕族危如累卵,轩辕豪杰当务之急是保我轩辕百姓,实无jīng力去替敌族百姓cāo心!敬龙为保轩辕百姓而舍生忘死、冲锋陷阵,正是明轻重、知缓急,做该做之事。反观林教主,不着紧我轩辕安危,却纠缠不休,只忙着替暗族百姓打抱不平,真不知是何道理!难不成,在林教主心中,暗族人才是亲、轩辕族人才是疏,暗族百姓重比山岳,我轩辕族百姓却轻如鸿毛、不值重视么?”
林正阳怒叫:“我何曾说过轩辕百姓不值重视?你……你这不是乱安罪名、污蔑于人么?”
陈敬龙冷笑道:“乱安罪名、污蔑于人,本是林教主之所长;陈某如今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其实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哼,陈某为我轩辕百姓立下的功劳,林教主只字不提,陈某杀了几个暗族百姓,林教主便苦缠不休;如此情形,林教主重谁轻谁,已显而易见,实怪不得别人生疑!”
先前他对滥杀无辜之事极存懊悔,只想瑟缩逃避,以至遇人责难时,说不出一句有力气的言语。林正阳见了他先前窝囊模样,只当再以此事责难,定能让他立即丢盔弃甲,再无相抗之力,却万没料到,他竟忽然一扫颓态、气势如虹,言辞便给,锋锐如刀;促不及防之下,一时抵挡不住,瞠目结舌,再接不上话。
陈敬龙这一番言语,已不着痕迹的将“仁恶之分”转为次要,将“种族之分”转为首要。众江湖豪杰被他这话一引,立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种族安危上,敌忾之心大盛,再不以残杀暗族百姓之事为重;均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望向陈敬龙时,多露赞许之sè,望向林正阳时,却大多显露厌恶之sè;显然,都对林正阳极力替暗族百姓打抱不平之举不以为然。
陈敬龙转目观望,见众豪杰模样,不由暗喜;寻思一下,又趁热打铁,正sè说道:“诸位,纯粹的江湖中人,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喜的是宽和之辈,恶的是狠厉之徒;陈某心狠手辣,不为江湖人所喜,亦属正常。但如今大家聚在一起,是在商讨如何抗敌保族,须不是商讨如何行走江湖。到了战场上,不是敌死,便是我亡,绝容不得心慈手软;敬龙之冷酷狠辣,却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