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件令上面恼火的事。”
阮二驴轻笑,算是收下这份见面礼,并表示感谢。
安德鲁道:“我先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阮二驴稍微有点惊讶,他不是赶尸帮的供奉吗?难道还兼着别的什么神秘职位?但也没有发问,只是端起杯饮茶,掩盖着自己心里的变化。
他心中的波澜并没能逃过安德鲁犀利的眼神。安德鲁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兴致高了起来,道:“我是现任赶尸帮帮主安天下的爷爷。”
这确实是震惊的消息,但阮二驴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只是淡淡一笑,道:“来头不小。”
安德鲁道:“人们都以为我已应劫而亡,你是除了安天下等几位帮内重要人物之外唯一知道我还在的人。”
“荣幸。”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人界吗?”
“我在深海域曾打败一位蜇伏人界二千年的玄仙,已经不再好奇了。”阮二驴道。
安德鲁道:“怪不得上面又来了格杀令,你在深海域闹腾不小。”
阮二驴不置可否,安德鲁接着道:“你不好奇,我也要告诉你我的情况,因为这事关我们的合作。”
阮二驴道:“你不必告诉我,因为我没想跟你合作。”
安德鲁道:“没关系,你会跟我合作的,我的价码够大。”
阮二驴想了想,道:“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
“那好,你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安德鲁作了个请的手势。阮二驴把茶杯推到桌中间,安德鲁识相地给他满上,阮二驴端起茶杯啜一小口,道:“我肖像,你哪得到的?”
“在摘星袭月门买的。”
阮二驴有想骂人的冲动,该死的张大善人口口声声称要跟自己合作,却在背后干着这种勾当。下定决心这次绝不能便宜了他,一定要把张一忍弟俩拉来做帮手,算自己收点利息。
阮二驴道:“赶尸帮跟云龙宗、青青门什么关系?”
“我们都为上在做事。”
“你们和深海域鹏岛呢?”
“没有联系,但我知道鹏岛也属于上面,只是执行的任务不同。”
“上面让你执行什么任务?”
“拉拢更多的天仙高手,不惜任何手段,不从者杀。”
“上面让你干掉我,你却要与我合作,云龙宗、青青门会答应?”
“所以我们的合作很秘密。名义上赶尸帮帮主安天下将向你挑战,你为赴约将前往西南域,在丰都山神秘失踪。”
“在丰都山失踪,你们能脱了干系?”
“你有所不知,丰都山并不在赶尸帮的控制之下,也许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控制它。”
阮二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绝妙的计划,激起了参与的兴趣,又问道:“说说你为什么会留人间吧?”
安德鲁道:“巫门分为蛊、咒、驭、体四宗,赶尸帮就是驭宗的分支。巫门法诀不追求元神的强大,一般只需达到天仙之境满足长生愿望即可。之后,巫者会把元神封进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就形成了最脆弱的罩门。天罚的作用只是淬炼身体,以达到抵抗天界罡风的作用,而我们的身体极为霸道,根本不需要。所以我刻意避开天罚,滞留人间。”
“这也是上面安排的?”
“可以说是。我们巫门驭宗提升力量的方法是得到更强大的驭使物;巫兽。你以前曾见到过的李石的十八颗头颅就是他的巫兽。”
“李石也是赶尸帮的人?”
“是,李石还是我唯一的徒弟。”
“可是我杀了他。”
“我知道,你还毁了我送他的与我相伴了二千年的十八颗头骨。但没关系,我得到了你红沙岛上五千具稀有兽骨,我们扯平。”
阮二驴听的目瞪口呆:唯一徒弟的性命就这样给抹去,还好似占了便宜,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人命也是一件可供驭使的巫兽?但阮二驴没有意气用事,对他施以颜色,而是把这场交易化作他的罪恶记在心里,直到他恶贯满盈,才做了断。
“你是怎么跟上面联系上的?”
安德鲁道:“二千年前我修炼夺命锁魂时,天廷使者降临,送我一本《巫兽传》,我才有了今天的法力,赶尸帮才有今天在人界的地位。”
阮二驴又问道:“天廷使者是不是位看不清面目的神秘女子?”
“你怎么知道?”又哂笑道:“是深海域哪位泄露了她老人家的行踪吧?”
阮二驴道:“云龙宗的开山祖师是谁?”
