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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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血令-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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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内室聆听一下。

内室,阵阵水声。

然后才接着道:“要一箭双雕。”

另外一个丫头单指划着脸道:“羞不羞!你是疯了是不是?只听说一男二女叫一箭双雕,哪有一女两男叫一箭双雕的!”

大丫头道:“你有学问,你说一女二男叫做什么?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那叫做……噫!”另外一个丫头话说了一半,对着菱花铜镜双目圆睁,一脸奇异之色。

铜镜中多出一个人影来。

通身雪白宫装,一脸秀娟之气,眉如远山含黛,口似樱桃绯红,脸上似笑非笑,如娇似嗔,俏立在房门入口之处,亭亭玉立,

翩翩不群,少见的美丽女郎。

这时大丫头也在铜镜内发现了女郎,快速的扭腰回头,对白衣女郎低叱道:“你是谁?”

“我?”白衣女郎一脸端重,冷淡的道:“你不认识我?”

大丫头只摇摇头。

白衣女郎极其自然的道:“我是后谷的人呀!”

“后谷?”大丫头茫然的道:“后谷的人怎会半夜三更跑到前谷来?”

白衣女郎道:“后谷的人不能到前谷来?”

“能……”大丫又仿佛对“后谷”心存几分顾忌,沉吟一下,自言自语的道:“依照本谷的规矩,后谷有事通知中谷,中谷通知我们前谷,怎么……”

白衣女郎道:“要是遇到什么紧急事件呢?”

大丫头道:“紧急?什么紧急事件?”

白衣女郎已一步步跨进房来,缓缓的道:“暗香谷前谷来了两个客人,不够紧急吗?”

大丫头不由一怔,失惊的道:“这件事大谷主也已知道了吗?”

白衣少女冷峻的道:“谁能瞒得住大谷主,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这……这……”

“不要这呀那呀的了。”白衣女郎的人已到了大丫头身前,探手可及之处,玉手不知不觉之际,已搭在大丫头的肩上,微笑道:“奉了大谷主之命,要带这两个人到后谷问话,把解药取出来。”

大丫头道:“不!这事要先让三谷主知道。”

白衣女郎的笑脸依旧,徐你的道:“你不听大谷主的金谕?”

“不是……”大丫头本要分辨。

然而,刚说出两个字,忽然觉着哑穴方位有一缕奇大无比的力道。隐隐袭来,喉咙中“咯!”的一声,已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郎笑靥更加爽朗,喜孜孜的道:“解药可以取出来了!”

她说着,按在大丫头的手,力贯中指,再压在大丫头的肩井之上。

大丫头觉得肩井如同无数牛毛细针刺入,痛、软、酸,麻,难过得龇牙咧嘴,只好不住的点头,一步—步的移向卧床头,探手打开一个小抽斗,取出个碧绿的玲珑玉瓶来。

白衣女郎搭在大丫头肩上的手,轻轻的一按,微笑的接过解药玉瓶道:“交给我,你辛苦了,歇着吧!”

她满面堆笑,向另外一个丫头招招手道:“你也过来。”

她的笑容是那样迷人,她的风采是那样雍容。一切都慑人心魄的,使人无法拒绝。

那丫头像中了魔一般,走向前去。

白衣女郎将手中解药瓶交给她,又像乩童神佛附身的叮咛道:“你把解药给他们二人用上。”

那丫头连话都没说完,如同被催眠一般,先拔了玉瓶的宝盖,向躺在床上的纪无情倒了几滴乳白色的药滴。然后再走向另一个躺在便床上的司马骏,也倾倒几滴在他鼻孔中。

就在此时———忽然,内室门口传来一声:“谁让你乱用解药!”

娇叱声中,三谷主披着轻纱,粉脂不施,看样子是兰汤中泡了个够,脸上尚有水渍汗珠。

她发觉丫头在施解毒液,大大的不悦,急切之际,连轻纱也不顾,抢上几步,怒道:“你是想死吗?”

那丫头愣住了,惊慌得脸色铁青,双目失神,说不出话来。

三谷主越发怒气如焚,忘记了自己仅仅挂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肚兜,掌扬力运,认定那丫头拍推而去。

“不要怪她!”白衣女郎本来站在床前,此时一掌轻扬,话到掌发,遥遥向三谷主的掌落之处拍去。

三谷主一则觉着有一股似缓实急,似柔实刚的力道硬把自己发出的掌力卸却,二则她这才发现自己卧室之内多出了一个白衣丽人。

太生疏了,也太令人惊讶了。

虽然三谷主发现对方也是个女性,但本能的环抱双手,掩饰住胸前,既惊又怒的道:“你是什么人?”

