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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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恨:冲喜弃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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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璿这才叫住他,仍是憋不住地笑,“你看朕像那样的人吗?原来你半夜进宫是为了这个?你放心!朕这点把握还是有。这两人,独孤傲是有野心的,心地也硬,必须得死,但独孤舞……朕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再有逆反之心!”



南陵芮听他如此一说,脸色才稍稍好看,仍是追问,“皇上和独孤舞果真无……那等事?”



南陵璿哭笑不得,摇头,“没有!还要朕昭告天下吗?”



南陵芮听了也是一笑,“那倒不必!皇上看人之准,用人之当,臣一向佩服!皇上既说独孤舞不会反,臣便信他不会反!只是这选秀纳妃之事……”

眼看这话题又回到这上面来,南陵璿摇头之余,眉间浮起忧虑,“呵!皇兄说朕看人准,用人当,可这天下,竟有一个人朕拿她没辙!”南陵芮渐渐明白,“皇上是说云妃?”

他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云妃只怕耿耿于怀于皇上将她送与太子一事吧?这有何难?解释清楚便行了!堂堂皇帝向她解释,她也够体面的了,还要如何?女人啊,可别骄纵了去,这民间有句话,女人三天不打,上方揭瓦!”

第十八章山河寂,何处茗香?5

南陵璿有苦难言,“皇兄有所不知,别说打她,如今朕是愿意她每三天来打朕一次,都求不来!她根本就不肯见朕!确切地说,是不肯见任何人,起初朕想,朕的人她不愿见,她自己的人总愿意见吧?巴巴地把已经出嫁的福儿请回来,让她去说,可这个倔强的丫头也是不见,总不能站在外面叫嚣吧?还说什么天下最不愿意听见的便是朕的声音……”

“那……要不修书一封命人带去?”尽管南陵芮觉得这样骄纵一个女子已是太过分,但不忍见皇上如此忧心,两个男人大半夜地在一起琢磨女人心思。

南陵璿却苦笑,“修了何止一封!刚才还和小禧子在说这事!每回拿去都吃闭门羹不是!塞在门缝里,交给素琴,放在食盒里,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她看也不看便置烛上烧了!也罢!这事儿也急不来!如今边疆危机,朝局不稳,今日送来急报,黄河又决堤了,朕每天脑袋都是疼的,无心情来考虑这事。她如今回了福王府,朕每日忙得抽不开身,也无时间去看她,只能把这事放一放了,过了这最艰难的日子再说,总会有办法的,只要她在朕身边,就跑不了……”

“这也怪皇上自己!既当初太子有解药,你想办法把解药弄来就是,何必把她送了去!”南陵芮听了他的话,自觉这女人的问题比带兵打仗还难。

看南陵璿微微叹息,“你不懂!她这毒最是奇特,非得用原药原引连续服用一年,方可根除,且每日必用,且不说那药引在哪找不到,即便找到,亦带不出来,只要离开原地,那药引便死了,如何再去服用一年?”

“究竟是谁下这么古怪狠毒的毒?真他妈不是人!”南陵芮对此事闻所未闻,骂起了脏话。

“初时朕以为是太子,如今才知……竟是云若锦!”南陵璿情不自禁握了握双拳,“若不是怕生灵涂炭,朕倒是希望云若锦有这个本事打进宫来,朕和他决一死战!”

渗提起云若锦,便提起了战事,亦提起了车越王……

一番低声细语后,南陵芮道,“皇上,咱得有自己的大将军!外戚决不能权势过重啊!”

“朕知道,朕心中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工作得你去做了!”南陵璿朝他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弟?”南陵芮反问,旋即点头,“没错!三弟是我们兄弟中最擅长带兵的!可是,你放心?”

“不!不放心!只给兵,不给权,你看如何?注意方法,试试恩威并施,让他知道感恩。”南陵璿的意思是一改兵符分两半的制度,合二为一,自己牢牢把兵权把握。

“嗯!我去试试!”南陵芮得了这话便退下离去。

夜色已浓,南陵璿一时没有睡意,翻出几封密函,细细阅读,其实已经读了很多遍了,里面每一个字都倒背如流,可是每每重读,都能感到胸口暖融融的,他多想将这份温暖和云初见一起分享,但是现在不行,还没到时候……

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小心翼翼把密函收好,又压了压紧,再锁起来。



难得清闲,门外的月色让他倍加思念起云初见来,也不管现在是何时,传来小禧子,只随身带了一个护卫,便出了宫前往原福王府。

渐渐地近了,已经可以看见王府朱红的墙,碧绿的瓦,在夜幕下均蒙着一层黑幕,他的心,竟然莫名紧张起来。

似乎,他一直以来就不懂怎么和云初见相处,两人最和睦的时光是在杭州那段日子,其余时日均是剑拔弩张痛心痛肺,而今,两人关系更加僵了……

“等等!”到了门口,他竟然想退怯……

“皇上?”小禧子不解,躬身听候吩咐。

“没事!进去吧!”

