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肯定连人家衣服都给人家扯烂了,还要换身衣服才过来。”
阮二驴原以为没人注意己巳服装的变化。哪知大家中是给他留个面子,没有点破,心里都有本小九九。解释也说不清楚,索性随他们去吧。阮二驴想通了,就差开话题,道:“我有个方法可以观察一下你的翅膀有什么玄机,你把翅膀亮出来。”
蛟魔仿似看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嚓”地一声一对金翅膀展在他背后,足有三四丈长,光芒闪闪,杀气凌人。
阮二驴摊开素扇,聚拢幻妖镜之后,把素扇翻转过来,照向金翅,扇面上出现一团轻雾包裹着一件金色的东西,不停地变幻形状,一会像翅,一会又像鱼的背鳍。
蛟魔也看到了素扇面上的奇怪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阮二驴道:“翅膀的本来面目。”
蛟魔认真端详,突然惊叫一声:“妖祖鲲鹏。”
阮二驴道:“什么?”
蛟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道:“这对翅膀,就是妖祖鲲鹏的翅膀。”
阮二驴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徒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这段关于妖祖的记载足见其势之大,只是亿年前的图腾之战中,它已经殒命,而这对翅膀......”
蛟魔道:“还记得三黄岛吗?”
阮二驴点点头。
蛟魔道:“我们蛟族就是图腾青龙的后裔,传说三黄岛就是祖上安息之所,你见到的那个貌似褚鞭的就是青龙魂。”
阮二驴道:“临海域四大龙宫不是宣称他们是正统龙族,而你们蛟......”
蛟魔道:“四大龙宫里尽是带爪的泥鳅,青龙年裔会像他们那么无能?”
蛟魔说得也有道理。按说龙宫该与天廷、人界、幽冥分庭抗礼,独为一方之尊,可他们却因实力太浅只能安命于天廷,而且还乐呵呵地安享庇护下的太平。但转念一想,龙宫的选择也许才是生存之道,不争才有安宁。
阮二驴道:“四大龙宫也许在天廷里论实力挂不上边,但在人界还是难逢敌手的。”
蛟魔嗤笑一声:“人界最高也就是天仙,可哪个龙王不是上仙以上的境界。我若能登上金仙之峰,也不愿臣服天廷之下。”蛟魔孱弱的身体顿时散发出慑人的威严,那是王者才有的霸气,阮二驴在相严身上也见到过。
阮二驴道:“三黄岛青龙魂又和这对翅膀有什么关系?”
蛟魔道:“传说中青龙是和妖祖同归于尽的,所以我推测鹏岛就是鲲鹏的埋身之所。”
“银鹏他们就是妖祖后人?”
“还有你们吸虹家族也是,妖祖鲲鹏二像,后人也是鱼、鸟两种。”
阮二驴理了理思绪道:“这样说,妖祖死后翅膀却保留了下来。”
蛟魔道:“若这对翅膀是妖祖的,你们吸虹家族的月牙铲应该就是妖祖尾翼。你可把月牙铲取出来看他的本像。”
阮二驴道:“月牙铲恐怕永远也找不到了。”
蛟魔表情古怪地看着阮二驴,道:“你毁了月牙铲?”
“我不是故意的。”
蛟魔表情更加古怪,看着阮二驴仿似看着一头从未见过的怪物,满心的颖惑道:“你真是个迷,实力太强横。”
阮二驴没法说明当时的情况,只得道:“别太高估我,那只是个意外。”
又指着素扇面上的金色雾团道:“那这是什么,器魂?”
蛟魔道:“翅膀是身体的一部份,不是法器。所以那只能是妖祖元神的一部分。
“元神的一部分!这也太过分了,元神打散了,还能单独存活。虽说修真界有元神重聚之事并不稀罕,但从未听说过元神碎片活下来,且能吸叫他人元神精力,慢慢长大的。”阮二驴道:“那你说月牙铲里会不会也有妖祖一部分元神。”
蛟魔道:“肯定有。”
阮二驴心里犯嘀咕了:月牙铲里的元神去了哪里?被灰雾融了还好,若没被消灭,会不会有一天吸收灰雾茁壮成长。阮二驴打了个激灵,若神识界里住个超级元神,自己还能有安稳的时候吗?想到这儿,阮二驴心底冒出个疯狂的想法,道:“要是把翅膀里的元神弄出来杀死,这对翅膀的威力还能保住吗?”
蛟魔想了想道:“能不以保住都不重要,若能把元神杀死,我的命就保住了。”
阮二驴道:“你可敢一试?”
“你有办法?”
