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他们却又再次相逢了。就在这一切平静的同时,京城的每个角落却不时的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仿佛在找寻什么?
虽然找寻的举动并不张扬,但是却还是引起了京都衙役的关注,很快就传到了权力的最高点,轩辕皇独孤韵耳里。
“静观其变,看看他们要找什么?”独孤韵并未因为这事情的无关紧要而小视,这也是轩辕皇独孤韵最大的持点。
事无巨细,不管什么,只要到了他这里,他都会一视同仁的对待。也正是他的这分耐心和细致,让他很快就发下了一个让他都有些难以置信的发现。
“贤王又要开始查询账目,好似还没到查账的时候啊。”在朝堂之上听闻了贤王启奏的大臣大着胆子在轩辕皇独孤韵面前提了出来。毕竟,一旦贤王离京,这京都的安危可就都落在他的头上了。这差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但是,要命也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还是有个人在头上撑着的好。虽然京都的安危并不属于贤王的职责,但是贤王历来受到皇上重视,况且贤王也是事无巨细的认真人儿,他在的地方,几乎就相当于把所有的棘手事都给处理了。
贤王在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担子自然的也就减轻了,压力也就变小了。查账是贤王一年一度必经的过程,可是,这好像时间还没到,有些反常,最主要的是,贤王一旦离开了,那么这京都里,还有谁能撑起这保护奉天皇宫安危以及奉天京都安定的重任,更主要的是,大同的青峰丞相眼看就要到了,这才是让他们害怕的啊。
虽说,青峰丞相一家只不过是私自游历,并不想叨扰轩辕皇,但是他们一家的安危却也成了轩辕皇目前最为关注的。
贤王在的话,这保护青峰丞相的重担母庸置疑的是属于贤王的,一旦贤王离开了,就算同样有人来承担起这个担子,他们也放心不下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朱爱卿所言极是,贤弟出巡一事容后再议,青峰丞相即将到来,贤弟前去迎接款待,方为妥当,朕也好放心。”对于京都提督的朱云的谏言,独孤韵也自然的采纳了。
“皇上,臣相信朱大人一定会把一切处理得妥妥当当。”贤王独孤鑫源神色不改的说道,只不过看向朱云那一闪而过的视线有着一丝无奈和不悦。
他千算万算,怎么会忘记了这个瘟神。
这朱云如果不考虑他无赖懒惰的一面的话,他无疑是近年来奉天皇朝最有前途的官员。
也是最让他看好,但是却是最让他乃至满朝重臣最头疼的一个官员。
能文能武,可是却总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出手的那种,即使出手,那也不会尽全力,只要能把问题解决了就行。
因而,到了现在,朱云究竟有多少实力,无人能说清,也无人敢断定。
只因为,为官多年,关于他的资料好似少之又少,却又太过简单。
对于皇帝的顾虑,众臣的猜疑,朱云非但不以为虑,反而利用这个心理,享尽各种闲职。
之前提任提督,那也是贤王力荐保举,独孤韵考察许久之后做出的决定,毕竟这京都的安危可是相当于皇上的喉咙,一旦出现意外,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既然轩辕皇独孤韵能够任命他,可见独孤韵虽然对他依旧有怀疑,但是却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独孤鑫源却怎么忘了,他一走,朱云就必然成为了这京城安危的首要负责人,他又怎么会甘心领命。
即便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但是……在有人能够让他依靠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浪费的。
“朕相信朱爱卿一定有此能力,只不过由贤弟代朕出面,会更妥当一些。”独孤韵温和的安抚到,对于这位提督,他也颇为了解,对于这种性格,难得,居然没有让多少人过分的讨厌。
“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鑫源只看到朱云匍匐跪倒,连声高呼,真恨不得一脚踹在撅起的屁股上,让破坏他计划的朱云来个恶狗吃屎。
只可惜,这里是大殿之上,是天子脚下,独孤鑫源只能按压自己的怒火,一个个不善的念头浮上脑海。
