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泣血千年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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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泣血千年第二部-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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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如玉“呀”的一声惊呼,高王和四郎赶忙围了过去,见如玉呆坐在那儿,一双美目凝视着棋盘,俊俏的脸上色白如纸,再看对面的六郎,仍然是眼角唇边带著淡淡的笑容,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往棋盘上看,不但是黑子大势已去,而且那些精神抖擞的白子还赫然摆成了两个醒目的大字——如玉。这会儿,不但高王,连四郎都惊讶了:真不知六弟每天练武习文之余,这些风雅之事也学得如此之好,棋艺一精如斯,真恐怕是打遍大宋无敌手了。众人各想心事,房间里鸦雀无声。 
  “春xiao饮醉依红袖,十面埋伏凝酥手。”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吓了大家一跳。一个身材修长,挺拔英武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紧身夜行衣,负手闲立,悠然自得地站在众人身后。“二哥!”四郎和六郎几乎同时叫了出来。“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杨二郎嘲讽地一笑:“你们二位刚到这里没多久,爹就知道了。谎称打猎,实际去了烟花柳巷,难道你们俩这回还有救?为了救你们,娘派我来的。你们饮酒下棋,好不快意,我却在屋脊上看了半宿星星!为了不让人们说杨二郎也逛窑子,我只好从后花园翻墙上房,干了一回贼的勾当!” 
  “奇怪,爹爹怎么会知道呢?”六郎不解地自言自语。“小六,你可够卖弄轻佻的,怎么能把小姐的芳名写在棋盘上!”“二哥,我”六郎欲言又止。低着头,一片红云慢慢爬上他的白皙的脸颊。如玉见状,赶忙来打圆场,“这位就是有大宋神鹰之美誉的龙虎军副督统,崇仪副使杨延广,杨二少帅吗?”二郎一拱手:“颜小姐过奖!”他不称如玉为如玉小姐而称为颜小姐,显然有刻意疏远的味道。如玉只作不明白,仍然浅笑着道:“二少爷好像要送奴家一首浣溪沙呀,为什么只说了前两句呢?”“后四句让他们续吧。”二郎一指四郎和六郎。“解甲破阵将进酒,征人离泪青衫透,”四郎脱口而出。“唉,四弟,你还是那么忧郁。”六郎接口道:“冰河铁槊渡瓜洲,尽取燕云付天酬。”“呵呵,还是六弟有大帅之风啊!颜小姐想必知道,这燕云十六州本乃我大宋国土,住的是我大宋子民,被那败类石敬塘送给辽人,让多少中原百姓受尽辽人的欺凌!六弟似乎有志将其拿回?”如玉脸上又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但仅仅只有一两秒钟而已,随即又笑着说:“二将军说的对极了,奴家这就练唱这首新词,不日便会传唱汴京,让人人都记得国耻家恨,收复燕云十六州!”“没错儿,也让全汴京的人知道我杨家三兄弟携手狎妓?”四郎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啊,这我倒忘了,那么还是不唱为妙。”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暗笑。 
  二郎说:“好了,好了,别斗嘴了。四郎,六郎,快走吧,再不走,你们就等着老爹来抓你们吧。高叔,我们先走了。”话音刚落,二郎便已一跃而起,几个起落,便在数丈之外,四郎,六郎也随即从绣楼的栏杆上腾跃而出,转眼之间,三人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如玉呆呆地望着夜空,自语道:“大宋神鹰,快若惊鸿” 