阮二驴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还怕伤到你。”
蛟魔哈哈一笑,道:“我都这样了,伤到怕什么,死了也是难免。兄弟,你大胆试。我若死了,你便是向蓝宫之主。”说完把手指上一枚翠玉戒指撸下,递给阮二驴,道:“这枚青龙戒就是向蓝宫主的象征。”
阮二驴接过戒指,见莹莹绿玉中有一丝云状的龙形在游动,似隐似现,他完全相信了蚁魔是青龙后裔的说法。
阮二驴把戒指给蛟魔戴上,道:“我保你性命无忧。”
蛟魔郑重严肃地点点头,道:“开始吧。”
阮二驴微笑着道:“别那么紧张,又不是上刑场。”轻轻把素扇翻转过来,幻妖镜的正面照向金翅。
翅膀金光大盛,遮住了蛟魔的身体,也刺痛了阮二驴的眼睛。阮二驴什么也看不到,怕连蛟魔的元神一起收走,自己却不知道,误了蛟魔的性命,立即把幻妖镜收进神识界。
金光散去,蛟魔安然无恙,阮二驴和吁一口气,道:“好险。”
蛟魔问:“成功了吗?”
阮二驴摇摇头道:“不知道,你试一下翅膀的威力还在吗?”
蛟魔轻晃右肩,右翅化作一串金色刀影削向院中盛开的紫花。翅膀收回,刀影无踪,紫花已在蛟魔手中。翅膀威力不减。
阮二驴道:“好象没成功。”
蛟魔神色黯然下来。
阮二驴道:“我顾及你的性命,所以.......”
蛟魔道:“别想那么多,再来一次。”
阮二驴道:“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怎能拿你性命开玩笑。”
蛟魔道:“在我将死之时,若找不到别的办法,你再试。”
阮二驴爽快地答应。
蛟魔把紫花交给阮二驴道:“送你的己巳姑娘。”
阮二驴接过紫花,欲言又止。
蛟魔道:“不用解释,男人都有需求的,走,去你家喝酒。”
阮二驴哭笑不得。
吸虹威武接到梦叶带来的话,立即着手准备,并且在门等候,迎接阮二驴和蛟魔。
吸虹威武老远看见两人过来,上前施礼,先拜阮二驴口称家主,阮二驴连忙扶起;又拜蛟魔,蛟魔只是淡地一句:“带路。”尽显宫主威严。
吸虹威武在前带路。看他谨慎恭敬的样子,阮二驴暗想他若是知道月牙铲没了,会不会撕了自己。
阮二驴不找算冒这个险,干脆瞒着不说,反正自己是大家公认的吸虹家主,没必要整天把月牙铲拿出来证实自己的身份。
入席,蛟魔居中而坐,阮二驴在旁坐陪,其余的人都不上桌。阮二驴道:“这是干什么,都来一起坐啊。”
没人动,眼睛却瞟向蛟魔。
阮二驴明白,向蓝宫主的威严哪是他们可以造次。阮二驴对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蛟魔道:“宫主,您看,可否......”
蛟魔道:“服侍的人都下去吧。”
己巳跟着丫环侍者往外走,蛟魔道:“己巳,你留下倒酒。”
己巳跪地叩头谢恩,起身时已是嘴角微翘暴露她满心的笑意。
蛟魔看了一眼阮二驴,眨了眨眼,好象在说:够意思吧,把美人给你留下了。
阮二驴头大。
蛟魔道:“关门。”
吸虹威武不知蛟魔想干什么,哪敢怠慢,连忙把宴会厅的门窗紧闭。
蛟魔环视了众人一眼,终于松下紧绷的脸,绽出笑容道:“今天我兄弟高兴,邀大家相聚,按我兄弟的意思,不分尊卑贵贱,喝酒的就是弟兄,来都坐吧。”
众人紧悬的心放下,面露喜色,抱拳躬身,口称谢宫主大恩。蛟魔怒道:“说了都是弟兄,还喊宫主。”
本来已喜上眉梢的众人都噤声,悄悄坐下,稍微显露的轻松气氛又紧张起来。
阮二驴不由感慨:当个宫主容易吗,就是保持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也会要了人命。为了高兴一下,还要屏退下人,哪还有人生欢乐可言。
蛟魔自己轻松下来,先是脱去外面的长衫放在椅背上,道:“今天不醉不许离桌。”又看见己巳还在旁边站着,做了个非常亲切和蔼的笑容对着己巳道:“你也坐,各人自己斟酒。”
己巳被蛟魔的笑容吓得不知所措,十指绞在一起一言不发,张一忍刚要开口训斥,却听阮二驴道:“蛟兄,会笑吗?不会笑别装,会吓死人的。”
蛟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要手动修正笑容,道:“会吗?”大家终于轻松下来,爆发爽朗的大笑。
阮二驴对己巳道:“来,坐我旁边。”又把紫花交给己巳道:“宫主帮我采的。”
蛟魔不乐意了:“你讨好姑娘,拉着我干吗?”
