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怒道:“袁石昔日为白虎军大帅,却有负帅者本份,只顾私利、打压异己,搅得白虎军诸将心散,最终分崩离析,实为我轩辕族的大罪人;后来他又自立为王,乱我轩辕,只顾享受,纵容于宽胡为害民,更是罪不可恕!是非对错,明明白白、有目共睹;你效忠于此等民族罪人,莫非良心尽被狗吃,已点滴不存了么?”
楚文辉头垂的更底,默然良久,方轻轻叹道:“楚某能做大将,全靠王……袁大帅赏识提拔;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陈敬龙厉声喝道:“一人恩情,与万民安危,孰轻孰重?你手握雄兵,不为轩辕万民出力,只去维护一人之私,可对得起大将身份么?”
楚文辉全身剧颤,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变幻不定,显是心中矛盾纠缠,起伏难平。
陈敬龙见他模样,寻思一下,收起怒容;温声问道:“大丈夫处世,当明辨是非,不可自欺欺人!楚将军,你暂切抛开情义不讲,只凭着良心答我一句:袁石算不算轩辕族的大罪人?凭其所为,该不该杀?”
楚文辉思索片刻,长叹一声,闭目不答。
陈敬龙沉声笑道:“我早知你有心为国、颇明事理,所以才饶你不杀;看来果然没有做错!”
楚文辉睁目愕道:“什么?……你饶我不杀?”
陈敬龙昂然笑道:“陈某曾孤身于十万暗军之中冲突来去,斩其大将,你不会没听说过?”
楚文辉凝神一想,脸色大变,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转头望望周围兀自挺枪备战的数百军兵,不由满脸尴尬;忙挥一挥手,示意众军兵撤去包围,又拱手叹道:“陈将军,多有得罪,望勿见怪!您要走,只管请便,楚某不敢拦阻!”
陈敬龙缓缓点头,温声笑道:“暗族入侵,轩辕纷乱,有心为国为民者,当早定主意,万不可蹉跎自误。我陈家军不日定会再前线,力抗敌族,若有意气相投者相助,敬龙不胜欣喜,必定倒履相迎!楚将军,敬龙言尽于此,该如何抉择,你再好好想想!告辞!”言毕,微一拱手,拨马欲行。
楚文辉沉吟叹道:“陈将军,您不必到铆城去了;此时铆城早已关门,你进不去的!”
陈敬龙看看天色,见日未落尽,只是黄昏,不由诧异,愕道:“天还没黑,铆城怎会关门的这样早?”
楚文辉苦笑道:“如今兵荒马乱、动荡不安,王……袁大帅为防意外,总是早早便关闭城门的!”
陈敬龙将信将疑,笑道:“虽然如此,左右离的不远,我去碰碰运气也不妨事!楚将军请便,敬龙去了!”言毕,策马疾驰,往东而去。
楚文辉愣愣望着他背影,直到去的远了,再看不见,方无奈长叹一声;闷闷然引领军兵,往镥城行去。
因家中有事,许多天未曾更新,飞花十分歉疚;今天稍得安稳,写出一节,不及仔细雕琢,请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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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五节、铆城受逐
陈敬龙策马向东疾行,奔出二十余里后,果遇见好大一座城池;凝目观望时,只见城门紧闭,城头许多军兵驻立防守,城旌旗密布,旗皆绣“并两个大字。
陈敬龙见城门果然关了,颇觉失望;踌躇片刻,去城下试探叫道:“守城的军爷,请行个方便;我要进城回家,劳烦将城门略开一开!”
城守军听得呼喊,纷纷探头观望;其中一人应道:“黄昏闭城,是王爷定下的规矩,不能更改!要进城,等明天,今天是没指望了!”
陈敬龙急道:“我家在城内,不许我进城,难道要我在城外露宿一夜么?破例开一下城门,打什么紧?……”
不等他说完,城先前说话那名军士大笑道:“你露不露宿,又关我们什么事了?城门绝不能开;有在此聒噪的工夫,劝你还是趁早去往别处,寻个过夜容身之所!”言毕,自顾缩身退后,离开城边,以示不再理会。
陈敬龙见通融不得,不由焦躁;踌躇片刻,无可奈何,只得摆明身份,喝道:“我乃陈家军大将陈敬龙,此来有要事与并日王商议;识趣儿的,快开城门放我进去,不然,误了军机大事,只怕你们担待不起!”
城众军兵听得他身份,哄然大哗、议论纷纷;先前说话那名军士又探头出来,诧异问道:“你说你是陈敬龙?……有什么证据?”
