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玉屏担心的问道,她并不想吕长杰冒险。
吕长杰笑了笑,“小事而已。”
“当真?”玉屏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吕长杰点点头,然后,将玉屏搂紧了怀里。
忽而,有灯光一闪而过,玉屏急忙松脱了吕长杰的怀抱。
“可是有人?”玉屏仔细看了看四周。
“没呢。”吕长杰倒是无所惧怕,淡淡道。
玉屏瞅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就来气,“咱俩要是给人逮着了,就死定了。”
“一起死倒还好。”吕长杰回道。
“这宫中对食的虽多,可总少不了别人一番嘲笑。我知晓你不愿别人耻笑,但别干傻事。我不求什么名分,有你在也就好了。”玉屏开口说出心中的话。
“等我做了总管,当时候,谁也不能笑话我了。”吕长杰的眼里似是有火焰在燃烧。
“这对食得主子答应才行,就算你做了总管,要是主子不答应咱俩就还得偷偷摸摸。”玉屏再次靠近吕长杰的怀里,说道。
听了玉屏的话,吕长杰的眼珠转了转,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对。复而,他便搂紧玉屏说道:“这名分,咱家一定给你。”
玉屏笑了笑,将头钻进了吕长杰的怀里。吕长杰见此,更坚定了心中所想。只要办好了王后吩咐的事,他和玉屏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而此时,天空中星月间相隔甚远,让人倍感凄凉。但皇宫中皆在为明日秀女入宫做着最后的准备,其中的暗流涌动更平添了几分诡寂。
天光大亮之时,多少人于此奔赴着这场或生或死的未知。王宫内外一派喜庆,而在储秀宫内,数百名气质俏丽的秀女正排队等候着初审。
“季梦想,赫尔族,年芳二十……”吕长杰拿着花名册边念着,边勾着。正奇怪,待其仰首,便见着女子的风华绝貌。
“公公,有礼。”季梦想低着身子,细声说道。
“芳龄二十又五,可过了秀女的年龄。”吕长杰本想划了季梦想的名字,但见着那容颜,又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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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芳龄二十又五,可过了秀女的年龄。”吕长杰本想划了季梦想的名字,但见着那容颜,又有些犹豫了。
见此,季梦想开口道:“我因一直寄于娄太傅家中,直至近日家父寻之,才算归了本家。我的秀女手籍据家父所言未曾删除,所以此次才奉命前来。若是有悖宫中规矩,小女离去便是,定不让公公难做。”
听了此话,吕长杰马上便在季梦想的名字旁打了个勾,并低头谦和说道:“姑娘那里的话,这手籍既在,便是秀女。这入宫,正是应该。”
“谢过公公。”季梦想笑着答应,随后,便去了欣乐殿。
于欣乐殿中,季梦想只见着一大堆稚气未脱的女童。而唯有她艳丽非常,站于其中,可谓鹤立鸡群。
季梦想冷冷地笑了笑,遂转身,跟着宫女进了自个儿的房。今日的初选她算是过了,明儿个便是王后贵妃的中选,明晚才是王上的终选。
坐在锦被上,季梦想的手慢慢摸在上面,脸色温柔。复而,她贴于其上,眯起眼,喃喃自语:“我也来了,你的过去。”
迷恋的柔情铺撒在枕边,而即将面临的现实却霎时冰封了季梦想的遐思。
储秀宫于宫中离王上居住的明光宫最远,却距长兴宫是最近,可谓极尽讽刺。这也让新入储秀宫的所有秀女们心惊胆战,深怕一个不留神,便去了这冷宫。
天龙五年,光宸废卫皇后立章皇后时,曾颁谕旨诏告天下:“选立皇后,作范中宫,敬稽典礼,应于在京一品官员之女,在外藩王以下、将军大臣以上女子中,敬慎选择。”
卫皇后便因其中的作范中宫无能,被废之。如今,章皇后所治后宫令不少人乍舌。而唯一可寻得的借口,便是章皇后身体不适,有心而无力。
章皇后把持后宫后,后宫秩序日渐混乱,拉帮结派越演越烈。虽说历来宫中争斗不少,却远远不似如今的血雨腥风。每月从冷宫后门出去的尸体竟以十加,短短几年,冷宫竟人满为患。王上数日不早朝留恋后宫,章皇后却不予劝阻,任其发展。
直至,六宫佳丽数不胜数,作奸犯科之事更是不计其数。只能说天龙王朝于外一派繁华,于内尽是一派狼藉。
选秀女是一件极其费神的事儿,直至吕长杰选完竟到天黑。吕长杰揉了揉肩膀,对着身旁的小太监吩咐好明儿个该准备的事,便慢慢离开了。
而今夜的储秀宫里却几乎无人成眠,当然,其他宫中似乎也不例外。
光明殿内,琴音绕梁。孤灯火光闪灭,独剩一弯新月陪弄琴人作伴。辛三娘本是辛者库内最低贱的宫女,却因机缘巧合撞见了光宸。光宸见其灵动清秀,收于后宫之中。后辛三娘得宠一年,便幸得龙子,受封为宁妃。
此时,她聆锦瑟繁弦,却不过是思往事华年。
“娘娘。”听见琴声消失,北莞轻手轻脚推开门入了光明殿。走到辛三娘身边,低下腰,轻轻地唤着辛三娘。
辛三娘样貌绝非上好,却有着一双极富灵性的眼睛,让人免不了亲近。
“多少时辰了?”辛三娘接过丝巾擦擦了头上的细汗。
“亥时了,适时歇息了。”北菀细声答道。
“今儿个王上可见过玄义?”辛三娘侧过头看着北菀问道。
北菀摇了摇头,说道:“王上下了朝,便去了沉香殿,至今还未出。”
听后,辛三娘的眼皮便耷了下来,让人看不见其中的秘密。不一会儿,她便抬起头,又问道:“玄义表现得可好?”
