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笑了笑:“不过才见了一面儿,哪里便看的出来了?我不过是瞧这两个一个生的木讷,一个生的憨厚才说先搁到身边儿的。园子里那两个自也要慢慢瞧着方知品性。那院子里头是咱们常用的,
让管着那园子的媳妇看上一阵子再说吧。”
王爷轻笑了起来,拿着软垫放到她背后,扶她坐好:“夫人说的正是,见你这般经心且又有计较,我倒是很不必多操心这后院的事了。”
叫个大男人成天盯着、管着后院里的大小事宜?鸳儿便是再不喜这些事情,亦不会叫他如此。且说这事本就是女人家的事情,若真个叫他管,再管着管着管出个看对了眼儿的,到时她要到哪里哭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信他,可她却不信旁人啊,就是自家男人没那个心思,也保不齐有那女人装成有事儿的样儿来恶心自己。所以,这丫头的事还是自己多操心操心罢了。
还有自己肚子里头的,也不知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儿还好说,可要是个儿子,等回头再有那不安份的打小勾搭歪了,自己这母亲当的也未免太过无能了。
第七十七章生产
由打进了二月份,鸳儿那身子已经是八月的了;王爷一旁瞧着;见她这般小巧的个人,每日里挺着个肚子时而行走、时而坐卧;心内日日提着,惟恐她出上半点闪失。又恨不能自己成天捧着抱着的,莫要让她自个儿晃荡的这般唬人。
“爷;莫要成日在后头呆着了;若是前头有事找您哪里方便了?”虽说他守在自己身边儿;心下便安生些;可让个男人日日守在自己身边儿在后宅里头晃荡着;鸳儿哪里便能放得了心了?
想众人刚进了北边儿这处宅院之后;虽说他也是日日在家;可好歹每日里亦会去书房里头商议些正事儿。可自己这生产的日子越近,这位爷便越是围在后头,更是连那前书房都不再去了,有事儿只管让人到后院儿门口说上两句,便是人去了前书房,不到一刻,必会回来。
“怎的?莫非嫌弃爷了?”王爷挑眉瞧着她,脸上那相上竟带着丝痞气。
鸳儿抿了抿唇,将头转到另一边儿去。虽说这模样瞧着,倒想叫人咬上一口,可自打上个月一回自己挑了回火,这般重的身子有些承受不得那翻雨露,此后便万不敢人在孕中再招惹于他,若点了火儿,自己是心下不忍他忍耐,他那里却又是万变怜惜,两处反倒皆舒坦不得。
王爷抬手拉过她那手,轻捏着,自打这丫头有了身子,这府上便掉着样儿的做吃食,日日变着花样儿的送到她跟前儿来。鸳儿便是再不欲多吃,自己身上那肉也是一日多似一日。
这会儿子,那手上已是肉肉的,带着一串小酒窝,王爷正拿那大手揉捏着那酒窝处呢。
“爷,是不是一有身子,人便变了个模样?”靠在王爷怀里,鸳儿向边上那镜子瞧了一眼,自己这几个月连那镜子都不大敢照了,下巴早已变成双的了,何况其它?
“爷喜欢。”说着,抓着她那手放到嘴边儿轻吻了下。
“嘴巴愈发甜了。”嗔了他一眼,那脸上却忍不下那笑意,要么说花言巧语的男人总能骗着女子呢?女子骗就爱听这些,明知是骗的,听着心下亦欢喜得紧。
“夫人可要尝尝?”
二人笑闹了一会子,鸳儿只觉得眼皮有些发沉,王爷忙抱着到了床上,扶她睡下,待她睡熟了,这才起身,背后走到窗边,眉头凝起,只管瞧着院子之中。
那四个丫头自打进了院子数日,倒都还算是老实听话,更没哪个能瞧出与外头互通有无的。
正院儿里留下的这两个乃是从人牙子处买来的,盯起来反倒省事,她们但凡要是跟外头、旁处院中的人搭个说话,自是一眼便能瞧出来的,
且早就遣人盯着了,无论何处,必有至少一人盯着,不应出错。
园中那二人反倒有那正大光明的由头可同乡里人来往,好在自家那丫头阴错阳差的把那二人派到了园中,若与外人来往,更不会离了自己眼线……
怕只怕那人似早先那个一般,再耐得住那性子,一忍便是数月的,可就不大好办了。可若是那探子还没能得着机会入府……
想着,眉头便又皱了起来。自己向是厌恶女子的,若上回那走失了的女子是个生的得人意儿的,府里进人时自会筛下去,可要是打旁处入手的……
正想着,忽听身后有动静,忙收了心思几步走回床边儿,见鸳儿又醒了过来,忙道:“怎的了?渴了?”
