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有了柯瑞玲,明月开始躲起柯有东,午休时间也找各种借口,不是作业繁多就是有事,其实她不过是一个人偷偷跑去了食堂。
“原来你这里。”大老远,柯瑞玲端着餐盘走近。
“……”明月抬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独身一人,便诧异问道:“有东哥呢?”
别说柯有东,就连李慧也不见了。
环视四周,发现周围除了明月这一桌,全都坐满了人后,柯瑞玲不高兴她面前坐下:“表哥有事。”
中午找人传了话就不见了踪影,别提李慧那个只跟屁虫,知道柯有东不来便丢下她走了。
明月“哦”了声低下头默默扒饭。
盯着女孩斯文吃相,柯瑞玲忍不住打量起对方。
明月其实长得很好看,柳眉大眼,如果不是皮肤不够白皙,那么稍作打扮,一定比坊间陶瓷娃娃还要精致,而她长得,跟她哥哥真一点也不像……
接收到她审视目光,明月头垂得低,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柯瑞玲一直对她没有好感,上一次就冤枉她是个偷儿,这回也不知道要想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
也许这种恶作剧对于她们这些大小姐来说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玩笑,可相对于她来讲,却是能将她致于万劫不复之地祸事。
“明月!”李慧远远瞧到她,端着碗过来。
“你哥哥呢,他今天不跟咱们一起吃了吗?”
明月握着筷子手一顿,朝对方笑笑,摇了摇头。
李慧有点失望,可还是挨着她们坐下,三个女孩对桌而食,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柯有东身上。
明月也知道,李慧之所以愿意跟自己做朋友,全是因为柯有东关系,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打破这种和谐。
“你哥哥都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听歌剧吗?游泳呢喜欢吗?”李慧握着筷子,一问起来就没完没了。
其实这些夏明月是真不懂,只能点头、摇头任她自说自话搪塞过去。
“胡说什么呢,我表哥才不是她哥哥。”柯瑞玲受不了回道。
李慧一愣,将目光落明月身上。
“不是?”其实她也觉得奇怪,明月与柯有东不同姓,见两人总是以兄妹相称,加之明月这方面上从来就是闭口不提,所以她也就没问。
“表哥跟她才没关系。”柯瑞玲鄙夷说:“她哥哥就是个吸毒犯。”
明月握着筷子手一僵,瞪大了眼抬眸。
而一旁李慧则发出了一声不小抽气:“吸毒……”
这个年纪女孩还是很单纯,虽然相关题材电影看过不少,可现实中却并未接触过这类人。
明月缩起肩膀不停发抖,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从前,说起来,她之所以会退学,也是因为哥哥关系。
吸毒犯妹妹……这个称呼一度跟了她数年。
而直至今日也一直摆脱不去。
学校饭堂里人声吵杂,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不会有人听到这里声音。
即使不抬头,她也知道刚才还贴着自己吃饭女孩已经退开了数步,跟自己隔出了不小距离。
而柯瑞玲看到明月依然不为所动后,出口话为难听:“我说,你哥是怎么死?”
没有回话,明月只差没将脸贴进饭碗里,默默咬了口青菜,只觉味如嚼蜡。
李慧默不作声坐一旁,夏明月学校里话不多,人也古怪,如果不是柯有东,她才不愿意跟她做朋友。
好奇心作祟,她悄悄竖起耳朵,也想知道事情始末。
见明月闷声不吭埋头扒饭,柯瑞玲自觉被冷落,心里怨气横生,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小声低估着:
“吸毒犯死了也好,省得活着害人……啊!你干什么!”
柯瑞玲原本只是想拿话刺一刺她,却没想到说过了头,对方执起一碗热汤便朝她泼了过来。
幸好汤水放久了,不是很烫,可也把她买校服裙给弄脏了。
盯着明月愤怒眼,柯瑞玲虽然心虚,却还是朝着不远处柯有东嚷嚷道:“表哥!表哥!”
