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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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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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息魄要走,可靳娘不让。



于是十五人就和息魄打起来了。



从形势来看,息魄无法突破他们,处于下势。



爱巾此时不禁道:“息魄,你还要打吗,大娘她累倒了!”



息魄住手。



然,十五人也停下之际,他却乘机飞身,而去。



将靳娘安定后,剩下爱巾留在榻边守着。



看着靳娘样子,爱巾恍惚起来。隐约中,她听到有人在说---孩子,你在想什么?



爱巾回道:“大娘的青春是怎样呢?”



-----云臂靳娘性格坚强,年轻时,风华绝代!



爱巾又道:“大娘却选择了一个家庭,为它而累,但大娘的一生很充实,也很完美,对吗?



-----因爱一个人,而爱他的一切,这就是最精彩的生活!



爱巾沉默。



-----孩子,你有你母亲的气质,你有你父亲的性格,还有默氏风情。



爱巾问道:“什么?默氏……风情?”



-----嗯,默氏风情。



爱巾道:“我不懂您说什么,您是谁?”



她终于醒来。



可是房间根本没人,除了昏睡中的靳娘。到底是谁呢?



她迷惑了,下意识地看向手掌,有两个字:泥狱。



一瞬间又消失了。



她起身走近圆桌,倒了一杯水,准备喝时,公蝉推门而入。听她道:“巾妹,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爱巾喝了一口,道:“没事。有事吗,蝉姐?”



公蝉道:“他们都去睡了,我怕你一个人闷,过来陪陪你。”



爱巾道:“蝉姐,我问你个事。”



公蝉坐了下来,道:“什么事?”



爱巾犹豫了一下,道:“蝉姐,你知道……泥狱吗?”



公蝉面色由晴转阴,阴得煞白。



爱巾见道:“蝉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快告诉我,泥狱是什么!”



也许是声音吵醒了靳娘,她缓缓起身来,道:“爱儿,你在说什么?”



爱巾道:“对不起,吵醒您了。”



靳娘道:“我好像听到了泥狱。”



爱巾沉默。



靳娘述道:“爱儿啊,在你祖父在世的时候,我听他说起过它。好像……那是一块泥地,何时形成,无从查考。世间秘传它是进入泥犁的唯一门,是一切泥洹者沉淀。”



爱巾听道:“它在哪儿?”



靳娘道:“《点津》里应该有它的资料。”



爱巾转问公蝉:“蝉姐,你知道它在哪儿,对不对?”



公蝉接道:“巾妹,你怎么会知道它的?”



爱巾道:“是一位老姥对我说的。蝉姐,你快告诉我!”



公蝉不语。



靳娘道:“蝉儿姑娘,你知道?”



公蝉道:“它……在崖谷之中。”



靳娘道:“你是说在鸽岩下面?”



而此时爱巾却慌乱起来:“连儿……连儿他一定是……不行,我要下去找他!”



公蝉拦住道:“巾妹,你怎么肯定连习他一定下了崖呢?他若下去,不可能不知会我们啊!”



靳娘也道:“对,这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做。他应该想到那会让我们大家为他担心,爱儿。”



爱巾道:“大娘,你不明白,老姥是在提示我他在哪儿!”



公蝉不禁问道:“巾妹,你说的老姥究竟是谁?”



爱巾道:“我想……她是月神之姥,恒母。”



一听这言,靳娘和公蝉都已呆住。世上真有神?



而这时,爱巾已奔了出去。



岩边,她望着碑,语道:“请你帮我,一定找到连儿!”



话落,那对红鸽砉(Huā)的一声飞来碑上。



她有些惊喜,痴痴地看着它们。一会儿,就听到了群鸽飞来声。就如连习那时见到的一样,美丽极了!



这对红鸽在爱巾身边飞了一圈后,这群鸽就扑翅绕来!



