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户部侍郎的底,我要详细的。”
青衣男子颔首,“爷,看来又有一帮势力在背后,要不要把紫涵调回来。”
“不用,她有其他事要做。等会,你还帮我查下这几天王妃的动向,以后她的所有举动都报给我,还有,调些影卫保护王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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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沈府话别 。。。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楚沐一般不会踏入倾云阁,除了大婚那次,这是第二次进来。云倾喜静,楚沐曾吩咐过,没必要的事,王府家丁都不能随便打扰王妃的清静。环顾倾云阁,除了王妃随嫁的两个丫鬟,倒是真的没几个人了。
院内大片的梅花,梅花尽处才是云倾的闺房。楚沐走到云倾的房门前,也未见半个人影,于是自己推门而入,云倾正侧躺在软榻之上。
楚沐曾去查过医书,蝶缠是苗疆蛊毒已失传的一种,靠血液养殖和传播,要想解毒,除非放尽身上之血。人没有血又如何存活?故此毒无解。曾经苗疆有个部落叫曼荼罗,部落中人善用此蛊,只是在一次动乱中,曼荼罗整族突然消失,便失传了。据说中此蛊者,会极易嗜睡。
楚沐走到软榻帮,帮云倾紧了紧棉被,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异样,转了个身,正好把脸转向楚沐这边。可能因为睡眠的缘故,脸蛋异常红润,头发也零星的散落脸上,更显妩媚。楚沐帮她理了理头发,便在软榻前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妙人,叹了口气,云倾,何时你才能对我毫不设防?
日头渐落,“哐当!”一声巨响吧床上的可人儿吵醒了,楚沐转头,看着茗儿站在门口,地上掉落了一个金盆,茗儿裙底已经被水染湿,她也顾不得了,急忙跪下,“呀,王爷怎么在这里?奴婢不是故意惊着王爷的,奴婢该死。”
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睛,“茗儿,你下去吧,等会再过来收拾。”说完侧头看着床边的楚沐,“王爷,有事?”
楚沐拿了挂在屏风上的貂衣,披在云倾身上,“别冷着。”
云倾静静地等他给自己披好衣服,眼神示意他把来的目的说清楚。
“北方天冷,我们去南方过冬,可好?”
云倾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很不高兴,“南方?哪里?江南吗?”突然她迅速抬头,“苗疆?”
“呵呵,看来我的王妃,足不出户便能知天下事嘛!父皇派我为钦差,平定苗疆叛乱,我们新婚燕尔,你不跟去,似乎说不过去吧?”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你准备准备吧,三天后就走。”
沈府
因为沈子轩的病,沈诗梦这些天都留在沈府照顾弟弟,云倾刚踏进沈府,就有人禀告了沈诗梦,“哟,什么风把高贵的三王妃吹来了?我们这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吧。”
叶家和沈家交情颇深,云倾以前常来沈府,对这里很熟悉,她未理会沈诗梦的冷言冷语,直接往沈子轩的房间走去。
“叶云倾,你别太过分,别把这当自己家了,我不欢迎你。”
“诗梦,住口。云倾来了呀,快进去吧,子轩这几天可一直闹着要见你呢!”沈儒从房间走了出来。
云倾向沈儒问了个好,便直接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床上的人似是在赌气,一直侧着身子,“轩儿,你这是不高兴姐姐过这么久才来看你吗?”
床上的人听到这声音,便弹了起来,但似乎扯疼了伤口,龇着牙道:“云姐姐,我可想死你了,早就要看你去,爹爹和姐姐硬是不让。”
云倾扶着沈子轩躺好,门外传来沈诗梦的叫喊,“她凭什么进去?当初要她救子轩时,她可是急急的和我们撇开关系,现在没事了,她倒是来充好人!”
“诗梦,你住口,给我回房。”门外静了下来,沈儒把沈诗梦拉走了。
“云姐姐,我姐姐其实就这么一说,她没真怪你的。也真怪,我姐在谁面前都斯文有礼,可每次看到你就龇牙咧嘴的,真是讨厌死了。”
叶云倾笑了笑,“你就不怪云姐没早些救你或去看看你吗?”
