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懂个屁?知道这个出租车司机他爸是谁吗?告诉你们,他爸是李刚!怎么样,都给吓着了吧?”
高速驾驶着出租车的张文仲,自然是听不见人们的议论和猜测,就算是听见了。他也只会是一笑置之。要不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紧迫,他才不会做出这样受人瞩目的事情来呢。幸运的是,别人并不知道驾驶着这辆出租车的人是他,只以为是一位彪悍的出租车司机。
张文仲虽然已经通过三足乌,知晓了那个施展降术者的藏身之处,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就驾驶着出租车冲向那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在距离那里尚有两个街口的时候,就将出租车给拐进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街道里面,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交给了出租车司机。
刚刚他驾驶着出租车一路狂飙,途中闯了好几个红灯,也被好几个限速器给拍了照。此刻他给出租车司机的这笔钱,抛开了车费之后,就恰好是够交那些罚款。
张文仲在下车之际,用蕴含着奇特韵律的声音,对出租车司机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从来就没有见过我,今天你之所以会将车开的这么快,那是因为你要送一位即将临盆的孕妇前往医院所致。”
出租车司机茫然的点了点头,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张文仲刚才说的那番话:“是,我没有见过你,我今天之所以开这么快,是因为我要送一位即将临盆的孕妇前往医院……”
直到张文仲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后,他的神智方才恢复了正常。在晃了晃略显闷重的脑袋后,他启动了出租车,驶出了这条僻静的街道,继续开始像往日一样,在街道中载客。
两个街口的距离对于张文仲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很快就抵达了施展降术者藏身的地方——一栋高层电梯公寓的大门外。
张文仲刚刚抵达这里,早就已经等候在此处的三足乌,从旁边的一根路灯杆上飞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肩头,将小嘴儿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主人,那个施展降术的家伙,就在这栋电梯公寓的十七楼。”
“嗯。”张文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就迈步向着这栋高层电梯公寓走去。
刚刚走到大门口,张文仲就被这栋高层电梯公寓的保全人员给拦了下来:“抱歉,这位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非请勿入。”
张文仲不慌不忙,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可不就是这里的住户吗?怎么,难道你不认识我吗?再仔细的瞧瞧……”暗地里,他再次施展起了祝由术来。
保全人员虽然身材魁梧,但是却依然抵挡不住张文仲施展的祝由术,顿时就被他给迷惑了心窍,下意识的相信了他说的话,认为他的确就是这栋高层电梯公寓的住户。连忙致歉道:“啊,很抱歉,我刚刚没有认出你来,还请你千万不要介意呀。”
“没事,我不会怪你,你这样做也是在尽忠职守嘛。”张文仲微笑着说道,随后迈步走进了这栋高层电梯公寓,乘坐电梯直接上到了十七楼。
望着十七楼长长走廊两侧的房间,张文仲侧头向着栖息在自己肩头的三足乌沉声询问道:“那人是在哪一间房屋里面呢?”
