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失血太多,命悬一线。
婵尽可能地深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让我说,我怕以后没机会说了……再也不能帮你找那个人了。”
弈风没有回答,只是朝着面前的停着的一辆马车处急奔,脸上除了冷寒,看不出任何表情。
婵如风中残柳般的声音飘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一个女人,如果你找到了她,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找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们一旦知道她是你唯一的软肋……”
她说到这儿已经气若游丝。
弈风终于微低了低头,淡淡的睨视了她一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软肋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们,那样的话,你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两行泪从妤婵脸颊上滑落,“如果我告诉了她们,你连看我一眼都不会了……”
“这么死了,值吗?”弈风冷冷淡淡,全然不以为然。
“你明知道她是你的软肋,可是你还是要找到她,你值吗?”她地气息越来越弱。
“值。”他眼里化开一抹温柔,只要她能在他身边,没有什么不值的。
“今晚能再见到你,我死也值了……
弈风叹了口气,“你不该去找子阳。”
“可是这是我唯一能接近他的机会……唯一对你还有用处的机会……”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间只有协议,没有其他,你不必,也不该去冒这个险。”
“我知道,但我也是女人……这些年来,我贤淑也好,刁蛮任性也罢,哪怕是有意的扬摇……只希望你能留意到我的存在……可是……
“那你更应该知道,我不会为女人动情。”
“你不是不会动情,而是你的情全给了那个女人。”
弈风不再搭理她,越加迈大了步子急赶。
马车上的车夫望见弈风,驱马赶了过来。
弈风跃上了路边的那辆马车。
他刚一上车,马车调转马头,飞奔起来。
弈风将放在车箱内的软垫上,问车里地一个年已古稀的老人道:“程伯,她还有救吗?”
程伯一手拈着胡髯,一手把脉,皱紧了眉头,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口中,才对弈风道:“老朽只能尽力而为,这能不能救,不敢说。”
“那就有劳程伯了,我先回去了。”
弈风揭开车帘。
身后细若游丝的声音传来,“太子……
弈风停下了,并不回头。
夜风从掀起的车帘吹进来,拂开他随意绑在脑后的墨黑长发,轻轻地飘动。
“还能再见吗?”
弈风没有回答,也不叫马车停下,飘身下了马车,消失在黑暗中。
婵望着落下的车帘在风中慢慢关合,泪怎么也止不住,低声哽咽。
弈风看向天边地明月。
软肋……即便是软肋,那又如何?
第185章俊男坊开张
静小院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群。妇人们羞着门前的英俊男子们,男人们却纠结着眉头,一脸愤愤不平。
众人交头结耳,指指点点,或迷茫,或不屑,或羡慕,或欣赏,表情各异,宣闹不已。
一串震天鞭炮声在火光中响起,妇人们慌忙掩住怀中小儿的耳朵,半大孩子在鞭炮附近拍手跳跃。四头黄金狮子头在舞狮人的头顶眨眼,厮磨,做着各种可爱表情。
一块斗大的草书着“俊男坊”的镶金大匾,在二十几双俊目的注视下,缓缓上升,最后在工匠的一阵叮叮当当中于幽静小院的门牌之上落地生根。
鞭炮过后,围观人突然安静下来,自动让出中间道路。
一顶顶或大或小的轿子在家丁,丫头的拥护下,姗姗而来。停在俊男坊大门前,少少也有一两百顶轿子。
如此大的排场,让围观人群诧异不止,越加议论纷纷。
一个个衣着光鲜华丽的妇人,小姐从轿子中走出,众人更是睁大双眼,吃惊不小。
这些轿子中出来的人,从富贵家小姐到各官员的夫人小姐,就连王爷府上白发苍苍的管事老祖宗都上场了。
北王府中的老祖宗樊夫人望着龙飞凤舞的“俊男坊”三个大字,露出欣喜之色。
再看末凡礼貌而分寸恰当。不卑不抗地招呼应酬。更对这俊男坊多了几分感。
对身后众女子道:“这俊男坊有点意思。我这老太婆还真要看他们能捣鼓点什么名堂出来。走。我们进去看看去。如果他们真捣鼓得好。以后这俊男坊就有我老太太照着了。”
当下在末凡地扶侍下先行入内。而身后众多女子一批批向里间走去。
家丁。丫头却被招呼进了侧室休息。
著男装小厮打扮地玫果缩在二楼阳台角落。看着最后一批人群进入俊男坊。大大地黑眼睛被脸上肌肉挤成了一条弧线。开张大吉。
她知道下面地事。末凡会安排得很好。不用自己操心。也乐得轻闲看热闹。
直到外面的热闹是没什么可看了,才想到楼下去客串一下,凑凑热闹。
正欲提脚入内,被身后突然暴响起地又一阵鞭炮声吓得差点摔下楼去。
心里好生奇怪,我们的鞭炮不是放完了吗?