鼓起勇气进门,府里还有当初的老下人在看守,见他来,十分欣喜,欲大声通报,被他摆手制止。

却见承锦阁内还亮着一盏烛光,隔着窗纸,呈现迷蒙的橘黄色,这片橘黄的烛影瞬时便在他心口投下温暖的影子,他如哽在喉,加快步伐,只想快点见到承锦阁内之人。

立于寝殿外,他不敢敲门,稍稍一推,门没动,显然里面是上了栓。

这个是难不倒他的,抽出随手携带的匕首,运劲,门拴便如切豆腐一般从中间被切断。恐掉落地上发出声响而吵醒她,轻轻推开门的瞬间,他伸手一抄,稳稳接住下坠的门拴。

他,终于进来了!却暗自苦笑。这,就是堂堂皇帝要见自己妃子的窝囊样儿!

缓缓走近榻边,首先便看见烛光下的她怀里抱着那只叫璿璿的貂儿,进宫后,这貂儿还一直由府里的老佣人养着。

他喉间不由一热,她还抱着它入眠吗?是因为这是她最喜爱的貂儿还是因为这只貂的名字?

她的脸上还有泪痕斑斑,显然睡前又哭了一大场。那一刻,他多想把她搂进怀里,如从前一般吻干她的泪痕,然,他不敢……

怕的是,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若微微一碰,将她碰醒,那么连偷看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整整一夜,他便这么坐在床边,一直僵直地坐着,静看她的睡颜,心中唯一期盼的是太阳不要太早爬上山峦……

他也想过,是否趁此机会留下书信一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又恐她仍然看也不看就摧毁,反而暴露了自己来过的事实,若这样,那他连接近偷窥的机会也没有了……

最终,只呆呆坐到即将早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刻意叮嘱下人给马上装个新门拴,千万不能让云初见知道他来过……

第十八章山河寂,何处茗香?6

巍巍皇宫,灯火寂寥。

无丝竹之声,更无歌舞升平,每一个黑夜,有的,只是御书房那一盏孤灯,常常点到天明。

他的面前,仍是高高的一叠奏章,看来,又打算批阅一个通宵了……

小禧子轻手轻脚进来,试探着回道,“皇上,卫国夫人求见。”

“哦?”他略感奇怪。云初蕊此时来找他何事?为太子抑或为云若锦,想了想,道,“宣!”

看只见云初蕊手里提着个食盒,裙摆摇曳,面带微笑而来。

进了御书房,体态婀娜地行礼,娇声软语,“吾皇万岁万万岁!”

“卫国夫人有何要紧事,这么晚还要来见朕?”之所以封她为卫国夫人,是他和她的交易。她帮他栽赃太子里通外国,帮他偷出太子写给丞相的承诺,他则许她一世荣华。

渗不得不说,云初蕊是个有眼光有见地的女子,当初一心要嫁给太子,是以为太子必是继位人选,到了后来,估计她亦看出这储位之争南陵璿略高一筹,便在最关键的时候落井下石,将太子狠狠推了一把。至于她哥哥和父亲的谋反,她更不看好,何况,她亦不愿意跟随兄长过餐风露宿连连战乱的日子,是以,毫不犹豫选择了安安逸逸做她的卫国夫人。

今晚的她是刻意打扮过的,云鬓高绾,脂香流动。她原本就是个天姿国色的美人,今晚更是明艳动人,充满诱惑,只是,他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样,连一丝惊艳的表情也没有。

云初蕊有些失望,却笑得愈加妩媚,将手中食盒打开,端出一个盅,揭开,香味扑鼻,热气腾腾地还冒着轻烟。爱书屋:

“皇上,奴家听说皇上夜夜忙于政事,劳心劳力,是以亲自炖了盅汤,给皇上补补,可是炖了整整一天呢,皇上别嫌弃才好……”云初蕊说着便绕到了他身边,把汤放在他手边时,染了蔻丹的指甲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

南陵璿只觉香风扑鼻,皱了皱眉,冷道,“卫国夫人,你的汤污了奏章了!”

