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楚晶蓝只当做是没有看到,她以前对洛王义女的这个身份甚是排斥,而洛王走后,她用这个身份含沙射影了安夫人两回,却甚是好用,她心里冷笑连连,安夫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欺善怕恶的主罢了,这种人应该是在适当的时候给点教训的,否则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安夫人恶狠狠的看着楚晶蓝,楚晶蓝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安夫人咬着牙道:“是你自己说让远溪休你的,我可没有说!”
楚晶蓝淡笑道:“母亲是从未说过,只是父王临走的时候远溪曾答应过父王要好好照顾我的,也曾当着安府老小的面答应日后不再娶妻纳妾,母亲现在这般逼迫于我,我实不知母亲为的是哪般!”
安夫人气的直咬牙,楚晶蓝却又浅浅的道:“母亲也是女人,方才对钱姨娘的态度我也可以理解为善妒的一种,您自个的心里都容不下妾室,又何苦要拼命的往五少爷的身边塞女人呢?我虽然能容得下五少爷的妾室,可是夫人这般往五少爷的身边强塞就有些不太妥当了,五少爷不答应这件事,我已尽力去劝他了,要不迟些五少爷回来的时候,你亲自劝劝他?也许五少爷被夫人人这一功也就将书静收房了。”
安夫人的眸光恶狠的落在楚晶蓝的身上道:“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说的那么轻巧,只怕你早已鼓动了远溪,不让他纳妾吧!”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楚晶蓝淡淡的道:“我和五少爷两人自成亲以来,就一直两情相悦,相敬如宾,根本就没有母亲所说之事,母亲若是不信,也大可以去问五少爷。”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母亲,晶蓝所言句句属实。”安子迁一边说着话一边自个打着帘子走了进来。
安夫人一看到安子迁顿时来了气,她怒吼道:“你个混帐,你平日里没个正形也便罢了,竟娶这么一个悍妇回家欺负我!”说罢,她竟站起来,操起放在角落里的棒子就要往安子迁的身上打去。
楚晶蓝见安夫人平日虽然有些不讲道理,可是做起事来还不算太过荒唐,今日只怕是真被气的不轻,做事竟是一点都不顾及面子和形象。
她张嘴欲言,安子迁却道:“母亲这话我可不爱听,在我的心里,晶蓝那是极为乖巧的,可没有母亲说的那些事情,是我自己不同意纳妾的!”
安夫人听到安子迁这一句话心里更恼了,那棒子已经扬了起来,安子迁却嘻嘻哈哈的道:“母亲莫要动怒,像您这样花容月貌的一气脸上皱纹就都起来了,小心以后父亲天天宿在钱姨娘那里,不再来母亲的房里!”
安夫人闻言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着实让她觉得极不舒服,安子迁的眼睛眨了眨,伸手将安夫人手中的棒子夺了下来,轻轻附在安夫人的耳畔道:“母亲可能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洛王那日走的时候,让我立下一纸状书,我在上面写下我这一生一世也不能再娶妻妾,若是敢再娶妻纳妾的话,他就要把我割了做太监!”
安夫人闻言吓了一大跳后道:“他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如此霸道!”
“这件事情不怪王爷!”安子迁苦着脸在安夫人的面前道:“他走的前一日,我自个忍不住跑到画舫上去听小曲,却被王爷给抓个正着,他当即就将我大骂了一通,说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不久前答应要一心一意待晶蓝,现在就跑到画舫上去了,当时就要杀我,好在怀素反应得快去请晶蓝,晶蓝及时赶到苦苦求王爷,王爷才同意放我一马,但是得让我立下毒誓,日后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晶蓝之事,更不能娶妻纳妾。晶蓝是有心成全我和书静,可是王爷在安府里安插了几个人,这些人武功高强的紧,我们平素是看不到他们,可是他们却都在安府之中,安府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知道,那天夜里晶蓝跟跟我说了那件事情之的,我只是心念动了一下,一把刀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若不是晶蓝再次替我求情,他们只怕都已经替王爷将我就地正法了!”