三足乌立刻振翅飞起,在左侧第七个房屋门前停了下来。
张文仲迈步走到这个房屋门前,立刻就嗅到了从房屋里面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尸腐味和血腥味,这种气味,正是东南亚那边修炼降术的人特有的气味。虽然普通的人闻不到这样的气味,但是像他这样的修真者却是能够敏锐的嗅到。
张文仲向着三足乌做了一个‘照计划行事’的手势,三足乌立即振翅飞出了这层楼。
张文仲抬起手来,‘砰砰砰’的敲门。
第两百八十九章 降头师阿蒙泰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八十来平米的房间,里面各式家什一应俱全,全部都是上等的名牌货,只是大部分的家什都是粉红色的,透着浓浓的女性气息。
此刻,在这个房间里面正待着四男一女五个人。其中三个三十四岁的男人,皆是一品药膳坊的老板,穿的是人模狗样,仅从这套着装来看的话,还真是有点儿商道成功人士的味道。
至于另外那个又黑又瘦,有着一张明显是东南亚人的面孔的男子,则是穿着一袭浅灰色的古旧长袍,满是老茧和伤疤的右手握着一柄暗红色的匕首,同一模样的左手则是抓着一只黑色的小碗,那碗里面装着的,尽是蜈蚣、蝎子、蜘蛛之类的剧毒毒物。
在这个东南亚人的身前,摆放着一张古香古色的案桌,桌上一左一右的燃着一对暗黄色的大蜡烛,在绿幽幽的火焰燃烧之下,释放出了一股刺鼻呛人的尸臭味。在案桌中间则是放着一颗泛黑枯槁的骷髅头,头盖骨早就已经被掀开了。上面放着一只同样漆黑的小瓷碗,碗里面盛着的是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腐血。时不时的,这个东南亚人还会用右手中的匕首刺入左手端着的黑碗里,将一只只的蜈蚣、蝎子和蜘蛛给刺起来,放入到骷髅头上的那碗腐血中,让其瞬间就被腐血给腐蚀,化作了腐血的一部分。
看着这个东南亚人的举动,另外三男一女的脸色都有些泛白,心头更是早早的就涌起了一种强烈欲呕的感觉来。尤其是那个二十岁刚出头,模样儿俏丽、身材妖娆的女人,不仅是用湿毛巾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甚至就连双脚也开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看她的这番表现,显然是害怕的够呛。
这个女人紧紧的依偎在刀疤哥的怀里,腻声腻气,撒娇的说道:“哈尼,这个东南亚人究竟是在我的房子里面做什么呢?这又是骷髅又是毒虫的,看起来还真是吓人的紧。哎呀,他这该不会是在施展什么邪术吧?不嘛,不嘛,哈尼,我可不依的啦,这里可是人家和你的爱的温馨小巢,他弄这么些邪气可怕的东西在这儿,人家以后又怎么敢一个人住在这儿呢?”
刀疤哥强忍着心头涌起的那股呕吐的欲望,强笑着说道:“没事儿的,宝贝,等到阿蒙泰大师将这场仪式施展完了之后。我就会请来雍城市最好的家政公司,让他们将这个房屋里里外外全部都给你清扫一遍的。而且,作为补偿,我还会将你一直都念叨着的那款新式皮包买给你的。”
“哇,太好了,哈尼,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是最棒的了。”这个女人顿时大喜过望,居然是不再害怕这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拿掉了捂在自己口鼻上的湿毛巾,凑到刀疤哥的脸上就‘波’的亲了一口,随后又好奇的问道:“不过,哈尼,为什么要将这场仪式放在我们俩的爱巢里呢?你在别处不是有着许多空置的房屋吗?干嘛不弄到那些地方去呢?”
被称作阿蒙泰的东南亚人在这个时候扭过头来,用阴森的目光注视着依偎在刀疤哥怀中的女人,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因为你这里的磁场最适合人油蜡烛的燃放,而人油蜡烛的燃放好坏又直接关系到此次降术效果的好坏,所以我才会将施法地选在你这儿。还有,你最好是给我紧紧的闭上嘴巴,别再叽里咕噜的说废话来惹人烦,否则,我会将这只毒蜈蚣塞进你的嘴巴里面!”说罢。他扬起右手的匕首,刺起了一只暗红色的花背蜘蛛,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嘎叽噶叽’的嚼了起来。
听到阿蒙泰说那两只暗黄色的大蜡烛是人油蜡烛的时候,女人的脸色就已经是异常的惨白了,再看到阿蒙泰居然张嘴将一只狰狞可怖的蜘蛛给吃掉了的画面后,女人的双脚就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更是疲软乏力,要不是有刀疤哥托着她,她早就已经软倒在地了。本来,她是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可是看到阿蒙泰那双冰冷阴邪的眼睛,再联想起他刚刚说要将蜈蚣塞进自己嘴巴里面的话,女人顿时就没有了尖叫的勇气,双眼一翻,竟是就这样吓昏了过去。
房间内的气氛,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昏迷,而变的既是压抑又是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方才开口问道:“阿蒙泰大师,冒昧的问一句,你在这儿,距离着那家饭馆如此远的距离施法,真的就能够奏效吗?”
