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红沙岛伏击我和相善.......”
“那是我父亲所为,既为人子当尊父命,我何错之有?况且我父亲已被你斩杀,也算冤冤相报。”袁蟹不卑不亢,义正言辞,说得阮二驴哑口无言。
阮二驴沉默片刻,又道:“那我红沙岛的五千具骨骼是谁.......”
“那是本门供奉秦笑笑所为,我无力阻止。”
“你推得一干二净。”
袁蟹道:“本与无关,我何必强出头。异马堂一战,我没参加,云龙宗大战我不在场,我何时与你结冤结仇。”
阮二驴彻底无语,只是满脸怒气,越积越浓。
袁蟹火候把握的很好,道:“凶魔大人请息怒。我此次来是奉赶尸帮安天下帮主之命,向您移交青城。”
阮二驴道:“安天下?你堂堂门主,怎么会听他使唤?”
袁蟹苦笑一声,道:“我哪还是门主。哎,只怪秦笑笑说什么借力打力,这下可好了,没借着力,把自己陪进去了。”
阮二驴听他说的心酸,反而理解了一位纨绔子弟的无奈:父亲被杀,独撑危局又急于报仇。想靠奉献龙骨赢得赶尸帮的协助,却不想反被赶尸帮控制。从堂堂之尊到为奴为仆,只能说恶人还须恶人磨。
阮二驴道:“你们要搬到哪里去?”
袁蟹道:“赶尸帮已经把西南域丈人山中的各小门派、散修请光,并改名青城山,供我青青门存活。”
张一忍道:“闻听丈人山景色奇秀,青翠怡人,与峨眉山齐名,不失是个好去处。”
袁蟹道:“好也罢,坏也罢,都是我的命。凶魔大人,就此别过,您今天就可入住青城。”抱拳告辞,头也不回地踏云而去,阮二驴仿佛看到了他腾云的刹那双肩微抖,竟似落泪了。
白昭道:“蛮可怜的。”
阮二驴也唏嘘不已,道:“他若能痛改前非,潜心修习,说不准能成一代宗师。”
张一忍道:“那要看他能不能尽弃前嫌,心静神虚方能有所成就。”
乌云对阮二驴道:“他刚才是不是让你接收座城?”
阮二驴点点头,道:“是啊,有问题吗?”
乌云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地道:“我想......想.......”
白昭道:“别婆婆妈妈的,有屁就放。”
乌云还是没说出来,被白昭一嚷,闭了口,不提了。
阮二驴体会到他的意思,道:“你是不是想要这座城?”
乌云道:“我觉着不是太合适。”
阮二驴大笑起来,道:“合适,合适,但我有两个条件。”
乌云忙道:“只要不让我当你儿子,什么都答应。”
白昭道:“你那黑样,想当儿子也不会有人要。”
乌云连推带搡地把白昭推开,殷切地望着阮二驴。
阮二驴道:“第一,善待青城生灵。”
乌云道:“当然,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对他们不好,他们都跑了,我要座城干什么。第二呢?”
“第二,你要加入和教,服从和教指令。”
“和教?”乌云有点疑惑,道:“我服从你指挥,不就行了。”
白昭道:“你个猪脑袋,这都不明白。”一指阮二驴道:“他就是和教的头脑之一,笨啊!”
乌云茅塞顿开,急急地道:“我加入和教,听从指挥。”
张一忍道:“阮兄,你是得人得地,我们什么也没捞着。”
阮二驴道:“你可以把这事告诉你父亲,那老家伙能高兴地蹦起来。”
恰巧,己巳甲子并肩携手而来,正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不禁竖起眉问道:“你又说谁老家伙呢?”
阮二驴都想抽自己的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己巳进来才脱口而出,大腿根子仿佛又隐隐作痛,肩头的齿印好象活了过来,缓缓移动。
己巳见他不说话,声音又严厉起来:“是不是又说我......”
“不......你别误会。”阮二驴必须解释,再不说清楚,他怕己巳当这么多人的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自己的脸面往哪搁,当下笑笑,道:“我在说阮德,我的管家。”
己巳得意地笑了,眼角还瞟了一眼甲子,似乎在炫耀什么。
张一忍奇怪了,道:“你何时有个管家?”
