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阁下也不凡;能接下我三十三招而不伤,你算是本少会主艺成后交手拚博中唯一幸免
的高手”“在下深感荣幸。”中海用近乎嘲笑的声调答。
“惺惺相惜,本少会主愿尽释前嫌交你这位朋友。”
“多承抬爱,在下恐怕高攀不上。”中海答。
但他心中突然一震,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明灯般兴奋,忖道:“如果我打入龙虎风
云会,接近毒娘子,探查他们的阴谋诡计不是更容易的多么?”
这瞬间,他已有所决定。
他知道,这条路十分漫长而崎岖,布满了荆棘和凶险,任何时刻皆可能发生可怕的挛
故,随时皆有不测之祸临头。但他毫无所惧,准备走上这条艰辛的道路。
小襄王却不知他的心意,说:“本会崛起江湖,声势如日中天,英雄豪杰纷纷加盟入
会,四海归心。阁下,欢迎你加入本会……”
“且慢,在下请问一声,贵会的宗旨如何,能见告么?”中海打断了对方的话,抢着发
问。
“本会的宗旨,首是共谋江湖之福,次是集武林各门各派之秘学,共研武学奥秘,光大
武林。”
小襄王放低声音说。
“哦!不错嘛。请教,像我这样亡命之徒,是否能获得安全的庇护所?又能否获得金满
囊宝满箱的机会?”
“阁下,本少会主可以向你保证如愿。”
“那不是太妙了么?”
“你愿加入本会了?”
“暂时没这个打算,我得慎重考虑考虑方能答覆。”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一言为定,咱们已是朋友,请至金碧楼一叙。”
中海举步向大厅走,信口问:“少会主,如果三天后在下不愿入会呢?”
“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小襄王若无其事地答。
“怎样简单法?”
“加入本会的共分三等人。一是拜过香堂的弟子,也就是会中的核心人物。二是未拜香
堂的会友也就是听命行事接受差遣的人。
三是外围设组织活动供奔走的会众,他们仅知道本会的少数主事,人数众多。本少会主
引介阁下荣任本会会友,可算是无上殊荣,如果你不愿的话……”
“怎样?”
小襄王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得死。”
“有这么严重么?”
“正是此意。本会群雄萃集,高手如云,遍布五湖四海,你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
出本会的掌握。”
中海耸耸肩,怪声怪气地说:“看来,我是非参加你们不可罗?”
“大概是的。”
“我将优先考虑。”
“用不着考虑,我已将本会的事告诉你了,你将是本会的会友。同时,我也考虑在近期
间升你为香堂弟子,加入二十八宿之列。香堂弟子的地位,比会友高得多。告诉你,你在秦
岭所看到的三生。
他们也只不过是会友而已。”
“哦!,看来少会主的地位可真不小哩!”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我带你回到湖广香坛,你行过入会大礼之后,便知本少会主
的地位了呀。”
谈谈说说间,已缓步到了阶下,小襄王低声又道:“别说了,不可让他们知道你我刚才
的谈话,对你有好处。本会的戒律不多,漏会秘却是最重刑罚之一,杀无赦,你得开始学学
少说话了。”
“喝!在下还未加入贵会哩。”中海怪叫。
“你会加入的,别大呼小叫。”小襄王不悦地叫。
邱大爷接到人,一叠声往里请。大厅中,酒宴早已备妥。在踏入大厅的瞬间,中海清晰
地看到左侧廊下的天香姑娘,向他投过一尝幽怨的目光。
他想:“于三爷大概已将我拒婚的话告诉她了。”
三更天,天宇中黑沉沉地一片,风高云密,天候将变。有风有云,地面不会结霜,但深
秋的学气依然十分凛冽。午问可穿单衣,晚间则不穿夹袄便受不了。偌大的一座金碧楼,冷
清清地人少灯稀,显得特别寒冷和清。
正屋的花厅中,小襄王正和邱大爷一群人商量要事,不时接见从远道赶来风尘仆仆的会
众。中海一个人站在楼下廊外,全神凝听各处的动静。
天宇中不见星斗,他想:“二更快过了,他们该已到达左近啦!”