“臣弟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一定和朱大人一起,迎接大同丞相的到来。”这句话说的那个铿锵有力,却让独孤韵莞尔,也让跪在地上还未获得皇上准许平身的朱云背心一凉,心中忐忑。
他是如愿让贤王留下来了,可是却也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中,这可都是他自找的,他只能咬牙含笑隐忍。
“众位卿家平身。”独孤韵满意的开口了,而这却也让在场的人都明白,早朝到此结束。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果不其然,殿前太监这千篇一律的语调响起,众臣随即跪地恭送圣驾。
“贤王殿下,臣一定恭候王爷的旨意,臣先告退。”看着大臣们纷纷离去的身影,朱云悄然的走到正打算举步离开的独孤鑫源身侧,恭敬地说道。
“大同丞相的到来,非同小可,朱大人切不可掉以轻心,本王相信,朱大人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独孤鑫源怒极反笑的提醒到,看着朱云表情微微僵硬,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些许。
“臣定当尽心竭力。”朱云卑恭的作揖屈腰,在独孤鑫源看不到的角度,闪过一丝深沉。
别看这两人看似斗气的样子,对于青峰的到来,其实都早已着手做好一切准备,不怕准备太足,只怕百密总有一疏。
关于青峰的到来,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到来的青峰只带了自己的夫人以及自己四岁多的儿子青穗鱼。
一路行来,丞相一家和乐融融,夫妻恩爱,母慈子孝的一面也展现在了奉天的面前。
当有一个黄昏到来的时候,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双架马马车,稳健地来到了奉天京都的城门口。
早早得到消息的贤王以及京都提督朱云也适时的到了城门相迎。
不用士兵查问,看那马车,看那马,独孤鑫源已经率队恭候了。
在当今天下,马车所用马匹有着严格的控制,一般情况下,除了皇室一族有使用两匹马或者是两匹马以上的殊荣,一般的官员,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那么都只得使用一匹马。
故而,青峰的马车一出现,独孤鑫源就能判定是青峰到来的原因。
“下官京都提督朱云,奉旨在此恭候青峰丞相大人的大驾光临。”朱云身着庄重华贵的官服,站在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恰好能让马车里的人听清楚,能让距离偏远的贤王以及随行官员听到。
“青峰此行,叨扰之处,还请大人见谅,请呈禀轩辕皇,转达青峰的谢意,感谢轩辕皇的真心和诚意。”只见车帘掀开,青峰挺直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经过岁月的洗礼,青峰的身上更增添了沉稳和内敛,看似随意,一言一行间,流露的却是让人无形中敬畏的威仪。
“丞相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独孤鑫源缓缓走出,看着眼前这个扶持墨良,一步步让墨良走向霸主之位的男子,独孤鑫源的心情很复杂。
“贤王殿下,数年不见,越发的英姿勃发了。”青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脱去了稚气和青涩的男子,时间是最好的师傅,岁月是最好的见证。
“大人一路跋涉,是否先落脚歇息?”独孤鑫源没有擅自做主,自作主张的安排青峰的行程。
这毕竟不是公务出使,而是青峰的游历之行,更多的还得尊重青峰的意向。
“有劳贤王,我等已经安排妥当,今儿个天色不早了,明儿个一早,青峰定当进宫朝见轩辕皇,亲自答谢轩辕皇的盛情。”青峰的一句话已经点明,他们的去处已经自行安排妥当了,就不用贤王等操心了。
只于他远道而来,踏上了奉天的京城,置身天子脚下,于情于理,他都得面见轩辕皇,以示尊重和礼貌。
“丞相大人之意,在下定当呈禀吾皇,大人舟车劳顿,在下就不多加打扰,让朱大人护送丞相大人,还请丞相大人好生歇息,旅途愉悦。”独孤鑫源爽快的说道,让朱云跟着,一是保护青峰的安全,二是落实青峰的落脚处,由此判断青峰此行,或者是说在奉天境内,是否有着大同的细作?
