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不用他休她,她休他
轿子走了约莫一刻钟时间,便到了一座大宅门前,三人下了轿,府邸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黄府。
“心儿,朱兄,黄大哥的府邸到了,黄大哥上任以来除了在官府之外的时间便是在家,再加之翠屏姐来了,这个时辰,黄大哥必是在家的。”
萧行道话毕,便走上前去对家丁道:“麻烦通传一声,就说萧行远来了。”
家丁们甚是惊讶,连忙躬身作了一个揖,手往内一迎道:“是钦差萧大人来了啊,我家主人在的,萧大人请进。”
三人相视一笑,随家丁走了进去,黄府宅邸虽没有萧府的豪华,却也甚是清幽,亭台楼阁一样不少,那人气对比起萧府来说旺了不少,起码在走廊处的地方可以看到有家仆站着。
家仆毕恭毕敬的把三人迎了进去,招呼三人在客厅里坐下,便有丫环们沏了茶,上了茶点,三人没坐一会,便见黄东峰出了来,一身紫色锦衣,映得人相貌堂堂,透着一股凛然正气,容光焕发的,与那卖货郎的形象相差甚远。
得志了,那富贵之相便会伴随,在黄东峰眸里盈着的都是自傲自信之色,大有大干一场的冲劲。
“三位好,萧大人好,心儿,朱兄弟,别来无恙吧”黄东峰拱手作揖道。
朱行道笑道:“托黄大人的福,朱某很好。”
黄东峰看了一眼江心儿和萧行远,打趣道:“什么风把江馆主你这贵人吹来了?萧大人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盼来了。京城和县城还是差好远的,你也算是千里迢迢寻夫而来啊”
此话一出,江心儿可是被说得不好意思了,瞄了一眼朱行道,见他静静的在一旁啜着香茗,便道:“啊呀,什么寻夫啊,我是和行道一起上京来的。见着萧大人,也就是碰巧而已,老实说,小远是朝廷钦差的身份,我可是真意外啊。如果早早知道了,二位都是大人,我可能就不敢来了。”
黄东峰笑了笑道:“世事难料哪,我黄东峰也是断断想不到有今天,也是得萧大人相助,不然黄某也是客死异乡的份了。”
黄东峰这么一说,江心儿来了兴致,遂问道:“对了,行远,当时你是怎么知道黄大哥的身份的?”
萧行远淡淡一笑道:“萧某与东峰的爹爹相熟,自然也是见过东峰的了,你在金百合出事时回了乡下,正好东峰也去找翠屏,两人一见面,便知道了。”
江心儿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那真是好巧啊。”
“不错,”萧行远道:“其实老国公是蒙冤多年,萧某是一直找寻着老国公的亲人,想不到真遇到黄家后人,不过东峰这几年来也是极不容易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
“能为爹爹洗清冤屈,就算多少年也是要忍下去的,”黄东峰一脸坚决:“只是苦了翠屏,本想着不拖累她,数次下了狠心,却想不到她等了我这么多年,哎……”说到这里,黄东峰轻叹了一口气,双眸一片凄然。
见黄东峰心里哀痛,江心儿道:“所谓千金难买有情郎,只羡鸳鸯不羡仙,翠屏姐这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嘛,黄大哥,你与翠屏姐这段姻缘极是不容易的,你现在可是大官了,心儿只愿你不要辜负了翠屏姐才是。”
“那自是不会辜负的”黄东峰说得甚是坚决:“黄某曾立下誓的,这辈子只娶翠屏一人,白首不相离”
黄东峰此话一出,江心儿心里一动,不由得看了萧行远一眼,正好迎上他看来的眼神,一抹情意在两人眼里交换着,江心儿脸上一红,微微别开了脸。
“我说你们几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问题是朱某的婚姻大事还有待解决,这些肉麻的情话,可否等到朱某不在时再说?实话说了吧,今天朱某过来,是来买醉的,现在可说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三人不醉无归。”一旁的朱行道终于开口抗议道。
萧行远和黄东峰相视一笑,江心儿连忙道:“黄大哥,翠屏姐可在?心儿想找翠屏姐叙一叙。”
“正好翠屏也想你,既然朱兄弟提了要求,萧兄也来了,黄某自是不能拒绝的。那今天晚上心儿你和翠屏便好好叙叙吧,我们几个就不管你们了。你在小镇时和翠屏最好,如果我对她不好,还免不了遭你责骂呢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翠屏只有你这么一个真心为她说话的好朋友。”黄东峰顿了顿道:“黎管家,带江姑娘到夫人厢房处。”
“是,老爷。”
江心儿一愣,怎么,已经称呼为夫人了么?看来虽然是未办婚礼,但黄东峰已经是昭告天下,非翠屏不娶的了。这个认知,真叫江心儿为蔡翠屏高兴。
男人们决定晚上不醉无归了,江心儿是眼不见为净,跟在黎管家身后,七绕八拐的走到一处幽雅的庭院处,院子名唤‘念屏阁’。