陈敬龙寻思一下,扬声喝道:“我所骑踢云乌骓,为老白虎城主所赐,昔日白虎军将士应多知闻;此马天下无双,绝难冒充,足可证我身份!”
城众守军听得此言,更多人探头出来打量陈敬龙坐骑;见那马匹果然神骏异常,议论之声更响。稍过片刻,先前说话那军士叫道:“事关重大,我们不敢擅自定夺;劳您稍等,容我们去通报一声,请真正见过陈将军的将领前来认人!”言毕,再次缩身回去。
陈敬龙无奈,只得驻马等候。
过了良久,才有一名副将打扮的汉子登城,从箭垛边探出头来;盯着陈敬龙又看了半晌,方扬声笑道:“当真是陈将军!不知陈将军此来,有何要事与我家王爷商议?”
陈敬龙皱眉喝道:“我亲自来此,欲与袁石商议的事情自是万分紧要,岂能在此说出,令军兵尽知?快开城放我进去,让我与袁石会面才是正经!”
那副将正色应道:“按说,陈将军名满天下,肯来铆城做客,是我们的荣幸,我等理应以宾之礼相待才对;可是……方才末将已去请示过王爷,王爷说……陈将军素与他老人家不睦,此来恐无善意,且陈将军骁勇非常,一旦入城发难,后果不堪设想。是以王爷吩咐,确认是真正的陈将军到来时,更万万不能放您入城;有什么事,您只能说给末将知道,再由末将禀报王爷便可!”
陈敬龙怒道:“荒唐!若不是机密大事,我只需派人来商议就是,又何必亲自赶来?既是机密大事,便只能与袁石商谈,又岂能说给别人知道?”
那副将叹道:“王爷说了,陈将军若不肯明言,只想进城,则必有敌意;现在看来,陈将军确实来意不善!……既然如此,陈将军,请速离此处,莫再纠缠,不然,可别怪我们失礼了!”言毕,微一扬手示意;百余军兵随他手势而进,抢到城垛边,纷纷张弓搭箭,对准城下的陈敬龙。
陈敬龙怒道:“岂有此理!我若有敌对之意,必引兵马前来,岂能孤身……”话尚未完,城那员副将却已没耐心听下去,喝道:“放箭!”百余军兵依令而行,霎时间,箭落如蝗。
陈敬龙无奈,只得抽龙鳞血刃在手,一边拨打箭支,一边慢慢约马退后。
直到他退出弓箭所及范围,城军兵方才止射;那副将扬声叫道:“陈将军,失礼勿怪!我们不想与陈家军为敌,劝您也莫要妄生事端才好;以后,您还是别来此处了,免得自讨没趣!”
陈敬龙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敌对已成,厮杀势不可免!来日我必引陈家军来此,打破铆城……”不等他说完,城那副将又大笑道:“并日王麾下兵马,并不少于陈家军,双方当真硬拼起来,不免两败俱伤!陈将军不是蠢人,想必不会在此轩辕纷乱、群雄迭起之时,干出自损实力的蠢事?”
陈敬龙无言可对,踌躇半晌,无计可施;见天色渐暗,暮色渐垂,只得强忍满腔怒气,拨马往西南方向行去,欲回铁盔山。i
纵马奔出十余里后,天已全黑;正行间,忽听得南面蹄声隆隆,有许多马匹疾驰而来,依蹄声判断,来的竟不下四五千骑。
陈敬龙暗自诧异,心道:“这又是哪里的兵马?奔的这样急,要干什么?”当即催马往南迎去,欲一探究竟。
两相迎凑而进,不一刻,已相距不远;只见南面所来队伍,人人顶盔贯甲、手执长枪,竟又是正规军兵打扮。
陈敬龙刚在铆城受了一肚子闷气,此时见来军模样,不由的便生起怒意;暗道:“不用问,这又是昔日白虎军兵无疑;如此临夜疾行,不知要去干什么坏事!白虎军是王爷耗费无数心血培养而成,本欲用来对抗异族、保我轩辕,却不想,如今竟成了祸害百姓的大患了!既让我碰,可不能不管!”当下催马直向那队伍冲去,厉声喝问道:“你们是哪里兵马?主将是谁?临夜疾行,意欲……”
他问话未完,却听来军前列一个粗豪声音叫道:“前方来人,难道是瞎子么?还不止马,想撞死在我队伍里不成?”