“我不怪你,云姐姐做事最有分寸,我也不傻,从小姐姐就疼我,我把你当亲姐姐看的,这次我能出来,姐姐不可能什么都没做的。只是,姐姐这次成婚我不能接受。”
“姐姐迟早要嫁人,三王爷是最好的选择了。你也知道姐姐做事有分寸,这事你别管,还有,你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这么急着回京,不顾军法的吗?”云倾宠溺的拍拍子轩的头。
“我不是当初那个八岁的小鬼头了,还老敲我的头,也不尊重下我这个男子汉,真是的!”沈子轩抱怨了一句便扯开自己的衣角,从里面抽出一封信,“我回京是萧大哥批准的,这是他要我带给你的。真搞不懂你们,明明比谁都在乎对方,却一个另嫁他人,一个在漠北对你婚事不置一词,唉。”
“你还小,不懂。”云倾接过信,“这信你藏得不错嘛,去牢狱里走了一趟,也没被翻出来。”
“那是,萧大哥千叮咛万嘱咐的,说绝对不能把信给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萧大哥也说这婚事必是你心甘情愿的,不然你不会嫁,叫我没必要回京,可我还是执意回来了,还惹了个大麻烦。唉,还是萧大哥明白你。”说完懊恼的摇了摇头。
“你伤养好还回漠北去吗?当初是你自己坚持要跟着萧逸去战场,也不知道全家人多担心你。”
“我一直想像萧大哥那样,征战沙场才能体现男儿本色嘛!对了,那个监军总找我们麻烦,萧大哥在那也苦着呢!我得早点回去陪他一起对抗恶势力,这样才够义气!”
“呵,随你了,我马上要和三王爷动身去苗疆了。你帮我带个话给萧逸,说我一切都好,等他回来。还有,他两年前从蜀地弄来的那柄焦尾我送人了,叫他再给我弄柄好琴回来。”说罢站起身来,“我先走了,自己好好养伤吧。还有,我从来不怨你姐姐,所以你对她也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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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重回苗疆 。。。
碧天净土风情古,争艳银光为节新。木鼓伴响春波步,芦笙奏出苗家情。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云倾将头探向窗外,回首城墙,心里感叹:多久没有出过京城了?这次,居然是陪楚沐一起,还是去苗疆。外公,我多久没回去看您了?
“小姐,天冷,别探出头去了,小心着凉,在外头病下可麻烦了。”青儿在一旁劝道。
“呵呵,我自己就是大夫,会料理好自己的。”说完还是将头缩回,“到苗疆要一个月吧,这路上可够折腾。”
一路上楚沐倒是不赶,很有雅兴地陪着云倾一路逛着风景名胜,尝遍沿路小吃。一个月后,终于踏上了苗疆的土地。
看着这片碧水青山,云倾很是感慨,回来了!十二年了,原以为不会再踏足的地方,还是又来了。回头看了看楚沐,有种出嫁的女儿随夫君回老家的感觉。突然惊醒,何时觉得他是一种习惯了?看来这一个月,太过安逸,很多原则都丢掉了,自己的家,不是外人可以随便介入的。
突得一阵狂风袭来,马儿嘶叫,四处沙砾飞舞,云倾马车前的两匹骏马如脱缰了般,朝右边狂奔而去。“啊,小姐!”只听见一声尖叫,楚沐睁开眼睛便不见了马车的影子。
“呵呵,还真是个美人儿呢,大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推开马车门看了看里边情景,对外喊道。
云倾感觉到马车停下,一旁的青儿似乎撞到了马车,晕了过去,她也索性装晕,让来人把她扛下放进一间破庙,“大哥,咱们把她掳来干嘛?那队伍一看就是大人物,不好惹得。”
“谁管这么多,我闻到了世上最鲜的血液,这娘们的血绝对纯洁,好久没喝过这么浓醇的鲜血了,喝了它,我的毒功也许就练成了,哈哈。”
络腮胡子点点头,迅速拿起弯刀,在云倾的胳膊上划开一个口子,血瞬间蔓延出来,那人用水袋接住趟下的血液,云倾顿时有些发晕。
一声嚎叫,破庙门口出现一只白虎,徘徊了会,似在嗅着什么,突地,发疯似地冲了进来,利爪扑向云倾前方的大汉。络腮胡子很快成了白虎的爪下亡魂,另一个人看到白虎的威胁性,迅速逃窜出去,却被白虎嘴咬下了一只胳膊,满地的鲜血淋漓。
正当云倾想着怎么对付白虎时,白虎却蹲在她的身旁,没有了开始的凶残气势,温顺的俯下毛茸茸的身体,用舌头舔着云倾的伤口,没过一会儿伤口奇迹般的渐渐愈合。
有些忐忑地张开眼睛,见着一只全身雪白的老虎,体型庞大,眼睛炯炯地盯着自己,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述说。正觉奇怪,却见有脚步声传来,白虎立即扭头看向来人,低缓的叫了几声,仿佛那人便是白虎的主人。