“嗯,听辟雍里面的人说了,最近三王子的学业是拔尖儿的。”说着,北菀的脸上尽是高兴。
可辛三娘一听却恰恰相反,顿时,她脸色剧变。匆忙立起身来,对着北菀尖声吼道:“这混账东西,可遭得什么孽啊!”
北菀霎时被吓倒在地,花容不见。她颤抖着开口问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啊?这可要从何说起啊?”
“在这宫中露锋芒,可是在寻死啊!”辛三娘伸出手控着北菀的肩膀,泪水大滴涌出,神色紧张急迫,“你快去,告诉玄义,大智必要藏于大愚中啊!”
一听北菀终于明白了辛三娘的想法,她忙不停点头应道。待到一炷香后,她便孤身去了辟雍。
辟雍于明光宫最近,北菀于途中碰见巡夜侍卫,皆称送衣被于玄义。而在过梦瑶湖后,北菀却不料撞倒了一个人。
“真是对不住,对不住了。”北菀急急扶起被撞于地上的女子,不停致歉。
“无妨。”女子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滑过北菀的耳际。
北菀待女子站立起来,才算见着女子的模样。而这见,却让北菀整个身子都呆住了。这样的美人儿可是北菀于此宫中数十载未曾见过的,美的如此动人而冷绝。在月光的照耀下,女子眼下的泪痣更显得惹人怜爱。
赞叹之余,北菀也瞅见了季梦想腰上的令牌。她开口询问道:“小主怎会到这里来?”
季梦想听后一笑,万种风情。她撩了撩耳发,轻声反问:“你一个奴才又为何来呢?”
季梦想的话让北菀全身一紧,她忙欠了欠身子行礼,遂答道:“奴婢是奉辛宁妃之命,到辟雍给三王子送衣被的。”
“哦,这么晚了,倒是辛苦了。”季梦想伸手想要拿过北菀手中的包袱,却不料北菀竟丝毫不松手。
“这是辛宁妃给三王子的,小主还是不要乱动得好。”北菀略带着紧张向季梦想说道,她希望搬出辛宁妃便能逼退季梦想。
“是这样啊。”季梦想收回手,挑高眉说道。
北菀见季梦想一罢手,便赶忙行礼道:“奴婢不敢多扰,奴婢告退。”
“退下吧。”季梦想摆摆手,同意了北菀的离开。
见着北菀的背影,季梦想的眼睛慢慢的眯成了一条缝,却于其中露出了阴霾。复而,季梦想朝四周望了望,确保无人后她从身后拿出了一封信。
而在看见信封上的名字时,季梦想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得逞后的狐狸。长长的舌头扫过嘴唇的周边,血腥而诱人。
在季梦想飞于空中的那一刻,借着月光,赫然可以瞧见信封上,大大的四字:玄义亲启。
秀女于宫中拜九品,以上依次为采女,御女,宝林,才人,美人,婕妤,昭仪,妃子。此次的秀女中选,则由章皇后,宋贵妃,香淑妃主持。
富丽堂皇的碧罗宫内,经初选合格的一百二十位秀女列六排于大堂中央。上正位坐着章皇后,右手边为宋敏,左手边则是林香。
秀女虽要相貌端庄,但更求品德娴熟,善于琴棋书画。在秀女前方有一长约二十来米的方桌,上面皆是秀女们自个儿的画作。皇后等人并不一一细看,均由着性子随意翻阅。待一切审查完毕,则开始近身检视。
“何韵之,河南盐部司何光才之女,年芳……”吕长杰每念一人,秀女便上前一步。
待吕长杰念完何韵之秀女手籍,章絮言面无表情道,“赐宝林。”
“谢皇后娘娘。”何韵之跪地行礼,举止中难掩高兴。
“杨水,江南制造司杨九之女,年芳……”
“赐宝林。”宋敏宣道。
“郭雯,山东知府郭东里之女,年芳……”
“赐宝林。”林香宣道。
……………………
“拜伦勘佳,赫尔族察克将军拜伦珲雷之女,年芳二十又五……”
“二十又五?”宋敏挑起眉问道。
“禀贵妃娘娘,拜伦勘佳之前一直寄住于娄太傅家中,今日才被察克将军寻回。而她的秀女手籍仍在,按规定是必须得入宫的。”吕长杰弯下腰解释道。
“你的汉名呢?”林香看着拜伦勘佳美丽的模样,眼里浮现着不知名的东西,轻声问道。
