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了。”苏壁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难掩得意。
安子迁也没有料到今年苏连城还会回杭城过年,他的眸光转深,淡笑道:“圣上可真是体恤大表哥!”
“可不是嘛!”苏壁城微笑道:“大哥一回京赴任,圣上就让他吏部任职,听叔叔说圣上对大哥极为的器重!只是上任时日尚短,不好升职罢了!”
“是嘛!那大表哥回来的时候我得好好和他喝上一杯了!”安子迁微笑着道。
苏壁城看了一眼马车后道:“你来的时候可千万别把表弟妹带上,否则到时候只怕大哥会生气,也影响你们的兄弟之情,必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都别太认真!”
安子迁听到苏壁城的话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冷冷的看了一眼苏壁城后道:“这是我和大表哥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二表哥操心了。”说罢,他竟摆头就上了马车。
苏壁城没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一时间也有些尴尬,见车夫驾着马车远去之后,他轻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安府就算是皇商也只是个商人罢了,我苏家的门楣可要远远高过你们安家!”
楚晶蓝在马车里没有听到苏壁城和安子迁的对话,却见他面色不佳,一掀帘子却看到苏壁城站在那里,她正欲发问,安子迁却缓缓的道:“表哥今年回家过年。”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才明白他嘴里的表哥指的是苏连城,她浅笑道:“他回来过年就回来过年,这又打什么紧!”
安子迁定定的看着她,却见她淡笑连连,似真将这件给放下了,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后道:“依着以往的惯例,他是要给父亲和母亲拜年的,到时候相见只怕会有些尴尬。”
“我嫁给你的时候就知道日后定有和他相见的日子,再说了,是他对我有亏欠,又不是我欠他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会尴尬也是他的尴尬,只是……”楚晶蓝看了他一眼后道:“只是委屈你了!”
安子迁轻轻一笑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我其实一直以来都极为担心这件事情。”
“我不会让你难做!”楚晶蓝轻声道:“我还得谢他了,若不是他做下那样的浑帐事,我又岂能认清他的本性?又岂能如现在这般幸福?”
安子迁闻言也笑了笑,只是经此一事,两人的心情明显有了些微的转变,方才的那些闲散心情了也顿时淡了,两人都坐在马车里,却又都没有再说话。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到了千叶林,杜老爷重病,杜夫人要伺候他,杜如海每日对着书发呆,千叶林里已没有一个有心情去赏梅了,守园的下人们也都懒散了不少,这大白天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安子迁扶楚晶蓝下了马车,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林子里,梅花凌霜而开,寒雪压在枝头,雪白和娇嫩的红色搭在一起,倒是美的紧。
楚晶蓝想起上次来千叶林的情景,又想起了那个折磨人的乐辰景,她心里倒又生出了千般感触。
红梅压枝头,欲语还休,楚晶蓝的眸光里多了一分淡淡的伤感。
安子迁却觉得这样的气氛极为不好,拉着她说了不少的闲话,他的口才极好,再加之表情丰富,倒把楚晶蓝给逗得一直在笑,两人把手游园,天寒地冻,虽说景致美的紧,可是却没有人来游园,再加之守园人也不在,诺大的园子里,竟是只有两人,再无旁人打扰。
楚晶蓝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园子里,较上次已熟悉了不少,那条小溪上结的冰已较上一次厚了不少,已能承得住一个人的体重了。
两人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便有些乏了,寻了个凉亭便坐了下来,今日里虽然冷的紧,也没有太阳,却也没有起风,园子里一片静谥,花团团簇簇开着,倒显得有几分热闹之景。
安子迁从怀里掏出方才买的糕点递给楚晶蓝后又掏出一支墨黑的玉箫“呜呜”的吹了起来,他原本就精于音律,那一曲《空山幽》吹的当真是极得其意境,配着这片空寂的园子,倒当真有了空灵之美。
楚晶蓝对韵律不算太精通,却也能听得出他曲子里的意境,他的曲子虽然吹得妙,却因为心中有事,那曲子倒有了三分凝滞之气。
一曲终罢,楚晶蓝轻声道:“其实这世间的事情也许如佛所言是前世注定,今生再难更改了,只是看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安子迁微笑道:“我也没有多想。”
“你倒是不打自招,我何曾说你多想呢?”楚晶蓝笑着反问道。
