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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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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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枣乞竭力含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可是最终还是滴落在饭粒上。



这时,听席下道:“大哥,这儿太闷了。”



说着,就起身而去。元略也道:“我到外面去看看能不能帮帮什么。”



两个大男人都去了。剩下的人的心情更加沉痛起来。



慕容方巾道:“悦儿,我们去看承儿。”



说着,拉起在爱巾身边的息悦,往承儿房间走去。



而公蝉则不言不语,起身径自离开了。见师姐一走,易鹤对符贞道:“贞姐,我也吃不下了。”



符贞道:“要上哪儿?”



易鹤道:“陪陪师姐。”



符贞道:“去吧,婵姐,可能到外面……帮忙去了。”



易鹤走后,爱巾将石枣乞揽在怀中,安慰道:“别难过,他老人家已经离开,别太伤心。”



第十三章 最勇敢的水手



 石枣乞不言不动,任那思绪缠绕在曾经的画面里。



记得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有一张慈祥可亲的笑容闪着光芒。那是最真实的光芒;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替代的,就象照耀世界的太阳!



驻默之中的连习,睁开眼睛,望向傍晚时的天空。



许久,许久。



他才垂下双目,转身走开。



符贞见道:“连习,你要去哪儿?”



连习淡然回道:“下山,海边。”



海啊,你是世界的泪



给生命的阳光



一种蓝色的深邃的真谛



给曾经的,如今的人们的梦



一个清新的晨曦



啊,大海



我是你的童话,一个年轻的水手



青春的人生已经开航



当暴风雨一来



心灵的桅杆就经不起摧折



而你坚毅的肘-----支离的礁石



让我的心情-----沉船



失去了方向,又感觉筋力匮乏时



她,成了脑海中唯一的信念



就象北极燕一样



我也要为距离的极限创造一个极峰



要让飞翔在你上空的,鹫



为我盘啸



我会比大隼更快的接近你



宽厚的肩臂-----美丽的群屿



海啊,感谢你



是你让我明白了,爱



是你告诉了我勇敢人生的秘密



----最勇敢的水手(之一)



连习一个人在滩上,象潮水一样,徘徊。



也许是浪花的旋律,他才没有听见一位老人在岩石上长长叹息。



老人苍白的脸上,充满惆怅。



当星辰寥寥闪烁时,连习从思绪中走出来。



他终于察觉到老人的存在。但老人还在独自沉思。



连习驻听了会儿,走了过去。



老人回过神来,看向他。



连习道:“前辈,怎么会在这儿?”



老人正是药翁仲孙庆。



药翁不语。



连习在石上坐了下来。



药翁开口道:“年纪轻轻的人,怎地学我糟老头伤愁?”



连习接道:“是,却无奈!”



药翁道:“可你看起来又很平静……是不是心乱了?”



连习却道:“只有这样,才能认真抉择。”



药翁道:“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不管发生什么困难,都不将心中实情表形于色,难啊!”



连习沉默。



药翁又道:“要抉择什么?”



连习半晌,才道:“不知道。”



药翁道:“那为什么说抉择?”



连习道:“心已……感觉到抉择的时候就要到了。”



药翁道:“你真的是太多愁善感!”



连习道:“是,现在的心实在……太乱了。”



药翁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乱?”



连习道:“也许……也许真正的原因,只有她。”



药翁道:“一个喜欢的女人?”



连习摇头道:“我不知道。前辈,问了我这么多,您又为什么坐在这儿?”



药翁黯然道:“因为我……失去了……亲血。”



连习听后,闭语。



药翁道:“小枣子应该告诉你了,要你来见我。”



连习道:“您为什么不上山庄?”



药翁沉默。



连习过了一会儿,道:“您找我是什么事?”



药翁道:“为你解毒。”



连习道:“您有解方?”



药翁摇头,不语。连习不问了。



药翁许久才开口:“你还会在剑脉山庄待多久?”



连习困惑道:“抉择的时候来了。”



药翁听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吧,你有时间再来乞殿吧。”



老人已站起来,往某个方向一步一步而去。



连习坐了会儿,也起身回山庄。



然,一下缆,他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嚎啕大哭。



难道是回来的戈己吗?



连习再仔细一听,觉得声音象一个人----离四。



他的悲哭中,有着痛不欲生。



连习绕开,站到枫树边。



不一会儿,跳佛走了过来。



听老人缓慢的脚步声,就知道老人此时的心情沉痛十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什么。



那瀑泉时而哽咽,时而轰隆。



白雾开始笼罩。带着凉意的风,却又好像要吹散她。



就这样,七色的孤菱在天海之间若隐若现。



好像是给某些船舸作灯塔----美丽的灯塔。



夜,已完全降下来。但大多人都没有去休息。



一整夜,都这样沉浸在这悲凉的氛围里。



当黎明的曙光淡淡照来,葬礼终于开始。



依照戈术生前所吩,在剑祭重行之日,便将他的遗骨安在碑林神锈之石下。



对于这一言嘱,许多人有太多的疑惑。



但是靳娘只有这么做。



伤势初好的戈承在母亲的陪伴下,手捧起爷爷的灰盒。



而一切的礼俗化繁。



靳娘让人开始下缆。



可在这时,身为八奇之一的离四,突然叫道:“等等!”



众人闻言,集聚目光。



靳娘问道:“四儿,什么事?”语气已很弱。



离四走过去,道:“师娘,我想再看一下师父。”



靳娘默许了。



离四便轻轻打开灰盒,顿时僵住了。



靳娘见道:“四儿,怎么了?”



