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笑了笑,慢慢走到床边,将枕头丢回给他,“你不必怪他们,我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芙儿怎么死的?”
他脸色一沉,冷冷道:“我害死的,你问这些到底是想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玫果坐到他身边,卷起他的衣袖,用空心针抽取他手臂上的血液,滴在一块小金属板上,撒上些药物,分辨他体内所存的毒质深浅,“我是谁,说过了,信不信就由你了,至于我为什么问,因为我好奇,我天性喜欢八卦。不过……”她停了停。
“不过什么?”离洛随着她拉长的声调,神精开始崩紧,随着玫果慢慢下移的视线,不自在的扭来扭去,脸又开始泛红。
玫果重新看向他的脸,挑起眉稍,他好歹身份是人家的夫侍吧,这么容易脸红,如果换个人家,当真要他侍寝,他还不钻到床底下去?
不过看他脸红,倒是有趣,伸手去捏他的脸,还没碰到他的脸颊,已被他捉住手腕,才想起今天没对他用迷药和毒针的,“好象某人说过什么男女授授不亲。”
离洛脸色一变忙丢开了她的手,她第一次进屋,他不是没碰过她,不过那时他以为她是那个女人,和现在知道这个女和与她全不相甘自然不同了。
玫果笑得花枝乱颤,“你这样,以后怎么娶老婆?”
正笑着,只觉一道煞气袭来,笑意顿敛,转脸看去,离洛本极明媚的一张脸布满煞意,心里了惊,收去笑,干咳了一声,“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先站起身避开些,仍拿了迷香把他迷了再靠近,却见他脸上的煞气慢慢褪去,换上让她看了都不能不为之动容的凄然之色,幽幽道:“我不会再娶妻。”
第369章妻子?芙儿?
玫果本不报希望他会再说什么,正想开始今天的疗毒工程,却不料他竟来了这么一句话,“因为芙儿?”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坠在发辫上的那几粒珍珠随着发辫摇摆,他望着前方,“芙儿不是我的妻子,是我嫂子的妹妹,我儿时的玩伴。”
“她怎么死的?”玫果仔细查看着金属片上的血液,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很淡了,再过几日,只怕就能下床走动了。
离洛叹了口气,“她因为我跳河自尽了。”语气里透着愧疚。
玫果打了个寒,是她?芙儿就是小娴所说的那个向他表白,他不理不睬,最后伤心绝望跳河自尽的丫头。
离洛转头看了看她,“你怎了?”
“呃,没事,她很你?”玫果借着洗去金属片上血液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我有妻子。”离洛的手慢握成拳。
“有妻。并不表示不会爱别人。”他地表现地确让玫果觉得奇怪。他对芙儿这个人好象真地并不在意。但对她地死却耿耿于怀。
“什么爱?”离洛眼里露出迷茫。从来没感到无情果苦涉地人。会有爱?但没有爱。为什么她死了。会如此心痛。心灰意冷?
“爱只能自己去体会。没得~。”有妻子?是说她?玫果暗撇了撇嘴。他们算是哪门子地夫妻。“你妻子呢。”
“死了。”
怒火顿时直接窜上玫果头顶。就算跟自己再不合。也不至于咒自己死吧竖了眉。回头瞪向他。却被他地神情震住了。
他说起芙儿时并没多少表情。说起芙儿之死。是充满愧疚。但这时眼里却是一望无际地伤痛悔。握紧拳头地手捏得更紧。“我害死了自己地妻子。”
玫果这时方知来那日他以为她已葬身崖底,之后便回了这儿,将自己封锁,并不知外界之事,所以也并不知她并没死刚才之言也不是咒她。
不过她死了,他不是该高兴才对吗?那样不就帮芙儿报了仇了过这种感觉真的很怪。
室内的蔓延着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气氛。