安子迁的眸光微滞后笑道:“是我说漏嘴了!心事不说也被你猜到了。”
楚晶蓝抿唇浅笑,轻轻拉着他的手道:“不用担心,苏连城有再多的不是我也不会当着一家人的面和他翻脸。”
安子迁扭头失笑,楚晶蓝又缓缓的道:“他虽然是个浑帐,却也是个读书人,之前已做了那么多的浑帐事情,我如今已是你的妻子,他也断然不敢乱来。”
“你说的都没有错,只是我却不知道该以何种心境他。”安子迁缓缓的道:“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两从因为兴趣相投,所以待彼此比亲兄弟还要亲,你和他的洞房之夜的事情,他的心里已对我生出不快,所以才会早早上任,却是连句话都没有说。”
楚晶蓝以前听到安子迁为苏连城说好话,一直都极为恼怒,觉得他行事实在太地优柔寡断,可是在看到大少爷对安子迁的态度时,她才知道早前在安子迁的心里一直将苏连城当做亲哥哥一般,当日苏连城做出那样的事情,对安子迁而言只怕也是一种伤害。
她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他却微微一笑道:“他曾说过我以前日日游戏花丛若是真的寻到真爱的话,他必会备上万金为我庆贺。”
楚晶蓝掀了掀眉毛道:“那下次你见他的时候可得让他为你备上万金了!”
安子迁失笑道:“你说的有理!我和他之间的兄弟之情只怕也随着他的高中而彻底断了,用舅父的话来说就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仕人,而我却是一个只知道一身铜臭的商人!”
楚晶蓝的眸光微深,却没有说话,他却已笑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吓了一大跳后问道:“你要做什么?”
安子迁微笑道:“不做什么,只是抱着我家娘子游园去了!”
“我自己会走!”楚晶蓝实是不太习惯这样大白日在野个的亲近。
安子迁冲她眨了眨眼道:“你身子一向娇弱,走这么远的路早该乏了,如今就由为夫抱娘子游园!”说罢,他竟低下头来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楚晶蓝顿时脸红的比那盛开的梅花还要红,她轻声道:“我不累!”
“我觉得你累了!”安子迁冲她坏坏一笑道:“如此的美景,只有如现在这般两人一起来共赏才是人间美事,这个园子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也无需怕被人撞见,再说了,就算是撞见也不打紧,我们是夫妻,不怕别人看到我们的恩爱!”说罢,竟又低在头,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三口。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心里虽然甜蜜,却还是道:“被人撞见了多是不好。”
“别怕!”安子迁笑道:“能有多不好,除非你真的不喜欢我抱你。”
“我喜欢!”楚晶蓝轻声道,说罢之手将头往他的胸膛处再靠了靠。
她此时这番温驯的样子就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可爱的紧,她身形原本就纤瘦,安子迁虽然不是极为魁梧之人,但是个子却甚高,这般抱着她倒愈发显得她娇小玲珑了。
楚晶蓝转念又想,她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在那个社会,两人当街搂抱亲吻之事也不算稀奇事,此时这里左右也无人,便由他抱着便是。再则他的怀抱温暖的紧,在这个寒冬里就如同一个暖炉,能给他无尽的温暖。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楚晶蓝忍不住轻声道。
“我的心都在你的身边,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和你分开!”安子迁在旁轻声道。自从两人交心之后,虽然时常相守在一起,但是悠然居里丫环众多,每次两人有亲密举动时,那些个丫环虽然懂得避开,却也会在旁轻笑,而这片山水之间只有两人,再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当真是全天下最幸福之事。
楚晶蓝将头枕在他的手臂之,抬头看着那片灿烂的梅花,她只觉得那花影重重,引得她的心也如花朵一般柔软,她伸手轻轻勾住安子迁的脖子,心里一片安定,觉得这样相依相偎在一起,便是她这一生想要的幸福。
梅影里,安子迁抱着她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看了小溪流水,穿过花影,他便抱着楚晶蓝上了马车,两人上得马车之后,楚晶蓝却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他轻笑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马车缓缓而行,快到安府的时候,安子迁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安华道:“你将马车赶回去,我和五少奶奶从东侧门进去。”
安华有些不解的问道:“五少爷为什么不从大门进?”
