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瑾睿身形轻动,轻飘飘的避开。
寒宫雪心里一颤,“你的功夫恢复了?”
瑾睿冷哼一声,也不与她多言,手掌一扬,一股白烟随他手掌化开。
她知道濮阳家的毒有多历害,忙要闪身避开,一道雷电击下,膝上一痛,顿时原地栽倒,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白烟披头盖脸的向身上撒落。
那些白烟触在身上,却没什么感觉,这时已顾不得多想,勉强爬起,如丧家之犬一般,瘸着腿奔向后山出口。
瑾睿和佩衿却不拦她,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寒宫雪不管怎么跑,也丢不掉他们,又不知瑾睿对自己下了什么毒,又急又怕,只盼尽快绕到外面,借那两万大军之势,擒了瑾睿,再作打算。
然出了后山,入眼却是弈风和末凡坐在一声青石上摆了棋盘对弈,而玫果却抱了一个果盘依在青石边剥葡萄吃。
她的另外几个夫侍分别站在青石边观棋。
他们不远处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排排铁骑。
而她自己的那两万大军,却横七竖八的密密麻麻的倒也一地,能见之处,满满铺了一地。生死不明。
到了此时,她知道要逃已是不能,运气在手上,乘他们不备之时,将峨嵋刺掷向玫果,只求杀了玫果给自己垫底。
不料手腕刚动,明明专心下棋的弈风飞快的扣了三箭在手,拉了弓,三箭齐发,左右两箭分别贯穿她双臂,将她钉在地面上,中间那箭射落她掷出的峨嵋刺,继续前飞,射进她没
受伤的那条腿,将她脚筋射断,再也动弹不得。
玫果只是淡淡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全无惊吓之色,将手中葡萄递于收了弓的弈风,
弈风也不拒,含了葡萄接着下棋。
寒宫雪看着他们这一副和家欢乐的平各景象,气得瞪得双目迸裂。
玫果将手中果盘塞给一旁边的离洛。
离洛顺手接过,两眼不离棋盘,单手摘了葡萄丢进口中。
玫果跃下青石走到寒宫雪面前,也不管弈风的前上是否带勾,连边带肉的从她身上拨出,随手掷了,一手拖着瑾睿,另一只手牵了佩衿道:“我们可以走了。”
两个护卫上前拖了痛得全身抽搐的寒宫雪走在他们前面。
弈园外已备下一辆大型马车。
护卫将寒宫雪丢进车箱一角。
玫果三人相继上车,于她对面坐下。
寒宫雪强忍着痛,瞪着玫果,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玫果面无表情看着她,“带你去看雅儿。”
寒宫雪倒吸了口冷气。
这时突然觉得臂上奇痒,艰难的伸手去抓,哪知一抓之下,竟边皮带肉的抓下一块,钻心的痛传遍全身,她一声惨叫,差点没晕死过去。
等疼痛稍减,瞪向瑾睿。“你对我下的什么毒?”
瑾睿冷冷的看着她,“你无需知道。”
寒宫雪眼里喷着火,“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瑾睿冷萧萧的看着她,却是不言。
佩衿笑呤呤的看着她,“你还是少说话,留着精神慢慢享受。”
寒宫雪哼了一声,钻心的痒又自身上传开,强忍着不去抓挠,可那痒却如噬骨一般一波强似一波,到得后来再也无法忍受,只得去抓挠,一抓之下,又是连皮带肉的撕下一块,痛
如骨髓。
几下下来,神情已是极为委顿。浑身抽搐得只有喘息的力气,然身上的痛痒却是越来越强烈,痛晕过去又痒醒过来,片刻不得安宁。
瑾睿三人,只是冷眼相看,眼里只有快意,并无不忍之心。
寒宫雪又一次痒醒过来,再也没了气焰,哑声求道:“杀了我,求你们杀了我。”
玫果三人只是不理。
直到了燕山山顶,瑾睿和佩衿将雅儿坟前的野草除去,又添了新土,才令人在雅儿的坟前另挖了个坑,将已经被她自己抓得皮开肉烂处处见骨的寒宫雪埋进那土坑里,只留下头在
外面。
打发了护卫到山下等候。
他们三人给雅儿上过香后,跃上树稍坐下,闭目养神。
树下传来寒宫雪一声声历声惨叫。
直到三更时分,寒宫雪才慢慢没了声音,到底是痒死的,还是痛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瑾睿和佩衿带了玫果跃下树,查过寒宫雪的确是没了气息。
佩衿才招来一道雷电,将寒宫雪正飘出体外的魂魄击得粉碎,让她再无回天之术。
在下山之际,玫果回头望了望,见不知从哪儿窜来一只野狼,正在啃食寒宫雪的头额。
不禁打了个寒战,忙回过头不敢再看。
第142章不能生育
新都……
玫果看着瑾睿慢慢抽出银针,急问道:“有起色吗?”
