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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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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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啸愣了愣,笑道:“她是她,你却是你。莫非你也要以死谢罪?”



连习道:“曾几何时这么想过,但是细思轻量,这也是无济于事。”



公啸道:“如此一说,你是准备……”



话未结时,连习已道:“我并不准备与你争锋!我之所以把原因说出来,只是希望……你能为此反省一番!”



公啸狂笑一声,道:“看来我再怎么逼你出剑,也都是枉然!既如此,我活在人世也没什么意思了!”



连习听道:“你要干什么?”



公啸道:“人生了无趣,还留念作甚?”



连习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公啸呐喝一声,却带着几分秦腔。直起直落,直给人高亢激越,粗犷朴实之感。



连习一听,起身踏出门去。



可公啸却退到了院中央。



淡薄的星夜,有如黑纱带钻。



公啸眼神暗淡道:“厌了尘情,求一回刀剑注,却不得!该如何,无奈何!别了我心,去了我笑,究为谁舍?场场梦蝶,竟又忘了世间丑恶!哟嗬,我绝了岁月,罢了空色!”



连习听道:“就这么放弃自己,你真能解脱?”



公啸不语。



连习道:“你还是去好好想想。”



公啸却大声吼起来。



连习神色浓郁,不语。



公啸又垂首起来:“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人去!



连习愣了愣,连忙奔向爱巾房间。



一来到门口,急唤连敲。



门开之时,匆匆声音语出:“连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连习却慌乱地撞倒了她。四目相对,都不禁面红耳赤。



连习忙起身,扶起她,道:“姐,对……不起。”



她道:“连儿,到底怎么了?”



连习却道:“姐,没事。天转凉了,还是回榻上休息吧。”



说时,拉她去床边。



她微微一笑,依他而行。



帮她盖好被后,他道:“姐,我还有些饿。你好好休息。”



她闭上了双眼,幸福地漾起了笑容。



他将门关好,就站在廊下遥望月亮。



就在这一刻,门又吱开了。



她合好睡衣,走了出来,道:“连儿,刚才怎么了?”



他转过身,道:“姐,你怎么……”



她道:“连儿,告诉我,好吗?”



他犹豫半晌,道:“公啸……来过了。”



她沉默起来。



他道:“姐,我想……赴期参加剑祭。”



她道:“我听到了他的吼声,带着怨愤。连儿,我明白你的心情。好,你去吧。”



他道:“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点点头道:“连儿,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要格外小心。我暂时还不能陪你去,我要安排一下。”



他亦点点头,扶着她。



她靠在他怀里,不再多说。



凌晨时分。大家却都聚到了息悦房间。



而息悦却不在了。



易鹤搀着受了昏伤的符贞。爱巾拾起了地上一纸卷。



靳娘问道:“爱儿,是什么?”



爱巾慢慢摊开来。赫然是《十七年蝉》!



靳娘又道:“爱儿,你怎么了?”



爱巾回神道:“没什么。贞妹,昨晚到底是……”



符贞接道:“在哄悦儿睡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吼音。我就想去看看。当我刚开门,就有一个人影晃过。当时,我追了去。可是他太快了。我只得转回房间来。就在这一转身间,我只觉头昏目眩,然后就……”



爱巾又转问易鹤:“鹤妹,你呢?”



易鹤道:“听到吼音后,我从方儿房间赶了过来。那个人身手很高,我来不及出手,就被一束光刺厥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悦儿已经不在,贞姐也昏倒在地。这时,你们也赶过来了。”



爱巾道:“那有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是不是他把悦儿带走的?”



易鹤道:“他是背着我出手的。出手时,他只是一个人。但我肯定,就是他带走了悦儿,因为我依稀看见他身着红衣,面上似乎还带了什么。”



听着这话,爱巾疑思了会儿,转问符贞:“贞妹,你觉得会是谁?”



