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楚晶蓝一见是杜如海,也大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道安子迁的面具如何落在杜如海的身上,又听杜如海骂的难听,乐辰景的脸色极度难看,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出大事,却又怕乐辰景再来为难她,她再看了一眼那小溪,时值正午,小溪上面的冰化的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快得多,那盒子下的冰块已隐隐要化去,她心里登时急的紧,一时间也顾不得杜如海的死活了,见到不过远处有泊着一艘小船,她心念如电转,决定去将船划来去捡那木盒。
她的心里才升起这个念头,便听得“扑通”一声巨响,小溪里顿时水花四溅,她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便见得杜如海被掉进了小溪里。
原来就在楚晶蓝想法子那木盒的时候,杜如海又对乐辰景说下了极听的话,乐辰景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在安府就想教训杜如海,却因为苏秀雅的事情对他存了一分愧疚,当时洛王也在,所以手下便留了几分情面。而今日里先是楚晶蓝的事情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紧接着安子迁又来搅局,他心里正憋着一肚子闷气,此时杜如海再来惹他,无疑是往枪口上撞,也是杜如海不会武功,他实不好下手,只是心中的那口气憋着着实难受,所以便一怒之下,拎着杜如海便扔进了小溪之中。
乐辰景身上虽然有伤,但是一身的武艺在那里,又是在暴怒的情况下动的手,那力道自也不小,两人原本就是站在岸边,他那一扔便将杜如海扔到小溪的中央去了,那个木盒原本因为冰快要化尽,已经往水中浸去,杜如海这番被扔进水里,冲击力就不小,水纹将最后一层薄冰击碎,木盒便缓缓的往水里沉去。
楚晶蓝一见这种情景,当即大惊道:“不要啊!”她的眼前浮现出楚老爷卧病在床的情景,再想起往日里楚老爷的慈祥和关爱,心里顿时觉得被掏空了一般,往日的冷静此刻全被抛到脑后,她想也不想“扑通”一下便跳进了水中。
乐辰景听到她的叫声便扭过头去,只是才一扭过头便见到她跳进了水里,他顿时大惊,怒道:“楚晶蓝,你疯了吗?”
他实在是难以想像楚晶蓝竟会为了那个木盒跳进了冰水里,他一时间不太明白那个木盒竟对她如此重要,不对,他其实早就知道异域莲花对她而言极为重要,否则她那一夜不会为了异域莲花半夜来寻他,只是他也知那一夜里她其实也有她的算计,这一次她也跟着他去了花丛深年,他一直在猜她之所以敢跟他一起去不过是因为有银面阎罗的保护,而他今日除了想一亲芳泽之外还想拿下银面阎罗,却没有料到事情竟发展至此!
他不知道是怎样的亲情让她这般连命都不顾,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洛王妃是真正疼爱他的,只是那时候他也还小,只知道享受那温暖的母爱,却鲜少去想他能给洛王妃什么,到后来洛王妃殁时,他只觉得他的心也快死了,尤其是在得知洛王妃死的真相时,他当时是恨不得将全天一所有的人都杀了,却从来都没有过为洛王妃而死的念头。
此时看到楚晶蓝的样子,他猛然间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还是极为糊涂,他望着在水里扑腾的楚晶蓝和杜如海发呆。
黑影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有水里的两人,没有乐辰景的吩咐他也不敢救人,当正在他的身边轻唤道:“世子……”
黑影的叫声终是让乐辰景回过神来,他当即大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黑影见他的眼里满是暴怒,当下大惊,忙跳下水去救人,那些侍卫一见到他发了飓,会水的便已跳下了水,不一会儿,杜如海已被救了上来,楚晶蓝却潜到水底去找那个木盒。
楚晶蓝一跳进水里,便觉得寒冰刺骨,她前世学过游泳,水性也并不差,只是像这样大冷天下水却还是第一次,她看到那个木盒沉下的地方,拼了命的往前游,原本她已快拿到那个木盒,可是杜如海不会水,扑腾的太过厉害,那盒子竟被水激的换了个方向。
而且这么一折腾,水底的泥也被搅了起来,顿时满池子都是浑水,那木盒已彻底看不到了,只能用手去摸。她好不容易碰到木盒的边缘,黑影和其它的侍卫又跳下水来,盒子又随着水纹滑走了,她恨的直咬牙,而此时她全身上下已冻的不轻,只觉得手脚都要麻木了,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她的小命也要没了,只是此时若是放弃,楚老爷只怕再没有救了,当下咬了咬牙,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楚晶蓝只觉得她快到崩溃的边缘,却凭着自己的意念又向四周摸去,这一次运气极好,终是摸到了那个盒子,她心里一喜,拿着盒子便欲往上游,可是手脚却已经冻的一片麻木,再也没有力气了,身子又往水底沉去,好在黑影此时又一把捞起了她,将她拖到岸边。
她此时已冻的发抖,身子缩成了一团,却见乐辰景走到她的身边来,她顿时大惊,死死的抓着盒子道:“世子大人说话算话,此时断断不能将异域莲花拿走!”
