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微微一笑,正欲解释,却听得空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的眸子顿时眯成了一条线,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凄惨的鸟叫,然后便见一人极为嚣张的从空中翻了下来,那人笑嘻嘻的一把接住那只被利箭射穿的飞鸟,一个凌空外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紧接着浅笑道:“本王许久没有打猎了,今日来王府做客,听到这鸟叫声一时技痒,没有吓到阿迁和郡主吧!”
安子迁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一那个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袍,头上插着几根绚丽羽毛的乌铮,只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给剁了!这种青鸟极具灵性,而且珍贵无比,苗冬青总共也就养了十几只,驯化好就更少了。这一次若不是身在王府和皇宫,传递消息极为不易,他也不会将这青鸟拿出来用。这个乌铮倒好,一出来就结果了一只青鸟的性命,真不是一般的混帐!
安子迁强压下要将乌铮拍死的念头,微笑道:“怎么可能没有吓到,阿铮可得好好补偿我们!”
乌铮哈哈大笑道:“阿迁,你啊就是太胆小了,平日里像个娘们一样秀气,少了一分男子汉气概。不过你说我吓到你们了,那么我也该赔的,这样吧,我就赔你一只鸟!”
他这句话说的粗犷而又大言,而言语里又透着几分暧昧,楚晶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听过不少荦素搭配的话,此时再一听到,懒得去搭理他。
安子迁却笑道:“这只鸟又不是我的,你赔鸟给我做什么?一听你这话就是没有半点诚意的。”
乌铮的嘴角微勾,呵呵一笑,将那鸟举了起来细细的看了看道:“这可是难得的青鸟,在我们草原上也管这咱鸟叫神鸟,那时因为它极为通灵性,今日里手痒,随意一射,倒是做下了错事,实在是罪过!”
安子迁一听他这一席话,就知道这个混蛋八成是知道青鸟的作用了,心里更加的恼了,只是话终是不能说的太白,也许回头他得提醒一下苗冬青了,再用青鸟传递消息已经极不安全了。
他的眸光浅浅的看着乌铮,乌铮却也笑的灿烂无比,然后自顾自的走到安子迁和楚晶蓝的中间,将楚晶划挤到一边,然后攀上安子迁的肩道:“喂,只是一只鸟而已,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谱吧!”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乌铮又道:“我们草原有驯鸟之神,厉害无比,他想要什么样的鸟都有,你若是真的想的话,可以要多少送多少。”
“这么好啊!”安子迁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乌铮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恼,反而喜滋滋的和他靠得更近了些道:“我看阿迁好像最近有烦恼一样,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同甘共苦的,你说是不是?”
“是!”安子迁当下忙答应道:“只是我沉得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错,不想吃苦了,阿铮请便!”说罢,他懒得再理会乌铮,然后拉着楚晶蓝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晶蓝在一旁已听出里面的机锋了,她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乌铮,见他的眸光深沉,她的眸光转动,却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乌铮见她回头,整个人虽然透着清冷,却又别有一番风情,他的心不禁又跳了一下,乐辰风的声音响起:“千赫王爷,这是内院,外男不宜入内的。”
今日里乌铮来洛王府和洛王闲聊,两人没有一人愿意切入主题,都在相互打哈哈,如此鬼扯了一个多时辰,洛王寻了个机会说有事在身要暂且离开,这是极明显的逐客令了,乌铮听懂了却装做没有听懂,反而对洛王道:“王爷去忙,上次来的匆忙都没有好好欣赏王爷,不如王爷让九公子来陪本王四处走走就好。”
洛王恼他脸皮厚,却因为他身份特殊,不好轻易得罪,便让乐辰风过来陪他。
乌铮原本和乐辰风在前院边走边缘,他听到那鸟鸣之声心里觉得太过怪异,见旁边放着一张弓和一篓箭,也不管乐辰风同不同意,拿着弓和箭便翻过了内墙,射杀了安子迁的宝贝青鸟。
他自己也是通鸟语的,只是青鸟的言语他却是听不太懂,只隐隐听到了“米”“杀”“死”几个字,他原是极聪明的人,想起近日来西京里发生的事情,便已隐隐猜到了什么,原本想寻个机会和安子迁好好谈谈,没料到安子迁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他看着安子迁和楚晶蓝离开的背影暗自出神,心里却已有了计较,他咧嘴朝乐辰风嘻嘻一笑道:“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只是你们汉人的规矩真不是一般的多,男人和女人同在一片天空下,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就比如说郡主吧,原本就是极为出众的人物,却因为那该死的礼教缚束变得无比的压抑,真不知道你们汉人的那些礼数有什么好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门外走去,手里还不忘拎着那只已经死透了的青鸟。
安子迁听到他的话轻哼了一声道:“真是否个不折不扣的混帐!”