阮二驴道:“己巳有六十个姐妹,你表现好,她会给你介绍一位。”
蛟魔正色地道:“说的也是,我连个儿子都没有呢,来,己巳姑娘,为兄先敬你一杯。”举起杯对着己巳一饮而尽。
严肃的梦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蛟魔道:“笑就笑吗,还憋着,又不是屁。”
刚把酒杯举到嘴唇的己巳,把整一杯的酒都笑喷了。
满桌的欢乐。
宴席很晚才结束,连谨慎的张一忍兄弟俩都醉了,还说平生有兄弟一桌,不喝死才怪。最兴奋的是吸虹威武,高呼宫主万万岁,说什么有这样的宫主真是世间难找。
蛟魔有点纳闷,问阮二驴道:“世间难找这句话,是夸人还是骂人?”
阮二驴道:“对好人是夸,对坏人是骂。”
蛟魔端起酒杯对吸虹威武说:“你骂我,我要和你连喝三杯。”
吸虹威武道:“天地良心,碰上你这样的好宫主,我死都愿意,又怎会骂你。”
蛟魔道:“既然愿意为我死,那是绝对的好兄弟,来,干掉十八杯。”
这次吸虹威武没说话,直接钻到桌子下。
结束后,阮二驴把梦叶叫到自己房里,把寻叶的情况和几近疯狂的状态都告诉了他。
梦叶哭的像死了儿子的寡妇,双拳猛砸自己的脑袋,骂自己害死了养大自己的师傅又害苦了深爱自己的情人。
阮二驴又把伏彩儿的功法对梦叶说了,还道:“伏彩儿已经完成了你们师父的遗愿。虽说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但毕竟拿到了春水门的掌门令。”
梦叶冲出门,就要去找寻叶,带她回归春水门,终生厮守。阮二驴拉住他,把春水门并入和教的事也告诉了梦叶,还说道:“你自己走了,可你带到深海域的弟子怎么办?”
梦叶收敛激动的心情,思考半天,扑通跪在阮二驴面前,道:“既然春水门并入和教,我就是和教弟子。和教弟子梦叶参见阮二驴大人。”
阮二驴连忙扶起他道:“我还不能公开自己的和教身份,若公开了,会给和教树敌的。”
梦叶道:“我会谨守秘密。明天我召集弟子们,把事情讲明,愿意回春水门的,我就带他们回和教,不愿意的就还留在吸虹家族。”
阮二驴认可这种办法,又把巫王一事告诉梦叶。梦叶居然露出绝望的表情:“寻叶她脾气犟,不轻易低头,完了。”
说得阮二驴无地自容,骂自己粗心,却又不得不安慰死了的心都有的梦叶,道:“寻叶她对巫王恩重如山,不会有事的。”
梦叶也强打精神,给自己希望,道:“但愿意吧,若寻叶死了,我也会追随她去。”
阮二驴道:“见了寻叶,不要轻举妄动,不妨顺着巫王,等我了完了这边的事,立即赶过去,我有信心与巫王一搏。”
梦叶道:“寻叶若在,我会遵照你的吩咐。若她死了,请你把我俩的尸骨合葬在田螺内。”
阮二驴扶着梦叶的双肩道:“别丧气,寻叶不会有事的。”
梦叶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抿了抿嘴唇,让自己坚强。
第二天,梦叶只带了一部分弟子起程,剩余的弟子已和吸虹家的人结亲,不愿抛妻弃子。梦叶等人的离去,吸虹威武老大不高兴,说这会削弱吸虹家的实力。
阮二驴道:“他去了会把春水门拉来做我们的盟友,无疑我们有了外援,应是实力增强了才对。”
吸虹威武想着也有道理,但春水门毕竟太远,他看重的是阮二驴跟向蓝宫主的关系,那才是吸虹家族长久兴旺的保证。
阮二驴从东南域田螺起程时曾经让白昭带上桂树枝条来吸虹家族种植,便岔开话题问吸虹威武种植的情况。
吸虹威武道:“我专门开辟了个岛,派人种植,就叫桂香岛。”
阮二驴非常满意,又鼓励他好好修炼。
蛟魔听说梦叶走后,连声喟叹。阮二驴忙问有何不妥。
蛟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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