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悠然转身飘出自己的梅院,向前追出一步,咬咬牙停了下来,背过身闭上眼,不看她离开的身影。
玫果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追出来,紧咬着下唇瓣的小小的贝齿轻轻颤抖,却不知一滴泪已从眼里滑落,顺着脸颊滴落。
原来在这个世界,仍然象二十一世纪一样孤单无助。
离开了末凡的梅园,也不回自己的院子,自行去马棚牵了马,出了弈园,一路狂奔,任泪随着风一起飘散。
末凡坐回桌边。淡笑着。一粒一粒吃着那些无情果。
“既然已经不能再吃。何必勉强?”不知何时离洛已站在了他身边。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末凡一扫脸上地落漠。将手中地果子丢回藤篮。
“我们这帮子人。相处已经有十几年。其中时间最长地却是你我。”离洛抛了粒无情果到口中。“这十几年来。我们彼此从不试探别人地背景。心事。但不试探。却不表示没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末凡看着他有滋有味地吃着手中果子。倒有些羡慕。
“当年你种下这无情树,目的就是要我们大家做到无情无欲,以免一步走错,万劫不复。虽然你当年没有明说出这个目的,但是我们所有人无一不是清清楚楚。”
末凡静看着紫黑莹亮的果实,离洛说的没错,做为玫果的夫侍,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会对那个小魔女动情。”离洛摇着头,一副可惜的表情。
末凡温和的眸子瞬间一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从玫果醒来,这院子里的人都在变,除了我……”离洛仍自吃着无情果。
“难道你来,就是来说风凉话的?”末凡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文而雅。
离洛扯嘴笑了,“论深沉,从容,无人可以与你相比,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合作。”
“合作?”末凡靠进背椅,抱着手臂笑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没有人能与我谈条件。”
“玫果也不能吗?”离洛早料到他会这样。
“她例外。”有些事没必要去掩饰,越掩饰,越是示弱。
“我也可以例外。”离洛抛掉手中的无情果。
“你认为我会有对三皇子有兴趣?”末凡目光炯炯,唇边带着淡笑。
离洛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我早该想到,你虽不问,没有事能瞒得过你;我只是好奇,你用什么办法能让佩衿为你做事,而能让他不知道在为谁办事。”
“你能知道是他在为我办事,看来我过去小看你了。”末凡将一料果子在桌上旋转。
“既然你知道小看我了,那我们这交易可以谈一谈了?”
“你的交易我们不必谈。”末凡站起身,“我要休息了。”
“既然你对玫果用情已深,难道你就不想给自己争个地位?”
末凡好奇的看向他,“如果我想与她有点什么,还需要争吗?”
“你这样下去,充其量不过是她的二夫,最终受到太子的压制……但如果换个人,他愿意许你平夫,你不需要受任何人的挟制。”
“三皇子的好意,末凡心领了,但只能让三皇子失望了。一来,末凡没有左右郡主的能力;二来,末凡希望的是忘情,而不是用情。
”
“你……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处处维护那个小魔鬼,难道不是……”离洛迷惑的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感到他完全不是与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末凡咬了一口无情果,苦涩的果汁流入口中,“这果子曾经非常美味,我希望明年的今天,它同样美味,所以只有辜负三皇子的厚爱了。”他咽下口中的苦果,“虽然你很幸运,能一直品尝这美味,但凡事适可而止,过了就回不了头了,希望你能一直品尝这年年一次的美味。”
他将剩下的那小半篮无情果,连着篮子一起递给他,“带回去慢慢品。”说完转身进了屋。
离洛低头看着怀中的无情果,眉头拧成了个结,揣摩了他十几年,难道真的错了?他不是个能一直安于现状的人,为什么连他的条件都不问一问?
含在嘴里的无情果,瞬间变得食不知其味了。出了梅园,迎面遇上一个小丫头,将手中的篮子,丢给她,“赏你了。”
小丫头呆愣的抱着篮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离洛走远,低头看着怀中的果子,才相信这不是梦,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飞奔着去了下人房,撞开门,冲着里面的几个姐妹笑道:“快看我这是什么?”