他说的神神秘秘,语气里也满是惊骇的味道。
楚晶蓝和书静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安夫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吓了一大跳,却也知道他平素是鬼话连篇,没有一句可信的话,此时将信将疑的道:“真的假的?”
安子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安夫人的面道:“儿子万万不敢在母亲的面前撒谎,这就是我那一日写下的状书,这里还盖着王爷的私印了!”
安夫人看了一眼那张状书,见上面写的满是恳求之词,下面盖着一个红色私章,那私章洛王在安府的时候用过,安夫人曾见过,一时间又多信了几分,却又问道:“洛王真的派了暗卫在安府,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母亲若是看到了还能叫暗卫吗?”安子迁小声道:“我以前也是不相信的,觉得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以厉害的人,可是我昨日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母亲啊,你要想想,王爷什么样的人,那一日世子一脚就将张管事给踢死,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安府里还有其它的人看到了,听说那些暗卫的武功比起世子来还要高上十倍!他们可是什么都见过的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儿子可不想被他们阉成太监!”
安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多了一分惊吓,乐辰景动手打人之事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听人说起,而乌有极和张管理的尸体她却是见过的,也听替两个验尸的忤作说起过,说是一脚将有胸前的肋骨尽数踢断,内脏也全碎了,她吓的身体抖了抖,棒子一时间再也握不住,安子迁忙替她将棒子放下。
楚晶蓝站在一旁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却在见到安夫人的那副表情后心念微微一动,暗猜安子迁必定是吓唬她了。而吓唬若是管用的话也是行得通的,只是这事只可一不可二,这番还是需要彻底解决才行,要不然今天是书静,明天又不知道是谁了。
安子迁看到安夫人的那副模样,心里暗暗发笑,却也强自忍着,他轻声道:“我知道母亲让我纳妾无非就是让我为你生嫡孙,可是现在这样做的话,不要说嫡孙了,就连儿子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安夫人一想也甚有道理,她纵然极度不喜欢楚晶蓝,楚晶蓝也经常欺负安子迁,可是安子迁被她欺负两次倒也不太打紧,若是那暗卫真的将安子阄了,那还得了!她忙道:“你说的甚对,我们不能操之过急。”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安夫人却又道:“那天晚上那两个暗卫没有把你怎么着吧?”
“我没事!”安子迁忙道:“好在晶蓝替我求情求的及时,我又极力认错,他们才答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母亲大人是最为疼我的了!可千万别让我因为这一件事情变得不男不女啊!母亲,我求你了,就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想做太监!”
安夫人心里纵然极度不平,也恨透了楚晶蓝,可是洛王的人在安府里,她也不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安子迁被楚晶蓝欺负的模样,心里不禁又难过的紧,原本堵在心里的那一口气却散了不少,她恶狠狠的看了楚晶蓝一眼,却伸手摸上了安子迁的脸道:“我苦命的孩子啊!”
她说完这一句话,竟已是满脸的泪水。
安子迁看到安夫人这副模样,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却和安夫人抱在一起痛哭道:“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受委屈了!”
“这不怪你!都怪母亲一时心软!”安夫人又道:“都怪你自己当初不把眼睛擦亮了,竟是做下了这样的糊涂事,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母亲别这样!”安子迁忙道:“其实晶蓝只要好生相处,她还是待儿子极好的。”
他这一句话原本是安慰的话语,可是在安夫人听来却是受了无尽委屈一般,又知道他那样的性子说出这样安慰的话来像是长大了不少。她心里一时间竟满是悲苦,直哭道:“我们安府里怎么会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母亲快别说了!”安子迁忙道:“那些暗卫手里还有几只信鸽,每隔几天就会把安府里的事情用飞鸽传书告诉王爷,母亲在骂晶蓝,纵然晶蓝的心里不太乎,可是那些暗卫们却在乎,你可别忘了,晶蓝现在可是堂堂的王府女儿,你骂她便是在骂整个王府了!”