回头见对面久无人居住的别院大门被一些家丁打开,一面斗大的包着红布的大匾缓缓上升,在工匠手中扎下根基。
四只猛狮相互跃来,于楼下翻滚争斗,四周观众连声叫好。
玫果更是奇怪,这是哪个达官贵人落座于此。
探头出去张望,只见围观者又自觉得让出中间道路。
春香楼的众女子两个一排在嫣然和冰心的带领下跚跚而来,最后于楼下站定。
玫果暗道,此人好大的排场,居然把春香楼的所有招牌姑娘全请了来,倒要看看是何方人物如此大面子。
待众姑娘站定,一顶顶轿子也在家丁的拥护下缓缓前来,也不下一二百顶轿子,在小路边分两排停住,一个个身穿便服地达官贵人从轿子中走出。
抬头看到“俊男坊”几个字,脸上神色各异,但都没说话,安静地原地等候。
那些达官贵人,上有候门,下到知县,平日里风光得紧,这时却个个凝神静气,安心等候。
玫果的好奇慢慢扩张,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派头,能让这些人如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来,顿时令四下增辉。只见他满面春风,阳光得意,却是卫子莫。
玫果心里一紧,看到春香楼地姑娘也该想到他会来。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过,顿时一惊。
难道对面院子是他买下的?
想到他与弈风地关系,如今与这俊男坊成了街坊,只怕以后难免有碰头的机会,心中暗暗叫苦。
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樊夫人带领着众女子挤上阁楼,想来也是被门外的宣闹惊动,出来一看究竟。
玫果被这一大群人的涌入,挤到阳台的最角落。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缩到人后,免得被下面之人看见。
可是身子刚刚动了动,又被挤了回去,紧紧贴在栏杆之上,而且正好面朝着对面地那大招牌,想再移动半步都是不可能的了。
楼下地北王抬头看到樊夫人,又看了看“俊男坊”那大招牌,神色古怪,随既忙恭敬道:“不知母亲大人在此,孩儿失礼了。”
樊夫人哈哈一笑,“不防不防,你忙你的,我乐我地。”
北王忙应了声,“是。”
楼下众达官贵人也有不少于这阁楼之上认出自己府中女眷,脸色也是红红白白。
而楼上众女有樊老夫人撑着腰,毫无惧色,反见楼下众人大白天公然和春香楼女子一起,反有些冷面冷眼之色,心中暗暗不平。
玫果正被挤得呲牙裂嘴之际,人群中又走出一匹白色大马来。
马上之人雪白长衫,腰间束着条绣金白腰带,将原本完美修长的身材印得越加挺拔洒脱。漆黑地长发用一根织金丝带随意捆绑,调皮地在微风中飘舞,一张绝俗的脸聚着天地合一的灵气,却又英气逼人,这不笑的时候,竟流露着一股王者之气,俊逸的面颊带着惯有的冷酷刚毅,令人不敢直视。
玫果看着楼下那仿佛天人般的男子,叹了口气,他果然来了。
脚下一个踉跄,如不是被众女挤着撑着,只怕早已坐倒在地。
心里一阵狂跳,本想尽快溜到里间去,可脚却象钉在了地板上一般,一步也迈不动。
从上而下,又是如此近距离观看,怎么也无法否认他竟是如此出众,可惜这完美皮囊下竟包了个淫荡的灵魂。
玫果暗叹可惜,可是眼睛仍不听使唤地粘在他身上,固执地不肯移开。
身后女人们也被他绝色风采吸引,交头结耳,切切私语,均在猜测这是哪家公子。
弈风幼随师学艺,十五岁被皇上留守军中,只是在大庆大典之日方难得回一次京,近日方被召回封为太子。
册封庆典又在晚上,看得并不真切,京城中识他之人自是少之又少。
弈风纵马行到大匾之下,一跃身,已抓住盖在大匾上的红布,身轻如雁,于空中一翻身,回眸间已看到俊男坊二楼阳台角落上的玫果,眼内闪过一丝戏谑,随即眉头一皱,原本冷峻的脸越加冷了三分。
待他轻飘飘地落回马上之时,楼下暴起一阵击掌之声。
玫果被巴掌声惊醒,往对面大匾看去。