虞瑶紧依在姐姐的轮椅前,关切的望着瑾睿,“瑾睿啊,有什么就直说,皇姐这腿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瑾睿淡淡的看了玫果一眼,并没有多的表情,突然手腕一翻,极快的向太上皇腿上某处扎落,手落手起,已拨出银针。
太上皇一声惨叫,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
虞瑶抢上前一把推开半跪在太上皇轮椅前的瑾睿,怒斥道:“你大胆……”
瑾睿脸上仍看不出喜乐,依然清清冷冷,默默的收拾了银针,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太后寝宫。
虞瑶对他的无礼,想怒,从底底升起的却是一阵冷,火却是发不起来。
玫果看了母亲一眼,满面的委屈,追着瑾睿去了。
太上皇怔看着瑾睿修长清瑟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才回过神,“我的腿有知觉了。”
虞瑶一愣,收回望着殿外的目光,看向太上皇,张了张嘴,半晌才合了合拢,“我竟然没有想到,我错怪了瑾睿了……”说完又看向门外,“你说这孩子,都是做爹的人了,这性
子怎么就不能柔和一点。”
太上皇喜滋滋的揉捏着自己的腿,“他这点年纪便经历过这许多事,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虞瑶叹了口气。
玫果随着瑾睿出了太后殿,才快跑两步,拽住他的一衣袖,“瑾睿,对不起,我娘错怪了你。”
瑾睿侧脸看她,脸上并无愠色,“你知道我不在意。”
“但我在意。”玫果殃殃的看着自己脚尖,她一点都受不得她的夫君受委屈。
瑾睿垂了手,在她的小手滑下之际,拽住,“回去吧。”
二人出了皇宫,不回弈园,却去了瑾睿开的医坊。
自迁都以来,三国各自为政,玫果性子懒散,极少去参于政事,偶有不得不上朝之时,也总是哈欠连天,虞瑶慢慢对她也失去了耐心,由着她闲逛。
玫果得了自由,便纵着瑾睿在这新都开了医坊,而她美其曰去探望夫君,去到后便趴在瑾睿桌边搭上一手,帮人看医。
虞瑶虽然觉得她这么整天混在百姓之中,有失太女的体统,说过几回,她都拿着去看瑾睿为幌子搪塞,时日一长,虞瑶也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过问了,她干脆大模大样的在瑾睿的
医坊给自己加了张桌子。
虽然朝中大臣众多意见,不过这么一来,反深得百姓爱戴,虞瑶反说不了她什么不是,只能叹息生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只得把心思放在了小馒头身上。
小馒头年纪虽小,却被三家皇室看重,终日徘徊在三国朝中,小小年纪便难得空闲,只得每日清晨和傍晚时分来给母亲请安。
开始时,玫果十分心疼,几个月下来,也慢慢习惯了,谁要当初是她把儿子卖出去的呢。
进了医坊,意外发现,本该在朝中办事的末凡坐在瑾睿的桌案边,带来的居然还有瞳瞳。
瞳瞳见了玫果,从末凡膝上跳下来,直扑玫果,直到玫果将她抱了,才扭个头叫了声爹爹。
瑾睿对小馒头百般宠爱,对瞳瞳却很是严格,见了她,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玫果有些不满的一扁嘴,还没来得及埋怨,瑾睿已望向末凡,“有事?”
末凡也不客套,“有点事,可有空?”
瑾睿扫了眼,等着的病患,玫果忙道:“有我,你去吧。”
他这才随了已经起身走在前面的末凡一同离了医坊,走向后院小河边,到了一棵柳树下,才停了下来,望着脚边淌过的河水,等着末凡发言。
末凡负着手,看向瑾睿清冷的侧面,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这么安静,从未变过,“果儿上次难产,身子亏虚,不能生育,如今她身子恢复的也甚好,难道就没有一点希望?”
瑾睿望着清流澈见底的河水,默了半晌,才道:“不是没有希望,是我害怕。”
他永完不会忘记,玫果在鬼门关走过的那一遭。
末凡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你配的那副药,或许可以让果儿怀上身孕,但可能有危险?”