洛王在的时候,安夫人对洛王是存了几分畏惧和怕意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倒并没有将楚晶蓝放在眼里,觉得她再厉害也不过就是楚老爷的一个女儿罢了,楚家的门第在她的眼里看起来是远不如安府。虽然洛王说收楚晶蓝为义女,也曾当着众人的面对楚晶蓝极好,可是安夫人虽然能楚晶蓝是洛王的义女的身份有三分忌惮,可是还是觉得楚晶蓝就算是洛王的义女也还是她的儿媳妇,得归她来管,此时安子迁说的话却是真真切切的提醒着她,洛王虽然走了,可是余威犹在,楚晶蓝虽然是洛王的义女,却也握了大权,她第一次感受了楚晶蓝真正的不同。
她心里又不禁有了三分委屈,只觉得以后安府只怕都得被楚晶蓝捏在手心里了,日后只怕再也没有人敢对楚晶蓝说半句不恭敬的话了!
她原本还想再瞪楚晶蓝几眼,被安子迁这么一吓,连瞪都不敢了,当下轻哼一声道:“这事就此算了,日后谁再提起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晶蓝和书静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有几分好奇安子迁方才对安夫人说了什么,以至于能让安夫人有这么大的转变,只是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法子,目的达到了就是好事。
楚晶蓝和书静均轻轻的点了点头,安夫人看楚晶蓝的目光却有了一丝变化,她眸光微敛,对着安夫人行了个礼便也退了出去。
安子迁和她一起走了出来,楚晶蓝忍不住问道:“你和母亲说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天机不可泄露!”安子迁眨了眨眼道。
楚晶蓝轻声一声道:“小气鬼,还弄关子了!”
“偶尔卖一两次关子也无关紧要。”安子迁微笑道:“再说了,反正我之前答应过由我来解决这件事情,而如今这事可算是圆满解决了,而且我敢保证,日后母亲再不敢提娶妻纳妾之事。”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楚晶蓝遍想了一通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法子的拖词,她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当下忙凑到安子迁的身边道:“别小气嘛,说来听听!”
“你平素不是极为猜人心思吗?”安子迁笑道:“今日也来猜猜看!”
楚晶蓝扁了扁嘴,安子迁浅笑道:“给你提示,母亲平日最怕什么?”
楚晶蓝想了想后道:“以前父王在她有些怕父王,但是对于我这个父王认的义女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也怕她不能抱嫡孙。”
安子迁微微一笑,对她眨了眨眼后道:“然后呢?”
楚晶蓝微微一沉思道:“你该不会拿父王来说事吧!”
“猜对了!”安子迁笑道:“这世上的事情只怕没有几件能瞒得过你的!”说罢,他轻声将方才对安夫人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
楚晶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安子迁道:“真有你的,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没什么!”安子迁不以为意的道:“反正在母亲的心里,我这个儿子还是有份量的,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抱嫡孙的想法就真的完全泡汤了!”
楚晶蓝忍不住笑了笑,又轻轻摇了摇头,安子迁轻声道:“我敢保证,日后母亲断然不敢再拿这件事情来烦我们了!”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定定的看着安子迁,却见他眉眼满是温柔,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又分明闪着狡黠聪慧的光华,他今日着了一件藏青色的棉袄,显得他比往日稳重了几分,那张微微有些阴柔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男子汉的担当之色。
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的发随意洒在脑后,显得有几分潇洒的味道,可是今日的他满头的墨发全部都用金环束了起来,整个人便显得有些精练了不少。
她记得最近的他都是束着发的,而他从何时将发束了起来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她不禁暗暗感叹她平日里对他的关心是不够的,她的眉眼微低道:“真是难为你了,竟对母亲撒了这样一个谎!”
安子迁笑了笑道:“能达到目的就行,至于中间是怎样的过程并不重要。”
楚晶蓝抿唇一笑想起一件事情后又问道:“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米铺吗?怎么跑回来呢?”
“我昨日不是答应你要替你做饭吗?”安子迁微笑道:“所以我今日早早就买了菜回来做饭给你吃,不想一回来却听圆珠说你被母亲叫去了,我猜母亲定是为了那件事情,所以就匆匆赶了过去。”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扬,轻啐道:“你都那么忙了,还跑去买菜,这些事情你日后不许再去做了!”
“那可不行!”安子迁道:“我有空就会做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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