丫头们涌上来,个个露出惊喜之色,“是末公子种的无情果,你这是哪儿来的?”这东西她们年年见到,但只有几位公子,一年才有一次机会品尝。所以对她们而言,这东西就象仙果一样。
“是离公子赏的。”小丫头小心的将那小半篮果子放到桌上。
几个人兴奋的分食起无情果,结果下一秒,个个苦了脸,“为什么这果子会这么难吃?”在她们想象中,这果子应该是人间的第一美味,否则为什么公子们每年必定会聚在一起品尝?
末凡在床上辗转反
,都不能入睡,几次想起身去玫果房外看看,却终是T刚亮,再也睡不住了,跃下床,尽快的洗漱完毕,便朝玫果房里去了。
到了屋外见小丫头正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郡主昨晚睡的可好?”
“郡主昨晚没回来。”小丫头停了下来,向他行了个礼。
“没有回来?”末凡愣了愣,脸色微变,推开房门,奔到床边,床上整整齐齐,就连坐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睡过了。
出了门接连问了几个下人,都说不曾见过玫果。
略为沉呤急步去了慕秋院子。
慕秋已经起身,正在喂着小狗,见他大清早的过来,也有些意外,“有事?”
“你可知郡主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他虽不知为什么慕秋会尾随玫果回来,但既然是尾随她回来的,那多少该知道些什么。
“应该是为了找你。”慕秋斜目看着他。
“她昨天册封。“末凡昨晚就隐隐感到她回来是因为他,但他不愿承认。
“那又如何?”慕秋给刚吃完狗食的小狗,装上一碗清水,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摇着尾巴喝水。
末凡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知怎么答了,是啊,那又如何?她在庆典的时候痴痴看着他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
“刚册封完,太子能和别的女人一起,而她也能回弈园,他们到是绝配。”慕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但那抹不屑一闪即失,她或许邪恶,但的确并不淫荡。
“你怎么知道太子和别的女人一起?”末凡心里的越加不安。
“昨晚太子抱了个女人到她医坊,不幸太子还将我误当成你。”慕秋打手势教着小狗坐卧。
不好,末凡心里的限影瞬间扩大,直奔大门,问正在门口打扫的家丁,“可见郡主?”
家丁个个摇头,昨天守夜的家丁交了班从门前走过,正要回房,听到末凡问起,上来道:“昨晚郡主骑马离开了。”
“昨晚什么时候?”末凡更是暗暗道急,她一个单身女子,这晚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不敢往下想。
“公子们在梅院散了不久。”
末凡吩咐人快马进京去镇南府打听,自己直奔马棚,跃上自己的俊马,急奔出弈园,然这已过一夜,又哪里寻得到人。到了京城,得到回报,玫果并没回镇南府,更是心急。
去了玫果医坊,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夫正在给患者诊治,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玫果的师兄—肖恩。
而窗边还靠站着一个气宇轩昂,浑身霸气的男子,正是昨晚庆典时所见的太子——弈风。
医坊中没有玫果的身影,也不开口问讯,道了道,“打扰了。”就要离开。
肖恩打发了病患,将末凡上下打量一番,又再看了看依在窗边的弈风,微笑道:“何不进来喝杯茶再走?”
