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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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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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玉大喜,道:“陈少侠,多谢!如果有朝一日,你在轩辕族走投无路,不妨到我们血族去。我念你不杀之恩,必定……”



陈敬龙怒道:“你啰嗦什么?要走便快走,别等我反悔,不肯饶你!”



银玉不敢再说,低下头去,慢慢走向乱葬岗外。陈敬龙忽地心中一动,喝道:“且慢!”银玉转回身来,慌道:“怎么?你……你反悔了?”陈敬龙道:“那倒不是。我是想问你讨些消魔化力粉的解药。”其实他也不知消魔化力粉有没有解药,只不过试探一问罢了。



银玉愕道:“你又不怕消魔化力粉,要解药做什么?”陈敬龙听她回答,知道确有解药,便道:“我虽然不怕,却无法救得别人。那蝎尾针细如牛毛,防不胜防,难保以后不会有的我朋友吃它大亏;我还是随身备些解药的好!”



银玉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个小小瓷瓶放在地上,道:“将这瓶中药粉服下一些,消魔化力粉的药性立解。”陈敬龙道:“多谢了!你这便走吧。”银玉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陈敬龙看她步履蹒跚,慢慢走远,心中暗叹:“我放走血族奸细,真不知是对是错!”过去将瓷瓶捡起,打开一看,见里面半瓶绿色粉末,收好放进怀里;想了想,又去将银玉遗落的细刀找到,连刀鞘一并拿了,暗道:“这细刀份量介于寻常刀剑与大环刀之间,若是齐若男使用,即可以增加威猛刀招的威力,又不至因膂力稍弱而用不动,真是再适合不过。等见到他时,送了给他。”想想再无别事,便出了乱丧岗,顺来路而回,心中寻思:“不知雨梦跟踪尚自高,怎么样了?”忽地想到:“我跟踪银玉,自以为人家不曾觉察,哪知人早就发现了;雨梦跟踪的本领未必比我高明,尚自高颇有机智,又怎能发现不了?不好,雨梦有危险!”想到这里,登时心焦如火,急忙发足狂奔,尽全力赶回城去;至于路上行人的惊诧目光,却顾不得了。



等进了城,不知到哪里寻雨梦去,只得先回事先约好碰头的客栈瞧瞧再说。



离得老远,便见一个人白裙如雪、身背铁弓,立在客栈门前左顾右盼;不是雨梦是谁?



陈敬龙见她安然无恙,不禁大喜若狂,疾奔过去,叫道:“雨梦,你没事么?”雨梦喜道:“陈哥哥,你回来了!”迎到跟前,忽地愣道:“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急忙查看他身上各处伤口。



陈敬龙笑道:“没事,都是皮肉之伤,不碍事的。你回来多久了?”雨梦道:“回来好久了,见你始终不来,可把我急坏了!你……你跟人动手来着?”陈敬龙顾不得述说自己的事情,急问:“你跟踪那独臂人,没被他发觉么?”雨梦道:“没有,顺利的很。他去了……”陈敬龙忙道:“咱们寻个安静地方再说。”拉着雨梦走进客栈,要了最僻静的一间房。



二人在房中相对而坐,陈敬龙道:“现在说吧,他去了哪里?”雨梦道:“你离去后不久,那独臂人便也离开。我远远跟着他,看他进了好大一座府邸的后门。我寻人打听得知,那是和顺王爷府。”



陈敬龙喃喃道:“果然!如此看来,他们所说的王爷,便是和顺王爷无疑了!”雨梦纳闷道:“陈哥哥,那独臂人是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和顺王爷又是谁?”陈敬龙忙将尚自高身份、自己追踪银玉的过程、逼她说出来历等事说明。



等他说完,雨梦脸上微微变色,惊道:“如此说来,不日血族进犯,战争不可避免了?”陈敬龙沉吟道:“恐怕是免不了的!”



雨梦皱眉寻思一会儿,问道:“陈哥哥,以你之见,两族大战,最后哪族能赢?”陈敬龙立起来,在室内缓缓踱步,思索半晌,道:“朝廷现在还不知血族即将入侵的消息,一旦打起来,以无备敌有备,仓促应战,岂能不败?”



雨梦见他眉头紧锁,满脸忧色,忙开解道:“陈哥哥,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轩辕族地广人多,绝非小小血族可比。血族早期或许能占些出其不意的便宜,但时间稍久,两族对峙,拼起实力,血族还是非败不可!”