云倾看见一双黑色深靴立于身前,遂抬头望向那人,却被深深震撼,第一次觉得可以用美来形容一个男子,特别是那一双泛蓝色的眼眸,更显妖冶。
来人没有看向云倾,只倾身抚摸着白虎柔顺的毛,对它说了句:“走了。”可白虎未动,反而扭动了身体,把头埋在云倾颈窝间蹭了蹭,又看向男子,似乎要说些什么。男子皱眉,才转眼看了下云倾,云倾自然不好一直保持沉默,有礼的道了声谢。
“不用谢我,是白虎救你的,如若今天只是碰见我,便不会出手相救。”
看着前边冷然的一张妖媚脸庞,云倾莞尔一笑:“还是谢谢,谢谢你今天带白虎出门了。”又转头对着白虎,柔声道:“谢谢!”顺手抚了抚它的头毛。
“它很喜欢你,它从没允许过除我之外的人触碰,你是个例外。”说完,白虎似乎听懂了,配合的低鸣了一声。
外面一时响起很多脚步声,“倾儿,倾儿。”是楚沐的声音,一瞬间他便冲进了破庙,看见云倾半坐在地上,立即跑上前紧紧地抱着她,“倾儿,没事吧?”说完还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云倾回头,发现那男子和白虎已经不见了,正感叹着这一人一虎的速度,已见后面跟进来了大队人马。
“我没事,一只老虎救了我,你们再晚点来,我就要被生吞入腹了,看来你们的脚步声惊跑了它呢!”云倾随意耸耸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天色不早了,还是赶快进城吧!”
楚沐已经恢复一脸的淡然,只是冷冷看了看旁边的残肢和血迹,并未说些什么,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声令下,大队人马驶向了城中。
三月的台江依旧一片春意盎然,风和日丽,清澈的小溪旁,一只小白虎低头饮水,一旁绿草如茵,草地上躺着一个玲珑般的小女孩,温暖的日光洒下,呈现一片宁静与祥和。
云倾睁开眼睛,唉,怎么突然想到曾经在漫谷的日子了,看来是回到苗疆,轻易便能勾起回忆,或是昨天那只白虎让自己想起了雪球?
那天楚沐找到云倾,便继续上路,台江县令等官员守候在官道上迎接,晚上便住进这台江驿馆内。
一阵敲门声打断云倾的思路,楚沐推开房门,“出去走走吧,这苗疆风情独有一番滋味,方云清今晚设了宴给我们洗尘,我们只有这一个下午的时间。”
云倾很久没回苗疆,倒是真想看看这台江如今的样貌,便答应下来。楚沐给云倾拿了件寻常百姓的衣服换,便出门去等她。
大街上,应该是正好碰上赶集了,热闹异常,云倾看了看身上的粗布衣服,与街道众人无异,还好楚沐细心,不然,穿上绸缎走在这大街上,倒是显异类了。苗族和中原不同,服饰大多偏深色,街上到处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云倾走到一个木雕摊子前,摊子上摆放各种木头雕刻的物品,从小件的发簪,到大件的屏雕,云倾伸手拿过一个木雕的小人儿,想起以前总有个人爱雕琢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给她,不过最成功的作品还是一个雕琢着她模样的小人儿,可是无论云倾怎么求,他都不肯送给她。
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未见一旁的楚沐已经付好钱,并仔细看着那人刻木雕的手法。
逛了一个下午,晚宴时云倾有些意兴阑珊,看了点苗族歌舞就早早回去睡下了,倒是楚沐留下了和台江县令方云清讨论公事,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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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曼荼罗1:亲为诱饵 。。。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身为大毓王朝的三王爷,此番作为钦差前来台州,是为了苗疆这次的动乱,苗族各部多人离奇死亡,各族人心惶惶,互相猜忌,最后引发争斗,并且规模越来越大,甚至蔓延到大理的东北。云倾一直不明白,楚沐应该是个胸怀天下,步步为营之人,为何在如今敏感时刻请旨外调,管这芝麻大小的事情。还是,事情并非想象的简单?
既然他选择了来苗疆,云倾自会极力帮他处理,问过这了方云清,得知那些离奇死亡的人的症状,都是因身上血液流干而死,这让她想起初到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