  夜凉如水,整个京城似乎都入睡了。杨家三兄弟的影子在黯淡的月光中拖得很长。六郎不解地问:“二哥,爹是如何知道我们去了凝香楼的?”二郎摇头:“这事儿十分奇怪,今天在爹从军营回家的必经之地,有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争吵,一个说要去凝香楼,一个说不能去,因为凝香楼的头牌小姐今晚已被杨家四公子和六公子包了。那个说要去的就嚷:杨家为什么仗势欺人,连妓女都要独占。这么难听的话正好在爹的轿子经过时被爹听到,你们可以想象爹的反应”一直默不作声的四郎忽然说:“六弟,你真的棋艺这么高么?”六郎摇头:“那不是一局棋谱,是一个阵谱。我记得好像在孙子后人的笔记中见过,所以我用破阵的法子就轻而易举地破了它。为了掩饰一下,我才故弄玄虚,摆了如玉二字”“二哥刚才错怪你了,老四,老六,你们觉得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怪?一个青楼红妓,且不说她如何会有一个古阵谱,单就说为什么她不请别人,偏请你们来和她对弈?”“高王说是因为四哥有棋艺非凡的名声,所以才”“不对!”四郎打断了六郎的话,“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爹会知道得这么快?像是有人特意告诉爹的?”四郎还要再说,却被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断。二郎赶忙对两个弟弟说:“现在先别忙着猜测了,你们俩的当务之急是得先躲躲风头。爹这次可是气大了,你们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娘让我来找你们。她让你们去洛阳大伯家躲上十天半月。瞧,我已经让杨洪到凝香楼前院把你们的马都带来了,盘缠也备在这里了,还有你们俩的兵器和娘给大伯的信。趁着还未宵禁,赶紧出城去吧。”四郎皱皱眉头:“娘让我们逃?我看还是由我去向爹认错,后果由我来承担,与六弟无关。”“不!”六郎叫道:“四哥,是我坚持要进去的,我去和爹说。”“胡说,我是你哥哥,你当然是听了我的话才去的。”“好了,不要争了,再拖就来不及出城了,你们非要伤透娘的心不成?快走!”二郎严厉地吼道。在杨家众兄弟之中,四郎和六郎都有点儿怕二郎,甚至于怕过大哥。见他火了,两人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地从杨洪手中接过东西和马缰绳,翻身上马,在马上对二郎抱拳行礼,齐声说:“二哥,我们走了,请爹娘放心,二哥保重!” 
  黯淡的月光清冷地洒在官道上,两匹通体纯白的骏马一前一后地慵懒地走着,马上坐着两个没精打采的青年,六郎对哥哥说:“四哥,今天‘思雪’怎么走得这么慢?还不如我的‘流云’呢。”杨家七兄弟中只有六郎和四郎的坐骑是纯白色的西域良种,母亲赛花别具匠心地为七个儿子的坐骑起了名字,第一个字是众兄弟的排行的谐音,第二字则是马的颜色的象征。四郎的马叫思雪,思同四,雪则是白色的。而六郎的则唤作“流云”。四郎仰头看了看有着一圈模糊光晕的月亮,半晌才说:“老六,你觉得这颜如玉像我的一位故友?”“是,四哥,你要不提,我倒忘了,她是不是有点像云儿姐姐?”话刚出口,六郎就后悔了,但已经晚了,他清楚地看到了四郎眼角隐约的泪痕。六郎还想说点挽回的话,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子的惊呼,在寂静无人的城外显得格外凄厉。 
  四郎和六郎愣了一下,侧耳细听,四周却又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风吹过官道旁矮灌木的沙沙声,远处的灵山在这月华无光的黑夜里像一头横卧的巨兽,黑黝黝的一片。四郎看了六郎一眼:“老六,你听到什么了吗?”六郎点点头,“四哥,咱们快点走,到前面去看看!”二人策马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灵山脚下,四周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没发现什么异常。四郎,六郎有点泄气,下了马,坐在一颗大树下休息,四郎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又出了神,喃喃道:“六郎,云娘死了两年了吧?”“四哥,你别净想伤心事儿,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这么忧郁,愁上加愁。”“你说得对,颜如玉确实很像云娘,可是云娘唯一的妹妹,我记得叫玉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托付给一个牛马商人,收为养女了,那商人并不姓颜,而是和云娘同姓,也姓周。”六郎看见哥哥这么伤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救命!”又一声尖利的呼声传来,赫然就在四郎和六郎头顶的悬崖上。两人同时腾空而起,迅速向崖顶攀去。在杨家众兄弟中,六郎的轻功是最好的,但由于他还没出仕,大宋朝野上下没多少人知道,所以那以轻功为傲的“大宋神鹰”的美称便是二郎延广的了。六郎奔腾几下,用手撑住岩石借力,眨眼间,便到了岩顶。刚站稳脚,一股凌厉的风声便向面门扑来,六郎立即拔地而起,一柄亮晃晃的钢刀从脚下飞了出去。