符贞看着纸上的字,道:“我无法判定。”



靳娘这时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爱巾沉默会儿,道:“大娘,有些事,我慢慢再和您说。先去吃早饭吧。哎,连儿,方儿还没起来吗?”



一直盯着慕容昭巾的连习忙回道:“姐,我去过方儿房间了她留下了这个。”将一张纸递了去。



上面写着:我去找他,我会照顾自己。妹留。



爱巾不禁忧心忡忡。



连习又道:“姐,莫太担心了。先去吃饭吧。”



于是,大家纷纷走出房间。



唯有慕容昭巾还在盯着纸卷字迹,一动不动。



许久,她才伸手去拿,但仍有些犹豫。



听她自语:“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只要……只希望我还能见你一面,就足矣。”将纸卷收入怀中,走出了房间。



菜已都上好。



靳娘道:“怎么没见子筋?”



爱巾道:“大娘,他有事离开了。”



靳娘道:“什么事?”



爱巾不语。



靳娘沉浸许久,缓缓起身,道:“我知道承儿出事了。你们不用再瞒着我。是焦上害死了……承儿。子筋是去找他雪恨,讨回是非剑。”凄然转过身,向外缓步而去。



爱巾见道:“大娘,您要去哪儿?”



靳娘道:“又一个重阳,我也老了。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你们不用管我,我要随心走一遭。”



看着要离开的人,爱巾又叫了两声:“大娘,大娘!”



年过半百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雨。然,这一次的打击,却甚于曾经的一痛又一痛。



记得那个风华绝代,心似夏花。不畏世态炎辣,会击人生,爱恨交加!叱咤间,还现男儿潇洒!青春更是生命中最美的画!却回首,终究是一个家,让自己老去啦!



靳娘离开了。



爱巾愁色满容。



符贞见道:“二姐,别多想了。让大娘她……好好静静吧。”



爱巾似自语:“不知道今天又会发生什么。”



符贞道:“二姐,你在说什么?”



爱巾道:“今天既是剑祭重举之日,又是婚礼。”



符贞止语。



这时,易鹤对一直在沉默的连习,假咳一声:“哎,你在深思什么?”



连习未回神,表情依然呆滞。



易鹤便轻轻推了推他。



连习这才愣过来:“怎么了?”目光朝向三人。



易鹤笑了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连习也笑了笑,未语。



爱巾这时道:“怎么大姐还不来?”



连习一听,道:“哦,她可能有些不舒服吧。”



爱巾不再说,给连习碗中加起了菜。



连习却有些吃不下,道:“姐,我……该去了。”说着,已站起身来,神情凝肃。



爱巾接道:“等我安排好后,就去……帮你。”



连习道:“姐,贞姐,鹤妹,如果……大姐问及谈名的事,请你们什么也别说。姐,还有,在我离开后,去我房间一趟。”



这样的嘱咐,着实让人不解。



爱巾欲问,连习又道:“姐,日后我会解释给你听。我先去了。不必为我担心。对了,姐,一定要……注意身体。”



说完,人朝外去。



符贞见道:“二姐,连习他这是……”



爱巾道:“我也正惑着。”



符贞道:“二姐,这几天是不……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爱巾道:“嗯,贞妹,你先别问,待会儿回我房间说,吃饭吧。”



话刚完,慕容昭巾便来了。



慕容昭巾看着桌上的菜,神色恍惚着。



爱巾叫了好几声,才把她唤过来。



听她道:“二妹,我问你点事。”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怔了怔。



爱巾接道:“姐,什么?”



慕容昭巾犹豫着。



爱巾道:“姐,有事你就问吧。”



慕容昭巾开口了:“二妹,你知道……三哲郎在哪儿吗?”



爱巾道:“他们三个常常不在一起。姐,你要找他们三个?”



慕容昭巾



道:“我找……我找两个人(仁)。”



爱巾愣了愣,道:“姐,你说的是哪两个?”



慕容昭巾却又改口了:“没事了。”



爱巾没追问,道:“姐,那我们吃饭吧。”



慕容昭巾问道:“爹和娘呢?”