离四反问道:“师娘,咱们山庄的剑在哪儿?”



靳娘道:“在你师父秘室。”



离四道:“我要看看。”



靳娘对身边的子筋道:“你带他去吧。”



可子筋却在这时,跪了下来。



众人哗然。靳娘见道:“子筋,你……这是做什么?”



子筋接道:“夫人,剑……被焦上这叛徒偷走了!”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人是又惊又惑。



离四立时问道:“子筋,剑是不是……有脉了?”



子筋道:“是。”



离四一听,整个人像是坍塌了,退了数步,叫了起来:“师父,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大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靳娘道:“四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离四却完全陷在痛苦中。这时,检魂大步过去摇着他,吼道:“快说啊,师父到底做什么了?”



离四半痴半醒道:“师父……师父取出了脉,从身上取出了脉!”



戈静这时也问:“你说清楚!什么取出了脉?”



离四道:“师父根本不会武功,懂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解志接道:“师父怎么会……不会武功?”



离四道:“师父天生没有带脉,根本无法习练武功,而且……命随时……是师祖将是非剑的脉注入他体内充作带脉,总束阴阳诸经,才能活下去。”



戈静问:“你……怎么知道?”



离四道:“因为我……亦无脉。”



解志道:“可你会武功啊!”



离四道:“那是因为师父的药和专门为我研究出来的散诀。”



解志道:“那师父……为什么自己不用药和习练散诀呢?”



离四道:“师父说……他老了,没有雄心壮志了。当时,我求过了,可是师父……都没有用!”



沉默之际,靳娘问子筋:“焦上真的偷了剑?”



子筋点了点头。



检魂听道:“我要宰了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靳娘道:“这些事,暂都放下,你们听见了没?”



见戈静几人都不作声,靳娘又道:“听见了没?”



检魂应声:“是。”



靳娘又道:“下缆。”



----哀乐响了起来。



路上。连习越走越慢。他似乎不想去那块令他回忆伤事的碑林。



终于,他停下了步。



走在队伍后面的爱巾转过身来,道:“怎么了,连习?”



连习道:“我想回山庄去。”



爱巾道:“可……为什么要回山庄?”



连习道:“姐,你陪我回去吧。”



爱巾道:“是回第二庄?”



连习摇头道:“回家。”



爱巾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连习道:“我想家了。”



爱巾愣了愣,道:“好……吧。我和他们说一声。”



爱巾去后,连习便转身往回走。但是,子筋却拦住了。



子筋道:“少傅,老爷吩咐过,一定要让你将剑放入室中炉。请你先别走!”



连习欲言,爱巾已走上来,问道:“子筋,怎么了?”



子筋道:“少夫人,对不起,少傅还不能回山庄。”



爱巾一听,道:“怎么回事?”



子筋道:“除非少傅承诺,找回是非剑。”



爱巾愣了愣,道:“子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筋只是看着面色平静的连习,不语。



爱巾欲问连习时,她身边的悦儿道:“干娘,怎么了?”



爱巾抚着悦儿秀丝,道:“没事。席下,你先带悦儿走。”



悦儿身后的席下一听,道:“嗯。”



席下牵起息悦小手欲走,突却又转身,问子筋:“偷剑的人真是焦上吗?”



子筋道:“他是丑教中人!”



席下神色变得很淡然,却又似乎有着深深的愁绪。



爱巾不禁惑然。



就在这时,连习开口对子筋道:“我答应,找回来。”



子筋听道:“谢谢少傅。”去跟队伍了。



爱巾则道:“连习,如果勉强,就别这么说。”



连习摇头道:“姐,走吧。”



然而,刚远离队伍的视线,就被一群丑脸人围住了。来着不善啊!



且听席下道:“来吧,我正烦着呢!”



可是,这群人并没有立刻动手。好像是在等他们的头来。



果然,后一刻,便从半空泻下一条人影。



听这个带着女人音的人道:“你们陪这个匹夫!”



语落,所有丑脸人攻向席下。



而她又道:“这回再接我几针!”



正是在第二庄用针暗袭连习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连习道:“你是谁?”



她道:“你眼瞎,说了你也不知道。”



连习道:“化日之下,带着黑纱会生麻!”



她道:“好吧。”'网罗电子书:。WRbook。'



拂下了纱。



这是一个妇人的相貌,美丽。但眼神却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谁呢?



爱巾越看下去,越困惑。



突听悦儿道:“干娘,她怎么那么象承儿爷爷啊?”



惊醒惑中人!



听她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眼力!”



爱巾听道:“您是谁?”



她道:“我还不老吧?”



爱巾道:“可您给人感觉是上了年纪的。”



她道:“就因为戈术老头?”



爱巾道:“不是。我说不上来。”



她道:“早晚你们都会知道这张面孔是谁。祈连习,你在想什么?”



连习道:“我在想,我是否真的见到了你。”



她疑惑了:“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连习道:“他们都有面谱。或许取下纱来的您,也有。”



她笑道:“接针吧!”



连习却只是微笑了一下,便朝前走去。



她一见,道:“哪儿去?”



连习道:“回家。”



她道:“得问问我袖中针!”



连习回过头来,道:“如果是这样,你是白费。”



她道:“如此自信?”



连习道:“你再怎么施针,也都是一样,和上回。”



她道:“怎么说?”



连习道:“因为你是来阻止我回家的,根本不是全心全意来挑战。”



她道:“何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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