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却不重要。下至十四岁少女,至三十八岁的女人,只要是处女,只要是名花,只要年纪不比他三少前世今生加起来大,三少都不会拒绝的。
男儿行,当风流。三少从不自诩风流而不下流。既然当了这采花贼,少爷我就不立这牌坊。少爷既色又淫,少爷我就是下流加下贱。
那又如何?纵意花丛,纵情声色,人生不过一场春梦,梦醒万事成空。前世的缺憾今生来弥补,今生若不能潇洒风流,少爷我再活一次又有何用?还不如长埋地下,与黄土作伴。
但再下流淫贱无耻之人,心中也有真情存在。人性泯灭的恶徒也会有难以自觉的善良,善与恶本就是相辅相承,就像光明与黑暗从来都不能独立存在于世间一样。
三少自然也有真情,他喜欢秋若梅,他爱秋若梅,他并不觉得这与他当采花贼的志愿相冲突。谁规定婊子就不能从良的?谁规定采花贼就不能结婚的?就算那罪恶滔天的杀人狂魔,不是有时也会作出救人之举吗?
三少走到秋若梅身旁,两手扶她略有些瘦削的肩膀,轻抚了一阵,又摸了她的脸颊。这是若梅允许三少触碰她身体的极限,虽然身子已经给了三少,全身下每一处都被三少看过摸过,但那时是身不由己,现在有了自主权,若梅便不愿让三少肆意轻薄。
“阿仁,我要走了。”若梅仰起头,看着三少明亮的眼睛。
三少眼中泛起笑意,俯下身子在若梅樱唇轻轻一啄,道:“梅姐,为什么要走?你舍得离开小弟?”
秋若梅咬着嘴唇道:“若留在这里,任你轻薄,难保有一日我不会……不会……”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会怎样?”三少贼兮兮地笑着:“梅姐莫非是怕真的爱小弟?”
三少一针见血,若梅怔了半晌,才道:“我是个走江湖的女子,你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不会爱我,我也不会爱你。”
“跑江湖有什么意思?”秦仁轻嗤道:“为名?为利?还是为了行侠仗义?名利不过一场大梦,梦醒一切成空。侠义不过给人一个杀人的理由,人人都来行侠仗义,杀光了不义之徒,行侠仗义之辈又来杀谁?”
“尽说些歪理。”秋若梅轻笑道。
“歪理也是理,”三少笑着转到秋若梅正面,蹲下身子,两手放在她大腿:“梅姐以后不走江湖了行吗?没什么意思。”
“人生在世,也得做些有意义的事。”秋若梅正色道:“若是虚度一生,九泉之下也会无地自容的。阿仁,梅姐既然练了这一身武艺,就不能让它白费,就得做点对江山,对黎民有用的事。你我不是一路人,首先这想法就不能碰到一块儿,所以不要再拦阻梅姐了好吗?对梅姐来说,你还是个孩子。”
秋若梅轻抚着秦仁的脸,心神恍惚,喃喃道:“阿仁,去给梅姐准备点吃的,梅姐和你吃了饭,就要告别了。”
秦仁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吻了秋若梅的樱唇一下,道:“好的,小弟这就去准备。梅姐,你的性子还真够洒脱的。”
说着,大步走出房门。秋若梅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你又何尝不洒脱?”
当秦仁托着一木盘的糕点回到秋若梅房中时,秋若梅房间里已经人去房空了。
香床摆着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秦仁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他为寒梅花买的新衣裳。瞧这几件衣裳,好像秋若梅路时只穿了一套新衣,其余的什么都没带。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旧衣已经破损得不成名堂,估计连那一套新衣都不会穿走。
秦仁自嘲地一笑,拿起一块甜糕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慢慢地踱到大开的窗前,向着窗外望去,远远地只见小镇的尽头,一抹雪白的背影渐渐淡去。
“你走了,少爷我也该路了。不知道毒手紫荆有没有发现少爷我的行踪,算算时候,她要是追杀我的话,这么长时间也该追来了。”三少边吃着糕点,边笑嘻嘻地自语,眼中却渐渐露出落寞的神采。
“阿嚏!”翠绿衣,淡黄裙摆的少女在疾驰的马背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怪了,怎么无缘无故打起喷嚏来了?不过下了几天小雨,我也不会感冒呀?”
