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只蹄子,包裹在一层厚厚的白毛中,粗壮的四肢,也生着古怪的鳞。额头,一根白金独角,光芒闪烁,角上吞吐着一道巴掌长短的芒刃,迫人寒意,自芒刃中生出,令人心惊肉跳。
马背上驮着一个人,一个黑盔黑甲,脸上带着黑色面具,手中拎着一柄巨大的有些惊人的方天画戟。那大戟长约四米左右,粗若婴儿的手臂。月牙双戟刃光寒闪闪,透着腾腾杀气。
幽灵马后面,是一头金,身穿破烂衣衫的少年。
他身高18o公分上下,手里拿着一把云阳木做成的长剑,剑柄上二十八粒晶石,如同天上二十八宿,闪闪光。不过他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模样看上去颇让人有种滑稽的感觉。
霜雾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吞噬一样,呼的就消失不见。
一个婀娜身影,飘然站立在幽灵马的身后。
她一身长裙,婉约如凌波仙子,紧跟着幽灵马来到人前。
一股君临天下的弥天气势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腾蛟等人脸色一变,不由得被那气势威压逼得向后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张翦,我回来了!”
“你,你……”
张翦结结巴巴的,指着黑甲骑士,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甲骑士嘿嘿一笑,脸上面具陡然乌芒颤动,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容。
“亚利――”
腾蛟看见那张脸,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扑向腾蛟。
“师父……”
“迪迪――”
腾蛟不用看,也知道那人影是谁。他伸手一把抱住了迪迪,开怀的大笑不停,不时揉着迪迪乱糟糟的金,眼中尽是慈祥之色。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迪迪安然无恙让他更加开心?而且,项涛也平安归来,这让腾蛟也松了口气,可以向伯爵交代了。
自项涛出事以来,伯爵可以说是每日忧心忡忡,焦虑万分。
为了方便腾蛟行事,伯爵开出了一张无限额的支票,任由腾蛟打通各种关系渠道,以取得在中国方便行事的权利。三年下来,腾蛟整整支出了十五亿欧元,不但化解了他当年在佛门中的恩怨,而且还取得了佛门的同意。否则,他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带人来打青坞山门?
钱,花出去了。
人,似乎也可以带回家了。
项涛坐在幽灵马上,看着张翦道:“张翦,我回来了,当日的赌约,是否也可以执行了呢?”
“什么赌约?”腾蛟不知所以然,低声询问。
迪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可是比项涛先进入万兽洞中,怎么可能知道后来生的事情?
不过,腾蛟这时候才注意到,迪迪的修行,已经达到了养胎后期,马上就要进入元婴阶段。
腾蛟不禁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小家伙是怎么修炼的?
这才三年光景,怎么就有了如此可怕的进境?
抬头朝项涛看去,腾蛟却微微一怔。
当年离开法兰西的时候,项涛已经达到了金丹期的境界。
可是此时当腾蛟看过去的时候,却现项涛的修行似乎不进反退,退步到了分合期的水准。不过,腾蛟还是可以隐隐感到,项涛的功力,较之以前深厚了许多,似乎比以前更历害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腾蛟无法琢磨。
张翦老脸通红,用疑惑的目光向凝在半空中,紧跟项涛的女人看去。
那白衣少女朝着张翦微微一笑,似是非常友好。张翦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只是他不明白,这白衣少女又是从何而来?想到这里,张翦扭头朝后山看过去,却顿时长大嘴巴愕然了。
冰雾已经消失,后山的山峰,竟然也随之不见。
“你,你是项涛?”张铁疑惑道。
他也看出项涛的修行似乎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给人非常混乱的感觉,看似修行变得低微了,可是给张铁的感觉却是,项涛变得深不可测。
项涛微微一笑,手腕翻转,一戟劈向张铁。
那熟悉的招式,让张铁眼睛一亮。
他大吼一声,挥剑迎上,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众人顿时生出一种站在大钟里面,钟锤砸在大钟上的感觉。修为稍弱的炼气士,被那声音一激,立刻难受的捂着耳朵,哇的喷出鲜血。
温**的感受颇为强烈,幸好有辛臣在她身边照应,看她脸色白,连忙向她送出一道仙力。
张铁身下的青铜狮子,吼的一声叫喊,四肢扑通跪在地上。
而张铁更是双臂麻,脑袋一阵嗡鸣,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他骇然看着项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初他和项涛,怎么着也能拼个几百回合才能分出胜负。怎么才三年不见,项涛的功力就精进如斯,强大到他连一击都无法抵挡的地步?
第一卷 第十九章 破碎元婴(2)
可是,他的修行,真的是降低了啊!
张铁百思不得其解,而张翦也骇然无语。
他知道,这一切变化,定然和项涛身后的女人有关系。不过,张翦无心考虑这件事情,项涛正咄咄逼人凝视着他,而他这时候如果不做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以后休想要再有脸面对项涛。
就在这时,迪迪突然一声大吼。
“臭丫头,咱们的帐,是不是该算一下了?”
说着,迪迪已经冲到了张秀的面前,扭头对项涛说:“少爷,你说过要为我报仇的,就是她。”
“雀斑脸?”张秀盯着迪迪看了半天,突然惊声道:“你居然没有死?”
如果说,这世上什么是迪迪最讨厌的事情,毫无疑问是项羽在三年中,给他起的那个外号。
雀斑脸!
我不就是长了几个雀斑而已,为什么每个人看见我,都这么称呼?
迪迪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男人叫我雀斑脸,我忍了。
可是被一个女人叫我雀斑脸,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人啊?
想到这里,迪迪怒不可竭,指着张秀吼道:“你这个飞机场,凭什么叫我雀斑脸,飞机场!”
