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将一同视之,待安了营再说旁的。”
说罢,王爷心里痛快的背手离去,这群累了整日只盼着晚上能睡个香甜觉的将士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哪知道王爷今日怎的管起这等事来?!
李飞虎张着大嘴,半晌未曾吭出半声气儿来,一边的赵统抬头狠瞪了这个呆子一眼,若非是他,王爷哪里会管这些!这些年间他也从未问过这个事儿啊!
想骂他两句,可现下又非是骂的时候,想提醒他两句,可瞧他那愣着的呆样……罢了,自己这误中副车的……中便中了吧,谁还敢跟王爷讲理去不成?
大军长途奔行,一路上,众将卒皆憋着一口气,只盼着早日到了地方可好生歇息上两日再说,那些被王爷误斥了的,更是除了气外,还憋了些旁的东西,只等着安营扎寨再想法子缓缓。
紧赶慢赶,众人总算是在七月下旬到了早先订好的地方,仍是临着河边,大军忙了整整一日,这才算是安顿好了,只剩下军营周遭那些篱笆尚未订好,还需数日的功夫。
“王爷!抓住了几个人!”大帐才刚弄好,鸳儿便在里边听见动静,支着耳朵一旁听着,一旁理着衣物等物。
“什么人?可审过了?”
“似是赤多朵浪部的人,听说他们部似正在下游放牧,离着不远。”
“带上来!”说罢,王爷又对一边伺候着的小德子道了声,“地图!”
外头带进数人,翻译一旁问着、讲着,没多会儿功夫,王爷便挥手让那二人下去,又招了众人过来,指着地图道:“赵统,带三千人打这边绕过去。邓耀辉,带两千人堵在此处,何康,带两千人打河对岸堵着,不可放走半个!”
严王带兵打仗,向来雷厉风行,凡有机会,便能立时舀住,绝不犹豫半分。
军中多是王爷旧部,自是立时领命各自行动,刘栓愣了愣,人还没回过神来呢,帐里几已空了。
这才忙一抱拳,起身问道:“殿下……这……可需再派人探查一番?”
王爷仍低着头,瞧着桌上那张地图,皱眉沉思着,听见刘栓如此问,方开口道:“赵统那处自会有人先行打探。”
“可……”刘栓仍是心中不安,可见王爷如此,自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退下去。
三经半夜,只歇了半日的兵将上马趁夜突袭,李飞虎也随在其中,心里叨叨念念的:奶奶的,老子才刚点了营妓里头的三个妞想着晚上好好泄泄火气,怎的刚安营便找着这破部了?!不会晚上他娘的两日啊!!
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只两日,那赤多朵浪部便大势已去,这回,大恒之军直接趁夜突袭,哪里还使这个计那个计的?赤多朵浪部族长被生擒,其大小妻妾氏皆充做奴隶……
带着一众压来的战俘,众出击将士个个扬眉吐气进了刚刚修得的大营之中。
听着前帐中众人的声儿,鸳儿这才暗松了口气,她哪里想的到,这大军才刚刚扎上,外头便遇上敌了呢?这两日间,连夜里皆睡不踏实,时不时的便听到有人进来报信儿。
没多会儿,就听着前面散了,鸳儿忙起身倒茶预备着伺候。
王爷转过屏风,到了后头,抬手等着鸳儿更衣伺候,低头瞧了她两眼,方低声道:“这几日未曾睡好吧?”
鸳儿忙摇头道:“白日里还可趁机打个顿儿,王爷这几日连白日皆不得歇着。”
见她如此说,王爷抬手,在她鼻尖上轻点了下,见她慌张垂头,方才高声对后头道了声儿:“摆饭。”
用过晚膳,小喜子小德子二人忙忙的提水进来,转了没两圈,便只剩下下德子一人了,再过了会子那水才倒好,王爷起身欲去沐浴,一抬眼,却见只有平日里不大伺候沐浴的小德子在,便问道:“小喜子呢?”
“回爷的话,许是吃了什么不对付的,打从刚头儿就一直在跑肚,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小德子忙道。
“吃坏肚子了?”王爷一愣,微一凝眉,道,“你去瞧瞧他去,可好些了?让随军的大夫再给瞧瞧,现下天气热些,吃坏了什么也是有的。”
小德子一愣,抬头正想问这沐浴之事可怎么办才好?忽的瞧见了立在一边的鸳儿,忙把这话咽了回去,侧着身儿退了出去,一溜小跑的出了帐篷。
“你来伺候吧。”
鸳儿一愣,抬头正瞧见王爷垂着眼睛自己解着带子,手上微抖了抖,硬着头皮上前退着衣裳。
所幸,早前在路上行军之时,鸳儿时常伺候着擦拭,除了某处外,旁的地方早见了便。手脚飞快的收拾着那衣裳,只到小衣时,人便转到了后面,两手放在那胯上,各揪住一个边,侧着脸儿只一用力“哧溜”一下子,直接便退到了脚边儿……
王爷还当她得费会子事儿呢,却未曾想到一下子……自己这里就光了?
