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空, 此刻已经日落西山,天色是一点暗红,几朵淡褐色的云彩。。思绪缥缈不定。。
天波府。。天波滴水楼的顶上经常可以看到一样的晚霞。。。六郎似乎已经习惯了隐居在农村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了锦衣博带,没有了战马雕鞍,没有了演武场上动人心魄的催战鼓,也没有了皇城书院中的指点江山。。他 的日子就是酿酒,干杂活,吃饱饭,然后偷偷地练武读书。。身体上的伤势好得很快, 可是心里却仍然空荡荡的,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竹竹么? 六郎一想到竹竹,心就像被钉上了夹板,又紧又疼。。。竹竹。。。就像天边的彩云,可望而不可及,六郎想过,梦过多少次与她重逢,可是每次这个念头起来, 就被他强制地压了下去。。因为他不配!他不配作竹竹的爱恋之人,他不配作杨业将军的少公子,他不配做母亲的好儿子,更不配和兄弟们一起出入记忆杨家列祖辉煌的天波滴水楼。。。
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仓皇从眼前跑过。。六郎猛然从沉思中醒来,他跳起来,手中的三角小铁标准确地射入了野兔的脖颈,心里一阵兴奋。。经过这几个月的博采众长,六郎自己都觉得武功大有进境,虽然身体尚未痊愈,那些不用太多体力的事儿他做得更好了。。。
六郎从没有烤过兔子,尽管如此,小桃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竟然没给六郎剩下一块。。六郎默默地坐在篝火边啃着冷馒头,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那一大山洞貌似农具猎具的兵器。。。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作为军人的直觉让他总觉得芒刺在背。。这。。会不会是个。。。
六郎想着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来,正好碰上小桃关切的眼神。。“桃姑娘,你说的李铁匠是干什么的,本地人吗?” “噢,不是,他们虽然姓李,但不是汉人。。是胡人。。具体是。。哦,我记不清了,反正他们不是汉人。。你问这干啥?”“是不是叫做党项人?” “啊,对,对极了,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桃说着露出钦敬的目光。 六郎站起身,把篝火上的木柴拢了拢,叉开小桃的话说:“桃姑娘,天色晚了,你吃完就到洞里去睡会儿” “那你呢?” “我不困,你先睡去吧”“不行,你不来,我一个人睡在洞里,好害怕,这山有狼!” “不怕,我就守在洞口,别说狼,就连小兔子我也不会放它过去” “那。。好吧” 小桃笑了笑,伸着懒腰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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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9…4 9:07:00 字数:2249
六郎想着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来,正好碰上小桃关切的眼神。。“桃姑娘,你说的李铁匠是干什么的,本地人吗?” “噢,不是,他们虽然姓李,但不是汉人。。是胡人。。具体是。。哦,我记不清了,反正他们不是汉人。。你问这干啥?” “是不是叫做党项人?” “啊,对,对极了,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桃说着露出钦敬的目光。 六郎站起身,把篝火上的木柴拢了拢,叉开小桃的话说:“桃姑娘,天色晚了,你吃完就到洞里去睡会儿” “那你呢?” “我不困,你先睡去吧”“不行,你不来,我一个人睡在洞里,好害怕,这山有狼!” “不怕,我就守在洞口,别说狼,就连小兔子我也不会放它过去” “那。。好吧” 小桃笑了笑,伸着懒腰进了山洞。
六郎一夜没有合眼,趁小桃熟睡之际,把诺大的山洞里里外外地搜了个仔细,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悻悻地步出洞口, 看见小桃早把身上盖着的长衫踢到了脚底,他俯身轻轻拉起长衫为小桃盖上,抬头之际,忽然发现石壁上的(水经注)在火把的照射下变得诡异异常,字体飘飘摇摇,似乎在表浅的表面下另外有字。。。。。。