与少女并驾齐驱的另一匹马,一个全身素白的绝美少女冷着脸道:“怕是某个家伙念起你来了?”
那绿衫少女嫣然一笑,这一笑,直令百花失色,明月含羞:“哎呀表姐,瞧你说的,那家伙怎会念起我?念起表姐还差不多呢!”
白衣少女冷冷道:“你少来了。再往前行一百五十里就到燕省地界了,要是那家伙躲进铁血啸天堡中,你真有把握把他揪出来?”
绿衫少女然是嫣然含笑,不过那笑容现在却是无比怨毒,令人毛骨悚然:“就算他躲进碧落黄泉,我也能把他揪出来!驾!”精巧的靴跟马刺一刺马股,座下马匹呼啸着奔了去。
平原,滚滚黄烟中,两骑绝尘而去,方向直指江北燕省铁血啸天堡。
卷二卧香床女儿妖娆任君尝第一章一怒拔刀第二节
三少挎着包裹,骑在马背,以一种无比悠闲的姿态离开了江南小镇,瞧他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没有半点正被人追杀的自觉。
不过也许是还没撞追杀自己的人,所以才没有危机意识的!
“四海”酒楼三楼的阳台,一间窗的包厢中,年轻的大老板遥望着三少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卓非凡说:“问清他的去向了吗?”
卓非凡道:“问清楚了,这小子到现在还把我当成朋,他向我辞行时主动告诉我,此行是要北去铁血啸天堡的。”
大老板点了点头:“嗯,我即日就要动身回京,洛儿在我府十大高手中三人护送下,虽然走的是旱路,但速度理应不慢,今天应该就能到这里。不过我没时间等他们了,我要走水路乘船回京,路不可能遇他们。等洛儿到了,你让三大高手护着她追去,务必在秦仁进入铁血啸天堡之前把他弄手!”
卓非凡点了点头:“大老板请放心,非凡定不辱使命。”
※※※※
采花贼骑着马儿到了渡口,坐一条能容下马儿的渡船,花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渡过了宽阔的怒江。
站在怒江北岸回望江南,那如山水画一般的江南小镇已经化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留在那里的,就只剩一点有趣的回忆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若梅。世界这么大,又没有电话,没有网络,这要联系起来还真不方便,唉,多半是没机会再见了。嘿,天下美女那么多,这一程,权当是美妙的回忆!我秦家三少,可是要纵意花丛的!”三少爷如是想,随即放开胸怀,纵马疾驰。江南美女的滋味三少爷是尝到了,江北美女的味道三少还没试过,此去铁血啸天堡,也不知是否有别样滋味的美女在等着他。
像三少爷这般将整个人生看成是不断猎艳,不断遭遇美女的精彩过程固然洒脱,但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有时候采花反被花采,猎艳倒被艳猎,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
天下美女并不是个个风骚,并不是个个都会张开大腿来迎接三少,除了真心喜欢三少的飘飘,和在窑子里赎出来的湘月,哪有那么多姑娘会心甘情愿脱了抹胸裤子,在床摆成大字勾搭三少?
