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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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兰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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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初十日,姑娘们到少室山的要道上等。卯时、辰时,已时已过了。仍不见文俊的形影,凤姑娘一气,不等啦,先找他们算帐去。



由于她们已得到文俊仍然健在的消息,大喜之下愤怒全消,因而救了少林的和尚,也救了六位掌门。



三祖姨一马当先,凤瑛两姑娘紧随在后,六人六马一阵急走,到了进入少林登山石走道前“源远流长”的牌坊下。



牌坊前,分别站八名身穿青条玉色袈裟的大和尚,八名青色箭衣腰悬长剑的大汉。



他们一见六名红红绿绿,悬剑挂囊的老少女人策马而来,脸上全变了颜色。



其中一个和尚枯礼说道:“阿弥陀佛!女檀越来得太早敞寺毫无准备,以致未能以大礼相迎,尚望檀抛们海涵。”



“大师是说,我们不该早来吗?”



凤姑娘脸上笑面如花,恶作剧地问、自从得文俊的讯息,她全变了一个人,爱情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啊。



大和尚惊得大冷天直冒汗,忙分辩道:“小僧不敢,只是檀抛们来得突然,”敞寺未能礼迎,于心难安而已。“



三祖姨淡淡一笑道:“说好好说。贫道来得鲁莽,休怪休怪。请引路登山。”



“擅做们的坐骑,请交由小僧照料。”



凤姑娘一撇嘴说道:“哼!少林寺任何人须在此下马,难道说我们也该遵守你们的规矩?大和尚,你最好知趣些。”“三祖姨,我们走啊,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可神气哩!”



瑛姑娘也说。她以前柔和的性格,反而有些变了。



六匹马缓缓登山,临行玉琴姑娘转头问道:“大师父,恨海狂龙来了的?”“还未见到。”“各派掌门呢?”



“全部莅临。”



“好!谢谢你,大师父。”



第二座牌坊下,也有八名僧人和八名俗家弟子、他们知道拦阻也是白费劲,自讨没趣,干脆合掌行礼,念声“阿弥陀佛”,目送她们往里闯。



第三座牌坊后,就是宏丽的庙门,门前三十六名身穿黑条红袈裟的高年和尚,和十八名俗家门人,中间有一个年约百龄,身穿绿条浅红袈裟的老和尚。干瘦脸,垂肩耳,双目神光灿灿,紧闭着枯唇,冷冰冰地令人不寒而怵。他手中持着金光闪闪象徽权威的八宝禅杖,这位就是代主大局的冷面佛慧法,掌门长眉佛的师叔。



“南无阿弥陀佛!檀樾们远道而来,老衲不克远迎,恕罪恕罪。”



他冷冰冰地说完,合掌一礼。



六人跳下马背,三祖姨回了一稽首,淡淡一笑道:“贫道自西东下,已会过五大门派,今日打扰宝刹,万千之幸。宝刹名震定内,誉为武林北斗,三神山草野之人,大师竟折节礼迎,贫道甚感慌恐。”



“神山绝学,武林有口皆碑,敞寺僧众日以清修为事,施主们抬爱以讹传讹,反令敞寺憎众于心难安,世不胜慌恐,施主远道而来,请移驾客院随喜,老衲领路,请!”



“大师盛意,贫道心领,但贫道等并非随喜而来,不敢打扰宝刹,但不知六派掌门人都在宝刹吗?”



五派掌门人皆已莅临,惟敞派掌门人因七星山之事,内疡于心,已于新正之日,入关面壁十年,敞派掌门一职,现暂由老衲代行。“



“七星山暗袭恨海狂龙,贵派掌门人以武林北斗之尊,轻率行事,大错已成,怎能面壁了之好教贫道失望。”



老和尚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端倪,不悦地问道:“道友何人,怎敢妄论本派掌门是非?道友虽为蓬莱弟子。但年事轻轻,不应如此目无尊长,但不知贵门仙长来了吗?”



“大师教训得好。”三祖姨仍淡淡一笑,又道:“当年白龙峰之役,贵派有二十余人参予旁观被雷音误伤十余名之多。贫道记必如不错,似乎曾见过大师一面;那时,大师似乎年仅甘余,但那下垂至夹的双耳,贫道仍然记得。要不是贫道将诸位厉声叱退下峰,大师今日焉能在此对贫道无礼?贫道真的老了!”



冷面佛大骇,踉跄退后三步,不相信地打量这年轻道姑。不错,他眨着眼,八十余年前的惨剧,似乎在他眼前浮动,那位艳丽如仙,薄嗅之下仍含八分妖媚的少年女道冠。



不是就在自己眼前吗?他倒抽一口凉气,呐呐说道:“道友真是翠微仙姑杜老前辈吗?”