六郎的视力在晚间不是很好,只好用手去摸,一摸之下,吃了一惊,上面坑坑洼洼竟似按星宿阵列。。自幼熟读兵书,天文地理都有涉猎的六郎运指如飞,先按照地支的顺序按压那些坑洼,等了片刻,没有什么发生。。他又按三垣、四象和二十八宿的顺序按了一遍
虛、危、室、壁、奎、婁、胃
昴、畢、觜、參、井、鬼、柳
星、張、翼、軫、角、亢、氐
房、心、尾、箕、斗、牛、女。
刚刚按到鬼字宿,突然一阵阴风迎面吹来,六郎打了个寒颤,举起火把一看,原来面前的墙壁居然是个暗门,此刻已经无声无息地悄然开启:里面漆黑一片。。凉风习习
毫不犹豫地闪身入内,六郎机敏地用一块大石挤住石门,防止它自己关闭。 然后高举火把,仔细巡视,只见这小室之内有一桌一椅, 上面堆满书籍纸张,似乎经常有人来。。他仔细端详桌上书籍,全是各类兵书,还有一些天象地理的图谱。。在书籍的最顶端,有一封锦书,六郎拿起一看,上面是鲜卑文字,虽然北魏孝文帝汉化之后,大量鲜卑人使用了汉字,但是一些传统鲜卑人仍旧用他们自己的本族文字,六郎精通辽人契丹文,党项土著文,但是对鲜卑文只认识寥寥几个字,他端详半天,才勉强看出大宋。。皇帝。。辽人。。。拓跋。。几个零星的字组。。这是什么意思? 六郎头脑中闪现出在曹彬府中偶然听到的红杏的话。。。难道这跟比武有关?可这和大宋皇帝有什么关系?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小桃的梦呓声传来,六郎急忙退出石室,撤掉挤门石块,果然门就悄无声息地自动关闭。。
和小桃一路闲聊,顺便又了解了李家很多情况,六郎背着一篓西红花和小桃一起在午饭时分回到了酿酒作坊。。一进门,就惊呆了。。原来郭老板没有出去三天,而是大半天就回到了作坊。。。此刻,他们夫妇正声音嘶哑地对站立两旁的县衙衙役报案:“肯定是那新来的小伙计拐带了我女儿。。私。。” 想想“私奔”二字实在太难听。。勉强咽了回去。。“老爷,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桃儿回来了,他们又是去采西红花,就请各位公爷回去吧” 郭家的主妇说话,郭怀远点点头,正要招呼送走公人, 就见那个捕快头儿拿出一张文书,对着六郎说:“你叫严小六?来,这里签个字具,证明你今天已经听到大老爷的训诫了,要是再有人来告你,别怪我们弟兄无情无义,你就乖乖到县衙侯着,别让我们费事儿。。算你运气好,这几天老爷忙着帮忙筹备比武。。。没工夫理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 说罢,递过一张纸,六郎看看,脸上尴尬,他没有提笔签字,而是伸出拇指,蘸了印泥,在上面按了个鲜红的手印。。
郭志瞪着气的充满血丝的大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六郎和小桃,一言不发, 半晌才说:“哼,你们两个。。。小桃,你三天不许离开上房,小六,你每天酿酒一百坛,早晚饭减免了,三日内每日只准吃午饭,三天以后,你到上房来认错” “是,师傅” 小桃噘着嘴不说话,六郎毕恭毕敬地答道。。
夕阳西下,映得天边一片殷红。。六郎没有晚饭可吃,肚子里饿得咕咕叫,干了一天的活,身上汗流浃背,加上腹饥难忍,虚汗淋漓,十分难受,于是六郎拿了件干净的粗布衣服,悄悄来到自己常来的深谷小潭洗浴。。
刚一入水,六郎就觉得异样,纵身腾跃出潭,饶是他反应奇快,还是慢了一步,双脚被一双铁钳般的手掌紧紧握住。。。
六郎大惊,迅速一个猛子扎入水下,劈手砍向那双抓住自己脚踝的大手, 只听那人“咦”了一声, 身子一闪, 蹲伏水底,双手换了个方向,却仍然死死抓住六郎的脚踝不放。 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从双脚向小腿上传,六郎情知这是抓到了他的旧伤处,双腿无法用力,只好挥动双掌交替劈向水下,那人武功却也了得,竟然浮在水底足足有一刻的光景。 六郎不敢腿上用劲,任凭他抓着, 只是不断用掌力封锁自己四周的水面,使那人根本没有机会露头。 三刻钟过去, 那人显然憋不住,手上的力气减弱,六郎趁机双腿回撤,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两腿打起一片弧形的水花,落在潭边两丈以外。
水潭里冒出一个熟悉的脑袋,大口喘着气,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六郎,坐在枯草地上的六郎,两条腿在冰水中泡了半个多时辰,加上被那人大力涅掐,像有万把小刀在刺扎,一时也动弹不了。 “严。。小六”
