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馆竟然摊开手,由着章絮言看个仔细。
“哼,长本事了。”章絮言推开身旁碍手碍脚的玉屏,不屑地笑道。
卫馆不语,抬了抬眉头。
看着卫馆得意的样子,章絮言的胸口便又开始不停地起伏着。玉屏见此,便要上前为她舒缓,不料却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这里是后宫!”章絮言突然龇牙咧嘴地对着卫馆吼道。
“你可以大叫。”卫馆伸出右手摆了摆,两边嘴角轻轻上扬。
章絮言一听,脸都气绿了。她挥舞着双手,厉声吼道:“你不要得意忘形,本宫才是王后!”
“嘘……”卫馆轻轻嘘了声,抬起右手挡在了自己的唇上。
“天啊,天啊,天啊,你该是有多不要脸,才敢回宫啊!”章絮言气急败坏了起来,甚至有些口无遮拦。
听此,卫馆脸上的从容突然消失了。她阴郁下了脸,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章絮言。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回来又有什么用?简直是可笑!你根本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你知道,就你,当年笑死了多少人吗?”章絮言见着卫馆变色的脸,高兴极了,踊跃地揭着卫馆的旧伤疤。
卫馆握紧了拳头,无声地忍耐着。
“哈,哈,哈,笑死了……”章絮言突然笑了起来,边笑着她边扫视着四周。一转头,便见着一脸紧张的玉屏愣愣地盯着自己。
立刻,章絮言一个巴掌便甩到了玉屏脸上,怒吼道:“给本宫笑!”
捂着被打的脸,玉屏瞧着章絮言比鬼还可怕的脸,蠕动着脸,露出了胜过哭的笑来。
“呿。”见此,卫馆极煞风情地不屑了声。
章絮言猛地一回头,看向卫馆,“你已经被贬出宫了,再回浣京,本宫要你化成灰离开!”
“很好。”卫馆点点头,微笑着答应着,脚步却慢慢靠向了章絮言。
见着卫馆一上前,章絮言的气焰立刻便消了下去。她急忙将玉屏拉到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卫馆的前面。
“呿。”卫馆又是不屑了声,竟饶过了章絮言,跨进了后慈宫。
卫馆这一动作,让章絮言是摸不着头脑了。不一会儿,确定了卫馆已经走远,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半个脑袋往宫内瞅去。
发现卫馆已经拐进了宫内,章絮言这才收回头。一偏,见着玉屏害怕的盯着自己,章絮言又是一怒,甩去了一个巴掌。
玉屏赶忙跪地求饶道:“王后饶命!王后饶命!”
“废物!”见此,章絮言一脚又飞向了玉屏,并骂道。
玉屏被踢倒在门槛边,捂着脸,低着头不敢再回话。
“哼,你以为你和吕长杰那点花花肠子,本宫不知道啊。”章絮言说着,竟伸手揪住了玉屏的脸颊,恶言出口:“今儿看本宫不拔了你的皮!”
知道自己是被王后做了出气筒,作为奴才的玉屏只能沉默地任由章絮言打骂。
而看着这样的玉屏,章絮言猛然想起这是在后慈宫,忙收回了手,又作出了一副受病痛缠扰的模样。
“扶上。”章絮言伸手左手,低下头,厉声对着玉屏喊道。
听到章絮言的话,玉屏双手一撑连忙立起身来。弯腰扶好了章絮言,玉屏却是连头都不敢抬。
看着这样的玉屏,章絮言又是一肚子气,她忍了忍,反手悄悄拉过玉屏便急忙忙向自己的兴庆宫。
而进了后慈宫中的卫馆则驾轻就熟的穿梭着宫中,途中,众多太监宫女见这,皆不敢随意上前询问。
走近宁祥殿,卫馆不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作为太后的贴身嬷嬷徐福记大步上前,挡住了卫馆的去路。
徐福记约五十左右,些许白发,身材精干。她伸手挡在卫馆的身前,严肃地说道:“大人,路,走错了。”
卫馆微微一笑,伸手拉下徐福记的手,用柔柔的女声说道:“徐嬷嬷,馆儿来请安了。”
只待此话一毕,徐福记的脸上便僵住了。她退下的手,垂落在半空中。
看着顿时弱下来的徐福记,卫馆脸上浮起了娇艳的笑,推开她,大步走进了殿内。
宁祥殿内佛香围绕,穿进内室石台上赫然一尊半尺镀金观音像。观音像下太后正跪于团扑上,手转着佛珠念着佛经。
卫馆踮起脚,轻轻地走了过去。在不惊扰后之下,不一会儿,卫馆便近到她的背后。
轻贴在太后的右耳后,卫馆吐纳着呼吸,正当太后耳朵一动时,她对着太后的耳朵低语:“太后,馆儿来请安了。”
此话一出,太后身体顿时一震,眼睛赫然一睁。
36
36、第三十五章 。。。
此话一出,太后身体顿时一震,眼睛赫然一睁。
抬起头看了看石台上威严的金观音,太后握着佛珠,慢慢地转向了卫馆。太后的脸一点一点皱起,由是额头皱纹最为厉害。
卫馆见此,轻抬起手欲伸向太后的额头。不料,途中太后猛地躲闪开来。
太后谨慎地看着卫馆,身体离得她远远的。
卫馆微微一笑,用力将太后的身体板了过来,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卫馆将太后额头上的周围慢慢地拂开,声音柔柔地说道:“太后,想馆儿吗?”