末凡回礼,“谢谢了,不过在下还有要事。”
弈风视线从窗外移到末凡身上,双目一亮,此人不同寻常,外表俊雅非凡就不必说了,内在透出的气韵,更是如风中仙鹤。
仅这一个照面就起了结交之心,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加上久等玫果不见人影,象是事事不顺,更有些烦躁,问肖恩,“玫果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还见回来。”
“我昨晚回来就不见她,多半是回了镇南府。”肖恩整理着手中病历。
“她没在镇南府。”弈风越加烦躁,他昨晚离开,越想越不对劲,再回来时,医坊已经没了人,就连那个重患也不见了人影。
派人去镇南府打听,说是没回去,他才开始着急,正要人去查那个自称姓慕的男子,肖恩回来了,说不必担心那男子,反说有他跟着玫果反而安全,于是他就等在了这儿,直到现在也不见她的人影。
末凡在门口听到他们对话,略顿了顿,焦虑不安之心更甚,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一个霹雳,划破了阴沉沉的天空,转眼间,斗大的雨点砸落下来,片刻间已透湿了衣衫,耳鬓的黑发紧贴在俊逸的面颊上,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却抹不去眼里的焦虑恐慌。
他在城外树林前勒住马,四处张望,树林中除了萧萧的雨声,便是被雨水打下的飘零落叶的残影。
向来从容的他,此时心里象是千百只猫儿不断的刨抓着,马在树林前徘徊,略为迟疑又再纵马向弈园的方向急奔而去。
玫果靠在一棵大树后,侧着脸望着绝尘而去的人影,垂下眼睑看着脚边湿烂的落叶。雨水顺着紧贴在修长的颈边的秀发蔓延进衣领里。
风吹过给身体带来的冷,却远不如她的心感到寒冷。曾经她站在繁华的闹市感到无比的孤单无助,而现在她生活在锦衣华服,婢仆相拥的王府,却仍然感到孤单无助。
她唇边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随之绽开,泪却随着雨水一起滑落。不该哭的,但既然哭了,哭过以后就要靠自己……末凡……她摇了摇头,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他有太多让她看不透的地方。
不能……真的不能……心却好痛……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依靠着他,突然发现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就象一个小孩被亲人抛弃在雪地中……很想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狠心的甩开。
慢慢转出树林,唤回马匹,上了马,淋着雨,慢慢的去了医坊。她不愿这个样子回到镇南府,不愿父亲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肖恩看着的她,惊得跌落了手中的毛笔。
玫果勉强笑了笑,甚至没看到屋角窗边的弈风,径直进了自己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上,任身上的雨水打湿了床上的被褥。
肖恩尾随在她身后,在门外敲了敲门,“果儿……果儿……”
“我累了,我睡会儿。”玫果懒懒的在里面应着。
“你开开门,让我看看。”肖恩继续拍门,这么淋着雨回来,实在容易着凉。
弈风在他身后站了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微皱了皱眉,“让我来。”
第127章还是孤独
肖恩自觉的站过一边。
弈风提脚,木门在他脚下“哐”的一声开了。
在肖恩目瞪口呆下,迈进了暗沉的小屋。
将全身透湿的玫果从床上提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玫果迷糊间被人提了起来,心情更是烦燥,低喃着,“肖恩,别闹!”
弈风冷哼一声,回头瞪着门口的肖恩。
肖恩无视他的臭脸,进来点燃桌上的烛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吩咐小厮熬煮姜汤。
弈风将又滑躺下去的玫果提了起来,粗鲁的拉扯着她身上的湿衣。
玫果胸前一凉,衣襟竟被他扯开,外袍正被人硬行褪到肩膀以下。猛然惊醒,掩住胸前衣襟,这才抬头看清眼前在烛光下蒙上一层寒霜的俊颜,滚到一边,怒喝,“你做什么?”
弈风冷冷看她,眼里也分明闪过怒意,俯身向她靠近,惊得玫果慌乱闪避,却被他扣住手腕,拉到面前,也来了脾气,“一身的水,还不脱下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双手一分,连着她里面的亵衣一同扯开。
玫果呆住了,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这样对自己,眼见周身雪白的肌肤就要袒现在他眼前,再也压不下心里的怒气,反手一记耳光挥了过去。
他捉住她地手腕。抬脸直视着她。眼里尽是冷冷地寒意。“我将是你地夫君。不是可以让你随便打地人。”不惧她象是否将他千刀万刮地怒视。接着冷然道:“做为我地女人。可以凶悍。但不能蛮横骄纵。”
嘴里说吧。手上却不停留。将她身上地湿衣尽数剥了下来。连着打湿地被褥一同丢到床下。拉过干燥地丝被将她地娇驱裹住。
玫果见他漆黑莹亮地双眸。随着自己身上衣衫地褪去。瞬间一黯。倒吸了口气。压抑着地愤怒和委屈带着末大地羞辱一起逼了上来。从里面抓紧丝被。“谁是我地夫君?谁又是你地女人?
“不管是不是你我愿意。这是事实。”不知多少女人想对他投怀送抱。而这个女人却对他如见蛇蝎。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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