丙然不错,有二群人马分别到了两里外,人马越野而驰,来势汹汹,在里外停下,马儿
留在田野中交少数人看守,人则小心奕奕地向后集接近。
三更初的更豉声起后不久,西寨门附近突然警锣狂呜,人声鼎沸。不久,火焰伸上屋
顶,共有五处火头,村中立时大乱。
中海立即转身入室,扑奔三楼。梯口侧方设有一间暗室,要面藏了四个人,不分昼夜轮
流看守。
他用黑巾蒙了口鼻,头上里了黑帕,进入花园,手一扬,三颗问路石子先后飞出,“乒
乓乓”三声脆响,三盏璧间的长明灯一一熄灭,在灯熄的刹那间,他已到了暗室的暗门旁,
贴壁相候。
丙然不错,暗门突然滑开,奔出一名大汉。
黑暗中,他看得真切,一掌便将那人劈昏,轻轻放下,窜入室中,将三个正在穿着衣裤
准备外出的大汉用石子一一制住,推上闭锁楼梯的机捩,方闪身出室带上室门,轻轻地窜上
楼梯,在楼门口的机捩一按,门楼徐张。
“谁?”里面有人问。
“我。”他低声答,一闪而入,反手一勾,勾住了从门后小窗口伸出来的一个人脑袋,
虎口一收右手食拇扣住那人的双耳门,力道骤发。那人一声未出,仅挣扎了两下,立即昏
厥。
三楼的后厅,是邱大爷的秘密练功房,左首是卧室,右面是座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房近
门楼一侧右保镖的住所。
他刚越过大厅,保镖的卧室突然大开,四名保镖鱼贯而出,第一名保镖还在低头结胸前
的兵刃带结。
他向下一蹲,躲在一张太师椅下。
四保镖出到大厅,领先那人说:“咱们各就方位,今晚恐怕有点不妙。”
中海突然站起,说:“诸位,确是不妙,且安静地谈谈。”
一名保镖大吃一惊,奔向壁角想拉动警铃开关。
白虹一闪,大汉“嗯”一声轻叫,蹦了两蹦,“砰”一声冲倒在壁角下呻吟。
“不许动?否则杀无赦。”中海沉喝。
三个保镖看不见中海的脸目,不知利害,呐喊一声,分别往三方抢向机捩。
“啊……”惨叫声乍起,三个人每人的命门穴各挨了一把飞刀,重重地摔倒在楼板上。
中海无意杀人,但事实迫得他不得不下毒手。第一名中飞刀的保镖只伤了右腿弯,只算
轻伤站不起来而已。这家伙相当机警,乘中海袭击三名同伴的瞬间,咬紧牙关利用一条腿全
力跃起,抓住了警铃的把手一扳。
全楼各处铃声大作,接着沉闷的机轮声入耳,各处皆有人开启机关,整座楼似乎都在震
动。
中海一闪即至,一掌将刚脱力下掉的受伤保镖劈翻,加上一脚方拔回飞刀。四把飞刀收
回,他进入书房。
这是一间书架上琳琅满目,四壁皆书的雅室,是邱大爷接待高贵客人的处所,以表示他
确是在这儿读书养性,其实那些书他连摸也不曾摸过。
中海也料定这间书房必定藏有关邱大爷的秘密,卧室秘窟易引人觊觎,只有书房是夜行
人不屑光颅的地方,因此必定安全,老奸巨滑的邱大爷,极可能将重要的物品藏在书房中。
可是,他失望了,搜遍整座书房,找不到任何可疑事物。他不由暗忖:“我必须冒险进
入牢旁的秘室找一找了。”
为了搜书房,他浪费了不少时光。奔出书房进入卧室,他钻入一座秘密的小门。
楼外,火光照耀得红了半天边,村中共有八处火头,叫号呐喊声惊天动地,男妇老幼狼
奔豕尖,乱成一团。”
外敌入侵的前片刻,正宅的花厅灯光辉煌,主人邱大爷与两名拜弟皆在厅中听候小襄王
差遗。警锣声传到,邱大爷不管三七二十一,丢下手边的事向内厅急走。
白二爷是本村事实上的主事人,心悬自宅的安危,也不等招呼迳自走了。剩下一个治事
能力不差的于三爷,他出声大叫:“有人侵入本村生事,请少会主在厅中等候消息。”
小襄王怎能袖手旁观,向手下们叫:“回去取兵刃,咱们助主人一臂乏力,快!”
邱大爷奔近内厅,突见院子里黑影一闪,闪电似的消失在墙外。
他心中一懔,向厅内叫喊着的仆妇们道:“去秉明夫人,快进入内室。”声落,他已越
墙而出。
内室,是指后院的秘道,下面建有一座地底秘室,右可通金碧楼秘窟,北面可抵花园外
的出口。
金碧楼下面的秘窟,藏有他一生中为非作歹挣来的财宝,他必须前往看守。出了屋,他
看到各处皆有火头上升,火鸦飞舞,不由心中大急,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召集得力保镖,向
金碧楼奔去。
小襄王带了二十余名好汉,飞纵上屋,火光下,看到隔邻白家的重楼瓦面,四个黑影纵
跃如飞,正和白二爷家中的护院交手。
他向十六煞神叫:“十六煞神,留下那四个蒙面人,快!”