阮二驴半生不熟地道:“这要多谢张大善人,都是他给我安排的。”
张一忍好似明白了什么,也不追问,转而对甲子道:“你去安排筵席,给吸虹家主和十八妹接风。”
阮二驴阻止了她,道:“我还有事,和白昭要出去一下,你们在这等我,什么时候我回来再出发。”
己巳道:“我也去。”
甲子在旁扭了她的小脸一下,道:“没羞,分开一会都不行。别去,跟姐姐叙叙。”
阮二驴道:“你现在去不合适,以后会有机会的,以后你们都能去。”又对张一忍道:“你们青城有袭月楼吧?”
张一忍点头表示有的。
阮二驴接着道:“你安排他们协助乌云管理青城。”
张一忍道:“我们这些人做这不在行,你给你推荐一位好手。”
“哪个?”
“你还记得泗城那个叫姬龙的卫兵吗?”
“姬龙?”阮二驴仔细想了一下,道:“噢,知道,怎么,你想让他来?”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那好,你安排吧。”
乌云过来道:“我可不可以给我的城改个名字?”
阮二驴笑道:“当然可以,你准备改成什么?”
乌云道:“改成‘聊城’意为天天有人说话聊天没人寂寞,都幸福。”
白昭插了一句:“娘嘞,你是被人关在海沟里关怕了。”
乌云道:“你管不着。”
众人笑了起来。
白昭化成白狐,阮二驴骑上,辞别众人,奔麒麟寨方向而去。
开花、相善听说阮二驴要去西南域跟安天下决斗,刚赶回来,正跟相严说这事呢。见到了阮二驴,相善往他肩头打了一拳,道:“你个蠢驴,决斗不会选我们这边,跟到他们那里还不要了你的命。”
开花道:“我看你是被哪头母驴勾住了魂吧。”
相善回头斥了他道:“闭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见女人就找不着家门。”
开花反驳:“天地良心,我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连女人手都没摸过。”
相善红了脸,道:“说清楚,是你跟着我,不是我们俩一起。”
“有区别吗?”
“当然有......”
相严喝住了他俩,道:“现在火都烧到眉毛了,你们俩还瞎闹。”
阮二驴道:“没事,这么久不听他们吵闹,还真亲切。”
相善笑了起来,道:“看吧,老娘魅力无穷。”
开花小声道:“看把你美的,他说亲切,也包括我。”
“你们俩打住,不经允许不得开口。”相严板着脸,表情严肃,怒气冲冲。
阮二驴故意逼开花道:“我说道长啊,现在怎么穿裤子了?是不是......”
“你也给我闭嘴。”相严喝道:“一个闹二个闹,三个还闹。”
白昭插了句:“好象一个没法闹吧。”
相严气得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回田螺,让麒麟按教规处置。”甩手往地道走去。
阮二驴几人跟他后面。相善做了个鬼脸;开花伸伸舌头;阮二驴学着相严的样子,手背后面,大步流星。白昭摇摇头叹声气道:“就我一个能说话的,却无话可说。”
相严闻言,哼了一声转过头,阮二驴四人表情严肃,中规中矩,没什么可挑剔的。他又哼了一声,启开地道口的法阵,让阮二驴四人进去之后,重新封上。
进入田螺,相善深吸了一口气,举起胳膊喊道:“终于回家了。”
琏瑰、麒麟等人走了出来,见到他们回来,高兴不已。白昭更是和原麒麟寨的兄弟闹作一团。
相严道:“合道门议事,立刻。”率先走进琏瑰的房间。
阮二驴、开花、麒麟、相善、琏瑰渔贯而入,到了屋里团团坐定。
相严对阮二驴道:“你先说说。”
阮二驴表情严肃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这次事情凶险无比,我决定把我的一切和盘托出。”
其余的人见他说的认真,全凝神倾听。阮二驴从自己被鸿钧选为凤凰童子说起,事无巨细,一一道来,直说到自己把青城送给乌云,并改名聊城止。已经过了一夜,又是东方日出,朝霞满天。
阮二驴讲完之后,大家面面相觑,震惊、不信交替浮现,错愕当场。
相善第一个开口,道:“你来头那么大,要真是王母干的,我们就完了,我们哪是她的对手。”
麒麟道:“我也是五百年前莫名其妙出现,难道我也和九圣失踪有关?”