瑾睿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末凡深吸了口气,“那还是算了,对他们不公平就不公平,也只能这么着了。”
瑾睿‘嗯’了一声,“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开凡顺手摘了片柳叶在手中把玩,“再走走吧,许久不曾与你这般走走。”
瑾睿将目光从水上移开,“也好。”
玫果刚打发了几个病患,闲着没事,提了笔画小人逗瞳瞳玩。
见她的贴身侍女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进来,皱了皱眉,“宝珠,你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宝珠绞着手指,去给她倒茶,“没,没什么。”
这个宝珠是玉娘两年前收留的一个孤女,为人十分老实,后来小娴没了,玉娘便将她分到玫果屋里服侍。
她梳得一手好头,加上憨厚老实,从不多嘴,深得玫果喜爱,便提上来顶了以前小娴的位置。
算下来,在玫果身边已有一年,对她的性子也算十分了解,如果没事,哪能这般慌张神态。
玫果搁下手中笔,脸色沉了沉,“宝珠,到底什么事?”
宝珠很少见玫果对她沉脸,心里顿时慌了神,“末公子,说不能让小姐知道。”
她不说还罢,这么一说,玫果更想知道,将瞳瞳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去玩,向宝珠招招手,“过来,坐下。”
宝珠不敢不听,只得蹭到玫果身边坐下。
“末公子有什么事不让我知道,你尽管说,我不会让他知道。”
宝珠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小姐知道反而好些。”
玫果愣了愣,“到底什么事?”
宝珠向门外望了望子成龙,不见有人人来,才凑到玫果耳边道:“我刚才到后面河边解手,听末公子和瑾公子说小姐上次难产,虚亏,不能生育。”
第143章郁闷十五夜
玫果苦笑了笑,垂眸看着眼前的白纸上画的小人果然从那以后,从未再服过任何药物,而他们也并没有避忌怀孕一事,肚子这一直以来都没有动静。
她是从医之人,也就起了疑心,但这年代没有精准的仪器可以检查,也问过瑾睿,他总叫她不要多心,她才安下了心,哪知道他们竟独瞒他一人
。宝珠见她唇角带着笑,垂下的眼里却说不出的失望难过,心里一软,忙道:〃小姐,你别难过,瑾公子说有办法的……〃说完才想起他们的谈话,说那方法有危险,忙住了嘴。
玫果双眸一闪,抓住宝珠的手,“他怎么说?”宝珠摇了摇头,“小姐,那法子不行,瑾公子说有危险,都不敢给你用,所以你就别问了。”玫果笑了笑,“是吗?既然有危险,也就算了。”宝珠见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松了口气。
玫果将瞳瞳唤了过来,问道:“瞳瞳,想不想吃麦芽糖?”瞳瞳吃尽了宫中的精致糖点,民间百姓吃的麦芽糖却是少吃,一听娘亲说有麦芽糖吃,欢喜得直拍小手。玫果取了些铜钱给宝珠,“难得瞳瞳出宫一趟,你带她去买些麦芽糖来吃。”
瞳瞳与宝珠本是极熟的,又听娘亲叫宝珠带她去买糖,忙扑到宝珠怀里。宝珠爱极美得跟瓷娃娃一般的瞳瞳,说起麦芽糖,还是她以前在宫外偷偷买给瞳瞳吃的,不料这小家伙就吃上了隐,不时找她要糖吃,她扭不过瞳瞳,也不时的背着宫里人,买些麦芽糖给瞳瞳吃。玫果撞到几次,知她喜爱瞳瞳,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所以这时叫她去买麦芽糖,宝珠也不多想,牵了瞳瞳小手就往外走。
反正出了医坊,对面街便有得买,并不用走远。
玫果等宝珠出了门,飞扑到瑾睿桌前,翻箱倒柜,结果一无所获。气馁的坐在他书案后,目光落在桌角那一搁医书,灵光一闪,想他时不时的反复修改一个药方,然每次见到他俩,便不露声色的收起。
忙起身上前,翻开那叠医书,果然在里面寻到一个药方,上面所用药物果然大多是治疗虚寒不孕等症的。将那药方记下,放回原处,起身按那药方配了副药。重新坐回自己案前,不久见宝珠带着吃得打嗝的瞳瞳回来。
玫果看着天色,也近响午,将药包交与宝珠,只说是配了一副补药,要她先带回去叫人熬出来,送到她房里。瑾睿配有补药给玫果补身,宝珠也不回多想,应着提了药包先行回了
弈园。玫果又坐了一会儿,才见末凡和瑾睿从外面回来,一同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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