“多谢贤王殿下体谅,有劳朱大人。”青峰客气的告别之后,再次回到了马车中,而他的夫人以及儿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丁点的声息。
无人知道,当青峰下了马车,当他和独孤鑫源交谈之时,坐在马车里的一个雌雄莫辨的稚龄童子若有所思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一旁的墨云蝶的心是怦怦直跳,就怕这小祖宗心血来潮,搞点什么意外出来。
所幸,当青峰坐回马车,小家伙依旧乖乖的坐在马车里,只不过转向青峰的双眸却有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兴味。
“君悦,你应该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青峰不动声色的说道,当他知道,他要带着君悦出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生活将再无平静。
大同帝都,几乎没有哪家的府邸,这小祖宗没有去夜探过,就连丞相府,这个他去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的地方,他也有本事,夜谈两次。
看着那小小的黑色身影,看着他利落的翻墙而入,看着他熟练的撬窗而入,看着他认认真真把丞相府给翻了个遍,一直尾随于身后的青峰,却不能出声,不是怕惊吓到这小祖宗,而是怕,从此这丞相府就成了小祖宗挑战自己的一个战场,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一个头两个大。
多少个夜晚,多少个让人忐忑不安的夜晚,那小小的恣意妄为的身影背后,总不近不远的跟着一个挺直的背影,那一头的银发,已经自然彰显了他的身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在大同尊贵无比的男子,却甘之如饴的跟在自己的儿子的身后,当起了全程护卫,只是无意中,他此生的呵护会受到伤害。
渐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君悦身手的日益矫健,墨良不会再全程陪护,但是君悦所到之处,却依然能看见他的身影,或蹲或站,但是却绝不干涉君悦的行动,以及所到之处引起的防御对抗。
多少次,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狼狈不堪的脱身,到之后在追兵在表现得游刃有余,墨良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感叹。
多少次,看着那身影,墨良的视线却透过了君悦,看向了不知尽头的一方。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用尽了一切方法,查遍了奉天的每一个角落,走过了大同的每一寸土地,可是,她和她在哪儿?
她们是失踪了?
还是……
墨良想都不敢想,她们是不是被谋害了?
可是,奉天这些年来对皇后和公主的搜寻从未放松过,而这也是让他抱有希望的一个因素,如果她们真的不在了,就算轩辕皇做戏掩饰,却也不可能坚持五年之久。
所以,轩辕皇的动静,却也牵挂着墨良的心。
很矛盾,他希望独孤韵停止对青青母女的搜查,但是却又害怕听到独孤韵停止搜查的消息,只因为,独孤韵的继续从另一方面给了他希望。
而这次,看着精力过剩,总让宫中宫女太监手忙脚乱,让侍卫手足无措的大同太子墨君悦,睁着亮得过分的大眼睛看着他,问他,他的母后呢?
为何他的母后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是不是母后已经死了?
墨良知道,他再也不能等了,只因为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犹如凌迟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现在的大同,已经一切具备,只欠东风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墨良了,更不是当年的独孤绝殇。
他是大同天子,是墨君悦的父亲,他已经不止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父亲。
五年来,追忆之前的种种,墨良最多的时候,露出的是自嘲的笑容,只因为,随着年龄则增长,对于自己的无知,他了解得更透彻。
对于青青的抉择,他增添的是更多的无奈和心痛。
从他还在娘的肚子里,青青就已经对他倾注勒心力,而他呢,所做的就是没有节制的索取,青青的关怀,青青的庇护,青青的爱。
而自己呢,小的时候,他没有能力,他没有实力,他只能看着青青承受屈辱。
当他成长了,他还是没有能力,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青青,他能做的就只有和命运抗争,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搏。
当他长成,他成功了,他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建立了良庄,接管了云壤。
完成了一个商人到君主的转变,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他还不能和当时的奉天抗衡,虽然他强硬,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着对权力的向往以及强权的畏惧。
不敢找青青,不敢面对青青,只因为,找到青青,让青青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他努力的一切动力,而那个时候,他还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当他统一了齐国,成立了大同,他依然退缩了,让青青从自己的面前离开,青青的目光无怨无忧,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种隐隐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