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便过于激动,加快血液流动,踢了踢他的腿,“裤子,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离洛心里正难受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愣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的乌云反而散了不少双手不自觉的拉住裤腰,不是往下脱而是往上拉。
玫果又好气又好笑,拍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来,等你磨蹭来磨蹭去,天都要黑了。”
离洛死拽着裤腰不肯松手。
玫果又打向他的手,“松开,还口口声声有妻子的人,有妻子的人能象你这样。”
离洛俊脸涨得象是要滴血一般,他与玫果虽有同房,但那只是玫果还小的时候,彼此并没有男女之事,唯独那次……过去每次看到她,总被她激得暴跳如雷,现在想看她那可恶的样子,都看不成了……
玫果见他愣愣的不知想些什么,眼里又流露出那种让人心酸的痛楚,两只手却拽得紧紧的,终于失去了耐心,又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他手背上,“松手。”
今天她已经发现了那怪蛇和冰蜥之间相克的原理,就差回去实验应证,如果应证成功了,,对佩衿的所中的蛊毒也极有帮助,所以急着早些把这个麻烦的家伙处理了,好早些回去。
离洛手上又是一痛,醒过神来,红着脸看了看玫果,诺诺的道:“我自己来。”
“那你快些,等你能下床了,还得去杀那只怪蛇。”她观察了那怪蛇这些日子,大约已摸到一些门道。
师傅所住的那间茅屋,与卧室相通的那间较小的房间,正是依着山而建,说是房间却不恰当,应该说是在一个小水塘上搭了这间象房子一样的棚子,与外界隔绝,山壁上有一个小洞,那洞便是那河渠的源头,从洞中出来的水,并非冰水,反而是热水,也就是说,那水塘本是个水温较高的温泉,更奇的是这个温泉里还有一只外貌和冰蜥一样的东西,但体态比冰蜥大了两三倍之多,身体也是透明,但带着红光。
玫果不时有冰蜥前来与之交配,按蚁王和蜂王的经验来看,估计这是一只母蜥。
她试过拿手轻摸那只母蜥,母蜥并不怕人,也不攻击她,想必和以前师傅在这儿与它相处有关。母身体也不似冰,冰冷刺骨,反而十分温热舒服。
以此看来,外面水温低却是因为那些冰蜥所至,正因为雄蜥喜寒,母喜暖,所以只有交配的时候,公蜥才会靠近母蜥。
而怪蛇却天天盘踞在公蜥附近,从不靠近茅屋,母蜥只有一次,追逐一条小鱼出了茅屋,那条怪蛇刚好出洞寻食,遇上母蜥,顿时如丧家之犬一般慌忙逃窜,以此可见,这条怪蛇是喜寒畏暖之物。
正因为这样,玫果在那侧屋之内研究冰蜥和配制药物,甚至下水沐浴都无后顾之忧,担心被怪蛇所伤。
那地方住着,反到比村里更方便。
“杀怪蛇?你开玩笑?”离洛心里一动,但很快这丝动摇被打破,他们村里人,用尽了各种办法,还搭上了好几条人命,都没能杀死那条蛇,那怪蛇行动极为敏捷,又十分狡猾,别说杀死,就是靠近,也是极难。他的功夫虽不及得慕秋冥红,却也排得上一流高手之列,也被它所伤。
“不和你开玩笑,我自有办法,大不了你再被它咬上几口。”玫果看着他眉头慢慢挑高,“害怕?”
“害怕?我会怕?”离洛冷笑,他从来不知‘怕’是什么东西。
“既然不怕,那就赶快把手拿来,早些能动了,早些去杀蛇,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就算你被它咬成蜂窝,有我在,你死不了。”
离洛虽然不怕死,不过听着她这话,也怪不是滋味的,什么大不了再被它咬几口,什么就算被它咬成蜂窝,她这分明就是想拿他去喂那怪蛇,忍着满肚子的不是味道问,“你有什么办法?”
第370章没有理由
玫果先不答他,反而提高了声音,“那你要不要杀它?