一听,太后立刻将手中的佛珠一扔,拉下卫馆的手,忙站了起来。她双手抱着胸口,脸上开始露出惧色。
卫馆挑了挑眉,站立起身体,然后又捡起地上的佛珠。她将佛珠递给太后,咧开嘴,笑道:“没有它,不怕鬼吗?”
顿时,太后伸出手打掉了卫馆手中的佛珠,眼神恍惚地看着卫馆,嘴唇开始有些发抖。
瞧着又掉在地上的佛珠,卫馆的笑开始挂不住了。她虚着眼,压低了眉头,生气地说道:“太后,不喜欢馆儿了?”
说完,卫馆朝着太后步步逼近。
太后随着卫馆的脚步也往后脚跟脚地退去,很快,便被身后的金观音挡住了。
看着已无退路的太后,卫馆一出手便抵在了石台的两侧,将她围困了起来。
在如此压抑的气氛里,卫馆低下头,摩擦起太后的耳际,状似亲昵。
不过,太后却更为紧张,被卫馆这一亲近,太后竟更抖得厉害。
“太后,馆儿可想您的,日日夜夜啊。”卫馆将头搁在太后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低语。
那声音却甚为骇人。
太后被吓得猛地将头抬起,她推开卫馆的头,强装镇定地问道:“你要如何?”
此话一出,卫馆松开了对太后的禁锢。她蠕动着嘴巴,沉默了半响,后开口:“太后不是最疼爱馆儿了吗?太后不是最如意馆儿了吗?嗯?”
太后见着卫馆眼睛里一点点飘出的晶莹,有些惶恐。她愣了愣,后冷漠地回道:“哀家如此疼爱你,你们卫氏一门又是如何对哀家的?”
“哈,哈,哈,”卫馆瞪大了眼睛,盯着太后,大笑了三声。接着,竟只是冷冷地看着。
被卫馆看得是毛骨悚然,太后摸了摸手臂,说道:“哀家,哀家念着过往,自是不去追究你,嗯,这,你这身官服何来?”
正说着,太后突然拔高了声音,像是被卫馆身上的官服吓了个不轻。
“好看吗?”卫馆伸出双手牵起了自己的官服,让太后看了个仔细。
“一品武官,天……天……天啊……”太后捂着额头,深深地呼吸后大叫道。
卫馆伸手拿下了太后的手,用自己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卫馆翘起嘴角,歪着头,竟似天真地问道:“馆儿,好看吗?”
听了此话,太后狠狠地拽住卫馆的补服,怒气横生地吼道:“荒唐!你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了,馆儿忘记说了,馆儿做了君胜将军了。”卫馆笑得更厉害,回道。
太后急促地呼吸着,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愣了半天,嘴张了张竟没有说出话来。
“太后太高兴了吗?”卫馆握着太后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热度,太后挣扎着脱开了卫馆的手。她两手紧握,神色紧张地说道:“说吧,你的目的。”
见着这样熟悉而陌生的太后,卫馆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她冷下了脸,咬着唇,思量了会儿,才从唇缝间吐出话来:“要你死。”
说这话时,卫馆眼睛里透出了深深的恨意,让太后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混账!”太后猛地一甩手,大声喝到。
见此,卫馆不屑了声。接着伸手抓住太后的肩膀,冷冷地发言:“不然你以为我回来做什么?”
