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瑰道:“掌门令和传说是历代掌门亲手相接口耳相传,彩儿师妹不会出什么岔子。”
阮二驴道:“我相信你,我只想在这湖边走走。”
琏瑰退走。
七天,阮二驴在湖边呆了七天。
琏瑰找到阮二驴时,他正在湖边小憩,面色平静,已无七日前的忧伤和挂恙。
阮二驴见琏瑰来了,道:“好清凉的湖水,我前几日曾下湖游泳,遍寻湖底,却一无所得。”
琏瑰道:“我回去也仔细琢磨了。这地方可能本就是个湖面,只是被争锋大阵禁锢了。伏彩儿和掌门令的到来破除了争锋大阵,或得到春水门祖上留下的力量,才使湖面还原。”
阮二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也相信伏彩儿的人生际遇。”
琏瑰道:“我会派人在湖边守着,有了彩儿的消息立刻告诉你。”
阮二驴道:“不用了,前几日下湖时,我有强烈的感觉,彩儿就在不远处,她告诉我她很健康,只是眼下不方便见面。”
琏瑰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阮二驴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彩儿安好。”
琏瑰道:“近几日,有两男一女在春水底田螺入口处逡巡。我猜他们是找你的。
阮二驴第一印象就是张一忍、张二忍、己巳找来了,因为深海域的事眼见的了,他们还要自己去见张大善人。只是阮二驴惊奇他们的能力,真如张一忍所说,自己化成灰,他也能找到灰落的那方土地。这是为什么?这不正常。己巳,问题出在己巳身上,否则他们怎么会带己巳来这里,凭己巳的修为出来闯荡是很危险的,也是张一忍张二忍两的累赘。
阮二驴道:“你先回吧,通知白昭,我回去就出发。”
白昭很短的时间又回到云仙后期,还有达到天仙的迹象,听说要跟阮二驴出去,异常地高兴。
麒麟道:“外面险恶,你修为又低,注意保护自己。”
白昭道:“啥时变得这么啰嗦,我的穿云诀不是连你也感为神技吗?有穿云诀在,打不过可以跑嘛。”
麒麟道:“我传你的《玉鼎妖典》别忘记勤修练。对了,可以问下阮二驴,我怎么修炼进境缓慢,到现在,只能勉强变个样子。”
“穷你一生,也未必能完全修成七十二般变化。”伴着声音,阮二驴走进了屋。
麒麟、白昭两人高兴地围过来。阮二驴道:“《玉鼎妖典》玄妙无比,非有大智慧者不能得其真意。你能勉强变化已经很不错了。”
麒麟连连称是,并埋怨自己贪多。
阮二驴笑道:“贪不是错,但根基要稳。”阮二驴发现自己说这话时俨然一高深老道,只是自己连修真的门都未进过,真是讽刺,但转念又想,世间万事情理相通,准没错。
阮二驴和白昭利用神识界出现在异马城。异马城竟然又繁荣起来,完全是凡人的城池,没有修真人常驻,更没有修真门派扎根。连名字都改成春水城,依托不远处的春水往来贸易,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春水城的管理者都是普通的凡人,但却受到弥涞山麒麟寨和王相严的庇护。阮二驴和白昭刚落地城中,没走多远就被巡街的壮丁询问。
壮丁道:“二位,和王有令,修真不得在春水城居留,这里是凡人的家园。”
白昭有点不忿,想说老子就是和王的人。但被阮二驴拉住,阮二驴对壮丁陪笑道:“大哥,小弟马上离开。”
白昭幻成白狐,阮二驴坐上登云而去。
壮丁傻愣下来,喊道:“凶魔,我见到凶魔了,凶魔......”引来很多人仰望,远去的阮二驴竟有人跪地膜拜。
和王经常教育春水城的人们,当年若不凶魔阮二驴谈笑斩三千,春水城早就被夷为平地,生灵为鬼魂,恐怕现在已是荒凉野外,夜夜鬼火年年悲凄。
壮丁很恼火自己,竟然赶走了春水城的恩人。
阮二驴对白昭道:“相严多事,拿这种东西糊弄凡人。”
白昭不同意他的看法,道:“和王做得不错,是应该让真相流传。”
张一忍张二忍驾着云已挡住了阮二驴的去路。很明显,己巳无法适应这样的高度,也无法跟上张一忍兄弟俩的速度,那她出现的唯一目的只能是确定阮二驴的位置。