陈敬龙听得声音耳熟,心中一动,忙勒缰止马,问道:“是项大哥不是?”
来军亦纷纷呼喝勒缰,慢慢止住奔势。随即队伍前列一骑越众而出,迎到陈敬龙身前。那马骑者,腰挺背阔、赤面黄须,穿副将衣甲、手提铁戟;正是项拓。
陈敬龙见果然是他,又是欢喜,又是惊奇,急急问道:“项大哥,你怎会引军来此?”项拓亦看清陈敬龙模样,惊喜莫名;顾不得回答问题,急跃下马背,抢到陈敬龙身侧,叫道:“敬龙兄弟,你回来了!求医可还顺利么?旧伤好了没有?”一边询问,一边抬手在陈敬龙腰背间轻按,试他伤势如何。
众军兵听副将言语,知竟是自家主将归来,登时哄然一片欢呼声,人人鼓掌相庆。
陈敬龙翻身下马,抓住项拓手掌轻轻一握,以示亲近;应道:“求医顺利,我旧伤尽愈,连手腿残疾也治好了!”
项拓愕道:“什么?……那样重的残疾,也能治好?”双眼瞪的滚圆,盯着陈敬龙右手右腿看了又看,只觉难以置信。
陈敬龙顾不得解释,急急问道:“这里是并日王的地盘,你怎会来此?啊哟,难道铁盔山有什么变故不成?”
项拓听他语气惶急,忙抛开心中讶异,不再关注他手腿;含笑应道:“铁盔山一切如常,好的很,没半点变故,不用担心!我引军来此,是受严将军所命,保护百姓来了!”
陈敬龙松了口气,奇道:“保护百姓?保护哪里的百姓?”
项拓解释道:“你临去求医前,曾命关注并日王势力动静;咱们有许多哨骑监视袁石所占三座城池,你是知道的。今天早,有哨骑发现镥城出了两千步卒,向北行去,不知要干什么,便赶回铁盔山报告。严将军得知后,猜想只有步卒出动,应该不是为了攻城打仗,怕是要劫夺粮草、侵扰百姓,所以命我引五千轻骑赶来,查看究竟,若当真百姓有难时,便予以保护,驱逐并日王所派士卒!”
陈敬龙听他讲完,长叹道:“严将军有心护民,好的很;只可惜……唉,你们来的晚了;那两千步卒,已屠杀了许多百姓,无可挽回了!”
项拓惊怒大叫:“屠杀百姓?……,袁石这王八蛋,着实该死!”稍一沉吟,又颓然叹道:“没办法,铁盔山离这里不近,不是短时间能赶过来的;严将军早知未必能赶得及,让我来,不过是尽咱们陈家军的心力罢了;当真赶不,那也无可奈何!”
陈敬龙沉吟片刻,正色道:“虽然来的晚了,但这一趟却不是白跑!咱们这便到铆城去,除掉袁石那害民狗贼!”
项拓愕道:“你要凭这五千骑兵,攻打铆城?”
陈敬龙笑道:“咱们此去,只为除掉袁石,不必当真攻城;待到了城下时,我先不露面,你如此这般……”
……
月枝头。铆城南面,忽地响起隆隆蹄声,迅速逼近。城守夜军兵闻声无不惶恐,匆忙鸣锣示警、整理备战。
不一刻,四五千骑兵奔到城下,在距城三百余步外停住。当先一名黄须副将扬声喝道:“城中守军听着:我乃陈家军副将项拓是也,来此讨要陈家军主将陈敬龙;识趣的,趁早将我们主将好生送出来,不然,我必挥军攻城,与尔等兵戈相见!”
城守军听得呼喊,无不愕然。过了片刻,一名闻警登城的副将应道:“陈将军不在铆城,你们来这里讨人,不是胡闹么?我们与陈家军井水不犯河水,向无冲突……”
不等他啰嗦更多,项拓已忍耐不住,焦躁大叫道:“休想瞒我!陈将军来这里寻袁大帅商议事情,陈家军无人不知;我引军赶来接应,一路并不见陈将军回行;若不是你们把陈将军扣下了,又该如何解释?难不成,我们陈将军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走在路被飞鸟衔走了不成?陈将军就在城内,绝不会错!”
城那副将急道:“陈将军真的不在这里,我说的是实话……”
项拓根本不听他说,扬戟怒叫道:“再不放人,我便攻城!”那五千骑兵亦纷纷举枪大呼:“攻城!”“攻城!”……一时间,“群情激愤”,呼声如潮。
五百一十六节、射杀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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