张秀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准确的说,是通红。
由于修炼**八荒天魔**的缘故,张秀的身材还保持在十四五岁小女孩儿的水准。这也是她深以为憾的一件事。没办法,除非她能够历经八难,才能够恢复正常女人的身材。不过,再经历四难,恐怕需要一二百年的时间。如果这句话被迪迪做实了,张秀算是彻底没脸了。
她指着迪迪的鼻子怒道:“雀斑脸,你……我要和你决斗!”
“来呀,我怕你不成?少爷,她要和我决斗!”
迪迪后退一步,站在了项涛身边。
项涛刚要上前,一股奇异的寒流从背后传来。
“我觉得,男生打女生,好像不太好!”
白衣少女,亦正是那冰雪麒麟所变化而成,她轻声细语道:“赤麒从来都没有和我真正交手。”
迪迪的脸色变了!
这些年,他功力的确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而且在雪麟的帮助下,一下子达到了现在的境界。
对于雪麟,迪迪可是自内心的恐惧。
雪麟天生玄冰之体,身居天一玄气,威力无穷。
而且,这女人力大无比,甚至连项涛和项羽联手,都无法和她比拟。
每每想到那彻骨的寒意,迪迪就会做恶梦。此时,雪麟开口,迪迪再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喂,你真的通过了万兽天魔大阵?”张秀不理睬迪迪,对项涛说道:“你在阵中,有没有看见我家的大花?三年了,我都没有见到它出来。”
“大花?”
“就是一头白虎,头顶生着三道花纹。”
项涛皱着眉头,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头老虎,死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你说的,和我理解的一样的话,很抱歉,我要告诉你,你们家的大花,已经死了!”
“死了?”
张秀心里万分难过。
那头老虎,已经在张家活了千年,可以说从小看着张秀长大。小时候,张秀缺奶,喝的就是大花的奶水。对于张秀来说,大花不仅是她的宠物,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更是她的娘亲。
三年前,张翦匆匆开启了阵法,大花没有及时走出来。
张秀时刻惦记着大花的事情,甚至于见到项涛的时候,她甚至忘记了双方的敌对立场上来询问。
可是,大花却死了!
张秀咬牙切齿的瞪着项涛道:“是你杀死了大花?”
项涛点点头说:“它攻击我,我自然要杀它!”
“我要你给大花偿命!”
张秀说着,左手掐出一个剑诀,张口喷出一道寒光。
寒光在空中轻微颤动,刹那间矫若银龙,扑向项涛。这喷剑之术,说起来属于剑宗道法,不过张秀显然没有得到真传,喷剑之术虽然看似威力凶狠,但在项涛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他冷哼一声,翻腕就要挥戟而出。
就在这时,雪麟再次上前一步,若无其事的伸出手,虚空一抓。那寒光剑芒顿时被她握在手里。当雪麟摊开手掌的时候,剑芒已经化做一个拇指大小的剑丸,在雪麟的手掌中滚动。
她这一出手,让所有人都傻了。
若刚才腾蛟等人只是直觉感应雪麟无比强大的话,那么现在,雪麟的表现已经出了他们的理解。
喷剑道法,在炼气士的眼中,是一种强大的法术。
以腾蛟的修行,或许能够抵挡,但是却不可能似雪麟这般轻松的把剑丸抓住。这不仅仅需要眼力和技巧,更需要无比雄浑的仙力做基础。否则就算是抓住了剑丸,也抵挡不住那强猛的剑气。腾蛟扭头看了一下邓温辛臣三人,只见三个素来心高气傲的老家伙,也是一脸恐惧。
“小丫头,莫要责怪相公,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当初也是你们把大花放进了万兽洞里面。我知道你很喜欢大花……这样吧,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为你抓来一头幼虎,和大花是同一种类。你可以从小就养着它,算是偿还当年大花对你的哺育恩情,你看这样可以吗?”
雪麟的语气很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张秀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是一个滋味。和她有同一心情的,还有站在辛臣身边的温**。
在雪麟说出相公两个字的时候,温**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相公?
那是什么意思?
在古代的时候,那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
一时间,温**只觉心痛无比,眼中泪光闪动,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立在原处。
腾蛟看在眼中,亦不禁黯然叹息。
这三年来,温**是怎样的一种想法?没有人能比腾蛟更加了解。
可是……**啊,别怪小涛,只怕他也有难言之隐。那个女人太强大了,就算哥哥我帮你出头,只怕也讨不得好处。
奇怪了,这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历害的女人,而我却不知?
张秀轻声道:“敢问前辈是谁,怎么知道大花哺育我的事情?”
第一卷 第十九章 破碎元婴(3)
雪麟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尴尬和凝重。
项涛环视四周,突然一声大叫:“不好!”
“怎么了?少爷?”
“张翦呢?张翦那老家伙去了什么地方?他还要给我哥哥当马骑,绕着七姑尖跑三圈啊!”
众人闻听这句话,顿时愕然。
的确,张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走了。
腾蛟和邓温等人相视一眼之后,突然放声大笑,他说:“小男爵,莫担心,我保证他跑不了!”
腾蛟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守株待兔。
张翦就算是再怎么样,他总不可能不管他那些族人,不理他的儿子,孙子,孙女吧。只要呆在青坞,他总要回来。
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家。
腾蛟得意洋洋的把话说完,一圈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腾蛟把话说完之后,现众人目光不太对劲儿,挠挠头尴尬的说。
项涛没好气的回答:“老师,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怎么守?人家一大家子人,也不欢迎我们……再说了,如果张翦不回来,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留在这里?您老人家修行高深,有这闲工夫等,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啊……爷爷,现在一定非常期盼我回去吧。”
项涛说到后来,脸上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
站在人群中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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