阮二驴道:“我虽对你弟俩印象不好,但也知二位不是唐突之辈,奈何如此折磨己巳姑娘。”
张一忍兄弟俩听到阮二驴这话,又想到洛城中阮二驴和己巳说不明白的关系,顿觉自己对己巳连拖带驾很不雅,同时松手。
己巳在这样的高度有点迷糊,又被张一忍二人驾起来没有着力点,谁会想到会被突然扔掉。
己巳连尖叫都没有已跌下云头,张一忍心里喊了一声遭,但再去想拉住己巳,已经晚了。
白昭展动穿云诀,一道白光,己巳被阮二驴抱于怀中。阮二驴高喊一声:“我在东域等你们。”
白昭一扭腰消失在茫茫云海,留下干瞪眼的张一忍张二忍互相看着,后悔不迭。
东域是凡人最多的地方,没有一个修真的门派把总坛设在这里,来这传道收徒的却比比皆是。
阮二驴、白昭、己巳进了一座泗城的小镇。泗城座落在泗水之滨,古色古香。水城特有的湿润和富饶把泗城供养的街面整齐,行人如梭,店铺林立,生意兴隆。
泗城居东域、东南域接界处。东域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奇珍异宝在泗城集散,被远往东南域各地。泗城还是各修真门派踏入东域和桥头堡,阮二驴三人在酒楼里就见到几位道装的修真。有位道长还死盯着己巳看,惹得白昭要发毛,被阮二驴拦住。
白昭道:“凭他那修为还敢出来混,还肆无忌惮地......”
阮二驴扯住他,因为己巳也羞红了脸,整个人快要贴到案面上了。
白昭道:“己巳姑娘,漂亮又不是你的错。”
己巳更不好意思了,偏偏那位道长不识趣,人快要钻到桌子底下了也要瞅着己巳的脸面,好象错过了会后悔终生,且永远看不厌般。
阮二驴也觉得道人有点过份,怎能这样完全不顾姑娘家的感受。他动动小指,一滴弱水落在道长的凳子下。
弱水的吞噬能力迅速把楼面毁成一个大洞,道长嚎叫一声掉到楼下。顿时,楼上欢笑,楼下尖叫。
白昭乐透了,连灌三大杯。己巳也对阮二驴敬酒已示感谢。
阮二驴三人离去,走到楼下,店老板仍和道长在争吵。争吵的原因是店老板要求道长赔偿楼面损失,道要求店老板赔偿他挫伤费用。
两人喋喋不休,争吵不停,惊动泗城巡逻士兵。
巡逻士兵把店老板和道长都带走,有一个巡逻士兵无意中瞟见围观人群中的己巳,赶紧过来见礼。
道长一见巡逻士兵跟己巳见礼,登时灭了嚣张的气焰,满脸的灰色。店老板却得意起来,仿佛自己的赔偿已经到手。
巡逻士兵对己巳道:“己巳姑娘,门里传下令来,不管哪处见到您,都请您留在城主府。”
阮二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摘星袭月门在管理,便存心给张一忍找点麻烦,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巡逻士兵见阮二驴一袭白衫,手摇素扇,旁边站着全身惨白的护卫,道:“这是凶魔大人吧,门里捎话说,您要是去哪里留个话,想见您的人自会寻去。”
一个小小的巡逻士兵不卑不亢,思维清晰,言辞流利,让阮二驴刮目相看,也来了好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巡逻士兵道:“姬龙。”
白昭道:“鸡笼?还是鸭圈呢!”
阮二驴怕白昭又胡扯什么,被人说成不尊重先贤,抢着道:“你告诉张一忍那个混球......”
显然姬龙不知道张一忍是谁,一脸的迷糊。
阮二驴道:“蝴蝶刀,就是蝴蝶刀,就说我就住在泗城了。”
姬龙赶忙领命,能稳住凶魔可是大功一件。
阮二驴又道:“那个道士,给他一堆大粪,让他目不转睛看三天。”
道士听得这话,一甩胳膊,挣脱押解的士兵,驾风要逃。白昭哪容得他得逞,大尾巴化成一段雪绒绒的绳索,把道士捆成了粽子。
姬龙等士兵没想到白得疼人的白昭居然用一件这么秀气、漂亮的武器,不由得多看几眼白昭,想从他脸上找点娘娘腔的证据。无奈的白昭也体会到他们的意思,索性把白绒变成白色珠链,力锃发亮,让白昭的形象威武起来。
阮二驴道:“这变来变去的,也不嫌烦。”
己巳抿嘴一笑,道:“为了酷,麻烦算什么!”