“你是回来报仇的?”太后惊恐地抱着自己,声音发抖地问道。
“这回,馆儿是不是聪明多了?”卫馆挑起眉头,弯了双眼睛,再次笑道。
这次,太后是连嘴都已经无法张开了。因为,卫馆话一毕,便伸手点住了太后的哑穴和定穴。
卫馆松开太后的肩膀,坐到旁边的石台上。一扭头,她便见着了台上的金观音,立马,便将它捧了起来。
“这观音不过一座像罢了,求神,不如求我。”卫馆对着太后说道。
太后不能言语和动作,唯有紧张地看着卫馆。
突然,卫馆将手中的金观音砸向了地上,意料之外的,金观音竟毫发无伤。
瞧着地上的金观音,卫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她跳下了石台,捡起观音又轰地砸向了地上。而正当她要砸第三次时,殿门被人推了开来。
卫馆抱着金观音,直直地站着看到了徐福记和身后的一群侍卫。而且还发现了前几日的熟人,唐镇正于其中。
“拿下他!”徐福记指着卫馆尖声发令。
唐镇等人见着卫馆先是一愣,又瞧着了她身上的官服,便握着剑犹豫了起来。
“混账!你们还等什么?要等太后被她祸害了,才动手不成?”徐福记紧张地吼道。
这时,唐镇考虑了半响。他走向前,向卫馆身后的太后拜了拜,接着对着卫馆说道:“不知大人可否通在下走一趟?”
“凭什么?”卫馆歪着嘴,不屑地质问道。
“徐嬷嬷称大人谋害太后,望大人给个说法便是。”唐镇吞了吞喉咙,沉沉地回答。
这时,卫馆突然放下观音转过身解开了太后的穴道,接着摊开手,对着唐镇说道:“诬陷我啊,我一定留你个全尸。”
唐镇立即傻了眼,他抬起头望了望卫馆,接着看向太后。
“退下!”太后突然发出些许嘶哑却依然威力十足的命令。
众人一听,解释不解,却不敢上前询问,唯有拜首,欲退去。
“把他打入死牢。”卫馆指着唐镇,冷笑着命令道。
正欲离去的众人听此,皆愣住,不敢轻易动作。
卫馆哼了声,便问道:“还是说,你们全部都想陪他死?”
立即,唐镇身后的侍卫全部冲了上来,压住了唐镇,往外走去。
被压着的唐镇从卫馆发令那刻起像是有些弄不清方向,直到离开后慈宫,他竟大叫起冤枉来。
而于宁祥殿内,卫馆见侍卫一走,便抱起双臂,对着门口的徐福记说道:“徐嬷嬷可真是好奴才啊。”
一听,徐福记整个人瞬间便收拢了。她低下头,退到了门后,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见这,太后发话道:“徐人子,出去,带上门。”
“是,太后。”徐福记轻声回应道后,便关上门走出了宁祥殿。
“太后,倒是依旧那么识时务啊。”卫馆用脚抡着金观音,赞道。
太后摇了摇头,伸手挡开了卫馆的腿,说道:“要哀家死,你的本事也得够才行啊。这一品武官,只够你跟哀家说说话罢了。”
卫馆歪过头,撅起嘴,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
“前日宫里的事儿怕也是你做的好事,不过,也亏了你,才让王儿顺了不少心。”太后像是已经从对卫馆的恐惧中过来了一样,厉害非常地说着。
卫馆睁着眼睛,看着太后,说道:“馆儿的东西以前是爹在争,但现在,馆儿长大了,馆儿自己便可以了。”
“争后位?你?男人吗?哈,哈,你想让天下人笑话吗?一个男人来做王后?哈哈哈……”边说着太后边大笑了起来,她指着卫馆说道:“不男不女,哀家若是你,早死了早投胎。”
听着太后那些恶毒的话,卫馆的心仍然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的。想来曾经,除了父亲兄长,便是太后待自己最为亲近。后来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卫馆却至今不愿相信。
定着太后上下看了几眼,卫馆扯开一记有些苦涩的笑,“不男不女,对,说得好。我就是个不男不女,我还就是个笑话。但你别笑,这王后,除了我谁也别想。”
“哼,想都别想。”太后忍不住大声地回道。
卫馆突然眯起眼睛,危险十足地开口道:“馆儿从不撒谎。”
待话毕,太后的身体便愣住了。发现了卫馆的认真及决绝,她想了想,说道:“既然你想入宫,哀家便准了你,算是报了你们卫氏的功德了。”
“你老了,耳朵聋了吗?我要你死。”卫馆龇牙咧嘴地对着太后回道。
太后瞧着这样的卫馆,终于耐不住气,骂道:“你这个混账贱人!当初只怪哀家心慈手软,放了你一条贱命,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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