“自然要。”他做梦都想除了那条怪蛇。
“要杀就脱裤子,如果想我代劳就把手拿开。”玫果手里拿着洗净的金属片敲了敲他的裤腰,视线左右飘浮,显得有些心不在嫣。
离洛最终眼一闭,松开了手,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视死如归神态。
如果换成平时,玫果见他如此,定难免戏弄一番,但这时一来挂记着冰的事,二来又有芙儿那事,让她没了心思,三下五除二为他治了伤,丢下药丸正要离开了。
“你……你有什么办杀它?”身后传来离洛有些难以面对她的压抑声音,“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玫果停了下来,歪着头看他,“很简单,你下水去,引它出来,在它攻击你时,跃出水面,我会在这时候射死它。如果你跑得够快,自然没问题,跑不掉,也只有挨它咬的份。”
离洛欲哭无,果然……她果然是拿自己去当蛇饵……这女人的心肠真黑硬到了极点,“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玫果耸耸肩膀上正要滑下来的;箱带子,“我觉得不错,一次没杀死,再来二次,总有杀得了它的时候,顶多你被多咬几次,又没什么损失。”
“没损失?”相较玫果的好以暇,离洛就满腹的无奈,他被咬多几次,遭的罪全在他身上,她的确是没有损失,不过是浪费些时间。
“你为有什么损失?对了。少几块肉。没关系。我地药还算灵验。生肌活肉还是没问题地只是有几分平整度就看你个人运气了。如果你怕脸上少几块肉不好看。那你找东西把脸包起来好了。身上地肉也舍得地话把身子一起包起来好了。不过我估计包得跟个僵尸一样跃出水面会比较有难度。如果实在不行。你找几个身手好些地替死鬼也行……”
她每说句离洛脸上就黑了几分。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对玫果暴喝。“住嘴且是贪图相貌怕死之辈?又且是为了自己安全。让别人替我受罪送死之人?”
玫果故意睁大眼。露出惊讶之色。“哟。还来了脾气了。既然这不是不是。你有什么好办法?”
本来她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本不用管这闲事。不过这儿别说属于弈园所在区域管辖是不在弈园所管辖地地盘。她也不能坐视不理何况眼前这个麻烦包还是她名义上地夫侍。在他们之间没摆脱关系前。他地事。她也不能不理不问。
离洛被她一问。泄了气。如果有办法。也不至于向轩辕子阳低头。做下违心之事。令玫果丧身。“就依你所说。不过我引它不成问题。你会射箭?”
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相貌甚粗陋。但体态纤柔。肩膀单薄。手臂纤细。实不象擅长拉弓射箭那种粗壮地样子。
“我能不能,你到时就知道了,反正你身上的毒也去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必再来了,你自己按时服药就可以,我就在那河边,如果你信得过,就来,信不过也就罢了。
”玫果冷冷的丢下话,打算离开。
离洛听说她不用再来了,长松口气,但同时不知怎么,又里又有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失落,看着她走到门口,揭开毡帘,抬了抬手,竟有种想留下她的冲动,唇微张了张,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理由去留她。
直到毡帘在
落下,在门上轻拍了两拍,没了任何动静,他才垂收回的手,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自从那个女人坠了崖,他不但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解气,高兴,心反而就象被掏空了。直到这个叫肖巧的女人出现,虽然她没有那个女人那绝世的容颜,但他却仿佛觉得玫果回到了这个世界,就在他身边,他的空了的心又在慢慢被填满。
他甚至怀疑是玫果的魂魄附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在她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她不久后便会离开此地,低垂着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一个念头在脑海时产生,或许那样可以留下她……
玫果回到住处,上堆着的淡然笑容瞬间收敛,肩膀也垮了下来,到现在她算是明白离洛恨她的原因了,虽然不知那芙儿为什么会进弈园,离洛终是为了自己村民,才不肯出面帮坦芙儿。
芙儿的死,他心存内疚,自对玫果怀恨,这也是人之常情。
从这几天的触也能感到他虽然诱骗她出宫,但并无伤害她之心,而且也心存悔意,对他的怨念自然也慢慢散去,苦笑了笑,罢了,那笔账,就算揭过了。
他当自己死了也好,他也不会再足那些见不得光的尔虞我诈,弈园,想必他也是不会再回的了。
等她帮他们除了水中蛇,研制出佩衿的解药,与他就此东西各走一方,老死不相往来,彼此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想了,心情也就好了些,走进侧屋接着昨日未完成的研究。
她在这住下,离氏自动包下了她的饮食问题,每日到点必带着离荣给她送来可口饭菜,才会回去自己吃饭。
玫果见她们这样来来去去,回去只有吃凉菜冷饭,索性让她们将她们的饭菜一同带来,三人一同用餐。
离荣更是欢喜,又可以借吃饭时间向玫果问东问西,大多都是关于那书上他没能看明白的地方。
玫果前几天见他如此好学,悟性又高,暗暗欢喜,抽了时间写了书信,让村民送到上次所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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