六郎定睛看这个喘着粗气,疲惫上岸的男人, 惊讶地合不拢嘴,原来竟是自己的老板!郭志,郭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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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更新时间2006…9…6 11:40:00 字数:2319
九凤山前的一块坪坝,此刻北面山坡上布满大辽的旗帜。。一百名健硕的辽兵,半露着肌肉纠结的臂膀,手拿大鼓锤,整张牛皮蒙着的大鼓被擂得震天响,火红的大纛旗上有白色丝线绣成的大字:‘大辽擂主’,旗下的独角麒麟兽上端坐着一身豹皮武士服的大鹏翼。。他的身旁则是大辽护擂精兵的统帅威震北国的北院大王耶律斜轸。他是代表皇帝皇后前来为大鹏翼助威的。。。
坪坝南面的队伍是大宋的,黄罗伞盖下逍遥马上的八贤王居中,左右两侧依次是十名攻擂的勇士,东西面则是来自宋辽两国观擂的百姓,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在大宋队伍后面压阵的杨三郎,此刻双眸炯炯有神地扫视四周,火红的战袍披风,内衬金光闪闪的黄铜甲胄,显得威武精干,他所关心的不只是擂台,还有八王,攻擂人和所有大宋官兵的安全。。
挤在西面大宋百姓人群中的一个高个子小伙儿,恰巧站在离三郎飞虎军不远的山包上,他看看近在丈许的杨三郎,扭头想往远处挪动,可是后面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很难再动弹了,他只好停在原处,看到杨三郎晶亮的目光游移过来,忙把头上的破毡帽使劲地往下拉了拉。。。
挤在西面大宋百姓人群中的一个高个子小伙儿,恰巧站在离三郎飞虎军不远的山包上,他看看近在丈许的杨三郎,扭头想往远处挪动,可是后面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很难再动弹了,他只好停在原处,看到杨三郎晶亮的目光游移过来,忙把头上的破帽子使劲地往下拉了拉。。。混在许多刚干完活的浑身散发着汗味的当地农民中,也学着他们蹲在地上。。
三郎的目光在人群中逐个扫视,没有自己熟悉的那个英挺颀长的身影,也不见那张俊郎热情的脸庞, 看这一大堆人都是衣衫褴褛的农夫走卒。 便回头看向另一侧的武林人士聚集的山岗。。。
六郎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他心里害怕被哥哥认出来,更怕被八王他们认出来,甚至连那些御林军士兵们,他也害怕。。远远瞭望宽敞坪坝中搭起的高台,四周围满了人,巨大的催战鼓两方各有一个,旌旗号角也是各占一方,红旗在北属于大辽,白旗靠南算是大宋,
北面辽兵身后的大辽百姓也来观战助威,各色服饰都有,看样子,不仅有契丹人,还有汉人,蒙古人,女真人,党项人,回鹘人等等。。。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反观大宋这边,似乎显得肃静了一些,围观的除了三山五岳的武林中人,再有就是当地的农民,做买卖的小贩,趁着农闲,来看个热闹。。
六郎悄悄地看向立马攻擂队伍中的两个哥哥,白衣白马的四哥背影是那么熟悉,六郎的心却在不住地颤抖,四哥,你。。保重!忽然,就见三郎提马上前,直奔四郎,两兄弟低语片刻,不知什么原因,四郎忽然好像下意识地回头看看他这里,而且目光在这群邋遢污浊的农民小贩里不停地搜索。。六郎把头低得更低,他心里的酸楚无法形容,本能是想冲上前去,抱住三个哥哥的肩膀放声嚎啕一番,让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人生惨痛和凄凉尽情在亲人面前宣泄,可是他不能这样,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他能想象,自己一出现, 四周京城的禁军都认识他,立刻会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诺,那就是当众出丑,被皇上在午朝门褫衣廷杖的杨家六郎”“吱吱,真给杨无敌将军丢人”“呦,头发这么短。。”六郎一想到这,就觉得浑身如火烧般的灼热,脸上发烧,他似乎感觉到,假如自己此刻走到那群盔明甲亮,衣衫光鲜的队列前,人人都会抬手捂起口鼻。。。看到三哥,四哥和五哥,虽然他们的战袍还是旧时常穿的,比起他们身旁的公子少王爷们要朴素简洁的多,可这会儿怎么还是觉得那样挺括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