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惊慌失措的护卫,在我怀里的蓉儿也觉得稀奇,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违反自然界法则的飞行尝试。其实我只是让天地之气贯通体内,整个身子就如同一个人体热气球一般,借着上升的气流将我们负起到空中,而我体内四通八达的气脉调节体外空气流动,达到向前的推进升力。就这样,直到我们升空三十多丈,蓉儿看着地上渐渐变小的景物,不禁微微有些惧意,紧紧的搂住我的腰问道: 「亲爱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别飞那么高……看的人家眼晕了。」我稳定住了内息不再升高,一边搂着蓉儿笑道:「娇妻伴我身旁,当然就飘飘然飞起来了。」 :zeze_lu。 「油腔滑调,嘴里抹了蜜的……」蓉儿笑骂了句,但是脸上的笑意正浓,显然很受用,好奇的伸手摸了下身边的云彩,不禁有些惊讶的叹道:「啊……好凉,原来云朵儿都是这样的。」 我微笑的看着好奇宝宝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心里不禁嗟叹,真正能达到腾云驾雾的境界,瞬息能行千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如同西游记里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说的:我现在顶多算得上是爬云,算不得腾云……虽然为自己的成绩感到骄傲,但是站在了一个高峰上,才能看到被山峰阻挡视线的另一座高峰,我不禁第一次对「天外有天」四个字,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解……皇城和显灵宫不过一山之隔,故而为了不显的太过惊世骇俗,我们在半山腰就降落下来,然后携手到了显灵宫门口。道童见我再次到访,赶紧引我入内奉茶,然后去请张可大张真人去了。未几,张真人亲自迎了出来,他也只听说我在宫中闭关,没想到我今日居然忽然不告而访。 我替他引荐了蓉儿,张可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不禁放射出阵阵精光,像是看到了一件雕琢细致的羊脂美玉一般,居然敢给我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蓉儿虽然早听说龙虎宗崇尚两性双修的功法,却没想到张可大一代宗师,居然这么不要体面,心里不禁微微有些不悦。 我知道这位张天师的毛病,不过他到算是见真见性、风流而不下流之人,如此失态,估计是他最近受伤导致道心受损所致,当下咳嗽一声,提醒他我还有正事要说。 张可大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欠身笑道:「贫道鉴真悟本,近而道行受损,导致功力衰退到心动期,致使持正之心不清,还请杨夫人莫要见怪。改之,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蓉儿听他敢于直言不讳,知道他心怀坦荡没有恶意,也就不再怪他,跟着问起了天照等人的来历。 我其实也很清楚,但是还是等张可大来替我们解答:「天照,乃是东瀛的一个修行者,但是其实也是一个称号的承袭,同样的,她的两个下属,月渎和须佐之男也是同理。」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只是个称号的承袭,并不是真的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第几代,但是,根据本宗密卷所述,他们宗派传承,有类似于灌顶大法的秘法,可以从前代宗师那里继承大部分的功力,所以……」张可大为难的说道:「他们的功力深厚程度,确实非常人所能及。」我眉头一皱,心说这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这不也是跟几百年一直活下来的老妖怪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既然天师这里有记载,可有破解之法?」 张可大微一沉吟说道:「灌顶大法实乃末流之术,对本体的道行心境修行都没有助益,本宗向来不提倡,所以对此研究并不深刻。」我心中叹息,心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不过终于明白天照、月渎和须佐之男,为什么会被日本鬼子尊奉为日月星三神了,有如此强大的传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我忽然想起今天的来意,接着道:「我夫妇二人今日前来,乃是受人之托,前来送一样东西的。」 