先前被吓得发呆的丫头,这时却插口大声道:“她是大谷主派来的……”

“找死!”三谷主不由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竟发泄在答话的丫头身上,断喝了一声,快如闪电般单掌认定那丫头的胸前拍去。

“啊!”一声刺耳惊呼,血从那丫头口中喷出来,射在丈余远的屏风之上,再弹成滴滴血雨,四散各处,也曳起一阵腥风。

白灰女郎一见,不由皱眉道:“劫数!也是孽数,她不过是个丫头,何罪之有?”

三谷主一掌击毙贴身丫头,这股怒气并未消除,回头戟指喝道:“冒充大姐派来的人,你意欲为何?”

白衣女郎道:“没有冒充,我的确是从后谷来的,至于你大姐、二姐,我都见过,只是她们并不认识我而已。”

“那你为何冒充?”

“我不须冒充,也没说我是暗香谷的人,我也不愿做暗香谷的人。”

“刚才丫头她说……”

“我告诉她我从后谷来的。”

“怎样进的暗香谷?”

“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呀。”

“满口胡言!”

“并未说谎!”

“暗香谷屡屡关防,暗桩暗卡,我是问你怎样溜进来的?”

白衣女郎冷冷一笑,沉吟了片刻,才轻言细语的道:“关防也好,桩卡也好,对我来说完全没用,正像连你也拦不住我进你的卧房一样,这该说得够明白了吗?”

她不愠不火的娓娓道来,像是闲话家常,但是言外之意分明没把暗香谷放在眼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白衣女郎进了前谷谷主的深闺,就是最好的说明。

三谷主粉面铁青,挫掌作势,闷声不响,全力向白衣女郎推出。

不料——白影如一缕轻烟,白衣女郎的人已不见。

三谷主但听身后有白衣女郎娇滴滴的声音道:“只会动手吗?我可不是你的丫头那样容易打发!”

三谷主不由大惊失色,立刻旋身一转。

但见白衣女郎俏立在梳妆台前,正用一只手掠了一下发边的几缕秀发,好整以暇的若无其事。

三谷主既惊又气,顿顿赤脚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人!”白衣女郎截钢斩铁的—声,接着借着铜镜,双目凝视着三谷主又道:“不过,我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人,你心目中想象的人,是男人,所以闺房卧室之中,睡了两个男人。”

三谷主厉声道:“贱人!你……”

“慢!”白衣女郎纤手轻挥,作式阻止了正要发作的三谷主,笑吟吟的道:“其实,你卧室外假山凉亭之上,现在还坐着一个比床上躺着的两个男士更英俊,更潇洒,更美的男子。”

三谷主大嚷道:“满口胡言,你……”

山衣女郎摇头道:“不要忙着发嗲,让我把话说完,你的名字叫‘留香妖姬’?”

“仙姬!”三谷主抢着大叫。

白衣女郎道:“仙姬也好,妖姬也好,虽然有一字之差,但到处留香,是没有差别的,正如同说你替我们女人丢人或是替女人出气,完全没有两样。”她一面说。一面向门外喃喃的道:“三公子,你该进来了,你的两位朋友也快醒来了。”

虽然她喃喃低声,但分明是用“千里传音”的内家功力传音入密,因为低沉沉的活声,听得出如同一缕银线,低沉扎实,字字好像钢锥,在空中飞射。

三谷主留香妖姬不由心中一凛。

因为当前的白衣女郎,看样子年龄才不过二十左右,甚至不到二十岁,怎会有如此上乘的内功,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就在留香妖姬心念转动之际,房门的绣帷微动,白衫飘飘,常玉岚的人已凌空般的掀帷而入。

留香妖姬不由更加吃惊。

这乃是自己的卧室,是暗香前谷的心脏之地,也是前、中、后三谷的第一关。大门口,在暗香谷来说,三谷连环之外,三谷以外的眼线桩卡,可都派有一流的高手把关放哨,虽不是铜墙铁壁,轻易是无法进来的,

然而,这对白衣男女,仿佛把谷主的香闺,当成了酒楼茶肆,只要兴之所至,掀帘而入。

这焉能不使留香妖姬既难堪,又恼怒,既惊吓,又奇怪。

留香妖姬发了愣。

常玉岚也不由一愣。他掀帘而入,正与留香妖姬打了照面。

但见她通身只穿了一个红肚兜,酥胸半露,肚兜虽然也下垂到胯间。但是,雪白的胴体,在红色灯光下,格外的“刺眼”。

常玉岚真的没有见过这等杖阵。他不由“啊——”的一声,立即折身退出。

白衣女郎不由“噗嗤”一笑道:“怎么?你怎的又临阵脱逃?”