陈敬龙道:“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血族正面入侵,而是轩辕族内部的奸细!尚自高是血族奸细无疑,若只他自己,倒也不至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可怕的是,他背后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和顺王爷。听尚自高与银玉的谈话,和顺王爷分明要有所举动,与血族入侵相应合。朝廷毫无准备,被人里应外合、内外夹攻,必定难以支持。一旦朝廷垮掉,轩辕族纵有无数义勇之士,但群龙无首,也终究是一盘散沙,如何能与血族大军相抗?”微一停顿,又叹道:“我居然忘记逼问银玉,她们所说的王爷究竟在准备什么大事,真是糊涂!”



雨梦道:“现在想起这事,也还不迟。那银玉被你打成重伤,行走缓慢,现在必定不曾走远。咱们立即去追,兴许能追得上!”



陈敬龙喜道:“不错!咱们快去追赶,逼问她和顺王爷的阴谋!”说着走向门口。雨梦忙立起身,跟在他身后。



陈敬龙伸手正要打开房门,却听外面客堂里“稀里哗啦”一阵大响,似是倒了许多东西,跟着听一人喝问:“你说是不说?”接着是那店小二的声音,颤颤巍巍,显是惊惧已极,说道:“我说,我说!背着弓箭的白裙女子在走廊尽头右侧的那间房里。”



陈敬龙一惊,愣道:“找咱们的?是谁?”“背着弓箭的白裙女子”自然是指雨梦,而“走廊尽头右侧的房间”正是陈敬龙与雨梦现在所处之地。



他话刚问出口,又听外面“砰”的一声,同时店小二长声哭叫,似是被人打了一记,跟着脚步纷杂,许多人快步向陈、雨二人房间走来。



雨梦惊道:“来人似敌非友,陈哥哥,快离门远些!”陈敬龙急忙向后跃开。



刚刚站稳,只听一声大响,房门被人大力踢开;门外站着十余名彪形大汉。当先一人朗声笑道:“美人,你跟踪我许久,究竟有何岂图?你这同伴,又是什么人?”



那人一袭白袍,左袖空荡荡贴身垂落;挺胸腆肚,神情洋洋自得;正是尚自高。



一百五十节、突袭失手



陈敬龙惊道:“是你?”



尚自高笑道:“有什么奇怪?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跟踪我,却不知,我早就发觉了。我之所以不曾对她动手,正是要等她与同伴会面,好一网打尽!我进了王府,随即安排人出来跟着她,直到这客栈。嘿嘿,小美人,你可没料到吧?”说完摇头晃脑,长声大笑,得意非常。



雨梦怒道:“你跟我说话最好规矩一些,不许小美人、小美人的乱叫!”尚自高大笑道:“怎么,这样叫你不喜欢么?难道要我叫你小丑人不成?哈哈,见了你这样的美人,想让我规矩可就难了!”



雨梦大怒,取下铁弓,搭上羽箭,喝道:“我一箭射烂你嘴巴,看你还能不能胡说八道!”说着就要开弓。陈敬龙低声喝止:“不要轻举妄动!他既然敢来,定是有所准备,咱们不能莽撞行事!”雨梦微一踌躇,垂下铁弓,退到陈敬龙身后。



尚自高点头道:“你这汉子,倒有些头脑!你们老老实实的,还能多活一会儿,如果当真打将起来,嘿嘿,只怕转眼间就要变成肉泥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喝道:“你们打开窗户看看!”



雨梦跃到窗前,直接抓破窗纸向外一张,回转头来,脸上变色道:“不好,外面……外面好多人!”



尚自高冷笑道:“我带了二百名王府侍卫,将这客栈围的水泄不通。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一声令下,二百人齐冲进来,你们两个固然要被砍为齑粉,只怕连这小小客栈都要被踏为平地了!”



陈敬龙皱眉道:“既然你赢定了,为何还不动手?”尚自高道:“动手不必着急;我要先弄清楚,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总得知道你们的来头,我才好打算,是将你们立斩当场,还是活捉回去。”



陈敬龙寻思一下,道:“我们只不过是两个江湖闲人,跟踪你也只是无聊之举,并没有任何企图。”尚自高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你说这话骗鬼么?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是?”