云初蕊面色慌乱,“皇上恕罪!奴家不是故意的!”一边说一边用罗帕胡乱擦拭,不时在他手背拂过,罗帕掀起阵阵香风,尽数被他吸入。

如此还不知她是何意?他一拍而起,震怒,“卫国夫人!请自重!”

云初蕊吓得花容变色,委委屈屈咬着帕角,“皇上,奴家只是……心疼皇上……”梨花带雨的模样风情万种。

他喝道,“卫国夫人,御书房重地,莫非卫国夫人是想窥视国家机密,以助你谋逆的兄长?”

云初蕊的万种风情瞬间化为乌有,扑通软倒在地,“皇上息怒!奴家……奴家绝无此意!皇上明察!”

他便怒喝,“小禧子!”

“奴才在!”小禧子不知为何天威震怒,一溜烟进来。

“送卫国夫人出宫,收了宫牌,赐住宁王府,从此以后不可踏进皇宫半步,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不想再看第二眼。人不可过于贪婪,既给了她卫国夫人的封号,是不想失信于人,然不懂得安分,只有把她和前太子的人一起在宁王府软禁了,这也意味着这卫国夫人永远便只是个封号了。

云初蕊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打听着皇上后宫虚空,又从不驾临皇后宫里,定是寂寞已久,凭她的姿色和魅力,只需稍稍引/诱,便可魅上龙榻,从此一步登天,甚至还幻想过怎样挤掉如今的皇后,自己取而代之……

没想到这南陵璿竟然是如此冷漠的一个人,他究竟是不是男人!临去的瞬间,她含恨想道。

云初蕊走后,他嫌恶地看着桌上那盅汤,挥袖一拂,拂至地上,心头却格'。。奇‘书‘网'外想念那雨前龙井的滋味儿。

“小禧子!小禧子!”他在殿内狂躁地喊。

“奴才在!”小禧子满额细密的汗珠。

人来了,他却不出声了,呆了许久,木木地道,“沏茶!”

“是!”小禧子舒了口气,转身沏了壶茶,仍是那雨前的龙井,虎跑的泉。

他捧在手里,感觉单单那香味儿就欠缺了什么,叹了口气,放下,“算了,还是不喝了……”继续埋头于折子中。

小禧子默默退下,不敢多言,却知皇上想的不是茶,是人……

又是一宿未眠……

第二日下朝,途经御花园,却听花园里有人温柔低语,那声音……他的心一阵狂跳,拔足四下里寻找,终在花园的亭子里发现了她……是她!没错!真的是她!她何时回皇宫来了?所来为何?

等等!她在笑呵!那样的笑容仿佛已隔了百年未见……

她在干什么?她怀里抱着的是……恩儿!原来她在逗恩儿!

他明白了,她想孩子……

这个傻瓜!他痴痴地看着她,痴痴地笑……

“初儿……”虽然舍不得惊动她,然,情不自禁地,脚步便向她靠近了,亦情不自禁呼唤她的名字。

她的笑容便在这一声“初儿”之后凝固,把恩儿还给奶娘,转身就走,“我来取样东西!马上就走!”

她的背影孤单而决绝,进了初见阁,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收拾了个包袱出来。

他上前拦住。她却将包袱举至胸前,“皇上要检查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未说完,她便冷漠地从他身前擦身而过,未曾正眼瞧过他……

第十八章山河寂,何处茗香?7

他许她皇宫来去自如;他许她王府为所欲为;他容她将他皇帝的尊严踩在脚下。然,他却终唤不回她为他多停留一步。

只是如今,他忽然想到了见她的理由……

皇上如今有了个嗜好,逢晴日便带了独子南陵恩回王府,却不让南陵恩生母陪同。

起初,云初见仍是在承锦阁不愿出来,后来南陵璿自己便不出现,只让奶娘带着恩儿在外晒太阳,这时,云初见便会悄悄出屋,和恩儿玩闹一阵,他则在暗地里遥望,虽然只是遥望,不敢近身,但已经满足了,至少,她肯笑,则代表了希望,而他的希望,就是要她快乐……

看恩儿半岁的那天,原本拟在宫里举行的宴席,亦改成了王府,这让太皇太后十分不悦,以“若在王府举行,则哀家拒不出席”来威胁南陵璿,南陵璿亦不曾改变主意。为了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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