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落在祭台,三位大长老仍在。心大长老小心翼翼地问道:“家主他......”
北方很干脆地道:“死了。”
三位大长老连退数步,嘴张的能塞下鸡蛋。
北方深吸一口气,道:“传令,立紫鹏为家主,斩杀鹏夫人。”
三位大长老不解,北方很不耐烦,但又不能不说明,道:“鹏夫人怂恿金鹏对抗上面,阻碍妖祖复活大计不该杀吗?”
三位心领神会,道:“将军英明。”
鹏族子弟也被云上的打斗惊到,慑于金鹏的命令,都不敢出门,但惴惴不安的心理又让他们急欲知道结果。三位大长老的命令犹如久旱甘霖,他们蜂涌进广场,只见祭台上北方孤独的背影微微颤栗。
鹏东来被抱上祭台,鹏夫人被捆缚跪在祭台之下。小东来哭喊着要妈妈,拼命挣扎。北方过来,狠狠扇了他一嘴巴。他止住哭泣,瞪着大眼睛盯着北方,不信、委屈漾满整个祭台。他道:“桃花姑姑,你舍得打我?”
北方把他搂进怀里,抚着他的头,泪如雨下,道:“紫鹏乖,你妈妈犯了错误,害死了爸爸,姑姑必须杀死她。”
“不”紫鹏哭的如水浇一般,道:“姑姑骗人,妈妈不会。”
祭台下鹏族子弟中与金鹏交好者看不下去,站出来指责北方杀害金鹏家主。
北方抱起紫鹏,大声宣布:“从今日起紫鹏继任鹏族家主。”又长啸一声唤下云头上的玄仙,把指责者一一斩杀。
飞舞的血雾把鹏东来吓呆了,看着倒下去的五六个人一言不发,恐惧使他迷失了心性,连自己的母亲,被处死时也无动于衷。
北方把布娃娃一样的鹏东来交给心大长老,对鹏族子弟道:“传紫鹏家主令,进剿向蓝宫,夺回金翎翅、月华轮。”心大长老做手势打断她的话,道:“将军有所不知,蛟魔现在是万岛王,搬到了三黄岛万岛王宫殿。而且紫鹏已改名为鹏东来。”又把当日北方走后的情景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明日是万岛王殿落成之日,整个深海域各个家族到时会齐聚三黄岛。”
北方听后,略加思索,双臂举起向天,道:“明日鹏族血洗三黄岛,夺回万岛王之位。一指五位玄仙又道:“他们五位是上面派来帮助我们的。”
鹏族子弟一片骚动,北方的说法引起共鸣。
北方见时机成熟,面向鹏东来,五体投地跪倒,高呼:“万岛王鹏东来陛下英明。”
祭台下黑压压跪倒一片,呼声震天。鹏东来依旧毫无表情,目光呆滞,不扶就会倒下。
三黄岛的大日子到了,原来向蓝宫所属皆居住海底,如今浮出水面,且以王族身份统率深海域,自豪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蛟魔高居万岛王殿宝座,蛟青成为盛典的总管,忙里忙外不亦乐乎。各族涌入,使三黄岛显得拥挤不堪。甚至连光秃秃的树枝上也站着人,登高望远,渴望一睹蛟魔,这位推倒鹏族亿年统治的英雄的风采。蛟魔踌躇满志,虽是极力维护王者尊严,不苟言笑,但喜悦的眼角却出卖了他,让每个人都能感觉他的愉快和多年夙愿得偿的满足。
而迟迟未到的金鹏让他心生焦虑,他很看重金鹏的到来,因为这样才能证明他是整个深海域的万岛王,而不是鹏族之外。况且金鹏的臣服也代表过去深海域的臣服,意义非凡。
蛟青知道蛟魔的心意,数次派人打探,皆未回报,眼看吉时已到,该如何处置须等蛟魔示下。
蛟青跪在蛟魔脚下道:“陛下,鹏族家主或许有事耽搁,而吉时不可错过.......”
