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小姐充耳不闻,弯刀从中突入,一刀劈斩原白海阔背剑幻起的一圈剑光中心!
原白海见她一刀从中突入,不觉暗吃一惊,由衷赞佩她的聪明机警,因为原白海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幻光一圈,招一出,敌人左闪,则右户中剑,只有从中突入,才能化解这一招。想不到熊大小姐竟然能够破解了他这一招!
当下急忙挫腕收剑,剑光散去,熊大小姐那一刀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像电闪虹飞一般,一刀从中直劈原白海头胸!
这一刀要是让她劈中,一颗头颅不被从中劈开,开膛破肚才怪。
原白海想不到熊大小姐招数如此快速敏捷,身躯急忙像棵齐根被砍断的树干朝后栽倒在雪地上,一连几个翻滚,身边也“赫赫赫……”一连几刀砍在雪地上|Qī+shū+ωǎng|,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再一滚,左手一撑雪地,人如跳蚤般弹起,半空一剑磕在熊大小姐刀背上,震得熊大小姐的弯刀险些脱手落地。
熊大小姐一凛,脚下微退一步,原白海人已落地站在她身前,嘻笑道:“君妹!真的这样狠心,非杀愚兄不可?愚兄却舍不得杀你呢!”
说真的,熊大小姐也明白,若原白海要杀她,她早已非死即伤,这一点她很明白。明白了这点她更心惊原白海这人的深藏不露,心机深沉,因为她知道得很清楚,原白海的武功一向表现平平,现在却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她小心地攻出一刀,一刀五式,一式三刀,共劈出了十五刀,将原白海的左右皆封死了,原白海一是挡,一是闪退。挡,未必挡得下她十五刀;退,则正中了她的计,她可以一刀突进,斩劈原白海胸腹,令他非死则伤。
原白海眼中闪过一抹狡奸的眼光,不挡不闪,身形往后飘退。
在他估计,熊大小姐原意是迫他后退,如今他退后,熊大小姐必然会一刀从中突进!
可是他料错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熊大小姐能从他那一抹闪现的眼神认出是他,当然也能从他眼中闪过的一抹奸狡之意猜出他这一退是别有用意的。熊大小姐既然看出了,当然不会上当,不进反退,一退五尺。
原白海见熊大小姐不上当,不进反退,不由停下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何不进身出刀,反倒退避?”
熊大小姐冷笑道:“任你奸似鬼,休想骗倒我!”
“你是如何看出愚兄有诈?”
“哼,我才不会这样笨,告诉你,让你有意提防!”熊大小姐狡黠地看着原白海。
原白海嘻嘻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熊大小姐不理会他,弯刀锋芒一闪,一刀斜劈,速度迅异,令人摸不清她这一刀究竟要劈向身上哪个部位!
原白海不敢出手封挡,身形一退,错开三尺,闪避过熊大小姐那斜劈而至,迅异诡幻的一刀!
熊大小姐得势不让人,身形前冲,弯刀锋芒如白线般追斩原白海闪避的身形。
原白海长笑一声,不退反进,阔背剑如大砍刀般横砍直劈,刚猛绝伦,在身前布起了一道剑墙,守中有攻,他还是不舍得杀熊大小姐。
“铿”一声震响,熊大小姐一刀直入,砍劈在一面钢墙上,震得她右臂发麻,握刀无力,弯刀几乎脱手飞去!这是她第二次尝试到原白海的实力。
身形一退,哪知原白海却乘机上步进身,阔背剑劈空嘶响,大开大合,左右前后上下,一剑接一剑,劈向熊大小姐。
熊大小姐被他这一轮猛烈的攻势迫得只好节节后退。
她学乖了,不敢用刀硬接他的剑,恐防被震飞。这样一来,熊大小姐就只有退躲,无还手之力,处于挨打的地位,有几次,差点着了道儿,直累得她娇喘连连。
原白海毫不放松,他已胜券在握,可以将熊大小姐生擒活捉,只要时间允许,没有什么意外。
第二十七章 擒人质 熊小姐红颜归天
总管万昌率着熊家大院的手下,和原家堡的人搏杀作一团,双方都杀红了眼,一方是义愤填胸,誓要报仇,另一方则存着私心大俗,只要将熊家大院的势力彻底消灭了,就可以得到极大的利益。
所以双方一交上了手,全都是舍死忘生地拚杀着。
由于原家堡的人存有私欲,所以大都未尽全力,每一个人都想在胜利后分尝甜头,故此战斗力大减。