“季梦想。”季梦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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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季梦想。”季梦想微微一笑。
见着季梦想这一笑,章絮言搁在椅把上的手顿时收拢。一会儿,她又舒展开来,并且道:“赐采女。”
“谢皇后娘娘。”季梦想跪地行礼,而叩头的一瞬间脸上却划过阴狠的神情。直起身后,季梦想慢慢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似是感觉到了不寻常,吕长杰念花名册的声音有些变味,细细发现,竟带着些恐慌。
“熬心洁,税立衙司长敖关之女,年芳……”
“赐宝林。”章皇后宣道。
“郁茹,江南布政司郁向文之女,年芳……”
“赐宝林。”宋敏宣道。
宫内的一百二十名秀女经由皇后中选后仅剩三十人,分别为宝林八人,御女十人,采女十二人。这三十人均入住乐生宫,而在今晚,再由王上翻牌决定荣华。
君胜将军府内。
“这信写得可真有意思。”光嗔摇着扇子,吃着葡萄,坐在太师椅上一摇一摇地说道。
卫馆觑着眉不悦地看着光嗔,忍了忍,终究还是开了口:“这可是我的屋子。”
“让下人来扫就行了。”光嗔毫不在意卫馆,更加努力地将口中的葡萄籽吐在地上。
卫馆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信又看了一遍。
“辛三娘倒是个心眼多的人啊。瞧,这信可比你来的实诚多了。”光嗔试着将葡萄籽吐到门外去,但显然未能成功。
“不用陪太后?”卫馆转头看向光嗔。
“唔唔唔。”光嗔咬着一小串葡萄说道,“不去,那老太婆随时有可能玩死本王的。不去,当然不去。”
卫馆翘起一边嘴角,说道:“不怕他治罪吗?”
“他,不会。”光嗔眨巴眨眼睛,也翘起嘴巴说道。
“那倒是。棋子都到齐了,接下来……”边说着,卫馆边对着光嗔不停地笑着。
见此情景,光嗔狠狠的吐了吐两颗葡萄,脸色郁郁地说道:“本王该知道的,竟让本王尝这番外的葡萄,定不是好事。本王躲了这么些时日,愣是被这小小葡萄害了命啊!”
“别惹我。”卫馆似是看不得光嗔装模作样的德行,眼色有些阴沉。
“逗逗你罢了,别置气。”光嗔放下手中的葡萄,正经了起来,“本王明儿就进宫。”
“你不去。”卫馆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门边,又转了回来,“你让赵正扬去。”
“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听了卫馆的话,光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说道:“赵雯音可是聪明人啊。”
“这天下聪明的人多了去了。”卫馆一步一步走在大理石方格中,似是游戏般玩耍。
光嗔见着眉头又散开了,笑道:“赵雯音这个中立,从今儿起,看来也得选边站了。”
“赵雯音不是紧要,最重要的是赵正扬。”卫馆跳过一个方格,没有抬头说道。
明白卫馆话中的意思,光嗔看了看桌上的信。很快,他又抬起头来,说道:“你要是开口,他定不敢不办。”
“哧。”卫馆忽然笑出了声,她不屑地看向光嗔,“那还要你来做甚?”
“知道了,本王定能办好。”光嗔负气的说了句便起身来,他狠狠抓过桌上的信,便大步离开了卫馆的屋子。
卫馆未加阻止光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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