楚晶蓝也笑了笑道:“他的性格的确不敢恭维,只是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的话,胜算应该更大一些。”
“不见得。”安子迁单手负在身后道:“他那样的人看起来好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根本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这种人若是太快让他达到日的,很容易就过河拆桥。再则他有极强的野心,并不是那种好想与的人,将他养大了,日后说不好又是一个祸害!”
“远溪好像并不喜欢他?”楚晶蓝看着安子迁道。
安子迁笑了笑道:“我对他的评价只是我对他一番观察后得出来的结论,和个人喜恶无关。”
楚晶蓝也咧嘴笑了笑,她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那明亮而又干净的的颜色让她的心神恍了恍,她浅浅一笑,风起,乌云极快的从天边涌了过来,她淡淡的道:“要变天了!”
安子迁不说话,却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第二十章
这一日平安度过,因为青鸟已死,消息无法传达,安子迁入夜后又出去了一趟,苗冬青等人刚回到西京,他细细的询问了这一次的事情,苗冬青又将二少爷用火药炸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安子迁听到后笑了笑道:“真没有料到二哥的性子还如此火暴,不过也好,既然做了,就做的更大一点吧,你去通各个分舵,全部都撤到安全的地方,若是遇到官差就避其锋芒,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就跑,不做无谓的牺牲,再从各个分舵里挑出几个口才好的人去一趟辽东,咱们就把这把火现烧的旺一些。”
“那乐辰明怎么办?”苗冬青问道:“他是奉诣赈灾,便掌管辽东一应军情,我们的人只怕会和他起冲突。”
“你先给晓玉通个信,让她把我们的大致计划告诉怀素,怀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此时我和夫人还住在洛王府里,怀素应该是放心的,再让怀素告诉乐辰明,我们没有恶意,乐辰明混迹官场多年,又是洛王的得力助手,想必也是懂得如何处理的。”安子迁不紧不慢的吩咐道:“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和我们起冲突的话……”
安子迁顿了顿后不紧不慢的道:“那就不用客气了,因为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苗冬青轻轻点了点头道:“门主说的是,属下这就是去办。”
安子迁却又将苗冬青唤住后道:“对了,你们最近也查一查乌铮的动向,我就不信那个混帐整天能安安生生的呆在驿站里不生事,如今危机四伏,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威胁我们生命安全的人。”
苗冬青应了一声,便极快的退了下去,安子迁却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各方势力交错,稍有不慎,便会赔上身家性命,楚晶蓝有孕在身,他再也容不得一点闪失了。
第二日中午,楚晶蓝和安子迁正在用午膳,忽听得前院传来吵闹声,安子迁笑道:“如今西京里的官员胆子都越来越大了,竟是撒野撒到洛王府来了。”
楚晶蓝微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安子迁坦然的道:“我只是知道洛王府里有下人是没有人敢这样吵的,而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只怕也不会闹到这里来。”
“我们出去看看。”楚晶蓝放下碗筷道。
安子迁拦着她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就不要再到处乱走了,这些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去处理就好。”
“我天天呆在这一尺见方的地方都快要发霉了,如今只是过去看看,又不插手,再说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楚晶蓝冲他浅浅一笑道。
安子迁的眉毛微皱道:“晶蓝,你说话真夸张,王府占了大半条街,到被你说成一尺见方了,这话被父王听到只怕得说你了。”
楚晶蓝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是允了,当下微微一笑,伸手拉过他的手一起朝前院走去。
两人还未走近,便听得一阵哭声传来,那哭声显然是个精壮汉子的,声音凄惨无比,断断续续的的声音传来:“王爷,你可一定得为了下官为主啊……苏连城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不是人……再这样下去……可叫我们如何在西京活啊……”
楚晶蓝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苏连城又做什么呢?”