诧异间转过头去,却见她侧着脸,哪敢瞧自己半眼?再抬了腿,退出那衬裤后,便见这丫头死低着头,抱着这堆衣裳转过身子,统统放到一边的几上。
心里头原本尚有三分尴尬,瞧见她这般样子,王爷忍不住轻笑了笑,倒也没再捉狭逗她,自己走到桶边,踩着那垫脚的小凳进了桶中。
鸳儿听着水声,这才松了口气儿,忙收拾好衣裳,人走到桶边,舀起布子,轻手轻脚的撩着水浇到肩上。
“唉哟……再跑上两趟,估计我这命就没了……”小喜子倒着气儿,靠在赵大夫所在那帐篷中的桌儿边。
“喜公公身子不大挨得,待两副药后便可痊愈。”赵大夫笑捻须笑道。
“这便成了,下回,再莫吃外头随手摘回那果子了。”小德子不疼不痒的一旁笑道。
“你还笑?明明是咱俩人皆吃了,怎的就我有事?”小喜子瞪了他一眼。
“呵呵,这便是体质不同了。”赵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喜公公先回去歇着吧,一会儿我差人把这熬好的药给您送过去。”
“成。”
“不成!”
小德子话一出口,许大夫并小喜子皆诧异瞧着他,连同屋那位由打京城派过来的孙大夫也瞧了过来。
“咳,这……”小德子脸上哂,俯头在小喜子耳边轻声道,“这会儿爷正洗澡呢,鸳丫头在伺候……”
小喜子两眼一亮,连连点头,又转过头去对赵大夫道:“那个……这药送进帐篷吧,只怕熏坏了爷,还是在您这儿一并喝了再回去才是好的。”
赵大夫愣了愣,忽也想起,那帐篷中伺候的还有个丫头,瞧他两人这样儿自也估摸出了些什么,点点头,又轻声道:“那个……毕竟是在军中,若是这个了……”说着,手便在肚子上面划了个半个圈,“可不大方便啊……”
二人一愣,愁眉苦脸的对视了两眼:“可……唉……”
第三十五章叫早
赵大夫也叹了口气;点点头,王爷至今尚无后……他自明白这些人的想头,可到底是军中,若真大了肚子,难不成还让自己去接生?不妥、大大的不妥啊!可要是……
三人在此各怀心思;而那大帐之中;王爷已然沐浴完毕;身上带着水珠正往桶外胯着。
鸳儿侧着身子;哪敢看去?待王爷站好了;这才先转乱到背后去擦拭;一路擦到了底,只在中间那块儿时红了下脸胡乱抹了两把,这才转到前头去。
王爷垂着眼睛;只盯着,瞧她要如何行事,适才已觉出来了,这丫头擦到后头臀股处时是胡乱擦了两把便错过去了,前头……咳,不知会如何处置?莫非她会略过去,直接擦腿不成?
打从颈处一路擦下,直到……直到了那里,鸳儿侧着脸,连眼角皆不敢扫到,就这么歪着脖子抹了一把,随后就想略过,又觉着,若要是还留有不少水渍王爷一会儿不会生气么?这么一想,便又抬手再去擦。
原本只是盯着她擦自己身上那水,却不想,人站得高,便正打从她领口瞧着后颈,白腻腻的一片,再加上适才□被她抹了一把,这会那丫头再一擦过……
鸳儿这把抹过去,只觉着一愣,适才原本平平滑滑的,一擦便过,怎的如今却有个东西挡了下子?想着,便转了下头,那边王爷立时转了身子,声中带着一丝嘶哑:“舀来。”说着,便伸出手去。
舀来?
鸳儿一愣,忙脸一红,把手里的布子递了过去,人忙转过身子去取衣物。到底,王爷这身子还是自己擦干净了的,待到穿衣时也是自己先着了小衣,才胡乱把裤子提了。
直到揉腿这会儿,鸳儿才回过神来,总算是想明白了适才冒出来挡手的那东西是何物……只低着头,一声儿不哼的揉着。
打洗过了澡,又过了多半个时辰,小德子才扶了小喜子回来。若不是这二人还惦记着王爷沐浴过后水还需他二人打水清桶,今夜恐就不敢回来了。
“怎的去了这半天。”听着前头二人的动静,王爷并未开口让二人到后头收拾。
“怕药味儿熏着了爷,在赵大夫那处吃了才过来的。”小德子垂手立在屏风前头应道。
“嗯,歇着去吧。”
“王爷……那水?”