勾勾小手指就有姑娘哭着喊着扑来让你,只不过是意淫罢了。
虽然现在三少爷已经被三个绝世美女盯了,但是其中两个却是想要他的命,那第三个,则很有可能是既要他的人,又要他的命了。
所幸前两个要他命的女子没想到三少这理应跑路的人,敢大着胆子在怒江渡口旁的江南小镇耽七天。
两个姑娘冒雨过江,一连疾驰,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铁血啸天堡附近,而三少则才刚过怒江,离铁血啸天堡还有两千多里路。
就算一天赶一百里,也得有二十多天才能赶到。
这就不知是三少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秦仁过了怒江,沿官道跑了半天,好悠闲的懒病发作,在江北渡口附近的一个小城镇中买了辆豪华马车,雇了个车夫,许以五百两银子的重酬,让车夫将他送往燕省铁血啸天堡。
那车夫姓乔,名伟,是个外表老实,实则内心精明的家伙。他见三少出手阔绰,气度不凡,便知傍了大款,于是处处逢迎拍马,每到一处落脚的客栈便抢先打点,把三少服侍得舒舒服服,几天下来很得三少欢心。
三少当然知道乔伟在拍马屁,但马屁个个爱听,三少爷也不例外。每次打尖都带着乔伟好吃好喝,偶尔途经繁荣的大城,兴致高时还会带乔伟去高档的窑子里嫖两把。
乔伟一个马车夫,吃惯了糙粮,喝惯了劣酒,便是嫖妓也是嫖那土窑里的糟货,哪像现在这般享受过?一来二去地,他不由把自己当成了三少的忠仆,更加逢迎三少,盼着这富家大少能将自己收入门下,以后就吃喝嫖赌样样不愁了。
这一日,乔伟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跟车厢里的三少说着话,不时还提起一个精致的黄铜酒壶喝几口。那酒壶值五十两银子,里面的是三十年陈的极品火龙酿,市面卖一百两银子一两。这一壶里边儿怎么也得有个半斤酒,也就是值五百两银子。
莫说这酒,便是酒壶也是乔伟享受不起的。现在他能巴着这酒喝,自然又是托了三少的福。壶是三少送的,酒是三少买的,秦伟每天要把壶擦十七遍,擦得亮锃锃得能当镜子用。
在大秦帝国,没有酒后不得驾车这一交通规则,就算喝得烂醉驾马车,只要不撞死人,是不会被吊销驾驶执照的——这话又错了,大秦帝国根本就没有驾驶执照这个说法。而且就算撞死了人,只要不是撞死的有家世、有山的人,以乔伟现在的山,也是不用担心吃官司的。
时近黄昏,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今天这路也赶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歇息了,乔伟便向三少请示是否进镇找客栈打尖。
乔伟知道三少脾气古怪,有时候白天要找地方休息,晚却要赶路,有时候则是晚休息白天赶路。有时候碰风景美的地方,三少便让乔伟把马车停在路边,在外野宿一夜。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还好马车里边准备了好的毛毯、被褥,美酒、水果、野味、粮食、糕点。烧烤架子、蒸锅、煮锅、炸锅、炒锅、铲子、碗碟、筷子等等东西也都是应有尽有,什么时候饿了随时可以开饭,在夜里野宿也是不成问题的。
三少脾气古怪,聊起天来话题也很多,天文地理什么的,三少爷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许多东西便是连乔伟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马车夫都不知道的。
哲学家虽然动手能力弱,但胜在知识面之广泛,可以说在各行各业都少有人敌。秦三少前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会做,但是知识却还是学到家了的。哲学家本应埋头苦著文章,不可能有外交家那样的巧嘴,然则秦仁前世也的确沉默,但今生仿佛是为了弥补前世的缺憾,三少的话特别多。
尤其是跟乔伟这什么都懂一点,又什么都不精通的马车夫聊天,三少乐得跟他胡吹海扯,说得乔伟一愣一愣,看着车夫眼中露出的惊讶诧异外加佩服,三少这心里也是很得意的。
却说乔伟请示三少之后,三少懒洋洋地说:“你瞧着办伟哥,今天你当管家。”称呼乔伟“伟哥”的时候,三少总有一种邪恶的念头,心里念着要是哪天本少爷搞多了女人阳痿不举了,便把你做成蓝色的小药丸,看看是不是能让老子重振雄风。
不过三少阳痿不举的可能性是没有的,欲火焚身真气加翻云覆雨神功之下,三少这一辈子,就算到死也能斗志昂扬,生鸡勃勃。
所以乔伟也就逃过一劫,不用被做成蓝色的小药丸了。
乔伟听三少说今天他管家,笑道:“得,三少您又当甩手掌柜了。嗯,这个镇子是通往省城的官道最后一个小镇了,再到省城,得有三天的路程。到了省城咱才能再躺在床睡觉了。三少,咱今晚还是住店!”
三少说:“好,就依你说的。伟哥啊,这到燕省还有几天路啊?”
乔伟想了想,说:“照咱们这个速度走下去,估计过了省城还得再走五天。加去省城的这三四天时间,再有八九天就能进入燕省境内了。”
“伟哥啊,这镇子里边儿,可有好一点的窑子啊?”
“哎,三少,这可没办法,这镇子不怎么繁荣,地方不大,容不下大神,窑子有两间,不过是低档的土窑。小人去玩玩还是可以的,但三少你要去可就自降身份了……”
“我呸!没出息!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