“有些……睡不大安稳……”鸳儿眨了眨眼睛,本是被他抱在怀里头睡的,他这一走,自己便醒了,见他直立在窗边儿,心下纳闷,瞧了好一会儿了竟见他还是如此,这才坐起身子来。
“爷抱着你睡。”王爷听了,忙靠到床边儿上,便要合衣躺下。
“爷……若是有何事要去打理,只管去便是,我这儿还有丫头可使唤呢。”他显是心有所思,只自己不知是何事罢了,与其整日间守在自己身边儿,不如去打理正事的为好。
王爷失笑,到底躺到了她身边儿,把她揽到了怀里轻抱着:“爷无事要出去打理,只是瞧着那窗子外头,想着等你回头生了、出了月子,咱们便能再进院子消夏去了。到时再把孩子带着进园子里头去养着,岂不舒坦?”
鸳儿贴着他胸口,听他这般说着,自己也点了点头:“进去后可莫要住在听水阁那边儿,孩子小,受不得寒。再要学会走、跑了,水边更是危险得紧呢。”
说着园子、孩子,到底又把她哄睡了。王爷这才松了口气,打边儿上取了卷书,随手翻了一页——那四个,既然进了,管它是与不是,便先放着罢。回头再买小孩子回来慢慢调|教,好歹比大的安心些。
阳春三月,这秋河乡到底寒些。院子里头、后头冬园儿里头,那花草树木方钻了些个嫩芽出来再无其它,要等到四月底方才尽染春|色。
自打进了三月份,找的奶娘亦进了府中,在后头预备着,同那几个嬷嬷们住在一块儿,产婆也早就找好了,单另弄了个小院儿让她们住着。
那何大夫更是隔上一日便进来听一回脉,倒让鸳儿不自在得紧,那王爷瞧着反到比自己这个要生孩子的还紧张些。
靠在临窗大炕上头,王爷手里拿着本书,正冲着鸳儿连同肚子里头的那个念着,炕上置着
一几,摆着几样儿果子蜜饯。鸳儿听着,边往嘴里面边送着。
“爷,园子里头这会儿可有多少草、树绿了?”鸳儿转头瞧了眼窗外,随口向王爷问道。
“地上草皮已是青了,湖边那柳树亦抽了芽儿,怎的?想瞧了?”王爷见问,方放了手中那书,靠在鸳儿身边轻问道。
“嗯……院儿花草到底不比园子里头的。”转头瞧着,又捏了块儿蜜饯,抬手放到王爷口中,见他噙了,方笑着自己取了一块儿,刚放到嘴里,眉头便簇了起来,身上亦是一僵。
“怎的了?”王爷一愣,口中那蜜饯不急咽下,忙含混着问道。
“好……好像是要生了?”下头一片温湿,鸳儿心下一阵慌张,虽听那嬷嬷媳妇们说过,可自己到底没经历过,哪里知道生产前是个什么情景?只觉得肚子疼了一下子,便是如此了。
王爷忙吐出口中那蜜饯,高声冲外头叫道:“请产婆!”那声儿听着有些拐了调儿,鸳儿忍不住便笑了一下,肚子里头又疼了一下子,眉头再皱了起来。
丫头们听了,忙出去叫着产婆,几个媳妇嬷嬷进来,搀着鸳儿进了产房。
“爷!您不能进去!”见王爷一路跟着,便要抬腿进那产房,几个媳妇忙忍笑冲他福了福。
王爷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方黑着脸退了两步,只守在房间门口,支着耳朵在那门口听着。
产婆被丫头扶着匆匆赶来,先向守在门口儿的王爷弯腰行礼。
王爷皱眉道:“快些进去,莫行这些虚礼。”说着,又只拿眼盯着那产房门口的门帘子,双手成拳,恨不能冲进去瞧瞧似的。
产婆忍着笑,进了产房里头,吩咐下去烧水备着东西。
里头一声儿接着一声儿,丫头们拿了凳子过来欲给王爷坐着歇息,皆被他瞪了回去,站在门口儿门神似的立在那里冒着寒气,若不是丫头婆子挡着,指不定便抬腿闯了进去。
忍了许久,才拦了一个端盆出门换水的丫头:“怎的这么半天?”
丫头愣了愣,忙深低着头道:“产婆说,夫人这是头一胎,生得自是慢些……”
“那要多久?”耳边又传来一声鸳儿的叫声,王爷头上急的皆是汗水,那丫头向来是个能忍耐的,若非是疼急了,哪里会这般叫出声儿来?