说着,我将玉盒所藏桀闰的左目龙珠取出,连着盒子递到张可大的眼前。 张可大自是识货之人,定睛一看,就发现了这珠子的不同之处。他伸手小心的捧过,仔细端详一番颤声问道:「这……这乃是龙珠?」我点点头,和蓉儿对望一眼,心中有些感慨:都说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龙虎宗开宗千年,都没有此物传世,可见其珍贵程度。「此物,乃是蛟龙桀闰前辈托梦于我,让我将此珠交托于先生,算是还了初代张天师的一份提携之情。」「太好了,师兄有救了,多谢!」张可大也不谦让,赶紧谢过收起。蓉儿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心说拿人东西倒是干脆,也不说给点好处,只是说句多谢就算完了。按理说,张庆先中了咒术,魂魄被打散,经多方救治却令群医束手无策,要不是我们适逢其会,张可大这位师兄肯定死翘翘,蓉儿不禁恶意猜测起来,是不是张可大并不想救他这位师兄,而想独吞这颗龙珠。
我心生感应,回头对她微微一笑,用手捏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示意她别乱说话。蓉儿身子被我挡住,俏皮的对我吐吐舌头,如果不是在显灵宫里,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搂住她亲个够 :zeze_lu。 。 「天师,不知道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其实我此时有意离去,带着蓉儿游览下周围的湖光山色,只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多问了一句。 「嗯,此事正需要改之的帮忙。」张可大倒是不客气,点点头示意我们跟着他走。张可大引我们夫妻穿堂过户,出了显灵宫琼楼玉宇的宫室群,从后山的一个山洞进入他们教派的重地。 张庆先的身躯保护的还算完好,此时他正被放置在一座玉棺当中,想来是可以定颜安魂的宝贝。单看这么一大块玉料就得来不易,洞顶垂下的日光之下,只见玉面之上散发着阵阵寒气,居然与活死人墓中的寒玉床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可大将装有龙眼的玉匣,安置在玉石棺前。然后对我说道:「贤侄,此地乃是我龙虎宗的命脉中枢之所… 龙啸虎吼宫。」我一直听闻龙虎山上有龙虎地灵,今日一见,这龙啸虎吼宫确实也是一处养气的灵脉,我此时亦能感受到此处不同外界的充盈灵气,正在温养着我的身体,不禁赞叹道:「果然是一处仙家洞天福地,以前没注意到,现在才知道地脉真灵之说果然是大学问。」 张可大点点头道:「师兄原先算出他命里确有此一劫,所以事先让我等将他身体妥善保管,此时,他的三魂七魄就盘踞在宫内未散。」他忽然有些为难的对我说道:「招魂返生,实乃逆天之举,所以,贫道求你在此坐阵,以你身上的真龙之气,帮助贫道镇压气运。」 我一听有些傻了,不禁问道:「真龙之气?气运?」张可大微微点头道:「你实乃九五真龙之体,前番向陛下进言,立你为储君,也是贫道的意见。」 我和蓉儿面面相觑,我心说我狗屁真龙护体,从祖父杨铁心那算,推上几辈子不是在梁山泊当贼头,就是在乡下务农,就是我上辈子家里更是八辈儿贫农,哪有什么龙气?不过,我以数年时间,就扫平八荒、清肃宇内,或许这就是张天师眼里,所谓新星临凡的明证?但是,这话骗骗无知百姓可以,哄我可没那么简单。「天师,桀闰前辈跟我说过,我替他脱去凡胎之时,虽然是助他超脱了凡苦,但是同时也受了他的业,他说我杀伐太重,业果缠身,只怕今生证道无望。不知道,这会不会对观妙先生有不利的影响?」我突然想起了两位斩蛇的前辈,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虽然立了汉家江山四百年,但是他本人却嗝屁的很早,后来又有莽新篡政,将汉代一分两半。岳元帅也斩过蛇,那蛇灵化枪名曰「沥泉」,虽岳元帅辗转数十年,但是岳元帅最后也不得善终,想必也是斩了灵物遭了天谴。 只是,越这么想,我就越害怕自己不得善终,总的说起来,我的功过或许都能赶上前面这两位了,虽然我是一心为家国,但是都说天道无私,只怕由天道判断,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功德,而是罪业。 「这……」张可大本来就有私心,这种事情的业果自然转嫁到我身上,他事先不告诉我,说实话他这事做的不厚道,听我对这里面的猫腻门清,索性光棍的承认了,「是贫道疏忽了,不过这也是无奈之法,这是能救师兄的唯一法子……当然,对于改之亏损的气运,本宗也有补救之法,可以弥补回来。」