但熊家大院那方面的人,都是个个同仇敌忾,急切报仇,不齿原含山、原白海父子的所为和手段,个个奋勇争先,誓死杀敌,全然不顾安危。
在这场大搏杀中,原家堡的人可说是有如秋风枯叶,不堪一击,但是由于有“恶狼三煞”、“草上飞”等十多名黑道凶人,恶煞如虎在羊群,熊家大院的人碰他们,非死即伤,折损了不少人。
熊大爷眼见盟弟雷莽背叛暗袭他,被沈胜衣发现所杀,受了刺激,人如疯虎般冲入搏杀,不大一会儿工夫,十多名黑道凶人甜头还未尝到,倒做了残脚断臂鬼,只剩下一个“草上飞”,仗着轻功高明,拚命躲避着熊大爷那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熊家大院虽然被毁了七十二骑,但剩下来的人手,身手个个不弱,而且斗志高昂,“恶狼三煞”等十多名黑道凶人一死,原家堡方面的人就支持不住了,呈现了败象,死伤了过半人。
如今,熊大爷心里充满一恨,他恨下流卑鄙恶毒的原家父子,更恨雷莽的背义忘恩,利欲熏心,也恨“草上飞”等黑道凶人助纣为虐,所以他下手绝不留情。
“草上飞”在他双爪的一翻急攻下,虽然险险避过了。却吓出一身冷汗来。现在,他再不去想事成之后所得的利益了,一心只想怎样能全身而退。熊大爷却想着怎样才能将他击杀在爪下,不让他再为害江湖。
在这种情形下,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本来不会那样快丧命的,但由于丧失了斗志,加上心慌意乱,露出了很多破绽,先是被熊大爷一爪将臂上抓下一块皮肉;在痛彻心肺下,身形步法便受了影响,不似先前那样轻灵快捷。
熊大爷一声大喝,双爪又快逾闪电般地攻出,“草上飞”臂上肉破血流,痛得浑身颤抖,眼看左爪横扫,右爪兜头抓落,惊痛交加之下,慢了一拍,身形倒窜,熊大爷的双爪已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草上飞”倒窜的身形刚起,“卟”地一声仰面摔跌在地,抽搐了几下,寂然不动,咽了气。
倒地死去的“草上飞”,死状恐怖,面目被熊大爷一爪抓落,入脑二寸,眼鼻口被熊爪抓得血肉模糊,不成面形,整个面目看上去就如一堆糜烂渗血的腐肉,令人不忍卒睹。腰上被抓破五个血洞,连着衣服被抓撕下一大块皮肉,肠子和着鲜血流出。
熊大爷看也不看一眼倒地死去的“草上飞”,双目一扫仍在激斗中的双方,自家方面已占了上风。
沈胜衣正和原含山斗得激烈,熊大小姐却在原白海阔背剑的横砍竖劈下,险象环生,熊大爷瞥视了一眼,立被熊大小姐的险象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当下不敢怠慢,万一爱女有什么闪失,他也活不下去了,飞身电掠,猛地一声虎吼道:“君儿!爹来助你!”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反令熊大小姐分了心神,她本已处于下风,在勉强招架闪避原白海的狂攻。
熊大爷这一叫,虽可振奋安慰她,但也令她分了心神,被原白海一连三剑力劈,迫得连退三步,不料原白海三剑之后竟倏地再出一剑,改劈为刺,一剑指向熊大小姐的咽喉。熊大小姐没想到他三剑力劈之后,剑招竟然变得这样快速,一时闪避招架不及,竟被他一剑抵在咽喉上,整个人僵立在地上,差点窒息过去。
熊大爷人在半空,想不到变生俄顷,只觉得他一颗心差点从胸膛中跳裂而出,手足冰冷,目睁口张,泻落五尺处,呆了一呆,忽然身形前冲,口里大叫一声:“君儿——”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
原白海突然一声冷笑:“熊大叔!你若不想君妹死在你面前,最好赶快站住,不要乱动!”
熊大爷前扑的身形如遭电击,猛然一震,硬生生刹住身形,钉在地上,双目赤红,颤声道:“原白海!君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势必将你碎尸万段,抽筋扒皮!”
原白海剑尖轻抵在熊大小姐咽喉上,阴笑地道:“熊大叔!只要你不动,小侄又怎舍得将君妹伤害呢?你老人家也很明白小侄的心意,小侄实在很爱君妹,你不也有意思将君妹许配给小侄的吗?大叔!只要你肯应承,小侄决不伤害君妹,否则……”
“住口,你这个无耻的下流畜牲,老夫决不答应!”熊大爷怒叫。
熊大小姐也急切地说道:“爹!不要顾虑女儿,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账东西!”