乐辰景见她冻的小脸青紫,樱桃小嘴也变成了深紫色,却还死死抓住那个盒子,他只觉得心头大怔,他咬着牙问道:“异域莲花就有那么重要吗?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是的!”楚晶蓝咬着牙回答。
乐辰景听到她的话身子晃了晃,怀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当下大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小姐抬回去!”
男女有别,楚晶蓝的身子没有敢碰,乐辰景却已红了眼,当下一把将她负起,大步就朝木楼里走去,洛王原本正在和安老爷杜月翁赏梅,听到那些动静吓了一大跳,再见到乐辰景负着全身湿透的楚晶蓝走来,顿时便知道出事了。
当下也顾不得斥责乐辰景,忙让人去准备衣服,千叶林里有一间供主人赏梅里歇脚的屋子,此时屋子里的人全让了出来,二夫人何曾见到楚晶蓝那副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忙进屋去照顾楚晶蓝。其实的几房少夫人见到这等情景,当下也忙进来照料她。
楚晶蓝虽然冻的全身全抖,但是身上的衣裳倒也并不凌乱,只是寒气已入了体,身子已难以承受,却又挂心着那个木盒,便强自睁大眼睛支撑着。
屋子里好在有女子的衣裳,二少夫人看着楚晶蓝那副样子,心疼的直抹眼泪,忙劝道:“五弟妹,你不用担心,二嫂会保护你,你什么都别想,我先替你将湿前换下来!”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二少夫人见她手里拿着盒子,欲拿下来放在一旁,她却死死的抓着,二少夫人见她死死的抓着盒子,知道那盒子极为重要,当下便道:“盒子我替你保管,你就不用担心了!”
楚晶蓝定定的看着她,却见她的眸子里满是泪水,那眼神里满是关心,示意她放心,她这才缓缓将手松开,二少夫人知道那盒子极为重要,当上便将盒子放在小柜之上。
三少夫人道:“也不知这盒子里放了什么金贵的东西,竟让五二……五弟妹如此拿命相护!”说罢,她欲去拿那盒子。
二少夫人斥道:“不准动!”
二少夫人平素里看起来浑的紧,性子却是有些火爆的,三少夫人虽然平素并不怕她,可是她此时这般一吼,倒也有几分威严,三少夫人的手便又缩了回来,当下气愤愤的道:“就许你动,我们就不能动,也不知哪里来的歪理!”
四少夫人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后道:“二嫂让你别动,你就别动好了,这是五弟妹的东西,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看你如何担得紧!”