蛟魔微微颔首,心里暗想定是长老会的那些老家伙们拖住了金鹏的脚步。他指示蛟青:“典礼按计划举行,不能因为一个家族而耽误深海域的大事。”
蛟青起身,高喊:“典礼就要开始,请各族家主进殿。”鼓瑟齐鸣,笙箫相和,早已在殿外等候的各家主渔贯而入,伴着鼓点,如过节一般。
进殿仪式还未结束,外面传来杀声震天。探子来报:“鹏族在北方将军的带领下已将三黄岛困住,见人就杀,势不可挡。
蛟魔“唰”一声展开金翎翅飞出殿外,起在半空,大喝:“各家主组织本族子弟,注意安全。”带着原向蓝宫所属迎了上去。
五位玄仙开道,五把仙剑飞翔,往往是一排脑袋往下滚,天空已被染成红色,空气都带有体温,乱尸横陈,见不到三黄岛的岩石土地。
怀抱鹏东来的北方只飞起半尺,看着就像踩着尸体前进,亦步亦趋,步履稳重。气势就可把人的斗志击溃。
五位玄仙的仙剑不停,还不停吩咐鹏族子弟道:“上面有令,知晓者杀。”
三黄岛聚集了几万名深海域修真,见时机不对,纷纷夺路而逃,鹏族等人抵挡不住,眼见就要有漏网,北方月袖中取出一面魄旗子抛向空中。旗子展动,云涛翻滚,封闭了三黄岛。若从外面看,就像三黄岛被一大片浓厚的白云吞没。这面旗子正是曾经夺下魔神尊者的魔神戟的云界素色旗,王母的防身至宝。
蛟魔大喝一声:“北方,不可滥杀,你我恩怨别连累他人。”
北方一声长啸,五位玄仙催动仙剑直取蛟魔。蛟魔双翅如刀,连削带卷,堪堪避过一击。
鹏族人少,失去五位玄仙的护卫已无清洗的力量。北方手指云界素色旗,施出法力,启动旗中的法阵,旗子迎风招展,把一道道云气射入三黄岛各族修真身体中,包括鹏族子弟。被云气入体的人只要被杀就会爆炸,身体元神碎片在云气的催化下化为杀人的利器,一时间,三黄岛炸声隆隆,血肉横飞,封岛的白云被染成了红色,正是烈日当空,却见残阳如血。
有个奇怪的现象无人注意,鲜血一滴未曾流入海中,全被三黄岛吸收,甚至连白云中的血气也是如此。三黄岛外海水碧蓝,鱼游岛翔,安静平和,只是海风吹过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四处弥漫。
鹏族子弟明白了北方的真正的意图,迅速聚拢,大声向各族喊话,说自己被利用,再杀下去,深海域将成死域。但谁会原谅他们,杀红了眼的修真都有必死之心,而且轰响的爆炸掩盖了他们的呼声,又有几人听得到。北方一声冷笑,喝道:“扯下蛟魔的金翎翅。”
五位玄仙剑势不老,划着圆弧,剪向蛟魔。蛟魔双翅一扇,空气凝聚如锤,打乱了仙剑的方向。五位玄仙瞬杀的想法被击的粉碎。
一位玄仙喝道:“放弃吧!”
五把仙剑齐头并进,剑势如虹,分射向蛟魔双翅。蛟魔斗志昂扬,一声龙吟现出本体,挥爪拍飞一把仙剑,摆尾带歪两把,双翅各抓住一把,把功势化为无形。
三击不得,玄仙心头郁闷,蛟魔信心高涨,大喝:“玄仙不过如此。”
怀抱鹏东来的北方起在半空,道:“张狂,你身具蛟族体征,鹏族异宝。堪堪平手,也值得骄傲?”
蛟魔不答话,挥翅扇出两道风劲如剑攻向北方。北方眼睛都没眨一下,两腿间爆出粉红光芒,风剑没入,如泥牛入海,不知去向。
五把仙剑趁机破在蛟魔身上,铿锵有声,清脆如铃,只是掉了几片鳞甲,渗出点血丝。
蛟魔一声龙吟,道:“我龙甲虽不如魔神甲,也不是你等畜生可伤。”一摆尾扫向一名玄仙,玄仙举掌接住,“咔嚓”两声小臂折断,一声惨叫跌下云头,落入岛中的一片爆炸旋涡,几次腾跃,再上云头时,已失去双腿,白森森的骨茬,挂着碎肉。
四名玄仙忙围上去救治。北方骂道:“废物。”玄仙也不回嘴,弟兄六人已失去一个,现在救人要紧。
北方看着蛟魔道:“我敬你一代英豪,不想伤你,你自裁吧。”
蛟魔龙吟阵阵道:“我兄弟的手下败将,也敢狂言。”
北方笑了,道:“败给你兄弟,却一定能赢胸,纳命来。”也不把鹏东来放下,漾着满身的粉红,飞蛾扑火般投向蛟魔。
蛟魔知她厉害,一振双翅,两道金光,上下扫射,想逼住她的进攻,但无济于事,她已到跟前。
蛟魔用尽全力,扇出风头如山,北方粉红光芒巨增,比风头还大,两者相抵,疯狂消耗法力。蛟魔被牵住,进退两难。
北方突然双腿抬起,如卧在空中一般,打开双腿。蛟魔见到一张大嘴巴,唇厚红无齿,黑须丛生,微微张合,滴着乳白口水,心中生向往之意,目光已无法挪开,仿佛有无数双手推着他慢慢靠近。
他感到恐惧,极力挣扎,但法力全贯在双翅上,全凭力气哪能挣脱。既然无法挣脱,不如放手一搏。主意已定,他撤去双翅的法力,顿时双翅被粉红光芒硬生生扯去。无翅的他集中所有的法力于前爪,加快速度,射向大嘴巴,抓住一边的嘴唇玩命地撕扯。
痛得北方杀猪般嚎叫,扔掉怀中的鹏东来,坐起来,搂住蛟魔的龙身,张口就咬。一片片荷叶大的鳞片带着血肉被咬着扯下来,蛟魔身上露出大块没有鳞甲护卫的肉体。
北方大喝一声:“四个废物,动手!”