蓉儿听出我们话里的机锋,听这老道士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意,忍不住拉下脸来,就要拽着我离开。我微微摆手道:「其实,我这人懒散的紧,只求一世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能够陪着娇妻爱子平平淡淡的过个几十年,至于什么岂不气运之说,我倒是不在乎。」 张可大自然知道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理宗皇帝,关于立嗣的提议,现在听我肯帮忙,不禁喜出望外,「大恩不言谢,但是这份恩情,我天师宫记下了。」得天下道宗一句承诺,即使是我这样万事不经心的人也不禁动容。事实摆在眼前很明确的告诉我,能左右赵昀做出最后决定的,必然是龙虎宗的两位天师 :zeze_lu。 。 张可大已经看到了天下大势所趋,即使没有欠我的这一道因果,为了龙虎宗的发展,他也必然要渐渐倒向我,不然他不会劝说赵昀将皇位传于我,但可惜的是,一世的荣华富贵却不是我所求,我还有更好的提议等着他,不过这些自然是要等给他们帮完忙才能说的。
了解完张庆先的现况,张可大邀请我和蓉儿在观中住下,他则带着大小道士们筹建祭坛去了。我拖了小道士去宫中捎信,让三娘带着她们几个丫头都来此处。 道家灵脉,对于邪魔外道来说,总有克制的作用,至少比皇宫那天下间最阴郁、怨气最重的地方好上不知多少,至少这里真有一帮能够抓鬼趋神的道士,虽然是些不能自保的道士……左右家里的媳妇们还没来,我带着蓉儿转到山阴的凤凰池畔小坐。我兴致忽起,拔出随身佩刀,在边上一块大石上刻下十个字… 「真心修一剑,舍你不成仙。」 蓉儿心中欢喜,偎着我,我们夫妻二人在湖畔小坐。「哎,小西湖、福清泉,还有凤凰池……当真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蓉儿,你说,真要是咱当了皇帝,是不是也挺好?至少能混这么大的宅子。」我搂着蓉儿的香肩笑道。 蓉儿知道我当初作出退役的决定,也是迫于无奈,以为我恢复功力之后,雄心也跟着回来了,似笑非笑的问我道:「怎么?还是放不下天下的百姓啊?不说好了……今后都只陪着人家么?」蓉儿一边说着,一边妩媚的靠在了我怀里,阵阵发香和体香钻入我的鼻端,真让我忘却了一切的烦恼,也放下了所有的野心,只想就这样一辈子陪她过了。 「呵呵……哪有,是他们哭着嚎着求我的,我都没答应,让他们自己玩去吧,谁爱争谁争,到现在我都没看出那个劳什子座位有什么好抢的。相公我呢……总觉得时间不够,总想多陪在你身边多一会儿,哪有时间管天下人……」我嘿嘿而笑,搂着蓉儿轻轻摇摆一边说道。 蓉儿听我这么说,心里自然开心,但是口上却故意说道:「说到底,还不是你懒……还把责任推到人家身上,怕是百年之后,书家就把人家描写成一个魅惑君王的妖女也说不定。」 「切,他们懂什么,这叫Zuo爱江山,更爱美人。」我哈哈一笑,我和蓉儿不容于礼?又能怎么样?现在谁敢站出来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衣冠禽兽?南边的文人现在都得到上面的示意,紧忙帮我粉饰。不但龙虎宗张天师传下符箓,暗示我将即位,替我事先铺好路,现在政治觉悟比较高的钻营之辈,已经开始活动我的门路了。另外,据说我的皇帝老丈人,在我昏迷这几日,已经示意朱可五大学士亲自执笔,替我编纂传记。或许是我现在这种破败形象,很合这帮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货的胃口?反正这事上,朱可五答应的很痛快。 「累吗?」蓉儿看出我心情有些低落,知道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我从小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知道我最讨厌跟政治挂边儿。无怪她们总是取笑我,宁可面对成千上万拿着刀枪的蒙古人,也不愿对着内阁十几个议员。道理很简单,蒙古人不服,直接动手打杀;这帮穷酸秀才,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一个国家的运转都靠他们,但是私底下,小算盘一个比一个打得精。 「我承认,这个帝王权术是好东西,拉一派、打一派,要有制衡和约束,但是我玩不来,这是性格使然,所以我只能做一个暴力执法者,却不能当一个台面上的国家领袖,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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