三少夫人闻言这才轻哼了一声,然后才去帮忙替楚晶蓝换下湿衣。
大少夫人和六少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只在旁帮忙,六少夫人只看了那个盒子一眼便没有再看,大少夫人的却连看了那个盒子几眼,眸子里已有了一分高深莫测。
楚晶蓝身上的换上净衣之后,因着那一分舒服,身上的寒症也涌了上来,头痛俗裂,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合便晕了过去。
因为闹了这一出事情,众人都没有赏梅的心情了。
洛王将乐辰景叫到一边偏僻处,扬掌便给了他一巴掌,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走了。
乐辰景伸手捂住了脸,却也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再已不复方才的淡定,一时间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至此。
那边杜如海已被人绑了起来,他虽是男子,却由于长年读书,身子也弱的紧,这番一折腾,也早已发起了高烧,杜月翁爱子心切,却也不敢给他换衣,只将身上的大麾脱下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带着杜夫人和杜家的一众侍从跪在了房门之外。
洛王过来看了一眼杜如海,杜月翁伏倒在地,却并没有为杜如海求情,洛王的眸光在两人的身上微微转动,冷冷的道:“杜如海行凶杀人,虽然事出有因,却绝不能姑息,治好伤后,革去功名,此生再不能参加科考!”说罢,一拂袖便转身离开。
杜月翁伏地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他知道杜如海做下这等事情,只怕是死路一条,是以他才不敢求情,只是哪有做父亲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只能跪下去求洛王。
洛王的判词让杜月翁又喜又悲,喜的是杜如海的命终于保住了,悲的是从今往后,杜如海再不能参加科考,这近二十年的寒窗苦读便是付诸流水,杜家只怕再不能靠杜如海光大门楣。
杜月翁心里难过至极,老泪纵横,当下伏倒在地大哭道:“父亲,请原谅如海的不孝吧!”他的情绪太过悲怆,只觉得多年来的梦想在这一刻陡然倒榻,一时间身体承受不住,一口鲜血自他的嘴里喷涌而出,登时便晕了过去。
杜夫人一见杜月翁吐血,当即吓的大哭,她一个妇道人家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风雨,一时间便乱了阵脚,安夫人虽然恨杜家薄情,对苏秀雅不好,却也觉得杜家太过悲惨,日后只怕再也翻身之日,心中终是不忍便让大少爷去帮忙,杜夫人这才稳住了心神,一个劲的向大少爷道谢。
安子迁从外面匆忙赶来,他赶来的时候二少夫子正在给楚晶蓝换衣裳,他不顾一切冲了进去,见楚晶蓝那副样子,心里难受至极,见她的衣裳已经换好,他忙将身上的大麾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二话不说抱起她就上了马车,让车夫拼命的朝医馆赶去。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第二十七章
楚晶蓝这一病就在床上躺了两天,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嗓子一片刺痛,天色昏黄的印在窗棂,让整间屋子都看起来有些昏暗,她以为是天要黑了,一看床前的沙漏,却只是刚过午时罢了,她觉得渴的紧,伸手去拿手杯,没料到手没有力气,一不小心便将床头拒上的水杯打翻。
圆荷和圆珠闻声而来,两人一见她醒了,顿时大喜过望,圆珠口快:“谢天谢地,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可把我们吓死了!”
圆荷已却替楚晶蓝另倒了一杯温水,扶她喝下,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当下哑着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圆荷答道:“已经两天了,那天姑爷将小姐抱回来时,小姐全身上下都烫的厉害,寻常医馆里开的药方根本就不能让小姐退烧,姑爷当即就冲到楚家将郭大夫请了过来……”
“哪里是请过来的,分明是姑爷将他绑过来的,郭大夫一直以为是安府里什么人病了,不愿过来,姑爷便急了,寻了根麻绳带着安明便将郭大夫绑了过来,郭大夫一路骂骂咧咧的进了府,后来见真是小姐病了,又将有姑爷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姑爷没照顾好小姐,姑爷当时任由郭大夫骂,一直冷着脸不做声,那模样倒当真是让人看了害怕。不过那郭大夫还真是有两下,替小姐施了针之后,又开了几副药方,小姐将那药喝下来之后烧就渐渐退了,郭大夫说小姐今日酉时前一定会醒,没料到小咖午时就醒了,当真是谢天谢地!”圆珠在旁插话,然后又手合十放在胸前,那模样倒是虏诚的紧。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她轻声问道:“姑爷哪去呢?”
圆珠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却看向圆荷,圆荷的眸光微闪,微笑道:“姑爷听说小姐酉时才会醒,所以就出去给小姐煎药去了,算算时间,这会也该回来了。”
楚晶蓝见两人神色怪异,直觉两人有事瞒着她,她微皱着眉头道:“怎么煎药这种事情让姑爷去做,秋韵和红绫呢?”
圆荷轻轻咬了咬唇后道:“她们两人到楚家帮忙去了。”
“到楚家去帮忙吗?”楚晶蓝微惊道:“楚家里的下人都配备的极为合理,又哪里需要人去帮忙,是不是楚家发生什么事情呢?”
而楚家刘氏的管理下,如今也算得上是一片平静,寻常情况下自然是不会有事,唯一有可能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有楚老爷。
楚晶蓝只这般一想,顿时脸就白了,当下腾的一下便坐了起来,只是她高烧初醒,又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