安德鲁道:“据我推测,就是天廷使者本人。”
这个消息还是很有震撼性的。若天廷使者就是王母,渺真岂不是王母弟子。阮二驴想起初到云龙宗时曾见匾额上的题字,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回忆起来确是王母的笔迹。只是还有两个问题:一是王母为何要做这些,二是她后面还有主使吗?安德鲁是不可能回答这两个问题的,他甚至以为自己在为玉皇甚至九圣做事。王母啊,你害人不浅。
阮二驴道:“现在可以说说我们的交易了。”
安德鲁和蔼可亲的笑道:“不是交易,是合作,我们都有好处。”见阮二驴没有搭腔的意思,接着道:“这还得从巫王现世说起。巫门古老相传,巫王出,所有巫者必须归顺,但我们赶尸帮要打破这个传统。巫王已经传书几次,我帮借口推托,若再不归顺恐怕就会有一场恶战了。巫王掌握巫门四宗的秘技,我帮若无大法力断难与她抗衡。”
阮二驴道:“你可以找青青门、云龙宗帮忙。”
安德鲁道:“别提她们。”可能觉得语气有点过生硬,引起阮二驴的反感。又叹口气道:“我帮曾经向上面求援,但得到的回复竟是让我们归顺巫王以作内应。”
阮二驴哈哈大笑,道:“很不错嘛,以你的身手在巫王手下也能混个长老什么的干干。”
安德鲁尴尬地陪笑道:“别取笑了,我是不会归顺巫王的,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这是巫者的尊严。”
阮二驴道:“巫门别的宗派都归顺了吗?”
安德鲁道:“西北域另一支驭宗的灰狼已经归顺,崂山咒宗做好了归顺的准备。我帮和苗疆盅宗正在密切关注,要等你我合作的结果出来后再做决定。”
阮二驴道:“云梦大泽那边呢?”
安德鲁道:“他们是体宗,现在只有九风越的妹妹九风小丫还不知躲在云梦大泽的哪个犄角旮旯里。体宗的法诀是巫门其它三宗的基础,但也是最无实战作用的,是巫门四宗中最弱的一支,他们甚至连封存元神都不会,展示不出巫门法诀的独到之处。‘
阮二驴道:“别贬损他人,体宗现在出了巫王。说说你准备如何获得大法力以抗巫王。“
安德鲁有点兴奋,很明显,日干舌燥地说了半天,这才是关键。他喝口水道:“丰都鬼城背靠丰都山,古老相传丰都山下镇压着一具残尸残尸法力超绝,虽无法冲破丰都山,却打通发幽冥之径,这才造就了鬼城。”
“你不是让我去惹残尸吧?”阮二驴道。
“不是惹,是收服。”安德鲁坚定地道:“只要能掌控残尸,我就可以横扫巫王。”
阮二驴道:“能打通幽冥的残尸,是我能收服的吗?谢谢你,刚才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爱莫能助。”
安德鲁道:“说真的,我也怀疑,只是.......”
“别只是,痛快点说。”
安德鲁正色道:“有次我在丰都山上为抒发胸臆,大声喊出了要收服残尸对抗巫王的愿望。谁知,一位叫玄冥的人听到了,找上我.......”
“玄冥!”
“你认识就好,就是他让我来找你,说你能收服残尸。”
“这个狂想家,还真缠上了我。”阮二驴道:“他敢肯定我会帮你?”
安德鲁道:“他告诉我,你若不愿来,让我说两个字。”
“哪两个字?“
“蠃皇”安德鲁吐字清晰,犹如两颗石子投入了阮二驴的心湖。
“他还说什么?”
“没了,就两个字。”
阮二驴沉默了,心潮澎湃,这一趟再凶险也要走一遭。彩儿,你在那里吗?
阮二驴不能让自己在安德鲁面前失态,强压对伏彩儿的思念和忧心,冷笑一声道:“蠃皇两个字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我还要听听你的价码,合适,我才会考虑。”
安德鲁道:“第一,我会让青青门退出东南域,让你的朋友相严称尊。”
“关我什么事?”
“别在明眼人跟前装傻,从我在摘星袭月门购买的资料显示,这对你很重要。”安德鲁胸有成竹地道。
阮二驴苦笑一声,心里却在抓狂,张大善人若在跟前,会被他狂揍一顿,管他是不是玉皇。
安德鲁微笑着道:“我帮跟摘星袭月门有过多次合作,他们的信息一相很准确。第二,我将为你提供一条关于神农的资料。”
“神农?”