四位玄仙发动仙剑,仙剑趁虚而入,进入蛟魔的身体。失去双腿的玄仙发了狂,尖叫一声也随着四把仙剑一起进去。
蛟魔心里凉了,狠毒的玄仙是要自爆元神消灭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松开撕裂的厚唇一股脑钻进了大嘴深入。北方激烈地呻吟,不能自控。
事情变化太快,四位玄仙手足无措。仅有一丝清醒的北方喊道:“清心丹!清心丹......”
一位玄仙拿出清心丹弹指电射进她的口中。她灵智恢复,哪容得蛟魔得逞,暗运玄功,全身的粉红收入胯下,一下闷响,好似饥肠辘辘的蠕动,一条大龙从她双腿间顺出,直脱脱往下掉落。
长吁一口气的北方强忍胯下疼痛,拿出治疗外伤的灵药,在口中嚼碎,也顾不得害羞避人,直接掀起裙子,捂了上去。
四位玄仙一齐转过脸去。
北方怒道:“还不下去清理!”
四个人催动飞剑按下云头,三黄岛上的爆炸声顿时密集起来,飞扬血肉几乎穿过云层,还好有云界素色旗封锁,否则不知会随高空的风飘到何处。
爆炸声渐渐稀少,直到停顿。北方将军自袖中取出铜镜,观察胯下伤势,虽有灵药治疗,但疤痕错落,纠结疙瘩,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她一声长叹,无可奈何,想站立起来,疼痛让她蹙眉,干脆盘膝而坐,落下云层。
四位玄仙正站在三黄岛上惊慌地四顾,见北方下来,结结巴巴地道:“桃花仙子,你看,尸体、血,被吃了......”
北方也注意到了,按说几万人死在三个小岛上该是尸体堆积血流成溪,可眼前的状况是土黄不青,犹如刚下过雨清洗了一般,只是原来光秃秃枝桠刺天的树没了,树下青青小草,艳艳小花都没了。没了生灵,该是死气沉沉。可偏偏又感觉到浓郁的生命气息。甚至沉重的呼吸声也犹在身边。
她背脊一阵发凉,冷汗冒了出来,心底升起一股恐惧之意,道:“鹏东来呢,金翎翅呢?”
四位玄仙分头寻找,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把植物一般的鹏东来抱了出来,金翎翅长在了他的肩后。
北方哭笑不得:这成了什么,他本体就是鹏,这又多出了一对,四个翅膀怎么飞?但逐渐加深的恐惧让她无暇细想,她甚至仿佛听到三黄岛内的跳动,就像心脏一样,规律整齐。
“走!”北方收了三界素色旗,起在半空喊了一声,带着四位玄仙朝云龙宗方向飞去。
她走后有半响的样子,三黄岛动了,掀起滔天巨浪,但只是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不过心跳声已震得海水如波纹盘倒退,呼吸声拉动白云乱飞。
奇特的一幕无人看见,只有一个女婴在三黄岛爬来爬去,偶尔又坐下哭泣,她饿了,却找不到食物,哭了很久,累了,伏地而眠。她正是阮二驴寄养在向蓝宫的玉莹,无人过问。
北方五人到了云龙宗,只有相容接待,听说渺真去了西南域唐门,谋划杀掉阮二驴,五人连云都未下,直奔西南。
唐山行为北方置备了舒适的云床,他是个明眼人,哪个方便的人愿意盘膝驾云。北方躺在云床上才算歇了一口气,下体的疼痛再次袭上心头,她找来丫环,拿出灵药,重新清理涂抹,但蛟魔带来的腥味祛之不掉,时时传来,令人作呕,她在心里把蛟魔骂了几百遍也不解恨。
还是唐山行见机快,当听到丫环的议论后,立即备了一副麝香散命丫环奉上,意算解了北方的痛苦恶心。立刻召集渺真等人询问情况,唐山行、秦笑笑都在。唯有安天下离得远最后一个赶到,但他自报姓名时,北方皱了眉,道:“安德鲁呢?让他来。”
渺真三人均不知道安德鲁的状况,唐山行见哆嗦着不知如何回答的安天下,便道:“桃花仙子明察,安德鲁是他爷爷,早早应劫失败仙去。”
桃花仙子也就是北方对唐山行非常感激,听他说话,微笑道回答道:“唐门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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