好险!借着这个机会,六郎已看清这山头上有五六个彪形大汉正在围攻三个人,一个身手矫健的武士装扮的人已浑身是血,显然多处负伤。另外两个身材瘦小,被围在当中。其中一个少年书生打扮的人被两名大汉抓住手臂已然被擒,那武士正在拼尽全力想去救人,无奈,根本不能靠近。六郎顺手折下一根树枝,权作大枪,枪花点点,尽用平生所学,迅速刺向两名抓人的大汉。那两名大汉也不含糊,挺刀迎战。这两人武功怪异,功力不弱。六郎暗暗吃惊,本以为是一群山野毛贼,一击即溃,没想到竟像是武林高手。六郎手中是树枝,颇为吃亏。饶是他枪法精妙,也只是给了那几个人一些皮面伤而已。正在酣战,那被擒的少年书生趁着两名大汉疲於应付六郎神出鬼没的树枝,一转身,便向山崖跑去,大概急昏了头,到了山崖边上才发现无路可走,想要转身。忽然,一名临近的大汉猛地挥刀向他砍去,六郎大叫:“危险!”同时飞身而至,挥动树枝一拦,树枝登时断为两节,那书生因为惊慌失措,脚下一滑,全身向崖下跌去,六郎看见,顾不得背后的敌人,纵身一跃,也扑向崖下。 
  六郎拼尽全力,用剩下的半截树枝一勾,延缓了那书生的下落速度,一把将其揽在怀中,此时,两人合起来的体重使得下落速度更快,眼看到了山下的岩石上面,六郎屏气运功,将从小苦练的童子护身内功运至十成,调整方向,用一只脚钩了一下崖边的枯藤树杈,将背朝地,用身体做垫子护住那书生,撞向地面。也幸亏他钩了一下崖边的枯藤树杈,使得撞击的力道减弱,否则,他一定会被撞得肝胆俱裂,当场身亡。饶是如此,六郎仍然一阵头晕目眩,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六郎被一阵剧痛弄醒,睁眼一看,四郎正在为他脱衣查伤。“四哥,他们”四郎说:“别动,那些家伙已被我打跑了,你怎么不带兵器就上阵呀,我上崖以后,枪剑合用,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个个挂彩,狼狈而逃。”六郎刚要说话,三个人站在他面前,齐齐下跪:“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六郎连忙摇手阻止,忽然注意到为首那少年正是自己刚才挺身而救,揽在怀中的那个,此时在月光下,六郎才看清她的长相,修眉杏目,皓齿朱唇,看得出她娇羞无限,竟然女子模样。而且还是位绝色女子,白嫩的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由于惊吓和拼斗,使得她面色红润,娇喘吁吁,更显得梨花带雨,柔美万千。六郎突然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好。那假书生真女子又对着六郎深深行礼:“不知少侠姓名可否见告?”四郎在旁答道:“在下杨昊,字延朗,那是我六弟杨景杨延昭。”“啊,原来是天波杨府的四、六二位公子!本宫失敬了。”“你是?”四郎、六郎听她自称“本宫”,吓了一跳。“本宫封号为翌祥郡主,常住南清宫。” 
  四郎听说是翌祥郡主,连忙拉起六郎,两人重新整衣行礼:“杨昊、杨景拜见郡主殿下。”郡主一伸手扯下头上的书生儒巾,一头瀑布般乌黑飘逸的长发顿时倾泻下来。两道细眉下如明月般的双睛盯住眼前的六郎,满含关切的问:“六公子,可伤得很重?”六郎抬头,正迎上郡主的目光。登时一呆,心中暗想:“长了十八岁,此时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平时机敏善言的他突然像吃了哑药,说不出话来。但他又清楚地知道不能在郡主面前失礼,急忙慌张地拉扯那被荆条岩石刮烂的衣衫,试图掩饰那裸露着的肌肉丰满的胸背。郡主看到他这副窘样,微微一笑,六郎更是不敢多看,连忙单膝跪地,低声说:“郡主殿下,臣子杨景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是不得已才抓住殿下玉体,但杨景以性命保证,此事决不会从我杨家兄弟口中泄漏半个字!对吧,四哥?”四郎见弟弟这时还能思路周到,心中佩服,忙说:“正是,在下也以性命担保。此事决不会对郡主名节有损。”郡主深深还礼:“多谢两位少将军如此善解人意。”说完,眼中含泪,似是触到了伤心之处。“绿珠,我们的马车细软可还都在?”那个显然是郡主贴身使女的叫绿珠的瘦小女孩立刻说道:“郡主,真奇怪,这伙强人不打劫财物,只抢身着男装的您,好像还有一个歹人说了您的名讳呢。他们怎么知道您偷偷离京,投奔梁王?”四郎听了此话,才知道原来郡主是偷着逃跑。那个负伤的显然是郡主保镖的男子说道:“唉!当初不如直接告诉八王再走。”“哼!告诉王兄?就是他和皇上串通一气,非要让本宫出嫁。”四郎、六郎这才明白原来郡主这是在逃婚。四郎琢磨:不对,刚才那伙人武功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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