安德鲁道:“万年前失踪的人皇神农。”
这是个能打动阮二驴的价码,他正下定决心寻找神农失踪的真相,以破解现在的迷局。不过他不能轻信,几乎无人知道的东西,为何赶尸帮偏偏知道。
阮二驴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安德鲁道:“神农失踪前出现的最后的地方是东南域天涯海角的小渔村。你可以找当地人问问,肯定能听到关于神农的传说。”
不由得阮二驴不信,他在小渔村亲耳听到叔公的父亲念叨过关于神农的事情。但赶尸帮能知道这点说明他们应该有许多神农的资料,只要一条,岂不太亏。
阮二驴道:“我要赶尸帮禁地全对我开放,包括你们藏书的地方。”
安德鲁没想到阮二驴这么大的口气:“这.......”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未在他考虑的范围。
阮二驴道:“答应,我们继续谈。不答应,你请便,若不走,我就去巫王那戳破你的身份。”
“你.......”安德鲁有点愤怒,觉得阮二驴简直是个泼皮无赖,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恢复他那招牌的笑脸,道:“根据摘星袭月门提供的资料,你不是那种人。”
“别给我提那群只认钱的混蛋。我现在就去告密。”甩袖而起,脚下生云,就要飞往窗外。
安德鲁一把抓住了他,道:“我答应。”
阮二驴落在地面,笑了,道:“你们公布我与安天下决战,云龙宗青青门都会去人,你们怎么保证我的安全?”
安德鲁道:“青青门不敢造次,袁蟹、秦笑笑皆在我帮的掌控。云龙宗的渺真嘛,我们擒住了唐门器宗的宗主唐明居。”
“唐明居?”阮二驴道:“渺真不是跟唐暗楼是......擒唐明居有什么用?”
安德鲁道:“你有所不知。唐暗楼粗鲁,性情耿直,只是渺真的玩物。唐明居是唐暗楼的胞弟,生性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偏偏也迷上了渺真,为讨得渺真的欢心,连压箱底的本领“鹊儿惊”身法都传给她。试想若是让唐明居当唐暗楼的面承认自己与渺真的关系,暴燥的唐暗楼会做出什么事?他会和唐明居拼命。若是唐门得知渺真一只脚踩唐家两条船又酿出血案,唐门会做出什么事?”
阮二驴道:“你太阴险了。”
安德鲁道:“唐明居极为好色。苗疆有一种贞操盅,在和男子交合时种下。若男子未经盅的主人允许和别的女人上床,男人的那玩意儿会缩起来,唐明居就因为这事在苗疆求解药。我帮已知会苗疆以治疗为名困住他。现在渺真应该接到通知,她要敢对你下手,唐明居就会在唐暗楼跟前叩头认罪。”
“好”阮二驴大声喝彩:“对渺真这种女人,就应该用这种大快人心的办法。”
安德鲁趁机道:“你看安天下与你的一战约在什么时候?”
阮二驴道:“十天后吧,我在这儿还有点事要跟巫王说道说道。”
安德鲁道:“那十日后,丰都山主峰见。”
阮二驴道:“慢,你去巫殿给我捎口信,对巫王说,凶魔在巫驿恭候她的大驾。”
“这.......”安德鲁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还有一丝畏惧。
阮二驴道:“就你这胆量,还能挑战巫王?我怕你被她吓死。”
安德鲁道:“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
阮二驴道:“那还不简单,你改名阮德,就说是我的管家,光明正大,行走人界,省得藏头露尾像个耗子一样。”
安德鲁思考一下道:“这是不错的主意,我可以这个身份在鬼城安排各项事宜。”
阮二驴笑道:“管家对主人可是要言听计从的。”
安德鲁也笑道:“小人阮德随时听候差遣。”
“阮德,你也姓阮?”白昭、乌云醒了酒走了过来。
安德鲁道:“我不仅姓阮,现在还是管家。我说黑白家丁,我可是你们顶头上司。”
乌云“呸”了一声,道:“你要再敢说我是家丁,我不管软的硬的统统打碎,揉成粉。”
安德鲁故意道:“我说黑家丁,给我端茶。”
乌云挥起炭球一样的拳头往他脸上打来。
安德鲁一裂嘴,吐出一头西方龙骨,龙骨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