安子迁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眸却深了些,想起那一日她和安子迁从宫里出来和他偶遇的情景,他那样的眼神曾让她一度认为他已对皇帝失望,不会再去生事,如今想来却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只是对苏连城而言,此时已没有过多的选择,他那样的一个人心思深沉又透着阴险,若真是用心去人做什么事情,倒也有几分可怕。
她和安子迁在门外细细的听了一会,便已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昨夜里苏连城带着两千人马围了京中首富年重华的家,年家的长子娶了九门提督鱼长天的四女儿,而九门提督的长女又嫁给了洛王的三子乐辰星为妻,算来都是一些姻亲关系。
苏连城打着奉诣筹款的旗帜大摇大摆的去了年家,年家一看情形不对,便命人去给鱼长天报信,鱼长天是个粗人,一听说苏边城去了年家生事,但点了几百亲卫就去了年家。
年重华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一直仗着和洛王府以及鱼长天的关系,也没太将苏连城放在眼里,说话也不太客气,一口一句洛王,眼里是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苏连城原本就口才极好,再稍加扭曲年重华的意思,便让年重华说出了“京中我只认洛王爷,其它的人我都没有放在眼里的话。”他原本说的是苏连城,不想苏连城便直接问他“是否圣上也入不了年老爷的眼?”
年重华知道苏连城是皇帝的宠臣,知道话似乎说错了,想要打圆场,刚好鱼长天又带着几百号亲卫过来,一看那架式,只道是苏连城要逼年家交银子,又听得后院有女眷的哭声,他二话不说带着人便欲冲进来,苏连城的人要拦他,他的脾气一上来便将人全部给掀了,一时间陷入一场混乱。
而年重华一听说鱼长天来了,底气也便壮了,当下便道:“谁入得了我的眼关苏大人什么事情?难道苏大人今夜想将年家抄家不成?”
“年老爷对圣上大不敬,来人啦,将人给绑起来送交刑部!”苏连城一见事成便将年重华给抓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闯进来的鱼长天,当即大声道:“本官奉皇上之命在筹款,谁敢拦本官?”
鱼长天怒道:“你是奉诣筹款,可不是奉诣抢劫!”
苏连城冷笑道:“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本朝的兵马若没有圣上的诣意,是不能随意调动的,敢问鱼大人可有圣诣?”
鱼长天愣了一下后道:“没有!”
“可有圣上的口谕?”苏连城又问道。
“没有!”鱼长天大声道:“本官的亲家被人无故围剿,本官看不过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所以就过来看看!”
苏连城当即冷笑道:“鱼大人既无圣诣,又无圣上的口谕,便私自调兵,其罪极大,来人啦,将鱼大人一并给本官绑了,明日一早本官便要面圣!”
鱼长天又岂会如此缚手就擒,当上便带着亲卫和苏连城打了起来,苏连城的人马比较鱼长天的多的多,再加上崔文滔又给了苏连城几个高手,很顺利的便拿下了鱼长天,并给鱼长天上安上了一个谋逆之罪。
今日早朝的时候,皇帝在大殿之上宣读了鱼长天谋逆的罪名,当即便判了一个斩立绝,并下令将鱼家操家。治年重华大不敬之罪,斩立绝,并操家。鱼长天九门提督的位置由皇帝的心腹战杀直接担任,九门提督的官位虽然不大,却是手掌实权,拱卫西京内外的安危,可以说是重要至极的职位。
而皇帝更是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说朝中有人有不臣之心,要彻查鱼长天和年重华之案!
洛王原本在朝中就已有些心烦,暗骂鱼长天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却又觉得有些要古怪,他和鱼长天相识多年,虽然知道鱼长天行事是冲动了些,可是却不是一个胡来之人,这一次做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谁知道他才一回到王府,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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