十六煞神刚跑下瓦面,四个蒙面人之一已脱离斗场,低吼声隐隐传来:“退!不可恋
斗。”接着四们蒙面黑影巳跃下瓦面一闪不见。
小襄王一声怒叫,拔腿便追。麒麟双豪不离左右,三个人纵跃如飞,迫赶四黑影去
了。.罢超过四栋楼房,左面的飞檐下人影一闪,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狂笑声震耳:“哈
哈哈哈!成少会主,来来来,咱们玩玩。”
火光熊熊,照耀得如同白画,但蒙面人穿了一袭夜行衣,黑巾蒙面,手上有一根长不足
两尺的酒杯粗铁棒,看不到卢山真面目。
小襄王拔剑飞扑,一面大喝道:“蒙头露尾,你算不了人物,除了蒙面巾,让太爷看看
你是谁,休走。”
蒙面人以一声狂笑作答,向南飞掠,身法奇快,飞檐走壁矫捷如猫。
小襄王岂肯放过?对方既然认识他,显然是冲着他而来,向双豪举手一挥,三个人展开
轻功狂追不舍。
另两个蒙面人向另一方向飞掠,引走了十六煞神。
西北方向,八们黑影分头放火杀人,最先的两人一个是巴图活佛,一个是枯骨魔僧,一
根禅杖加上一根枯骨杖,锐不可当,飞越檐脊如履平地,把路的护院保镖望风披靡,没有人
可以挡得住他们。
金碧楼四周,保镖们已严阵以待。
邱大爷刚沿长廊奔到楼口,廊顶突然降下两个妖魔。不远处火光冲天,照得大地通明,
两妖魔全穿了火红僧袍,袍袂掖在腰带上,一声虎吼,飞降而下。
敖近埋伏的四名护院飞抢而出,跟随在邱大爷身后的五名保镖也急拔兵刃回身反扑。邱
大爷站在廊口,一名保镖递给他一把剑,他推开说:“这玩意没有用,记住,挡不住可让他
们进来。”
,他在门旁摸出一根两尺四寸长的粗铁棒,重新上前,站在廊下观战。
九名保镖护院围住了两僧,其中两名使水火棍的保镖竟然十分骁勇,棍沉力猛,虎生
风,居然敢接两僧的招式,短期间还不至于落败。
不久,另六个黑影到了,全是清一色的骠悍大汉,最先那人手执一把双股叉,背上也插
了五把小型双股叉,人未到小叉先发,一声长啸,人亦扑而下。
“啊……”一名保镖狂叫一声,颈根挨了一飞叉,倒了。
“飞叉王彦!”有人惊叫。
飞叉王彦,原是关西大名鼎鼎的绿林悍寇,后来被二丐中的神驼杨彪捣了他的山寨,从
此隐身江湖。他的飞刀叉绝技号称无敌,名震江湖。
飞叉王彦飞扑而下,使水火棍的保镖一声孝吼,来一记“拱云托日”,突然向上攻去。
“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叉棍相交,凶猛地接上了。
使棍保镖身形向下挫,棍举不起来。恰好枯骨僧抢到,一声狂笑,枯骨杖拦腰便扫,
“噗”一声闷响,使棍保镖被扫出丈外,腰几乎断为两段。
飞叉王彦也不好受,被震得下扑的落势一缓,叉向上升,上身后仰,重心已失。
邱大爷一闪即至,铁棒猛地劈落,“噗”一声暴响,飞叉王彦的脑袋开了花。
枯骨魔憎击毙了使棍的保镖,杖势未收,飞又王彦已中棒倒地。他一眼便看到了邱大
爷,吼叫着抢近一杖猛砸。
邱大爷心中着慌,百忙中铁棒急挥,向左侧闪。“当”一声大震,邱大爷像被风吹跑的
稻草人,连人带棒被震飞丈外,“叭”一声爬倒在地。
多了六个人,保镖们挡不住,阵势立解,纷纷向金碧楼中逃命。
枯骨魔僧向倒地的邱大爷掠到,伸杖便点,一面叫:“你可跑不了啦!啊……”
最后一声狂叫有如雷鸣,一蹦三尺高,“噗”一声一杖点入地中五寸以上,用手一摸左
颊,摸了一手血。原来颧骨下方直至耳后,横裂了一条大缝,深抵骨头,左耳割开分为两
截,痛得他狂叫着起来。
邱大爷向侧滚,免了一杖之厄,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爬起来撒退便跑,奔向楼门
口。
门口站着中海,正向他低叫:“邱大爷,快进来。”
用不着催促,他比任何人都逃得快,连滚带爬逃入门内,“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