柯有东刚忙完学生会事,饥肠辘辘到了饭堂,没想到会碰到这一出。
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出什么事了。”
明月没吭声,低着头收拾着桌子上碗筷,然后越过他跑了出去。
看了眼还滴水校服裙,光从表面来看,先动手人是明月,可柯有东知道她为人,没管柯瑞玲什么表情,便从后追了上去。
明月跑得太,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后柯有东逛完了整个校园,才小花圃里发现了她。
“明月?”他拍了拍她肩膀,碰触到对方同时,她双肩一颤,哆嗦着明显是哭。
“告诉有东哥,出什么事了?”
将脸埋入臂间,明月摇着头没有回话。
不得已他只能将她扳过来,盯着她红肿眼睛问道:“瑞玲欺负你了?”
她沉默半晌,还是摇头:“有东哥,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凝着女孩泪湿大眼,柯有东拧着眉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是不是瑞玲说了什么,这丫头就是嘴欠,回头我说她几句。”
只是说几句。
明月垂下眼,她不相信柯有东看不出柯瑞玲对自己针对,可对方是他表妹,是亲人,所以不论她做了什么,他也不会怪她。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外人而已……
擦掉脸上泪,她扯出一抹牵强笑:“没有,我刚才不小心碰掉了碗,怕瑞玲会怪我,才会这样……对不起。”
柯有东没往细想,毕竟不过是两个小女孩,能闹出什么乱子:
“瑞玲不是小气人,没事……”他犹如兄长一般拍了拍她头:“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从书包里取出一部小巧精致手机:“以后你带着这个,我就不怕找不到你了。”
“我不能收。”明月瞪大了眼推拒道。
手机这种东西她们学校不少见,基本是人手一台,可对于别人来说是日常所需东西明月看来却是个不折不扣奢侈品。
“收下,免得又让我找不到人。”他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生日那天,明月失踪事。
“我电话已经输进去了,你会不会用?我教你。”
他贴得很近,一股专属于少年气息正萦绕鼻间,脸一红,她就着他手低头。
……
******
铃声响了很久柯母才接起:“顾总?”
沉默半晌,那头传来一道浑厚嗓音:“小沫,好久不见了。”
“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叙旧。”掩埋了十几年小名被男人提起,她目光一滞,随即不愉拉下脸。
“好吧,那我也不兜圈子,是关于明月事。”
“……”
“我希望你能将她抚养权让给我。”
“……”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姑娘说慢热,剧情发展什么,咱们总得有个过程是吧,面包会有,肉肉也会有,大家放心。
11第九章
这几日明月敏感察觉到柯母对自己态度,低着头她默默摆弄着手中棋子,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目光有些怪异。
至于是哪里怪她也说不出来。
柯有东喜欢下跳棋,晚上闲着没事就会拉着明月玩几盘,皱着眉,她盯着被全部堵死路,智力方面她当然是不及他,所以每次都会输得精光。
“明月。”柯母思忖片刻,突然放下手中书:“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房门关上,她客气对她摆手:
“坐。”
明月犹豫看着她,眼见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并放到她面前:
“你母亲生前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还有一个大伯?”
母亲——
明月敛下眼,多少年过去,她一直不愿提及这个词。
“没有。”目光与柯母对上,她摇了摇头,打从有记忆起她便与哥哥相依为命,至于母亲,对于她印象只限于那栋狭窄老旧公寓还有一个个陌生男人脸。
她记得她妈妈很漂亮,管她经常化着一脸浓妆,衣着暴露倚靠门旁,却始终不能遮掩她本身美丽。
而每当有男人进来,哥哥都会牵着她手,把她拉出去,隔个数小时之后才会将她带回来。
对于那一部分记忆明月已经很模糊,脑海中只依稀存储着几个画面……哥哥买回来雪糕、男人擦得程亮皮鞋、还有一张朦胧脸……
只稍那张脸主人出现,她母亲就会变得非常欣喜,并那天以素颜示人。
柯母将资料推到她面前,资料中夹着几张照片,而镜头里,她认出了那个面带微笑女人是她母亲。
“他是你大伯。”柯母指着站一旁男人说。
“我……大伯?”