一看之下,眼睛嘴巴同时大张,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大匾之上明明白白写着“春花秋月”四个大字。
第186章开幕式
一看之下,眼睛嘴巴同时大张,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大匾之上明明白白写着“春花秋月”四个大字。
心里隐隐一动,这个词好熟悉。
这个熟悉并不是因为在书上看过,而象是在谁的口中听到过。
再看楼下春香楼的姑娘正招呼着众达官贵人入内。
以此看来,这对面分明就是一间……妓院,而且看样子是挖来了所有春香楼的招牌姑娘。不,应该说是除了春香楼的老鸠和打手,所有人都搬到这儿来了,只是把“春香楼”改名成为“春花秋月”。
再想起冰心所说,她们东家重新买了个院子……
看来这对面就是冰心所说的新院子……
这俊男坊对着个怡红院,以后只怕……
玫果打了个寒战,不敢往下想。
正在头大如斗时。被楼下两道戏笑地目光灼痛。向下看去却正好对上弈风似笑非笑不知想什么地笑。
玫果忐忑不安地退开栏杆。
装修得极为典雅地大堂内。
玫果寻了个不会让人注意地角落。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欣赏俊男坊地开募式。
末凡走到临时搭建地平台上。轻轻咳了一声。
所有谈论。私聊应声而止。所有目光全投到这沉静如水一般地美男身上。希望在他身上弄明白这俊男坊到底是做什么用地。
“在这儿,我先给大家介绍俊男坊的管事—佩衿。”
一身艳丽着装的佩衿步上平台,又再引起一阵不小的纷乱,完全不敢相信世间还有比女人更美的男子。
佩衿微笑着媚眼一转,台下众女顿时酥了一半,“各位夫人小姐,长居深阁,即不利于身体健康,也难以快乐。所以我们东家琢磨着弄了这么个地方,能让大家常出来聚聚,既可以谈心,也可以相互交流技艺。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可以健身,驻颜……储众保持身材,留住青春。”
他话一落,众人议论纷纷。
平日他们幽居深阁,的确十分无聊烦闷,这一提议无疑令人雀跃欲试。
佩衿等议论声稍减,才道:“今天这开幕式,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节目,也借此机会让大家看看我们男儿们的本事。”
从人听了,停下议论一齐又再看向平台,满怀期望地等着精采节目上演。
末凡环视了台下之人,道:“其实今天我们为大家准备地节目就是没节目。”
话刚落,台下惊异之声不断,这么大一个开张排场,怎么可能没节目呢,难道就是把人请来干坐不成?连樊夫人也为之动容。
待众人情绪平静了下来,末凡轻轻一笑,“这没节目就是,就是自由节目。请储位出题,无论是琴棋书画,武术,诗词。只要你们提得出的,我们都接招。另外也可以和我们切磋,如果赢了我们,将会有特别的奖品送出。”
这一番话,让安静下来的人们宣声四起。
樊夫人一拍大腿,“好,好大地口气,敢挑战我们所有人,这倒是有趣。孩儿们,我们就和他们比上一比。”
众女中有才艺之人众多,平日深居中,难得有一展身手的时候,一闻此言,脸上闪烁着激动的光茫,跃跃欲试。
玫果见众女斗志昂然,大乐,比吧,比吧,勾起了你们的瘾,还怕你们以后不成为这儿的常客吗?接下来地也就看帅哥们的表演了。
末凡拿过一个扎成球形的花结交与樊夫人道:“老夫人,我们还是以最传统的击鼓传花的方式,鼓声停下时,花在谁手里,就由谁来出题,可好?”
樊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文儒温雅的少年,笑着点点头,“好。”
末凡又取出一块洁白的丝帕交于樊夫人道:“老夫人再检查下这块手帕,可有问题?如果没问题,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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