“待会儿再收拾。”
莫非是二人回来早了?!
想着,两个小太监不禁对视了一眼,脸上忍也忍不住的爬上了笑意,忙敛了声音,凑到帐篷门边去歇着,支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可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到里头王爷让收拾水时也未曾听着动静。
不会吧?虽说那床结实,可也不至于半丝声听不着吧?
二人一肚子疑惑,却只得咽进肚中。鸳儿那里……怎么问得出口?王爷那处……谁敢问?!
小德子身上无碍,进去收拾了一通出来,见小喜子正瞪着他,忙撇嘴摇了摇头,能有何不同?还是往日那番情景,王爷靠在床上看书,鸳儿在那边倒茶……给她自己喝。
夏日里白天热得紧,到了夜里,反而凉爽得让人身上发寒,鸳儿上了床靠着里头裹着被子,没一会儿的功夫,人便睡着了。
王爷听着身边那人呼吸渐沉,侧了身子过去,贴到她背后,把头凑了过去,在她耳边极轻的唤了声“丫头”。
见鸳儿仍睡着,便深吸了口气儿,用手支起了头,瞧着她那侧脸儿。白净的小脸,眼皮上有些发红……枕边压着的香囊露了半个角儿出来,睡得正香。
平素原本甚是自律,可如今被一撩拔,那火便似生了根儿一般的,怎的压也压不下去。
双眼敛了敛方垂下头去,在那细白的颈上吻下,沉沉的,似不怕把她扰醒一般。好半晌,这才抬起头来,又瞧了瞧她那张秀美的小脸,这才又躺了回去,可到底贴到了她那背后,再不想似平素一般的转回去离着那么一段儿的睡下。
次日早上,鸳儿醒来便觉着背后似贴着什么一般,想转身儿却转不动,忙错了错,这才回头看去,正瞧见王爷贴在她背后,似睡得香甜。
心中一愣,忙半爬了起来,见两人的被子好好的裹在各自身上,王爷也未再像先前那两回似的搂着自己,这才放了心,只当他是睡梦中转过来的,哪里又当得一回事?
收拾了自己的物件,备好王爷白日里穿的衣裳,听着外头那两个太监也已起了,却见王爷这里还未曾醒来?心中不由得纳闷,往日里王爷睡得极轻,自己一起他便醒了,今日这是怎的了?
正想着,听着外头送早膳的已经来了,这才忙到了床边,轻声唤道:“王爷,该起了。”
等了等,却听不见动静,再愣了下,又唤了声儿。
外头小喜子已能爬起来了,到底手脚酸软些,小德子已放好碗箸,等着王爷出来用饭,却半晌没听着动静,不禁往屏风那处走了走,正听着鸳儿在叫早。
“王爷,该起了!”叫着,伸手又推了推,这会儿王爷才似猛的醒了,忽伸手一抓,一把抓住鸳儿胳膊,把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另一手一抬,正掐到脖子上。幸好,正瞧见自己拉着那人是谁,掐过去那只手才没敢使力气。
鸳儿倒抽了一口凉气,出了一头的冷汗,以往都是唤一声儿这人便醒了,哪想到今日怎的一推他……他便会如此?!
若是自己平素睡觉时一个没留神抬手打他一下,他半夜没瞧清楚再把自己给直接掐死……那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王爷这才回过神来,见鸳儿胳膊被自己左手拉着,脸上惨白一片,自己那右手还放在她颈上,咳了一声儿:“可……吓着你了?”
吓着了……
“王爷……您该用膳了。”鸳儿那心便是吓得跳了出来,嘴上也不敢说半句不是。
见她脸还白着,沉了沉眸子,王爷那放在她颈上的手轻揉了两下,道:“是爷睡沉了……”
“……王爷,我伺候您起身。”说着,便挣了下手,却见自己右手还死抓在王爷手中,颈上那手也未曾挪开,再抬眼,正瞧见王爷那双眼盯在自己脸上,眸中深沉如水。看着,让人心中便是一颤。
又等了半晌,王爷那里才深出了口气,松开了抓着鸳儿右臂那手,只自己按在她颈上的右手仍未松开。
鸳儿脸上发着红,忙忙起身,却不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