连庭院的名字都带有翠屏姐的名字在,可想而知黄东峰对翠屏的心意如何。
庭院处坐着一人,一身紫衣,头上别着钗环,身后跟了两名奴婢,正是蔡翠屏。
“夫人,江姑娘来了。”管家恭身道。
“哎呀,是心儿啊我的天,心儿你可真的来了”翠屏很是高兴,惊讶的连忙上前拉着江心儿的手道:“我还想差人到县城里找你呢,还真是上来了”
江心儿笑着打趣道:“是啊,翠屏姐都上来了,心儿怎么不跟着来呢,心儿还想沾沾一品夫人的光呢”
翠屏脸上微红,轻轻一拍她:“你呀,这张嘴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的,我也就是昨天刚到,走得太急,没来得及与你打声招呼,东峰和行远正想差人下去通知你,对了,你是前两天就来京城了?”
江心儿点了点头:“是啊,我前天与朱行道一起来的,那晚上小远被官差带走,我甚是担心,所以便急着上来寻他了。”
翠屏微微一惊:“你说萧大人是被官差带走的?”
江心儿点了点头:“不错,听说行远走的那晚上,还出现了点事情,行远负了伤,当时情况未明的,行远也不敢贸然派人到花田喜事来通知我,现在总算好了,大家都平安,真是担心死我了。”
翠屏点了点头,深有感慨道:“是啊,杳无音信的,真是让人担心,东峰这几年,我也试过几次去寻,却都没有消息,想着这辈子与他便是这样了,但世事决是难料的,前几年东峰在镇子里落脚时,我便看到了一丝希望。这几年我是过得很高兴的,我不求东峰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平安安,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便行了。哎呀,你看我,净只顾着说自己的事,让你站这么久了,来来来,快坐下。”翠屏说着,便拉了江心儿坐在石凳上。
这时奴婢们捧来了糕点果品,还搬了一个炉子煮茶,翠屏让她们把屋子里的暖炉搬出来,另外还热了两个手炉,虽说是坐在屋外,倒也十分暖和。
江心儿喝着热茶,看了一眼翠屏,只见她眸里全是幸福之色,心里不禁也一阵甜蜜,遂放下茶盏道:“既然如此,那打算什么时候与黄大人成亲?心儿还等着拿那封媒人红包呢”
翠屏脸上一红,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心儿,你想留在京城吗?”
此话一语中的,江心儿笑了笑道:“暂时还没决定留在哪,毕竟馆子还在家乡,一家人都在县城里,若我到京城了,我要先想想怎么安顿好我的父母和小舟。行远他说要在京城里给我开间媒人馆,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哄我高兴,反正……”说到这里,江心儿顿了顿道:“反正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婚姻大事,马虎不得的。”
翠屏沉默了一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当初我听到东峰做了大官这消息,我第一时间是不相信的,还暗忖着东峰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来着。直到看到他的轿子出现在小镇里,看到他真的穿了一身官服来迎接我时,那时候我才信了,但那种心情……我真的无法形容,就像是做梦一样。东峰把我一家都接到了京城住下,当时的我,真没考虑这么多,只觉得能与东峰在一起,那便是活着最美好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江心儿也沉默了下来,喝着香茗,细细品味着翠屏的话。
翠屏把茶盏放下,继续道:“翠屏姐知道你在县城里生意不错,但你毕竟是个女人,就算生意做得最大,也总得要嫁人的。俗话说,出嫁从夫,女人这辈子就是图个安定,莫非你真想做媒婆做到终老?像你师傅那样,像普遍的媒人那样?你与萧大人相识多年,翠屏姐相信萧大人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既然萧大人如此钟情于你,你也如此在乎他,那两个人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至于那媒人馆子的事情,那是其次的,心儿,你是冰雪聪明的,翠屏姐相信你能把事情安排好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张罗新店
第一百四十六章张罗新店
江心儿抿了抿嘴,沉吟了一会,笑着道:“翠屏姐,你说得对,女人毕竟是要嫁人的,在这个时代里,对女人最重要的,毕竟是夫家,这点心儿很是明白。”
翠屏笑着道:“嗯,明白了是最好,当初见着了东峰,我便一眼喜欢上了,以后的事情,翠屏姐可是没想过的,心儿,你也想不到东峰会是这样的身份吧,对不?”