“你笨啊!”安子迁轻骂道:“我今天跑出来玩了一整天,父亲一定会派人在门口守着,若是再看到我和五少奶奶一起回来,还不得把我骂死!”
安华想起以前安老爷骂安子迁的情景,当下掩嘴轻笑道:“那老爷若是问起五少爷去哪里了,我怎么说?”
“你就说我去接五少奶奶了,今日五少奶奶查铺子的帐,要回来的晚一些。”安子迁吩咐道。
安华轻应一声便将马车停了下来,安子迁拉着楚晶蓝的手从东侧边走去。
楚晶蓝笑道:“原来你今日里偷溜出来的,明日父亲肯定会说你几句。”
“让他说吧!”安子迁浅笑道:“反正我以前就天天被他骂,你也说了那帐的事情我可以先不管,倒不如先让自己痛快了!但是若是父亲知道我们一起出去玩的话,只怕是连你也要责备了!”
楚晶蓝轻轻摇了摇头,听到他这一番话她顿时明白安子迁比她预料之中的还有讨厌帐房里的事情,她的眸光转深,也顿时明白安子迁为何以前总是天天不在安府里呆着了。
安子迁见她那副模样又浅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把握得住分寸!”
楚晶蓝的妙目流转道:“我信得过你,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当真是太过为难你了!”
安子迁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楚晶蓝心里有了万千感叹,也不说话,只是和他肩并肩缓缓朝前走去。再转过一个角便到安府的东侧门了,楚晶蓝还未发觉什么,安子迁却已拉着她道:“那边有人在说些什么,像是佩兰的声音。”
楚晶蓝愣了一下,安子迁已拉着她贴着墙壁,她听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听到了极轻男子和女子的呢喃之声。
安子迁却是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意,他的眸光转了转,轻声对楚晶蓝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罢,他一个闪身便跃到了一旁的树干上去,那敏捷的身手吓了她一大跳。
楚晶蓝想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对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只得将身体贴在墙边动都不敢动一下,过了半地晌,她听到了侧门的关门声,而安子迁也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楚晶蓝轻声问道:“怎么呢?有什么不妥吗?”
“回去再说!”安子迁轻声道,转瞬之后却大声道:“大哥天天欺负我,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我明天不去米铺了!”
楚晶蓝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愣了一下,她轻声道:“你别胡说了,是你自己不长进,又哪里能怪大少爷!”
“怎么能不怪他!”安子迁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道:“从小到大,他就觉得我远不如他,这会父亲让我去管米铺,不就是煽他的脸吗?我今日只是一日没去米铺,他就又到父亲那告我的状,我快恨死他了!”
楚晶蓝轻叹一口气道:“父亲还不是为你好,是你自己不争气,就不要去怪别人了!”
安子迁轻哼了一声,有些愤怒的一脚踢起地上的雪道:“我就是这副样子了,就连你也这样说我!你若是嫌我不中用就自个过去!”说罢,又似真的生气了一般伸手抓了一把雪往一旁的沟里扔去。沟里传来一声闷哼声,紧接着便听到人的有脚步声,此时已经夜幕降临,只见一个影子极快的的从沟里窜出去,飞快的跑了。
楚晶蓝已大致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忙大声道:“咦,那沟里怎么有人?”那条沟原本是安府排水用的,汛期的来的时候里面常如一条小溪一般,此时是严冬,那沟里早就没有水了,里面也结了冰,那人显然是方才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而躲进去的,安子迁故意拿雪砸了那人,那人吃痛便一溜烟的跑了。
她看着那人逃走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只是那人跑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便已经不见了。她的心念微沉,一个念头闪进脑海,只是那个念头闪得太快,她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就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安子迁也附和着她的话道:“真有个人,该不会是小偷吧!不行,我得叫人来抓小偷!他娘滴,这年头头贼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到安府来行窃!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