爱巾道:“在闭关。”



慕容昭巾道:“方儿哪儿去了?”



爱巾道:“她……去找子筋了。”



慕容昭巾道:“连儿呢?”



爱巾道:“去了碑林。”



慕容昭巾道:“婆婆呢?”



爱巾道:“前几天……离开了山庄。”



慕容昭巾道:“我……婆婆呢?”



爱巾道:“大娘想出去散散。”



慕容昭巾终于不再问,端起了碗,吃起来。



爱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对符贞和易鹤道:“吃吧。”



慕容昭巾没吃几口,又停了下来,对爱巾道:“山庄的事,你多操持些,别让爹娘太劳累了。方儿也还小,别让她做错事来。你自己的……要自己决定。”



爱巾听道:“姐,你要去做什么?”



慕容昭巾道:“我要离开山庄,去办一件事。也许……不会再回来。”



爱巾流起了泪,道:“姐,你别想不开,承儿的事……”



慕容昭巾轻笑道:“放心吧。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爹娘和方儿,你要多照顾了。姐……走了。”起身离开。



任爱巾怎么喊,也始终没能叫回她。



符贞和易鹤扶着爱巾,安慰。



爱巾坐下来,久久未说话。



符贞道:“二姐,你看起来很累,要不去休……”



爱巾道:“我不累,只是心情有些坏,你们先吃吧。我去转转。”



符贞来不及说什么,爱巾就已走了出去。



易鹤接道:“贞姐。看来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平常二姐她总是一炼笑容,现在却是……”



符贞叹道:“鹤妹,莫说了。”



许久,易鹤道:“贞姐,我也该走了。”



符贞听道:“上哪儿?”



易鹤道:“其实……来山庄我只是想和你见上一面。贞姐,谢谢你。我会永远把你留在心底,再见。”



符贞听着不对,道:“鹤妹,你要去干什么?”



易鹤道:“去找邮堡后人。”



符贞道:“做什么?”



易鹤道:“别让她做错事。这是老爷爷临前嘱托我师姐的。”



符贞半会儿后,道:“自己多加小心。”



易鹤转过身,欲去。



符贞却又道:“鹤妹,一定小心!”



易鹤笑了:“会的。”



在易鹤走后,符贞叫来了了管庄,将桌上的才菜撤了。她自己就来到了连习房门口。



门是开着的。



符贞走了进去。



爱巾正拿着一张纸,在看。



符贞看着桌上摊开来的包袱,不由好奇起来。



她拿起了《银无痕》,边翻边念:“这一生,应该是孤独的,但我并不痛苦。曾有言,**。我相信并实现了这句话。为此,我留下了《银无痕》,《易方》,望有益于药学。割竹。”



再翻一页:“银无痕,最主要的成分是黑白螺旋剑芝(岐伯芝),生长在……”



爱巾这时道:“贞妹,你说……戈伯伯他将大半的时间花在了这些上面。那大娘她……”



符贞合上它,道:“大娘这一生太劳累了!”



爱巾叹道:“怎么会这样呢?”



符贞道:“二姐,也许这就是大娘爱戈庄主的方式。”



爱巾又叹了叹,道:“对了,连儿让我留这两本书给你,等我把它们都录入《点津》后。”



符贞啊声。



爱巾笑道:“因为你以前送了一本《黄帝内经》给他啊!”



符贞不由笑了起来。



爱巾又道:“贞妹,鹤妹呢?”



符贞有些黯然,道:“她走了。二姐,这瓶又是什么?”



爱巾回道:“哦,半生丹。银无痕的一种解药。”



符贞道:“仲孙大哥几乎花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却都未能研出解方。而戈庄主却不仅写出了《银无痕》还完成了它的解方,在同样的时间里。”



爱巾听着,沉默了。



符贞见道:“怎么了,二姐?”



爱巾道:“没事。贞妹,我想应该……将略子的事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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