原白海毫不动怒,仍然嘻笑着道:“大叔!现在已由不得你了,你是小侄未来的岳父,怎么骂,小侄也不会生气的。君妹!愚兄和你快成夫妻了,你又何必如此呢!”
熊大小姐怒急得不由流下泪来,熊大爷也束手无策,爱女在他手上,有如肉在俎上,但又不服气,仍想伺机从原白海剑下救出女儿。
一时间,三个人僵持着,原白海也不敢妄动,他深知熊大爷的厉害,稍有疏失,自己将会陷于万劫不覆之境地。因此,他全神戒备着,熊大爷心急如焚,双目喷火,死死盯着原白海,瞬也不一瞬!
沈胜衣搏斗原含山,两人皆是徒手拚搏,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两人飞高窜低,纵前跃后,谁也奈何不了谁,劲风掌力将地上的白雪激扬起,在两人身前身后漫扬,远望只能见到两淡淡的人影。
论功力当然是原含山略胜一筹,但以所学招式身法,沈胜衣却远胜原含山,特别是佛门降魔奇学“大千一指”,威力无穷,要不是原含山处处小心,闪避得快,早已伤在沈胜衣的“大千一指”之下。
两人搏斗正烈,蓦然听到熊大爷那一声吼叫,沈胜衣已然心内一惊,随后瞥眼望见熊大小姐受制在原白海剑下,熊大爷投鼠忌器,站着不动,心内暗惊,忧心如焚,手中一紧,“大千一指”又现,幻起千重指影,罩向原含山头胸大穴。
原含山也早听到熊大爷的吼叫,也瞥见儿子已制住熊大小姐,熊大爷不敢妄动,等于控制了父女俩,心中大喜,他深知沈胜衣必会不顾一切去救熊大小姐,所以尽量缠住沈胜衣,不让他脱身。
但沈胜衣“大千一指”一出,原含山却不敢轻撄其锋,要想不死伤在指下,只有撤身闪退,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撤身闪退开六尺!
沈胜衣也没有全心想伤他,指上威力只发挥了七成,一见原含山身形闪退,他人已斜纵而起,飞扑跃向原白海,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原白海的剑尖已紧抵着熊大小姐的咽喉,只要他微一用力,熊大小姐就会血溅当场,香消玉殒!
沈胜衣忧急关切地望着熊大小姐苍白的娇脸,安慰道:“君妹!不用怕!”
熊大小姐身不能动,口不敢言。
因为她一开口说话,喉间一动,就会划破皮肤,她只好深情地望着沈胜衣,用眼回答了沈胜衣的安慰。
原白海看在眼内,不由妒恨交集,恶毒地道:“死到临头,还要这样难分难舍,等会儿我要你俩欲哭无泪,肝肠寸断!”
这时,原含山也已掠身飘落原白海身边,哈哈一笑道:“白海,真吾儿也!这一次咱们大功告成了,不怕他们不乖乖俯首应承!”
原白海有点担心地说:“爹!咱们的人都死光了,怎么办?”
原来原白海这时看到斗场中原家堡的人一个不剩,只有几十个熊家大院的人,有的负伤,有的完好,正慢慢围拢过来,他有点心惊了,感到人单势孤。
原含山也见到了,虽然心惊,但强装镇定,道:“白海!不用怕,熊小姐在咱们手上,除非他们不要熊小姐的命,否则,一定得乖乖的听命咱们!”
沈胜衣不言不动,右手按剑,静静地注视着原白海,只要原白海稍露破绽疏漏,沈胜衣就有把握将熊大小姐救下来。
熊大小姐也看出了沈胜衣的心思。镇静下来,注视着原白海,她对沈胜衣充满着绝对的信心。
原白海在熊大爷、沈胜衣、熊大小姐三人目光注视下,感到犹如六把尖刀插在身上。他有点沉不住气,目光闪灼不定地道:“爹!咱们现在怎么办,孩儿有点支持不住了!”
原含山也看出情势越拖下去,越对他们不利,这时熊家大院死剩的人,在那断了一臂的总管万昌的率领下,正在丈外围成一圈,将五人包围起来。
原含山轻“咳”了一声道:“熊兄!若不想看着你女儿死去,最好赶快吩咐你的手下撤回去!”
熊大爷愤怒地看了原含山父子一眼,无可奈何只好一挥手,掉头对万昌说道:“万昌!领着他们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万昌恨恨地望了原家父子一眼,他心中虽然不大情愿,但是大小姐被挟持,为了大小姐,只好垂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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