“近百年来,甚少听人道及贫道的别号了,岁月不饶人,人生极为短暂,极易淡忘的啊!”



冷面佛将禅杖在一名老和尚手中,顶礼欲拜。三祖姨玉掌虚抬,老和尚被一股神奇的力道所阻,几乎动弹不得他。只好合黄垂眉恭谨地说道:“晚辈不知前辈仙驾亲临,多有亵读,乞前辈原谅。少林当年多蒙前辈成全,恩比天高;至少晚辈明白,当年三位前辈苦心孤诣,断然将六大门派之人赶下白龙峰,保全各派精英的苦心。既然敞派掌门一时灵智被蔽,做下不德之事,前辈万里迢迢兴问罪之师,晚辈知罪,至于其余五派之事,晚辈不敢置啄,但少林一脉,悉听前辈卓栽,听由处治。晚辈领路,请至大殿暂驻瑶驾,晚辈即向各派掌……”



“大师不必劳驾了,各派掌门现在何处?”



“现在大雄宝殿前广场相候,但晚辈即要他们离开本”不必了,贫道先前不知恨海狂龙并未身死七星山!据闻他也约定今日前来,已没有神山门下之事了。贵派还是应付恨海狂龙之事为要,但贫道言之在先,贵寺绝不可伤损恨海狂龙一毫一发。再者,贫道名号,贵门下必须守秘,不然惟你是问。“说完,率五女缓步而进。



大雄宝殿前广场中,正东,是五大门派的十个僧道俗;殿前和正北,是无数青条子。



和身上穿着玉色袈裟和黑条子浅红袈裟的高僧。正中是十八名身穿短,雄健如狮,背扎宝,手横金刚降魔杆的中年光头,这是后殿罗汉堂的十八罗汉,名传逻逸的罗汉阵。



冷面佛高举禅杖,站在石级之下喝道:“本寺僧人听本代掌门法渝,首席知客及各院主持留在此地,其余众人返回职司之位,不得宣谕,不许擅离,违者按门规处治。”



声如洪钟,振荡在长空之中,顿了一顿,又说:“恨海狂龙莅寺之时,本门弟子不许与他交手。”禅杖一落,所有偕众鸦雀无声一一退走。



正东十个人面面相觑,大殿前留下的十八名高憎发呆。



钟声突由钟楼响起,午时正。一条蓝影电射而来。



“神山翠微仙姑娘前辈驾到,本门弟子以宝礼恭迎。”



十八名憎人降阶而下,齐诵佛号,分两列恭身合掌垂首相迎,钟鼓齐呜。三祖姨虽是不悦,但并未怪他。



冷面佛与三名老僧合掌前那里踏阶直上广场,缓缓向殿前走去。刚走到广场之中,距大钟石阶还有三五十丈。午正钟声余音未落,蓝影已上了广场最后一级石级。



“咦!是你们。”文俊倏然轻呼,注视着转身回望的六个女人。除了三祖姨,他全认得。



姥姥是慈祥地注视,绦衣夫人含笑点头,三位姑娘目隐泪光,神色是悲喜交集,而又在目光中,流露出似海情深,默默地注视着他。



三祖姨星眸如电,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个够。然后轻快地点头,含笑招手道:“俊哥儿。你过来。”



文俊被她那风华绝代,而慈爱可亲的亲切语言所感,象是被催眠一般,棕徐走近,惑然轻问道:“老和尚刚才说的翠微仙姑,是……”三祖姨笑问道:“孩子,他不相信吗?”



文俊含笑点头,顽皮地轻声说道:“你……你倒象玉……丘姑娘的大姐姐,甚至比南宫大姐还……年轻些。”



姥姥忍住笑向他说道:“孩子,别胡说,快行礼。”



“孩子,老身岂能唬你?”



文俊长楫到地,正色道:“未学后进梅文俊,参见老前辈。”“别顽皮,内心存疑,神色不敬,是不?”



三祖姨掩口而笑,又道:“为了七星山之事,你知道急坏了多少人?三位丫头鬓旁的白花,还是在到达武当,闻悉你还健在的讯音才取掉的呢!”凤瑛两女两颊飞红地说:“三祖姨!你……”文俊心中一震,呆住了。



“昆仑雪山崆峒峨嵋遭大劫!瞧!他们的掌门人全到了,等着我们算帐呢。武当你先到一步兔了我们一次麻烦。”



“晚辈先行谢过,这儿事了,再聆前辈教益。”他长而退,逝向各派掌门所立处走去。



十个人成半弧而立,由玉道人为首,行礼后说道:“三元宫之前,贫道已主不教高明;七星山之事,已毋需多费唇舌。施主艺臻化境,可敢让我等十人联手,与施主作生死一搏吗?”“在下正有此意,怎么?长眉佛因何不在?”