两人一唱一喝地把白昭的一点得意全给按到肚子里去,垂头丧气地跟着阮二驴重回酒楼,这次他们要住下。
三人住下,阮二驴问己巳:“你们靠什么传递信息,好象很快?”
己巳嗫嚅道:“一种法阵,各城袭月楼都有,遍布人界各域。”
“法阵?你说是龙语石?”阮二驴道。
“好象是,都是有人去负责的,我不太清楚。”己巳道。
若真是龙语石,阮二驴应该重新审视这位张大善人了。龙语石是天廷与紫宵宫、昆仑、灵山、幽冥、龙宫等重地联系的主要方法,除此之外,圣人还可以用大神通互相感知对方的信息。但这两种方法都能被截获,就是因为此,才有了当年的凤凰童子。龙语石一般传递大众信息,就是不对外隐瞒的。而机密信息或是针对某地的信息,就不行。因为拥有同样的法阵的龙语石都可以收到。要想探知龙语石上的法阵并不是什么难事。
摘星袭月门用龙语石联络,并用此控制了人界各域的据点,难道说摘星袭月门是王母的爪牙。
但又不像,王母的人已对自己动了杀心。若摘星袭月门想置自己于死地,除非自己躲在神识界不出来,否则断难逃生。当初在洛城摘星袭月门只要把自己赶出袭月楼,野祖带着野家军定会重创自己,即使自己逃脱也得脱层皮。
若把摘星袭月门想成另一股势力或许更合理,只是不知天廷哪位大神在操纵。但阮二驴可以肯定,摘星袭月门现在对自己没恶意。
己巳见自己一句话把阮二驴激得失神半天,脸面上更上阴晴不定,忧喜交加,以为自己闯了大祸,连忙用眼神向白昭求救。
白昭微笑道对她摇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阮二驴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笑了起来,道:“有些事,知道多了也不好,多担心,走,出去逛逛泗城。”
阮二驴想得很明白,现在动手的只有王母,要查清九圣失踪的事,估计要落在王母身上,只要不是王母一伙,自己又何须担心,只要多留意就行。
三人走在泗城街上,忽见好多人拥向城外,多次打听,才知道原委。
泗水虽水流不是很湍急,却因河底淤泥松软,无承载力而无法修桥。两岸往来全靠摆渡渡船只,既劳力又费时。张大善人出钱修桥。就因此而搁置。因此城主府悬赏能解决桥基问题者,赏金千两。而此时偏有人爱凑热闹,有位渔家姑娘要在泗水招亲。
渔家姑娘坐在泗水中央船上的一只披甲怪兽身上,发出誓言:能以石子击中其身者,即为其夫。
现在,姑娘的船又现身泗水中央,众人去看热闹。
白昭道:“我一定扔一把,搞不准能赚一大姑娘当老婆。”
阮二驴道:“看看再说,这里面有古怪,若是个平凡渔家女,哪能没人投中。”
白昭觉得也是这个理,放下了轻慢心态。
三人来到泗水边,看着泗水中央的姑娘,不禁哑然失笑,那姑娘不是相善是谁。
相善一副渔家打扮,异马被她用棕红色的毯子做的披甲罩住,使人不见其面目。
白昭就要前去打招呼,被阮二驴拉住。
阮二驴道:“相善正在艰苦的《偶身修》广结善缘,我们别耽误了她的修行。”
白昭道:“她是不是真想找个男人双修?以解决修炼的寂寞。”
阮二驴笑道:“相善岂是你想的那种人,虽说她以前顽劣调皮,但自从异马堂一战,特别是相容失踪之后,她已经长大了。我猜她定是为了桥基之事,而设此谋。”
“桥基,”白昭恍然大悟,道:“她想让众人扔石子填塞松软的河道。”
阮二驴点点头。
己巳兴奋地笑道:“好聪明的姐姐。”
阮二驴道:“人如其名,善良。”
扔石子已经开始。异马头上的星星放出冷光罩住相善,石子沾到冷光就滑进水里,哪有机会沾到哪怕相善的衣角。
扔石子的男子非常踊跃,也有好事的女子加入,根本就不像一场征婚,倒像一场庆祝,欢聚泗城的节日一般。
白昭发现一个极具标志性的物件——硕大的红花,就示意阮二驴。阮二驴顺着白昭的手指望去,头顶大红花的开花道长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走两步就停下瞄向水中央船上的相善,好似在寻找一个最佳的方位。
白昭问道:“他在干什么?”
阮二驴道:“准备扔石子。”
白昭道:“他扔就是,干嘛钻来钻去?”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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