开花道:“王母那老娘们也太狠了,生灵劫太残忍。”
琏瑰道:“张大善人若真是玉皇,我们还是赶紧跟他联合。”
相严道:“事情头绪太多,我们别讨论了,先说当前的。”
大家都看着他,好似等他起个话头,才好讨论。
相严道:“凭阮二驴的经历,我要大家明白一点,他绝对不能死。也许就像鸿钧所说,他的神识界功法是异数。我想天地异变,也只有靠异数拯救。”
大家都赞成他的话,他扫了大家一眼,继续道:“当务之急,排除阮二驴西南之行的险情。”
开花道:“安德鲁那个混蛋提供的方法我看根本行不行。渺真这么浪荡无耻,万一她拼着和唐暗楼撕破脸也要出手,又该如何?”
琏瑰道:“照我看,唐门也是渺真一伙。渺真完全可以跟唐门掌门唐山行明言他们的风月,且她有上面对阮二驴的格杀令,难保唐山行不会暂放私事,执行命令。”
相善义愤填膺地道:“这群混蛋,依老娘看,我杀过去得了。”
麒麟道:“杀过去,有可能都回不来。”
相善顿时哑了,黑亮的眼眸竟闪出了泪花,却又怕人看见,不敢去擦。泪花滚滚像极了她纷乱的心,从见到阮二驴开始那股由衷的喜悦兴奋全化成担忧、惆怅,是那么难以割舍,仿佛心心相连,少去一个另一个也失去了活的依凭。
琏瑰把她拉进怀里,安慰道:“傻孩子,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办法。”
伏在琏瑰怀里的相善再也止不住眼泪,哭出声来,好象想到什么,从琏瑰怀里起身,一指阮二驴道:“都怪你,当初非要应龙献宝,现在渺真手持陷仙剑,如虎添翼。”
琏瑰又把她拉进怀里,道:“应龙献宝这件事是对的,否则我们没有安宁,又哪来现在的两万多修真,几千名小孩,人界任何一个门派,也比不上我们的规模。”
相严道:“规模虽大,只是没有百年,也起不了作用。”
阮二驴见气氛太压抑,想轻松一下,道:“依我看,不如也把渺真的丑事公布出来,解解恶气。”
开花道:“说得也是,能看到那骚娘们的窘样,死了也痛快了,让她......”
“慢”阮二驴若有所思的打断他道:“我好象想到办法了。”
“快说。”大家都望向他。
阮二驴道:“别催,别把办法吓跑了。”
他一句话让众人连忙闭了嘴,大气也不敢出,特别是开花,脸憋得通红,好象还不自知,紧攥着拳头替他就劲。
阮二驴道:“想好了,我们先......”
开花猛出了一口长气,拍拍胸脯道:“要命,差点憋死我。”
阮二驴笑道:“你可不能死,我的办法里你是主角。”
“主角。”开花乐了,道:“我就说嘛,本道爷法力无穷,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相善破涕为笑,道:“吹吧,吹炸了这田螺,我们都去喂鱼。”
大家哄堂大笑。
相严道:“别扯没用的,听阮二驴说。”
阮二驴没说话,反倒拿起笔写了起来,写完递给开花。
开花看过,骂道:“什么鬼玩意,恶心死了。”
相善抢过来,放在桌上,众人都看,原来是一封以开花口气写给渺真的求爱信,大意是这样的:
心尖尖渺真,欣闻你的床友唐明居身中贞操盅,无力施为,虽有赠“鹊儿惊”大法的情意,但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唐暗楼又粗鲁,必是独自享受,不管女人爽否。我开花温文尔雅,阅女无数,愿替明居兄履行职责,定会让心尖尖你呻吟到天亮。署名是梦里都想摸你的开花。
琏瑰、相善扭过脸,相善道:“死驴头,在外面这段时间学坏了。”
相严道:“阮二驴,这什么意思?”
阮二驴道:“我若让这封信一夜之间遍布人界,你们说唐暗楼会怎么做?”
开花道:“以他的脾气,会质问渺真?”
阮二驴道:“渺真烦心事当头,不会跟他纠缠,而小心眼的唐暗楼定会报复她,若是两人打起来,一个不小心,唐暗楼死了......”
相严道:“计划的很好,若事情不按你的方向发展呢?”
阮二驴道:“所以我为渺真准备了第二道关。”
“说说看。”相严道。
阮二驴道:“先把这封信发出去,再说。”麒麟出去喊来了白昭,阮二驴把信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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