冷面佛大踏上前,合掌一拜道:“老衲意,目一暂代掌门之位,敝派掌门因七星山之事,对施主负疚良久,已于法新正入关面壁十年,以赎前罪。少林门下对施主深自悔愧,愿听从施主如何发落,绝不与施主抗拒,束手待罪,老衲已无他言,听候施主处治。”



乾坤一剑冷笑道:“老和尚,你未免大有损少林威望了。”龙虎真人也插口道:“变生仓卒,好教贫道不解。”



玉道人也不屑地说道:“想不到长眉道友,竟将掌门大任所交非人,贫道大感失望。”



冷面佛毫不动容,冷冰冰地说道:“老衲行年一百有三,对恩怨分明之义,知之甚详,但求心之所安,别无他念。诸位所为,老衲不便过问,但请三思而行,不必再牵扯少林。”文俊剑眉一轩,冷扫众人一眼,向冷面佛道:“大师所说。是否乃肺腑之言?”“出家人不打狂语,老衲语出由衷。”“那在下暂且相信,等会儿事了,须请贵掌门务必出关,与在下两面相对一清皂白。”



又向众人欺近五步,手按住天残剑把上,厉声说道:“你们还有后事交待吗?”



乾坤一剑说道:“且慢!请阁下稍等,我十名僧道俗。须先领教神山绝学,旧恨新仇,一并结算。”



青芒暴射,剑似龙吟,凤玻玉琴三剑同出,凤姑娘说道:“好啊!神山末代三剑,少林力斗五派掌门,也可留一武林佳话,上啊!”



文俊张开虎腕一拦说道:“且慢,诸位姑娘请稍待。六大门派以恨海狂龙为敌。一切因果均由在下而起,必须由在下清洁。他们临死之前,尚欲钓沽身后之名,姑娘必让他们得逞?请退在一旁相待,等会儿再下尚须就教于凌姑娘。”



凤姑娘幽幽一叹,她乃是个性刚强之人,强忍住心头酸楚,的点臻首道:“好吧!



我知道有这一天的。“她收剑入鞘,疾转娇躯。



十个人缓缓拔剑散开,剑气振鸣。



蓦地龙吟震耳,光华如电,天残剑倏然出鞘。细小的剑身肉眼难辩,只见耀耀光华剑尖前,三尺精芒吞吐,彻骨寒流直迫三丈外,十个武林名宿骇变色,倒抽一口凉气。



“浩然正气!声如蚁呐,但入耳如雷,自对面树丛中传到,把众人惊得骇然变色。



三条人影冉冉飘至,瞬即到了场中,那是一男两女、男的身材俊伟,玉面朱唇,一身白色儒衫,恍若临风玉树,女的是玉色宫装,玉是云裳金剑;另外那位美得教人不敢仰视的姑娘,就是李菇姑娘。



文俊被人道破他的广世绝学,心中一震,转首一看到茹姑娘,慌然大悟,忙收剑入鞘,整衣上前一揖到地说道:“前辈定是别称伏魔大师”威震武林的雷老前辈了。晚辈梅文俊,家先师儒林狂生仙逝之前,曾嘱晚辈有暇即至海南一行,叩请普陀大师金安。



今日幸遇前辈……“



云裳金剑甜笑道:“慢着,目下不是论辈份的时候,真论辈份,也用不着前辈长前辈短,你好意思?过来啊!想想看该叫我什么?”文俊玉面发赤,走近她身畔,伍促地轻声说:“俊儿不能大不敬,叫……叫……”



“算啦!叫我师嫂你太年轻,而且还有茹丫头梗着,叫云姨,好吗?”



“云姨,您好。俊儿在茹妹那儿等您三天,但义姐”别说了,一切茹丫头都说啦。要不是你刚才运浩然正气御剑,也许我们永不知道你是皇甫老前辈的高足,亵读了他老人家。“



他们这一叙说,对面十个人浑身发抖,大汗如雨,两眼发直。凤瑛玉琴三女别的话没留意,神色百变地凝注着茹姑娘。茹姑娘一双凤目,也向她三人注视,眉梢眼角,饱含善意,嘴角绽起一双醉人的酒窝。



三祖姨翠微仙姑眼中射出神秘的火花,粉夹上泛起红潮,凝视着雷音,难以言宣的神色令人迷惑。



雷音也向她含笑相注,默默点头招呼。



白影来势如电,神山二老和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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