江心儿点了点头,果真是世事无绝对的,她想不到黄东峰会是这样的身份,也想不到小远是这样的身份。
“所以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珍惜当前,把握当前便是了。”翠屏握着她的手拍了拍道。
珍惜当前……把握当前……这句话很熟悉,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今天听别人与她说,那自是另有一番深意。
是啊,她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既然未来她掌握不了,也猜测不了,那便掌握当下吧
念及此,江心儿会心一笑,反握着翠屏的手道:“这几天我就是想不明白,原来看似豁达的我,是最执迷的,谢谢你翠屏姐,对比起你的坚持,心儿是远远不及的,以后心儿若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心儿第一时间便来找翠屏姐,可以吗?”
“瞧你说的,”翠屏拍了拍她的手:“有事情才来找翠屏姐吗?没事情的时候就不能来了?”
“啊,当然不是这意思,若是翠屏姐不嫌心儿烦,心儿天天来陪你也行”
翠屏笑着道:“若是你天天来陪我,萧大人可是会有意见的,到时翠屏姐可是担当不起啊。”
“他啊……他不敢的,再说陛下派给他的事情便够他忙的了,他哪有时间顾及我呢。”
“若是在京城里开了媒馆,翠屏姐倒是怕你没时间陪他了,心儿可是一等一的金牌媒人,哪个公子家不想我们江馆主做媒呢,对吧?”
江心儿笑道:“嗯,盼是这么盼没错,谁不想财源广进的,心儿胃口倒是有点大,想财色兼收,到时若是心儿没空过来的话,那便要麻烦翠屏姐轻移金步,到我那处找我了。”
“这是一定的,我们俩可是亲姐妹,不分彼此的哦……”
“嗯,所以哪,你俩的那封媒人红包,可要大一点哦,不然看不出你俩的诚意。”江心儿急忙接上道。
翠屏一笑,轻骂了一句:“你呀你,张嘴闭嘴的都是钱,好啦好啦,都穷怕了的人,翠屏姐便不与你计较了,对了,萧大人他们呢?”
“他们三个说今晚不醉无归,所以今天晚上哪,我俩便一起睡吧,别管那些男人了。”江心儿嘟着嘴道。
翠屏掩嘴一笑,点头道:“也好,我俩太久没有说话了,今晚刚好,便聊个痛快吧。”
江心儿点了点头,翠屏唤了奴婢道:“小娟,你准备些醒酒的汤水,明儿个大人用得着的。”
“是,夫人。”小娟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江心儿啧啧道:“哎呀,真是模范妻子哪,这酒还没喝起来,便预先准备好解酒的东西,这样的妻子到哪找哦……”
“这天下哪有不担心自家夫君的妻子,东峰虽说有假,喝得太醉对身体很不好的。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还真不想让东峰喝那么多酒。”
江心儿笑着道:“哈哈,前些年是东峰管你,现在可是你管着他了,这世上的东西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的。”
“是啊,一物降一物,你这娃儿不是降着萧大人了吗,我俩是彼此彼此而已。”翠屏不服输的笑骂了一句。
说是不管,那晚江心儿和翠屏便在庭院里聊起天来。
让两人惊讶的是,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见到了黄东峰和萧行远,还是精神奕奕的,倒是朱行道喝得酩酊大醉,江心儿事后才知道,那晚上朱行道一人在自斟自饮,直把自己灌醉了事。
朱行道很伤心,她是知道的,但她却无可奈何,感情这事情,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对朱行道,她只有说声对不起,她与他,只能做好朋友。
萧行远的公事很多,休假两天后,便经常性不在家。江心儿表示理解,但她实在是闷,将萧府逛了一遍又一遍后,她终于觉得有点忍不住了。
没电视机,没电脑,啥也没得玩,不用担心馆子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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