阿蒙泰斜眼一瞄,冷声质问道:“你这是在怀疑我么?”
斯文的中年男子,因为阿蒙泰这冰冷的目光而渗出了大片的冷汗,但他依然是硬着头皮说道:“也不能够说是怀疑,只是心中有些忧虑罢了。毕竟这样玄奇的事情,我们以前也并没有怎样接触过……”
刀疤哥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强笑着说道:“陈哥,你不用怀疑,阿蒙泰大师的降头术是一定能奏效的。你们没有去过东南亚,所以你们不知道阿蒙泰大师在东南亚的名头有多高!想当年,我也曾在东南亚混过一段时间。有好几次都是靠着阿蒙泰大师才保住了性命……”
阿蒙泰冷冷的说道:“别这么说,这都是因为你在最开始的时候救过我一命,我此后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在回报你的救命之恩罢了。这一次,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此间的事情了结之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从此往后,你再想要请我办事,那可就得出大价钱了!”
“是,是。”刀疤哥笑着应道,心中却在腹诽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报恩,每次老子找你帮忙,你可都是收取了老子一笔不菲的报酬!”
阿蒙泰并不知道刀疤哥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对着那家餐馆施展了瘴气降头术,此刻在那儿用餐的人,全部都会中这瘴气降头术,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剧烈的上吐下泻症状。并且这些症状都是无药可救,只有我才能够化解的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趁机要挟那个老板,如果他不肯如你们所愿,那么在他的饭馆中用餐的人,就会因为过度的吐泻而丢掉性命。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只能是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想来,只要不是疯子和蠢货,应该都会选择向你们妥协吧。”
“如此就最好,如此就最好……”包括刀疤哥在内的三个男子,不由的是相视一笑。都在憧憬着获得那几道药膳配方后的场景。他们绝对不会像汪伯这样,仅仅只是开着一家小饭馆来卖这几道药膳。他们不仅是会在全国范围内开办一品药膳坊的连锁店,同时还会加大宣传,然后将这几道药膳搞成营养品、保健品之类的东西送进超市,从各个方面来牟取暴戾。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头暗道:“那几道药膳的配方,只有在我们的手中才能够变成白花花的银子,留在那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手里,只能是白白的浪费资源!”
就在三个男人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几道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吓的他们三个人心头猛然一颤。
“谁?干什么?”身为主人的刀疤哥立刻开口质问道。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你好,我是人口普查工作组的,这次是来向你询问一些情况,请将门打开好吗?”
“人口普查?”刀疤哥微微一愣,却并没有太过怀疑,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全国各地的确是在进行着人口普查工作。不过,眼前这屋子里的境况,无疑是不适合让外人瞧见的,所以他立刻就说道:“今儿没空,改天再来吧。”
对方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会是这番答复,不徐不疾、不亢不卑的说道:“我们已经将整栋楼中的住户都登记好了,就只差你们这一家了,请你们体谅并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好吗?只需要填写一份问卷就可以了,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的。如果不方便让我们进到屋里的话,你出来,我们在屋外填写问卷也成呀。”
“真是麻烦。”刀疤哥想了想,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是得出去填写了那份问卷才成,所以他扭头冲着身后的同伙说道:“我去将这些烦人的人口普查组的家伙打发走,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从而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来。”
“小心着点儿。”他的同伴不忘叮嘱道。
刀疤哥对此却并不担忧,甚至还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们这儿离着那家饭馆那么远,就算那个姓汪的老头身后真藏着什么高人,也是不可能查到我们的藏身之处。”说罢,他几步就走到了房门旁,伸手拉开了房门。拔腿就准备要往外面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刀疤哥却是突然感到了一股无匹的巨大力量猛然撞向了自己,‘砰’的一声闷响就将他给撞的向后直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剧痛席卷全身,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啪啪’声响,他全身的骨骼竟然因为这一撞而全部断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