而她竟已浮上了空。浮去的方向正是崖谷。



当,脚下有了实地,鸽群就已飞入了这如春茂林。



她环视四周,青色遍布,淡淡水雾犹如野马,依傍着花草。



真是勃勃春机!



她转悠着。



在一处柳树边,她见到了一块泥地。它好像就是一个少了水的池子。



她看不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但觉得它像一块稻田,和得很稀的稻田。



不再多想,唤了几声“连儿”。



无人回应。



她依径而行,数十丈后,便见到了一庐院。走近篱笆,院门上有羲体二字:别庐。



看着这两个布满苔痕的字,她走了进去。



院内有几只鸽停落。她道:“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声音回应。



似乎这庐院已沉浸了很多年了。她欲推门而入时,却听到了戈静嘶竭的喝声。她不禁立即顺声找去。当她又回过泥地,缘路绕行几十丈时,又见到了一处屋舍。院门上有行体二字:栖舍。



在院中,戈静和戈己倒在地上,解志垂坐在一旁,易鹤站在三人之间。



易鹤一见爱巾,有些兴奋道:“二姐!”



解志一听,抬头来。



爱巾却呆了呆,忙过去扶戈静,并道:“静姐,这怎么了?”



戈静铁青着脸,不语。



爱巾转问缓缓起来的戈己:“姐夫,你怎么了?”看他痛苦地移动着腿。



戈己也咬着牙,不说话。



爱巾看向守视自己的解志,道:“解……大哥,你还活着,还活着。”



解志道:“爱巾,你怎么下来了?”



爱巾笑了笑,转问易鹤:“鹤妹,你又怎么在这儿?”



易鹤也只笑了笑。



爱巾道:“你的脚好了?”



易鹤道:“二姐,你别问了。”



爱巾便对戈静道:“静姐,我扶你进去吧。”



戈静脸色已缓了许多,任爱巾扶进了屋。



之后,爱巾又出来搀戈己,但戈己却道:“不用,我就待在外面。”



爱巾欲叫解志,解志已道:“我不进去了。”



易鹤接道:“二姐,你们聊,我去陪静姐。”



在她进去后,爱巾看着场中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听解志道:“爱巾,你下来不是来……找我吧?”



爱巾沉默。



戈己挪动着身躯,朝院外去。



爱巾问道:“姐夫,你要去哪儿?”



戈己道:“我没事。”拾起一根棍子,撑去。



爱巾苦恼起来。



解志道:“他的腿是跳崖后受的伤。”



爱巾听后,问:“你的手……好些了吗?”



解志转望夜空,道:“之前那是你的笛声吗?”



爱巾也看向明月,低声道:“嗯。”



解志道:“还能见到你,已是上天可怜我了。”



爱巾轻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解志道:“因为……我依旧不能释怀,此心仍在奔腾!”



爱巾心底揪起了丝丝惧意,听着这话。



解志从竹椅上起身,道:“爱巾,你下来是找我,对不对?”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爱巾忙退开,道:“解哥,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



解志扑了过来,道:“爱巾,我无法不想你,我越来越做不到!爱巾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他抓紧爱巾手臂,求个不停。



爱巾一阵心悸,不由运力一脱,将他挣倒了。



倒地的解志笑了起来:“我如今已是废人,还有什么资格配你笛后呢!我根本就是废物!”



爱巾不敢过去,心却已切:“解哥,你别……这样,好吗?我……你先起来,我……扶你起来。”



就在她过去欲扶时,易鹤跑了出来,道:“二姐,发生什么事?”



爱巾不语。



易鹤扶起解志,道:“解大哥,你们怎么了?”



解志道:“没……事。易姑娘,你进去陪她吧。”



易鹤不好再问,又进去了。



解志看着爱巾,道:“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爱巾接道:“解哥,你别说话,听我说,好吗?”