但听常玉岚在门外道:“蓝姑娘,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快叫她穿着起来。”

蓝秀盈然而笑,对留香妖姬道:“听到没有?人家要以礼相见,你虽然妖娆惯了,别人可是正人君子,念在同是女儿身,给你穿戴好了再论是非。”

留香妖姬虽然是邪门黑道,但羞恶之心人皆有之,闻言桃腮生霞,一张粉脸红齐耳根,咬着牙对身后的大丫头喝道:“是死人吗?衣服、蚕丝带。”

大丫头其实都早已准备好了。

双手捧了一套连身劲装,外加一条宽七寸,长有七尺的淡红彩带。那套劲装上下身相连,贴身而着,快捷得很。

留香妖姬急匆匆的套上劲装,接过那条彩带,忽的顺手一抖。

咻——不料那看是软绸轻缎般的彩带,竟像是铁条钢片似的,带起一道劲风,刺耳惊魂。

留香妖姬受了太多的窝囊气,此时称手兵器在握,恨不得将蓝秀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怒。

蚕丝彩带化成一条怪蟒,没头没脑的连砸带缠,既劈又扫,照着蓝秀挥去。

蓝秀哈哈一笑道:“我已说过,我不会与你交手。”

留香妖姬喝道:“你怕?”

蓝秀摇动螓首,深深的道:“你不配!”

“纳命来吧!”留香妖姬话起带扬,一招“彩虹暴起”,绕向蓝秀的胸前。

蓝秀的笑声初动,人已飘出五尺。

那彩带收势不及,竟搭在一个立地官窑花瓶之上,足有人高的三彩立地花瓶,“哗啦!”一声大响,被彩带扫得粉碎,破磁片洒得四下飞溅,叮当!哗啦!唏哩之声不绝。

一招落空,留香妖姬的怒火益炽,中途振腕急抖,蚕丝彩带并不收回,凌云急抖快旋,二次照准蓝秀的颈子绕去,手法之快,变招之速,不同凡响。

卧室之中,空间不多。

蓝秀这时,已到了屋角与屏风之间,左有笨重的梳妆台人高的铜镜挡住去路,右有屏风与司马骏躺着的便床阻拦。

留香妖姬一见,不由厉声喝道:“我看你还往哪里躲!”说着,招式不变,全身力道透过手腕,直贯彩带,恶狠狠的缠去。

“哦——”一声惨叫,声动屋瓦。

留香妖姬厉声喝道:“给我死!”

手中彩带已经缠上对方的颈子,所以特别用力,紧握彩带的另一端,而且着力的上扬一抖。

但听——噗嗵!一个尸体,像丢破棉被似的,摔在就地。

“嘻嘻……”蓝秀轻盈的微笑。

“啊呀!”留香妖姬失声惊呼。

地上——直挺挺的躺着的是大丫头七孔渗出血的尸体。

太玄妙,太神奇,太怪异,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留香妖姬出手过急,着力太猛,她再也料不到在千钧一发之际,蓝秀会在一刹那之际来个“李代桃僵”,把大丫头送到蚕丝彩带之下。

按说,留香妖姬也不是弱者,暗香谷的三大谷主之—,也非幸致。

只因武家交手有“技高一着,缚手缚脚”的一说,再加上她求胜心切,急怒攻心,一时不察,闹出这个重大的失手,天大的笑话。

在暗香谷,杀死一个丫环,算不了大事。

但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就要另当别论。

留香妖姬再也无法控制,如同一只疯虎,咬牙咯咯作响,一言不发,抡起蚕丝带,认定窗前含笑而立的蓝秀第三次出手。

蓝秀的笑容依旧,探手一掀雕花窗棂道:“到外厢来,让你见识见识。”话落,未见拧腰弹腿,人已由窗户中穿了出去。

留香妖姬哪肯缓慢,就着窗户尚未关上的片刻之间,一招“乳燕出巢”,人也如飞矢般衔尾追出。

皓月当空,碧天如洗。

蓝秀对着月光下站立的常玉岚道:“把妖姬交给我,纪无情与司马骏该醒了,你进屋去瞧瞧他们,毒气初尽,要人保护。”

常玉岚斜眼望了望刚追出来的留香妖姬,见她已穿上劲装,不由尴尬的一笑道:“交给我吧。”

蓝秀道:“啐!难道要我去侍候两个公子。”

留香妖姬见他二人好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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