陈敬龙道:“我说的是实情,信不信由你。”



尚自高沉吟不语,盯着陈敬龙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忽道:“你把脸上膏药揭开,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怎么觉得你身形这样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敬龙心中微震,暗道:“当然见过!你暗算我大哥时,不就是被我给惊走的么?”忽地灵机一动,放声笑道:“你终于认出我了!哈哈,尚队长,兄弟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居然当真了!闹得如此兴师动众,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兄弟可真就担当不起!尚兄,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王爷知道才好!”说着慢慢走向门口。



尚自高奇道:“你也是王爷的人?是谁?是……是李兄弟?不对……是……是……”眼见此人身形眼熟,说是熟人,并不奇怪,但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一时满腹狐疑;皱眉苦思之下,居然不曾留意陈敬龙正缓缓靠近。



陈敬龙笑道:“尚兄,你怎么记性这样坏?咱们天天见面,你看我身形,居然想不起我是谁?”口中说着,脚下又缓缓踏前两步,离尚自高已经不过六、七步的距离。



尚自高忽地警觉,喝道:“站住,不许再往前来!”陈敬龙低喝一声,脚下猛一用力,蹿上前去,顺手从腰间抽出刀来,斩向尚自高颈间。



尚自高反应极快,一见他上前,立即纵身后退;仓促之间,却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别人。他这一纵,后背正撞在身后一个彪形大汉的怀里;二人一齐滚倒。



陈敬龙跨前一步,正要挥刀再斩,尚自高身旁两人一齐抽出长剑,向陈敬龙刺来。陈敬龙见他二人剑上光晕一红一黄,都不十分浓重,暗道:“这些王府侍卫的本领,也不见得比神木教绿旗教众更高。我如今内力更胜从前,又岂是你们所能抵挡?”当即将内力运到十足,连出两刀,将两剑挡开。



那两人果然当不得陈敬龙的力道,两剑与钢刀相撞,用火系斗气的汉子脱口一声惊呼,长剑斜飞出手,在另一人的大腿上一斩,跌落在地;用土系斗气的汉子连退两步,脸上涨的通红,长剑虽未脱手,但手臂酸软垂落,一时无力再出招进攻。



他们此时身处走廊之中,地方本就狭窄;离陈敬龙最近的两人齐被震退,将身后众人挡住;众侍卫虽有出手攻击陈敬龙之心,却一时不得近身之路。



陈敬龙见暂时无人阻拦,心中大喜,又挥刀向尚自高颈间斩去。他并不是要杀尚自高,而是想将其制住,以保自己与雨梦安全离开,因此这一刀并未运上内力,只想在刀锋贴上对方脖子时,便即收住。



尚自高虽不及起身,但趁着陈敬龙挡开两剑,稍一耽搁的工夫,已经从怀中摸出匕首,此时见陈敬龙挥刀斩来,忙举匕首招架。陈敬龙不与他匕首相碰,手臂微抖,刀头斜转,“刷”地砍中他右肩。



尚自高肩头受伤,手臂一软,向下沉落。陈敬龙手腕急转,刀尖指向他咽喉。



眼看尚自高挡无可挡,与他一齐滚倒的大汉忽地低吼一声,猛伸出手,抓向刀头。



血光乍现,钢刀将那大汉手掌穿透,刀尖直从手背上透出;他却咬紧牙关,死死握住刀头不放。便在这钢刀稍顿的瞬间,尚自高手臂急挥,匕首上银光闪烁,斩上刀身。



“叮”一声脆响,钢刀拦腰断为两截。陈敬龙心中大叫:“糟糕!我不运内力,真是大错特错了!”



金系斗气锐利非常,最擅断人兵刃;尚自高修为虽远不及欧阳啸、欧阳莫邪父子,但斩断个寻常刀剑还不成问题。陈敬龙若将内力灌注刀身,抵消斗气伤害,尚自高自然无法斩断钢刀,但陈敬龙未运内力,只凭钢刀自身硬度去抵抗金系斗气,自然是非断不可了。



此时被震退的两人已经让开,另两人挤上前来,挥舞兵刃击向陈敬龙,又有一人跃到尚自高身前,舞刀守护。幸好走廊狭窄,众侍卫难以一涌而上,才没有形成围攻局面。



陈敬龙知道擒拿尚自高作为人质之举再难成功,心中不由暗叹,况且钢刀只剩半截,难以发挥招式威力,打斗起来大是吃亏;只得向后连跃,退回房中。



一名侍卫不依不饶,追上前来,挺剑当胸便刺。陈敬龙正要举断刀招架,却听雨梦在身后叫道:“快让开!”陈敬龙不及思索,急侧身闪向一旁。



弓弦响处,一支紫光萦绕的羽箭贴他身旁擦过,直射那侍卫,正中胸膛。那侍卫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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