解志点点头。



爱巾轻轻述来:“在度过了生命的三分之一,在遇到连儿时,我已做出了选择。第一眼见到……连儿时,心就已为他而陌生。那种感觉,是任何人也无法体会的,它是我生命里的唯一。我们已经成亲。我……已经是他的妻子。解哥,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深深愧疚。可是,我只爱连儿。我……下崖来是为了寻他。解哥,你……忘了我,我真心希望你有自己的幸福,解哥。”



解志整个人已不能动弹。



爱巾想走近他时,焦上却出现了。



他道:“少夫人,哦不,祈夫人,真是情深义重啊!”



爱巾回道:“你真没死?你……怎么在这儿?”



焦上笑道:“我确实该死,但是还没有报答恩主,必须苟活于世。”



爱巾道:“你这人……你来想干什么?”



焦上道:“你不是来找你夫君吗?我就是来带你去啊!”



一听,爱巾急切起来:“连儿在哪儿?”



焦上道:“你随我来就是!”



解志这时道:“爱巾,不能去!”



未等爱巾言语,焦上已道:“难道让你在这占便宜不成?”



爱巾一听,道:“焦上,你住口!”



焦上道:“好,你们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爱巾转向解志,道:“解哥,别担心,好好照顾静姐。”



解志道:“你不能跟他去,爱巾!”



焦上又笑起来:“改改你的称呼吧,剑肾!”



解志语塞。



爱巾对焦上道:“快带我去!”



两人正要走,戈己的声音却吼来了:“焦上,你站住!”



焦上闻声,背身不语。



戈己道:“你杀死……承儿,这仇我要报!”



焦上道:“对,我杀了她的儿子,但并不是你戈己的!你娘也没将这事告诉你吗?”



戈己震住。



焦上又道:“想来你娘是被你已气得说不出话,才关门而去的吧!”



爱巾不由想起了当时靳娘由房间走进大堂的忧急面色。原来是这样!



解志接道:“你说什么?”



焦上道:“你手丢了,耳也聋了?”



爱巾立即道:“焦上,你说够了没有?”



焦上却道:“祈夫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是谁的种吗?”



爱巾怔住。



易鹤已扶着戈静从屋里出来,此时。



听戈静道:“你知道?”



焦上笑道:“你不就是因为……昭生的不是你戈家的种而厌恨她的吗?哦,对了,我忘了你也只是戈术收养的看门狗!说你是戈静,其实你也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去诋毁昭?你不仅是长发婆,更是长舌妇!你戈静真是戈家的好表样!”



爱巾怒道:“焦上,你……说够了没有!!!”



焦上不语。



戈己问戈静:“谁是他的亲生父亲?”



戈静道:“我不知道!”



焦上听道:“你想知道?好,我来告诉你,他就是……”



带着丑谱的邱婀这时晃现来。她道:“要你带她去,你倒好,在这儿和他们吵起了嘴皮!”



焦上接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没必要带她去了。”转眼飞离。



邱婀对爱巾道:“走吧。”



易鹤听道:“你要带二姐去哪里?”



邱婀道:“你不应该来这儿,快上去吧。祈夫人,我们走!”拉起爱巾便飞去。



被邱婀带着飞,爱巾只觉轻妙非常,不禁道:“你的轻功真的不可言绘!”



邱婀道:“还比不上红翎客!”



爱巾道:“嗯?”



邱婀道:“江湖上称他第九客。”



爱巾笑道:“那你就是红翎仙子了!”



邱婀怔了怔,不语。



爱巾道:“你是不是帮助了鹤妹?”



邱婀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爱巾道:“你懂。鹤妹的脚……”



邱婀许久才道:“那是她的奇迹,和我无关。”



爱巾道:“反正我是不相信脚受了伤的人,能下崖来。”



邱婀道:“好了,到了。”



爱巾低头一看,是崖脚的一个石穴。



邱婀道:“跟我去吧。”两人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景与邮堡惊人的相似。邱婀注意到了爱巾讶异的表情。她道:“和那里一样,是不是?”



爱巾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儿看上去温煦些。”



邱婀淡淡笑了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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