“奴、奴婢也不知道……”那丫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连婚还未曾结过,哪里便知道了?
王爷这才想起,这丫头手里还端着个盆呢,方让她过去了,盯着那门帘,面沉似水。
“夫人留些个力气,
还不到生的时候呢,现下叫的多了,等一会儿认真该生时只怕便没力气了。”产婆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摸着她那肚子,胎儿还没沉下去呢,还得等等。
鸳儿听了,方咬着嘴唇,只在疼的厉害了,方哼上几声儿。
外头那王爷听了,也不管出来的是谁,便又拦住:“怎的夫人又不叫了?”
那被拦住的正是荷衣,愣了下,忙道:“刘妈妈说,要留些力气,等生时再让叫……”
等生时?莫非还要许久?
王爷那头皮皆麻了起来,人已进去了小半个时辰,都疼成了这般模样,竟还未到生的时候?!那等到生时……
想着,人一抬腿,便闯了进去。
“爷!爷您不能进去!”
里头的产婆媳妇听了,唬的皆站了起来,一个个忙向外拦着:“老爷,产房乃大凶之处,您不能进来啊!”
凶?
王爷双眼一冷,那浑身的寒气直冻的这屋内夫人皆是一抖,老天,这位爷身上这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我,滚回来了=。=
看了留言,没有一一回复,不过所有的都看到了、加精了,谢谢大家的支持and鼓励。
摆脱了用手机码子的日就是舒坦呐……还是键盘好,还是自家的键盘好使,在老家时试了下自己家那台十多年前的老电脑,那键盘,梆梆硬,拿手得玩命按才能按出来,还不如拿手机码呢!
咳咳,友情提示一句,咱这本书,已经快……嗯,大家明白滴,木前还差最后的包袱,抖完也就差不多鸟~
下一章,包子会出世,大家猜猜是啥馅滴捏?
ps:谢谢最近丢地雷的几位亲,么一个~
再再ps个,发现,春节期间果然是拿手机看书的亲们多了N多啊~咳,咱也是拿手机看的就是了╭(′▽‘)╯
第七十八章如愿
产婆这里正愣着,便听见那位爷道:“还不快些给夫人接生?!”
一回过神来方瞧见;这位爷竟已经坐到床头处;拉起夫人那手来了。
得,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就冲这位爷的气势,谁敢再往外头轰他?还想不想活了?!
产婆忙回到床边儿,压根儿不敢拿眼去瞧那位爷的样子。府里头的媳妇嬷嬷倒是早先见过王爷这样儿;这会子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说出半字;只忙着端盆倒水;拿剪子布条儿。
鸳儿那里正疼的死去活来的;所有的痛楚都强咬着牙;和着那呜咽咽回了腹中;哪里还分得出神来顾及其它?
直到自己那手被人握住,直到耳边回响起那熟悉的声音,方睁开了眼睛。
满眼皆被那汗水、泪水充着,一片朦胧,本应一时看不太清周遭情形的,可偏偏的,却一眼就看见坐在自己身边儿那人,同那双焦急的眼眸。
“爷……您怎的进来了?”她这会儿那脑子便是再不急转,却也知道,这世道哪有男子进产房的?早先那嬷嬷媳妇们便同自己说话儿时提及过了,都道因是大凶之处。
虽心下想着,若是能在前世生产,说不定还能像电视里头一样,叫着丈夫进来陪产呢,可想归想,到底不能成真。这会子却一睁眼便瞧见了他,自己心底怎能不诧异?
“莫怕,爷陪着你。”见那产婆伸手下去,出来却带了那一手的血,饶是战场厮杀许久的王爷亦心惊不已。
怪道说,妇人产子,便是到那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呢?
想着,那手便握紧了,又把她头抱到自己怀中,柔声安慰着。
拿手摸着那胎位,产婆觉着时候就已是差不多了,便道:“太太,差不多了,如前儿嘱咐的那般,用力!”
调节着呼吸,身下一阵阵撕痛着。难怪好多人都宁可剖腹产也不愿意自己生呢?这般疼痛,哪里是常人能忍得的?
见怀里那女子脸上痛楚,咬着那帕子处似都咬出血来了一般,王爷心下大急,紧攥着她那手,只凑到耳边道:“好鸳儿,莫怕,爷在这儿……咱只要这一个,生了它,以后都不再让你受这份子罪了……”
鸳儿猛摇着头,鼓足了力气,好半晌,方觉着身下一轻,又听着那产婆喜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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