站花圃中男人搂着她妈妈,衬着一旁小雏菊笑得一脸灿烂。
“几天前他联系到我……”柯母慢条斯理将照片摊开:“他说想要回你抚养权。”
明月不发一语盯着自己脚尖,缩起肩头隐隐颤抖。
“当然,这也要看你意愿。”收回手,她看着她目光逐渐变得复杂:“城里,顾家家族生意做得很大,你过去以后生活条件不会比这里差,况且跟亲人身边,对你往后发展也有好处……”
柯母还没说完,柯有东便冲进来:
“妈,你说什么!”
柯母皱起眉,呵斥道:
“你忘了怎么敲门吗?”
“……明月要走了?”柯有东一把拽住女孩手。
柯母不语,瞥了眼一旁明月开口说道:
“你好好考虑,想好了再告诉我。”
捏着照片手隐隐发颤,自从看到这个男人,她目光便像着了魔似黏上去就再也没离开。
“我能见见他吗?”
她声音很哑,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可光从她握紧拳头可以看出她情绪。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大伯,亲大伯——
也许是年纪大了关系,这个大伯与照片上男人长得不太像,明月抬头打量着他,稀疏头发虽然打上了发胶,却依然盖不住他头顶,脸上布满了细纹,一道道纹路显得异常沧桑,算起来他也已经是个五十好几老人了。
看到沙发上明月,顾青眼睛顿时湿润了。
“明月。”他压着嗓子说:“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
明月没搭腔,低着头恍惚看着桌上纸盒。
“请坐。”柯母清冷声音耳畔响起:“刘嫂,给客人倒杯茶。”
顾青道了声谢,转过头焦急问道: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她握拳手越来越紧。
“明月……”柯有东唤道,也许连他也没发现,自己紧绷声线中俨然带了一丝颤抖。
她抬眸看了看柯有东,而后又将目光移到一旁柯瑞玲,脑中又一次响起了柯母话。
捏手中相片熨烫着自己掌心,热得她就要要握不住。
环视四周,明月看到了柯母冷漠眼,柯瑞玲鄙夷眼,还有佣人漠不关心脸……深吸一口气,寄人篱下生活令她感到自卑,从前日子虽然穷,却不像现这般过战战兢兢。
“……大伯……”
男人惊喜目光中,她轻轻点了点头。
郊外夜晚很安静,偶尔凉风轻拂,带着一股青草香味弥漫室内。
洗过澡明月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看着翻飞窗帘,她走过去关上了窗。
“明月,睡了吗?”柯有东门喊了两声,没一会大门便被人从内打开。
因为刚出浴,从门缝里明月露出一张红扑扑脸:“有东哥。”
“睡了吗?”他目光微怔,凝着女孩娇俏面容,一时收不回视线。
摇头,她让开一条道让他进来。
辅进门,就看到了搁角落中行李箱,那还是他把明月带回来那天顺手买。
“你真要走?”男孩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这里住得不好吗?”
“有东哥,柯阿姨说得没错,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生活亲人身边。”
柯有东无言垂下肩,过了好半晌他突然说道:“好吧,我给你手机呢?”
明月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抽屉里。”
他接过小巧机身,盯着屏幕输入了一窜号码:
“这是我私人座机,这是家里号码,这是司机,还有……”
他一个字一个字键入,好像要把所有能找到自己方式都输入进去,而后,他抓着她手不放:“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男孩温暖体温正透过掌心源源不断传进自己心底,明月哽咽点点头,如今就连话也说不出了。
隔天,天刚蒙蒙亮时候顾青专用车就出现了柯家门前。
柯有东一人扛着两个大箱子出来,三两下便丢进了车尾箱。
明月默默跟他身后,其实她行李本来没那么多,而这次也没想过要带走柯家任何东西。
可昨晚男孩坚持下,她物品从小小一袋子变成了现这幅摸样。
“记得给我电话。”
握着她手,临别前柯有东不放心重复:
“周一学校见。”
明月点点头,含着眼泪与少年挥别,可上了车,看到顾青那张苍老脸时,心头顿时涌上了一股莫名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我日了~留言~留言~留言~留言~嘘别说我慢,下章男女主角就要碰上了。
12第十章
和煦阳光玻璃窗边角印出了一层光晕,因为靠近闹市区关系,天还没亮窗外就响起了汽车刺耳鸣笛声。
低咒了一声顾城烦躁睁眼,恍惚看着四周,他躺床上一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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